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拽着我的手腕稍一用力，我們倆就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
我把手掙開：你——
豪：我晚上會關窗戶的。
我：你——
豪：我睡覺一定蓋被子。
我：哎我去，誰說這個了？我讓你記得收被罩。
他笑：哥，我知道了，一會兒就收。
我正想往門口走，他順勢靠過來，不過馬上又退回去了。
他猶豫了一下：哥，我抽煙了，就不抱你了。
豪側身讓開：哥，你替我謝謝阿姨的梨，告訴她特別甜。
他笑得跟三月春光似的，我真是一眼也看不下去，扭頭就走了。
豪：哥，路上小心。
這是聽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我就開車回家了，正裹着自己兩米五的被子碼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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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59】本少爺今兒是不是慫了？
是是是是，慫了慫了，我知道自己慫了，本少爺要努力硬起來。
昨兒夜裏糾結半宿，今天過了中午才起來，然後發現家裏空了，爸媽電話都沒人接，我想起昨天他們房間的行李箱，倆人指不定又飛哪兒去了。
繼拒絕失敗之後，本少爺又被無情的抛棄了。
此刻我需要撫慰，以及食物，正翻着通訊錄，爺t來電話了。
爺t：少爺，晚上有安排麽？叫上你小弟，咱嗨起來啊？
我：嗨不起來了。
爺t：這有氣無力的，出什麽事兒了？
我：餓，從昨兒晚上就沒吃。
爺t：你跟哪兒呢？
我：爸媽這兒。
爺t：叔叔阿姨呢？
我：不知道飛哪兒玩兒去了。
爺t：那出來吃飯呗。
我：不想動。
爺t：嘛啊？想讓我去投喂你啊？
我：求投喂。
爺t：得，打球那次你請的，這回算我的，吃什麽啊？
我：吃有參與感的。
爺t：啊？
我：就是吃完了能剩下點兒渣的。
爺t：那……炸雞？
我：熱量太高了……哎也行，就它吧。
她趕着晚飯的點兒來的，除了炸雞還買了一把香蕉，真是糟不完的心。
爺t把吃的在餐桌上擺好：來投喂你了，吃吧。
我坐在她對面兒開始啃雞腿。
爺t：睡到這會兒，還一天沒吃飯，怎麽了這是？
她這人其實情商挺高的，辦事兒也幹脆，我覺得可以跟她說說。
我：豪跟我表白了。
她啃雞翅：哦。
我：什麽特麽叫“哦”啊？
爺t：表白就表白吧，你那麽大反應幹嘛？
我不理她，接着啃雞腿。
爺t：然後呢？
我：然後我就拒絕他啊，特麽我頭回聽說拒絕別人還能拒絕失敗的。
爺t：怎麽就失敗了？你說出來我樂呵樂呵。
我：哎操……就昨天下班回家，我跟他說，我是直的，他說，我要是拒絕他，就說我不喜歡他，除此之外，都是借口。
爺t看了我一眼，眼睛都是亮的：還有麽？
我：後來我腦子就亂了，想走，臨走他要抱我，結果沒抱，說他抽煙了，就不抱我了。
爺t把啃完的骨頭扔在桌上：我操，這小逼崽子可以啊，夠爺們兒的啊，哎少爺，你要是不要，你給我，我要，我們倆互相掰掰沒準兒就都直了。
我：你特麽去去去去玩兒勺子把兒去。
爺t：再然後呢？
我：再然後我就回來了。
爺t：慫逼，豪怎麽就看上你了。
我：能不能多點兒人文關懷？
爺t：等于他現在一人跟家呢？
我：應該是吧，之前周末他都跟我在一塊兒，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安排。
她擦擦手，拿我手機開始瞎劃拉。
爺t：豪剛微信說停電了，手機充電寶都快沒電了，提前道個晚安。
停電？我這幾天還真是沒注意樓底下的通知欄。
爺t：把他叫來吧。
我：你……叫他來幹嘛啊？
爺t：現在天黑得早，晚上停電，多別扭啊。
也是，挺大的房子，黑暗裏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手機還沒電，也不能玩兒你畫我猜，怪不落忍的。
我：那……他晚上住哪兒啊？
她一臉戲谑：你不要啊？不說了你不要給我麽，我床大。
我：你讓他跟你回家？
她我手機扔桌上：他一會兒過來，讓他跟我回去呗。
我：你不是跟爸媽住麽？帶個男人回去不合适吧。
爺t：我爸媽巴不得我帶個男人回去呢。
