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座位。看這部電影的人很少,陸寧川和姚遠就坐在他們前面兩排中間的位置。

85分鐘的電影,嚴赟基本沒看進去,他一直在看趙景抒。

趙景抒視線則一直默默跟着陸寧川和姚遠。

嚴赟怎能不妒火中燒!他怎麽看都覺得趙景抒看陸寧川的眼神不簡單,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範疇,借着屏幕的光線,他分明看到趙景抒眼神裏是說不上來的傷感,甚至是紅了眼眶。一個細節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裏,家裏幾乎半個書櫃的書裏,都有的那個簽名:Z&L。

陸寧川,他肯定是L了。

14.

電影結束後,散場時陸寧川和趙景抒又聊了兩句才笑着道別。

接下來的這一整天,趙景抒前所未有的沉默。嚴赟本來一肚子不高興,但他越觀察趙景抒越覺得不對勁,從不高興漸漸變成了擔心。

嚴赟忘了自己曾經發狠許下的誓言,特地出去買了趙景抒喜歡的排骨,晚餐還額外多做了兩個菜,他知道趙景抒不是在為他難過,而是為別人,但他卻從內心深處看不得趙景抒難過……

趙景抒被他喊出來吃飯,都已經在餐臺前坐下了,卻又站起來去廚房,從冰箱裏拿出罐啤酒來,他擡頭問嚴赟:“你喝嗎?”

嚴赟既擔心他的酒量,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拒絕他,答應着說:“來一罐吧。”

這晚他倆喝光了家裏的啤酒,趙景抒有些醉了,嚴赟也喝到微醺。他收拾完廚房出來,看到趙景抒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捏着一個空啤酒罐……

嚴赟坐到他身邊:“趙景抒,你想聊聊嗎?”

果然爬上床了,趙景抒心說,這小兔崽子都敢跟我直呼其名了!他皺眉惱道:“你跟我叫啥?”

“叫啥?”嚴赟反而樂了,“趙主筆?”

“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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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趙哥。”嚴赟哄着他,很想摸摸他,但不太敢,最後只試探着把手放在他手上,“咱倆聊聊吧,你想說什麽都行。”

趙景抒看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聊什麽?”

“你跟——”嚴赟想了想,還是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你跟今天遇見的陸寧川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唉……”趙景抒長長嘆了一口氣,扔了手裏的啤酒罐,他腦子有點暈,沒太想明白嚴赟是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但他壓抑了很久的情緒和往事,需要傾訴,也需要傾聽,“你真想聽?”

“嗯。”嚴赟點頭。

“他是我前男友的發小兒、最要好的朋友。”趙景抒随手指了指書櫃,“家裏書你看過不少吧,很多上面都有他的跟我的簽名。L是他的首字母,他叫劉維。以前是個運動員。我們剛在一起時,都還在讀大學,我也沒有什麽別的愛好,只喜歡看書和買書,他無論去哪兒,除了比賽,就是去書店,給我買書。”趙景抒雙眼通紅,不知道是醉的,還是想哭,“我們倆在一起五年,分分合合,好了吵,吵了好,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回,一直到最後一次分手,我都以為我們還會再複合的,因為我相信他還是愛我的,我也愛他……但是愛什麽用呢?”趙景抒看着嚴赟,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在問自己,或者他根本也不需要什麽答案。“用他的話說,人都是因為了解才在一起的,但也因為更了解而分開。我們第一次分手,陸寧川就說你們早晚得和好,可我倆第一次和好後,陸寧川這個烏鴉嘴也說過,你們早晚還得吵翻……”趙景抒苦笑一聲,“你知道嗎?我和劉維在一起時,陸寧川一直耍單兒,他這個人啊,哈,他從來只約炮不談戀愛,除了上床他連嘴兒都不跟家人親,更別說約會看電影了,這家夥只要想看電影就來給當我倆的電燈泡!他說一個人沒法進電影院。那時候我倆是又煩他又可憐他……可是想不到一轉眼,他都有主兒了,陸寧川那種只約炮不親嘴兒的人,都能主動給人買咖啡了,認真談戀愛的人卻分手了……”

嚴赟忍不住問:“他現在——”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嚴赟剛開口,趙景抒就立刻打斷,“行吧,我承認,我不敢知道、不想去問。不管他過得好還是不好,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消息。”趙景抒聲音裏已經有了哭意,“劉維退役之後開了個健身中心,我倆都很高興,終于不用再異地了。開業那天陸寧川說,‘你倆這就算是成了,過幾年領養個孩子,你們管吃喝拉撒就行,學費全算我的,我這輩子估計是難成個家了,你們養兒子我必須參一股,将來好給我養老。’他說這話時我竟然還很同情他,覺得他很可憐,哈哈哈哈!今天你不也看到了嗎,人家過得好極了,哪裏輪得上我同情!”趙景抒笑出眼淚,“反而是我和劉維從住到一起後就争吵不斷,不到兩年就徹底分手了……”

“你——”嚴赟難受得簡直說不出話來,既是為自己,也是為趙景抒,“你忘不了他?”

