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的事?”
“沒有。”
趙景抒只好瞎猜:“你…你感情出問題了?”
我感情就是你!你出大問題了你!嚴赟頭蒙在被裏,悶悶的回了一聲:“我用不着你管!”
“小兔崽子你發什麽瘋,吃錯藥了?”趙景抒氣得肝疼,這孩子是想急死他啊,怎麽問也不說,真是不知道好歹!他生氣的踹了一腳嚴赟的門,自己穿外套拿鑰匙,下樓找地方吃飯去了。
趙景抒一走,嚴赟迅速爬起來跑去陽臺,親眼看着趙景抒出他們單元門,又氣又悔,他覺得自己幼稚了,生氣也要有方式,趙景抒那個粗糙的性格,不告訴他為什麽生氣,他是沒有耐心去問的,現在轉身就走了,搞不好又去找那個人了……
如果趙景抒有男朋友,嚴赟覺得自己多喜歡他也能當個君子,但趙景抒明顯沒有。如果趙景抒對他确實沒意思,嚴赟也覺得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但趙景抒現在分明也很喜歡他。嚴赟認為他沒有退路了,他沒時間點滴積累慢慢培養了,他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他不想推開趙景抒,也不想自己一個人跳下去,就必須主動伸手,把他拉向自己。趙景抒說過,“不算”有男朋友,那麽希望就是很大的!
趙景抒飯吃的心不在焉,又在外面漫無目的的轉了一陣子,想去喝杯酒,除了酒量不行,也沒心情。他心裏有點難受,挺盼着這小子回來的,沒想到回來就這樣,更沒想到這小兔崽子竟對自己情緒影響這麽大……趙景抒回家時嚴赟依然關在自己房裏沒出來,他洗澡睡覺,睡前最後想了一下,明天還得接着跟小兔崽子談,情緒問題是小,主要他擔心工作啊!媽的幸虧老子是鈣,一輩子不用養孩子,這帶小孩兒真不是人幹的事兒,煩!
一覺睡醒,日子好像又正常了,趙景抒沒睜眼睛就知道嚴赟做早飯了,煮了粥,煎了小黃花魚,別的他聞不出來了,心情立刻就好了起來,起床!
他出來進了餐廳,嚴赟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趙哥早。”
“嗯。”趙景抒臉上沒表情,心裏已經笑了,小兔崽了,瘋病痊愈了?
他倆就像沒昨天那事兒一樣,對坐着吃飯。
吃的差不多了,趙景抒放下筷子,還沒開口,嚴赟就先開口了:“趙哥,來家裏的,是你男朋友嗎?”
趙景抒一愣之後恍然大悟。原來是為這個!昨天就是說到這個的時候,小朋友炸的毛。他自以為是的覺得猜到了幾分:“小朋友,我今年都29了……”趙景抒特別坦誠特別推心置腹的說:“我是個成年男人,有生理需求,你能理解嗎?”
嚴赟只關心一個重點:“那人是你男朋友嗎?”
“……不算是。”趙景抒又糊弄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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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不算是?”嚴赟不許他模棱兩可。
趙景抒只好硬着頭皮說:“就是我跟他都沒事的時候,互相解決一下……”他說着有一點點難為情,并不是為自己的行為,而是因為要向嚴赟解釋:“等你長大了——”
“我早長大了。”嚴赟打斷他,“趙哥,我也是成年男人。”
“那你該理解我啊。”趙景抒說。
“我不理解。”嚴赟悶悶的說:“既然他不是你男朋友,你為啥還找他?”
“因為我跟他……”其實趙景抒是想說,我跟他情況差不多,都是感情上遇到些挫折,暫時沒法談戀愛,但他又覺得這麽說太羞恥了,随即改口,粉飾了一下:“因為我跟他有共同語言。”
“那他不也不是你男朋友嗎?”嚴赟在這個問題上特別較真,不依不饒。
趙景抒不知道嚴赟想說什麽,覺得車轱辘話又說回來了:“那也不一定非得跟男朋友才能解決吧?”
“當然必須得跟男朋友!”嚴赟嚴肅的說。
趙景抒一拍腦門兒,明白了,小孩兒嘛,都有感情潔癖,他耐着性子說:“我知道了,你肯定是長這麽大頭回見到活體鈣約炮。你呢,你不要對這個群體有什麽偏見,我只是個個例,其實鈣圈也有很多好好談戀愛的,你別因為這個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嚴赟覺得話題馬上就要被他帶偏,他憋了一宿,是要表白的,于是堅決的打斷:“我沒那個意思!趙哥,你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趙景抒一愣,瞪着他看了兩眼,怒了:“你別蹬鼻子上臉!咱倆說是室友,其實這房子是我的,我是房主!我已經夠收斂、夠考慮你了!打你住進來之後,我往家帶過人嗎?你還管到我頭上來了?考慮你?為了考慮你單身狗的感受,我就得憋死呗!”