沒等我想好下一句說什麽，她把椅子拉到我身邊，勾着我肩膀：少爺，人不都說了麽，你想拒絕他，就告訴他你不喜歡他。
我：是想說來着，話到嘴邊兒了，張不開嘴。
她笑：那你就琢麽琢麽，穿開裆褲的孩子都會說的話，你怎麽就說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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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0】所以為什麽說不出口？
我：可能是……這句太狠了？我覺得特別傷他心。
爺t：少爺，我哥們兒是個傻逼怎麽辦？
我：我也覺得自己現在挺傻逼的。
爺t：不喜歡說不出來，你幹脆跟他說“我喜歡你”試試。
“我喜歡你”？我突然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對勁兒了。
她掏出煙點上一根：你這麽善良，說不出來，沒準兒是因為太違心了呢？
怎麽又違心了？哎真特麽越來越亂了……
她起身去開排風扇，又是那個讓人心緒不寧的聲音。
爺t：你交過一把女朋友，肯定知道喜歡別人什麽感覺，可他是個男的，你就沒往那方面想。
她又坐到我旁邊：你現在想想，你對他，跟對哥們，感覺一樣麽？
我：好像是不一樣吧，哎我也說不上來。
她把煙按滅在那堆骨頭上：真特麽費勁，他那天怎麽表白的？
我：就抱着我說的。
爺t：站起來。
我站起來，她一把把我抱住了。
爺t：這樣麽？
我：我是靠着牆的。
她把我按在牆上：這樣？還有麽？
我：抱得挺緊的，他抱之前還親了我一下。
爺t：哎我操……得得得得，今兒我為了哥們兒豁出去了。
她嘴唇在我臉上碰了一下。
爺t：差不多就這流程呗？
我：其實親的是嘴，不過還是算了。
爺t：都特麽親過嘴兒打過啵兒了你丫還廢什麽話啊？說重點，我跟他感覺不一樣吧？
我：不一樣，他是甜的，你一身煙味兒。
她拽着我的肩膀把我往牆上重重一砸，嘴裏罵了句難聽到我都寫不出來的髒話。
爺t：說你傻逼真是給傻逼丢臉，你啊，這樣，不都親過了麽，你再親他一回，反正也不虧，看看甜不甜，要是甜呢，完事兒，我祝你性福，要是不甜，直接拒絕，多方便——
她之後的話被門鈴打斷了，不是豪，是快遞。
爺t指着那根巨大的香蕉抱枕問我：這是什麽啊？
我：我把豪的抱枕洗壞了，成天讓我賠，就又給他買了一個。
爺t：呵，高中玩兒壞我滑板的那個人好像是你吧？
我：我不是請你吃飯了麽？
爺t：請吃飯有特麽請早點的麽？一個灌餅兒就給我打發了，你丫逗我呢？
我：那會兒窮。
爺t：那會兒你丫就知道給小姑娘買好幾百的香水了！
我：你能跟小姑娘比麽？
她翻着白眼嘆了口氣：行了我走了，少爺你好自為之，記得親他一口求證一下。
我跟過去攔她：你不是要帶豪去你家睡覺麽？
她已經在門口穿鞋了：等他到了把我地址給他，讓他自己過去。
然後爺t摔門就走了。
我抱着香蕉開始碼字兒。
都這個點兒了，我剛給豪打了個電話，關機，看來真是沒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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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61】豪怎麽還沒到？
快十點，豪總算到了，本少爺是抱着香蕉去開門的。
進門之後，他看了眼我懷裏的香蕉，湊過來把我跟香蕉一起抱住了。
豪：哥，給我買的麽？
我：給你的，怎麽這麽晚才到？
他又抱得更用力了：哥，你都沒告訴過我地址，我只來過一次。
忘了，這真是忘了，我就上次來的時候跟他說過哪個地鐵口出來。
我：這都幾點了，你不會借個手機打個電話啊，我手機號你……
反正我能背下他的號兒。
豪：哥，我背得下來，可我覺得我能找到。
我輕輕推開他，把香蕉塞到他懷裏：吃飯了麽？
豪：啃了根玉米。
我往廚房走：一根玉米哪兒夠你吃的，爺t買了四人份的炸雞，我給你熱熱。
之後他抱着香蕉，窩在沙發一角啃雞肋骨，我靠在另一角看白岩松。
我：你先把香蕉放下，一會兒又弄髒了。
豪：不放，髒了哥你給洗。
哎，沒轍，抱着就抱着吧。
他光速把炸雞吃完，收拾過後，繼續抱着香蕉窩在沙發角落裏，陪我看白岩松。
這麽說也不對，我是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