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子來啦

“唉，也是，那時候你也不過才六歲呀，十年了，就算當年聽過也忘了七七八八了。”木靈芝說完，又狠狠的搔着頭發，可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雖然方諾和木靈芝不過才幾天的師徒之義，他又時而瘋癫、時而清醒，但對方諾兒倒是不錯；加上昨天程新師兄說師父在好幾個女徒當中就只教了自己抓藥的本事，方諾心裏感激，現在看木靈芝這麽糾結心裏倒是有些不忍。

拉住了木靈芝撓頭的手，方諾好言安慰着：“師父你別急，等我好好想想，興許能有些記憶，回頭給你說說。”想了一下又問道：“師父你也給我提個醒兒，我也好知道往哪裏去想啊。”

“長生丸啊。就是……”木靈芝接着就說了一串的藥名，只是劑量說不準；又說少了幾味藥和一個藥引，想要讓方諾想想，她爹當年用了什麽藥引，又缺了那幾味的藥材。

方諾仔細的聽着，一一在心裏默記，想要從自己以前跟着爺爺學的藥方裏找找類似的，也許時隔上千年，師父要的長生丸的藥方已經普及了也說不定呢。

只是方諾越聽就越覺得這藥方聽起來熟悉，就連缺失的那幾味藥也在腦海裏打轉，雖然一直沒有說出來，但這藥方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就連藥引需要用無根水加赤煉蛇血都知道。可這藥方這麽古怪，不是爺爺教給過自己的，倒是……千方典！

方諾的腦袋裏一個激靈，仔細再想想，把藥名和劑量逐一的核對一遍，真的和《千方典》裏記錄的九個藥方中的其中一個相吻合。只不過《千方典》裏說沒有提這藥方的名字，也沒有說可以制成什麽藥，卻只是說“藥效神奇，可延年益壽、壯骨生筋。”

當時方諾還暗自好笑，感覺千方典裏就數這個藥方有趣，那麽多的好東西煉制成的藥丸子，最後竟然好像“大力丸”似的作用，還偏偏寫的那麽隐秘，但也只是一笑而過了。卻不想今天師父木靈芝竟然如此糾結，而且看那意思，這藥方竟然是方諾兒她老爹原本會的？

可那《千方典》上的字跡娟秀、雅致，應該是出自女人之手，而且看字跡也有好些個年頭了，肯定不是方諾兒老爹寫的。那是她娘寫的？還是和方諾兒她們家有什麽淵源？

方諾一想下去就感覺這其中千絲萬縷的理不清楚，而且自己現在是方諾，不是方諾兒，若是想的多了反而頭疼，索性放在一邊，只裝作認真思量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又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雖然不記得我爹說過什麽長生丸，可這藥方我隐約有點印象。”

聽方諾說有些印象，木靈芝一掃剛剛的失落與萎靡，神采奕奕的拉住方諾，催她快說來聽聽。

“其中缺失的幾味藥材應是鹿茸、虎鞭、紫河車……”

缺了五種藥材，方諾只含糊的說了三種就停住不說了，仍然做認真思考的樣子，卻最後還是搖搖頭，表示記不清了，要以後慢慢的再想。

即使這樣，木靈芝也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方諾看了好半天。突然間猛的一拍巴掌，大叫了一聲：“老天幫助我。”随即又瘋瘋癫癫的向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叫着美貌師娘的名字：“燕秋，燕秋，我知道了，知道了。小諾兒她還記得的，記得的。”

方諾見木靈芝又跑的不見了影兒，知道一時半刻師父是不能回來了，正好肚子也餓了，就出了百草堂去吃接近午飯的早飯。吃完她打算再去藏典閣看看，起碼印證一下《千方典》裏師父剛剛說的那個藥方是不是一樣的。

木靈芝一路跑的歡脫，直奔他和燕秋師娘獨居的小院。到了門外竟然興奮的忘了敲門，直接就推門一闖而入，嘴裏叫的更加大聲：“燕秋，那長生丸小諾還記得……主子！”

木靈芝叫了一半，後面的半截話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原本瘋癫的樣子也收斂了，低眉垂手立在前廳門裏，一臉詫異的偷偷看着前方主位上坐着的一個紅衣人。又瞄了眼站在紅衣人身邊的黑衣人，大氣也不敢出了。

美貌師娘燕秋見木靈芝進門就嚷嚷，眉頭一皺，忙轉頭向那紅衣人說道：“主子，靈芝的腦子越來越糊塗了，冒犯之處主子不要見怪。”

紅衣人卻不回答燕秋師娘，只是盯着木靈芝看了良久才問道：“你說她還記得？”

“是。”木靈芝老老實實的回答，那模樣竟然像是個受罰認錯的小學生一般。

“她記得……”紅衣人又喃喃的重複一遍，繼而低頭沉思着，再不答話。

“主子，小諾她從小就聰慧過人，對藥方、藥典更是過目不忘，若是還記得一些也屬正常。只是多年來不見她提起一句半句，今日怎麽就突然說給靈芝了呢？”燕秋師娘話語閃爍，聽不出是想要為方諾遮掩，還是說道她平日的表現，可意思倒是明顯不信方諾會真的說出“長生丸”的藥方來。

“她确實反常。”紅衣人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和木靈芝夫婦說道。

又過了一會兒，紅衣人才擡起頭來，對木靈芝和燕秋說道：“留心她的舉動吧，我去回望峰等她。”

“是。”木靈芝和燕秋一起應答着。随即就見那紅衣人站起身來，黑衣人也緊随其後出了門。但并沒有躍牆而過，只是從這間獨立的小院後門走了出去。

“燕秋，主子怎麽來了？”木靈芝小孩子心性的又趴在門外看了看，确定那紅衣人是真的走了才轉頭問他的美貌娘子。

“你不是說主子比往年來的都早？”燕秋師娘白了木靈芝一眼，拿他自己說過的話來搪塞着他。

“我們下山去接了，也不見主子現身，怎麽突然就到咱們家裏來了呢？”木靈芝這點倒是不傻，更好奇主子突然現身定是有什麽緣由才對。

“還不是為了小諾。你沒發現小諾近來不對勁兒嗎？”燕秋師娘在木靈芝的腦門上狠狠的一戳，說道：“趕緊叫程新和妙翠去盯着小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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