“哈哈哈哈!”趙景抒仍然邊流淚邊傻笑,“嚴赟,你喜歡過一個人嗎?你愛過一個人嗎?”

嚴赟覺得他說到“愛”那個字時,聲音裏都在泣血。他喜歡過人,但愛,他突然不敢回答了。

“你個小屁孩兒!”趙景抒拍了他後腦勺一下,“你懂什麽啊,你就知道壓着老子橫沖直撞!”他捂着眼睛,哭的像個小孩子,“愛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忘了更他媽不容易……樓都不是一天能蓋起來的,都是一磚一瓦一點一滴堆起來的。媽的拆了倒是容易,埋點兒炸藥,轟隆一聲,就炸平了……可是那廢墟,也不是一天能清完的……今天撿個磚頭,明天撿個瓦片,搞不好要清一輩子……”

嚴赟聽他這麽說,突然生氣的問:“你還想清一輩子?回憶他一輩子?”

“你以為我想啊?”趙景抒哭着反問他,“這是我自己願意的?能不能忘了,是特麽自己能控制的?!”他哭聲和喊聲都大了起來,“你知道嗎,我們倆分手時,他跟我說,‘景抒啊,咱倆是沒過日子的緣分了,但你第一次親嘴兒、第一次做`愛、跟家裏出櫃、跟父母吵架,都是跟我。你要好好的,你得幸福!’他說讓我幸福!他還有臉要求我幸福!他都跟我分手了,我他媽還得幸福!媽的,我必須得忘了他,因為我連不幸福的權利都沒有了,都沒有了……”

趙景抒哭得說不出話來,雙手蒙着臉泣不成聲,嚴赟突然心疼得無以複加,他開始明白為什麽趙景抒可以很細膩的對待生活中的一些事,而粗糙的對待另外一些。也許每一個粗粝的人的內心,都有異常柔軟的角落。他們并不只是在用粗糙對待世界,更是想用粗糙保護自己。而現在,趙景抒竟然脫掉了粗糙的外衣,讓他看到了角落裏的柔軟。

無論是因為與故人相見的感觸,還是因為他那差到不行的酒量,這種傾訴都仍然是一種信任,盡管信任中仍有保留,但對趙景抒這樣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艱難的一步了。

嚴赟一把摟過趙景抒,不僅沒勸他別哭,反而說:“哭吧,你平時太能裝了,早這麽哭哭早好了。”他手輕撫趙景抒的後背,安慰的拍着他。

趙景抒在他懷裏哭了一會兒,毫無形象的擦着眼淚吸溜着鼻涕,擡頭看他:“我跟他就是同居後才吵得不可收拾的,你說的對,我性格不好、脾氣壞……”

“別說了!”這次嚴赟嚴厲的打斷了他。

“我還懶……”

“我叫你別說了!”

“本來就懶,不會過日子,不會收拾……”

“不許說了!”

“我——”趙景抒再一開口,嚴赟兇狠的吻住他,在他舌尖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

嚴赟借着親吻的姿勢,把趙景抒壓倒在沙發上,整個人騎在趙景抒身上,他知道這種體位、趙景抒現在的狀态,他還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壓上去,趙景抒一定很難受,果然趙景抒很快就紅頭脹臉,呼吸費力,但嚴赟一點也不想松開,他就是要欺負他一下,讓他分不了心去想別的。

嚴赟壓着趙景抒親了一會兒,手就伸到趙景抒衣服裏面,接觸到醉後稍熱的皮膚後,更加一發不可收拾,他上上下下的撫摸趙景抒的身體,盡情的撩撥揉弄,既享受這肉`體給他的快感,也想帶對方肉`體的快感。趙景抒似乎有些糾結,一時間很難從傷感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卻又難以抗拒本能帶來的欲`望,他欲拒還迎的抓住嚴赟的手:“你幹嘛?”

嚴赟親着他脖子:“你第一次都是跟他?”

“嗯。”

“後來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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