嚴赟懵了,這踏馬的哪兒跟哪兒,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景抒從昨晚到現在,耐心指數已經刷到了底:“我都沒跟你要過房租,你還想管上我了是吧!小兔崽子!吃飯!吃完飯趕緊上班!到單位把你工作彙報一遍,要有一點兒纰漏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嚴赟的第一次表白,被趙景抒離奇的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方向,而且迫于早上的時間壓力,他倆誰都沒有心思再說什麽,吃完了飯一起上了班,公事公辦談工作,一切在外人看來,都跟平時完全一樣,只有他們倆互相心裏叫着勁。
趙景抒缺點不少,但他确實不能算一個縱欲的人。既是因為工作比較忙,也是因為他其實至今仍算個情傷患者,還沒完全痊愈。他也比較挑,也就最近這大半年有了一個還算固定炮友,就連這一個,都聯系的不太頻繁,他偶爾撸撸片,自己也能解決,只有在對方和自己都難得有時間的情況下,才約一下。嚴赟住進來之後,他更是一次都沒往家約過,但鑒于這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要來管他,他壞脾氣上來了,還就非要往家約一回!既想賭氣,也是想給嚴赟立個規矩:咱倆最好相敬如賓,你沒有權利管老子!
于是周六這天晚飯後,他給炮友打完電話,指着手機一本正經通知嚴赟:“約了我炮友來家裏,你看你是回避一下,還是視而不見?”
嚴赟大驚失色:“你說啥?”
趙景抒對他的反應十分滿意,對,就是要氣你:“我說我約人了。”
嚴赟低頭沉默起來,趙景抒突然有點兒後悔,他跟小孩兒置什麽氣,剛想說“算了”,還沒開口,嚴赟突然擡頭:“我對同性戀沒偏見,但你不好好談戀愛,就非約炮,這也太亂了吧!”
趙景抒氣得差點兒厥過去,“小兔崽子,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哄你好幾天了,媽的還給我臉色看!”他氣急敗壞口不擇言,根本不覺得自己也擺了好幾天的臉色, “我亂?我就一個炮友我亂什麽了?”
“一個也是炮友,不是男朋友!”
“愛是不是!你管我?”趙景抒一指家門,“滾蛋,明天再回來!”
嚴赟咬牙切齒,抓起風衣穿上,頭也不回摔門走了。
趙景抒覺得自己被他氣得一點兒幹的心情也沒有了,都想打電話通知炮友別來了……正想着,門突然又被打開了,嚴赟回來了。趙景抒吓一跳:“怎麽了?”
“我、我錢包忘帶了,沒錢我怎麽出去?”嚴赟結結巴巴的說。
趙景抒哼了一聲,不搭理他。
“趙哥?”嚴赟叫他。
趙景抒挑眉看他。
嚴赟指指自己鞋,“不換鞋了,不想把地踩髒,錢包在我房間,你幫我拿一下。”
“又讓老子伺候你!”趙景抒嘟嘟囔囔站起來,進他房間給他找錢包,“在哪兒呢?”
“書桌上呢。”
“書桌上沒有。”
“枕頭底下?”
“你大爺的,怕我偷啊,還藏枕頭底下……枕頭底下沒有!”
“那……我衣服兜兒裏?”
“你特麽還有點準兒沒有……沒有!”
“啊,在客廳呢,我找到了!”嚴赟在外面突然喊了一聲,“走了。”随即傳來門關上的聲音。
趙景抒從嚴赟房間出來,氣急敗壞:“什麽鬼,折騰老子呢!”他瞪着門咒罵,沒兩秒鐘,門又開了,嚴赟又回來了!“你幹嘛!你故意的是不是!一會兒人來了,你也準備這麽隔三差五折騰一回?你把鑰匙交出來!”趙景抒覺得他看透了嚴赟的套路。
嚴赟竟然笑了,雖然笑容稍縱即逝,小聲說:“我才沒有那麽無聊!”他說着脫下風衣挂在門口,換了件帶帽子的衛衣,本來比較斯文的樣子立刻變得有些街頭。趙景抒不知道他搞什麽鬼,還沒來得及問,嚴赟又轉身帶門走了。
趙景抒看着第三次被關上的家門。他終于不着邊際但也影影綽綽感受到了某些東西,他不是很确定,但也絕不是毫無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