第50章
胸腔被擠壓,帶着鐵鏽的血腥味直接噴到了肺管,柏林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跡,神情依舊淡漠。
尤金的一條手臂滴滴答答的留着血,奧瑪在旁邊為他包紮着傷口。
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地牢,牆壁呈現灰黑色,光澤度與一般的金屬材質不同。
最後的繃帶包紮好,尤金朝鎖在牆壁上的柏林走了過去:“怎麽樣?這個房間不錯吧。”他眼眸閃着勝利的興奮,一拳打到柏林的肚子上,在成功聽到一聲悶哼後說道:“這裏的牆壁特殊,血的味道滲透不到外面,不管誰都不要想着找到你。”
柏林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把我抓起來就是你和陸恩斯合作的條件,尤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閉嘴!”尤金擡起軍靴狠狠踢在柏林的腿上,似乎是多年的憤恨得到了宣/洩,他獰笑了起來:“你以為我只會做一顆棋子?呵,陸恩斯讓我把你活着帶到他面前,不過,我并不想你活下去,你看你現在還不是敗在我手上。”他視線下移,在看到柏林被铐住的手腕的食指上的蛇形戒指,他繼續道:“你早在那場大戰中就該死了,你為什麽要回來,你叛國,殺害戰友,為什麽那麽多人還站在你那邊,為什麽,他還是喜歡你!”最後一句話他拎起柏林的衣領,布滿血絲的眼珠似乎要把柏林瞪出個窟窿。
似乎又回到了那時,達倫,一直黏着迦爾,乖巧的不成樣子,而在不遠處的角落,尤金目視着這一切,他貪戀看着達倫,眼底卻又掩蓋不了對迦爾矛盾的憤怒。
“咳!咳!”柏林忍不住從胸腔中咳出血來,他的聲音愈發冷清:“你喜歡達倫?”
站在一旁的奧瑪恨恨的捏住掌心。
尤金接近瘋狂:“我喜歡他,我願意為他付出生命,而你,你親自放棄了他的生命,我實在不知道他既然活下來了,在知道你在戰場時候,為什麽還要自願去當祭品,哈哈哈哈。”
柏林淡色的眸子縮了一下,他帶着血污的手指動了動。
“迦爾,知不知道這間房間還有誰待過。”尤金自顧的說着,他走到角落邊“咕嚕嚕”的推着一把輪椅走了過來,輪椅的痕跡不是很新,但似乎讓尤金尤為珍惜。
他蹲了下去,手指一寸一寸的撫摸輪椅上的每一寸,聲音帶着癡迷:“陸恩斯把他從廢墟救出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呆在這張輪椅上,想不到吧,你一定不知道那時候的他有多聽話,只要我給他帶幾張你的照片或者是影像,他就會乖乖的讓我抱在懷裏,即使他的雙腿已經殘廢,卻依舊漂亮得……”
“夠了。”柏林擡起頭,他眼眸冷得吓人:“你現在真叫人惡心。”
“惡心嗎。”尤金用手捂住臉從指縫之露出的瘋狂的視線:“你這麽害怕聽到我說……”
柏林打斷他:“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沒什麽害怕的,我惡心的是你說的這些夾雜了你自己肮髒的欲/望,尤金。”柏林頓了一下:“你說的前半部分我完全相信是事實,但後半部分。”他高傲的擡起下巴,眼眸中露出同情和厭惡:“達倫的脾氣,我不認為他會為了想要的東西而滿足你的可恥的/欲/望,更何況,他比誰都清楚,我讨厭髒東西。”
伴随着柏林最後一字落地的同時,響起的是尤金一腳把輪椅踹飛到柏林身上的聲音。
“咳咳咳。”柏林冷漠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來:“我承認你現在比我強,但是尤金,知道我為什麽拒絕了我的/刺/刀,因為死去的靈魂還沒有安息,我會想起戰場上那些慘叫,日日夜夜。”
尤金的臉色更是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幅度:“閉嘴!閉嘴!”
柏林就像是/拷/打犯人一樣,即使被鎖住的人是他自己,依然如曾經讓人敬仰的将軍,氣勢不減,他繼續道:“而你,把它收藏起來,沒有使用的原因,同、樣、如、此。”
尤金幾近瘋狂,他的瞪大眼珠充滿紅血絲,整個人竟是跪在了地上。
崩潰的邊緣……
直到奧瑪拿出一管藥劑給他注/射,他整個癫狂的氣息才平靜了下來,随即拿出一把匕首,慢慢拔了出來,刀鞘被扔到地上,眼角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滑落。
柏林整個身體沉靜得可怕,甚至在于刀鋒劃過他脖頸上的大動脈的時候他還在想:達倫那麽喜歡撒嬌,知道他死了會不會很難過,哦,對了,還有他養的二傻子,大概,不會餓死。
“我送你上路。”是柏林聽到最後的話。
一大攤的暗紅的血跡流到地板上,染濕出大塊的濕潤痕跡。
“把這裏燒了。”尤金顫抖着把手裏的匕首丢下,在好幾次伸出手指确定綁在牆壁上的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才對屋裏的奧瑪說道。
奧瑪看着那具挂在牆壁上已經無了氣息的屍體,翻江倒海的嫉妒情緒混合着其它,莫名的有着痛快:他終于死了。
與此同時,洛倫佐忽的眼眸猩紅如血,心髒扭曲般的鈍痛,讓他捏住桌子的一角直接把幾十米的石桌捏成了粉末。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不寫甜甜,一寫陰謀我就開始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