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自流循環(4)

直到第二天早晨程寄北迷迷糊糊地坐在餐桌上被小正太“啵叽”親了一口并愉快道別時,他才想起洛杉矶人民并沒有法定的複活節假期。所以不存在什麽回來多陪陪William,更不存在一家人甜甜蜜蜜地駕車到處遨游——至少Peter和孔玥女士還要上班。應恪這一趟出行純粹是為了錯開旅游出行的高峰期,帶着程寄北多走幾個地方。

除去第一天倒時差帶來的不适應,程寄北在洛杉矶的度假生活可以說是愉快非常,應恪細心安排了每日的行程,帶着他從洛杉矶的最東部一直玩到最西部,好萊塢、九曲花街、聖瑪麗大教堂……但凡叫得出名字的景點兩人都轉了個遍,程寄北手機中的內存都快被風景照給占滿了。

@墨色直播-寄北老師V:我現在終于知道洛杉矶淩晨四點是怎麽樣的了。[圖片.jpg]

微博後跟的是一張仰拍的圖,泛起魚肚白的天空下一只比着“V”的手無比搶鏡。

@墨色直播-弗爾紮馬V:兄弟這波B裝得可以啊,教練我想打籃球?

@今天開始做偶像:我來幫我北出每日一題——已知洛杉矶淩晨四點時,北京時間是下午一點,請問洛杉矶位于哪個時區?

@線代漢語吃碘:我就想知道我北說好的直播呢……你直播放美國的電視節目也好啊TAT快一個星期沒有看到我北了難受想哭[大哭][大哭]

程寄北斜靠在窗臺上捧着手機看得開心愉快,不時還要出聲撩撥一下正在花園裏搭籬笆架子的應恪:“應老師你過氣了哎,我刷了五十多條評論都沒有人提過你呢。”

應恪研究着手中William畫得歪歪扭扭的設計圖,聞聲無奈地擡頭看一眼游手好閑的程寄北:“之前不是還嫌棄你微博裏都是找我的小姑娘嗎?”

“那不一樣,”程寄北輕哼了一聲,切換到應恪的微博帳號手動給沉在底下的一條“應确司廳大大為什麽也好久沒來搶熱評了”點了個贊,“你自己辛辛苦苦造起來的CP要好好維護啊,再不努力弗爾紮馬也要上位了。”

看着小男友那暗自竊喜的小模樣,應恪扔了錘子走到窗邊沖程寄北勾了勾手指。

“怎麽啦?”程寄北伸出頭疑問道,“要我幫你一起做粉刷匠啊?”

應恪順勢揪住他的衣領微微用力下扯,擡頭吻上了程寄北的唇。程寄北先是一驚,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專心致志地沉溺于這個吻,隔着窗臺擁抱着應恪。

一吻畢,程寄北頭靠在應恪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應恪揉了揉他的發梢評價道:“還是沒有學會換氣。”

“那說明老師沒有教好。”程寄北就算癱在人家肩頭還不忘埋汰兩句,“如果換成是我教你的話那分分鐘……唔……”話沒說完尾音又被吞沒在綿長的親吻裏了。

四月的洛杉矶下午風不大,陽光斜灑在這方小小的花園中,灑在擁抱着接吻的一對戀人身上,一切都變得安靜而溫柔,只餘渺遠的鳥啼聲作伴奏,令人不忍去驚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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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洛杉矶的最後一個下午就在練習接吻中過去了,兩人心照不宣地把籬笆架子只搭了一半的理由推诿給隔壁鄰居家的除草機。孔玥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隔了兩公裏的鄰居家草坪,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倒是William不是很開心,因為他心中無所不能的哥哥沒有把籬笆架子給他變出來。

結果為了重塑在弟弟心中偉岸的形象,兩人不得不等到William去睡了之後又到花園裏把籬笆架子給按照設計圖給一絲不茍地搭了出來,第二天早上醒來收到驚喜的William興奮地抱住親愛的哥哥“啵叽”了好幾口才背着書包去追校車。

“你不告訴他今天走沒事嗎?”程寄北站在應恪身後,有點擔憂地看着絲毫不知道兩人即将離開洛杉矶的小正太遠去的背影,“William還說要和你晚上一起打游戲呢。”

應恪攬過他的肩膀往房間走:“告訴他就是多給了他一個逃課的理由,我們回來那天他就是逃課來接機的。”

是這樣嗎?程寄北轉頭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孔玥,孔女士放下咖啡杯點了點頭:“下次你們回家,如果William問什麽時候到,千萬不要告訴他。”

下次回家啊……這十天的生活裏,應恪一家人的随和讓程寄北已然成為了這個家庭的一份子,五人一起BBQ、一起帶William去看最新上映的超級英雄動畫電影、一起去Peter的老朋友家做客,孔玥會介紹程寄北說“這是我兒子的男朋友”,态度自然而又和諧。

程寄北彎了彎嘴角,颔首答應道:“好,下次回家我們一定不提前告訴William。”

“那小子又要哭給你看了,”應恪無奈地拉着程寄北回房拿早已整理好的行李,“走吧,等William放暑假了再帶你過來,這次讓你陪他玩個夠。”

回國之後,程寄北迅速投入到了漫無天日地補直播時長中,原定的二四五六直播終于變成了天天直播,除了完成教授給定的研究任務之外就是瘋狂地寫教案備課,饒是最欣賞程寄北勤奮工作的謝知禮也心疼了,捏了捏程寄北日漸消瘦的胳膊心疼地說道:“哎喲,你倒是也好好休息休息,這胳膊都快跟我手指差不多粗了。”

程寄北撸起袖子秀出微不可見的肱二頭肌,努力證明自己也有在好好鍛煉:“我上課就當鍛煉身體了好吧,看看哥日漸明顯的肱二頭肌。”

“好好好,”謝知禮敷衍地搓揉幾下,轉頭狗膽包天地去數落應恪,“老大你也太虐待有錢了吧?我這才多久沒見他,人就變成這樣了。”

應恪虛心接受批評,誠懇地詢問道:“我上星期就給他在直播間裏打賞了10個皇冠抵這個月工資,還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的方法能讓他好好吃飯別多想直播時長的問題?”

程寄北搖晃了幾下手指:“皇冠是打賞的禮物,工資是工資,這是兩碼事。”

“有什麽區別,不都是老大的錢嗎?”

也是,應恪投資了墨色直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那個給自己發工資的爸爸來着。程寄北被謝知禮三言兩語勸好了,不再糾結直播時長的問題,又恢複到了以往的直播節奏,直播間裏不能每天上網聽課的小夥伴們也暗自松了口氣。

夏天快到的時候,應恪結束了他的碩士論文答辯,終于真正意義上從一個學生轉變為了社會人。結束答辯的那天晚上,程寄北混在一堆同學中給畢業的師兄們踐行,幾十個大老爺們坐在一間包廂裏,菜沒吃多少,酒倒是一人喝了一打。

喝着喝着,大家都有些上了頭,紛紛紅着眼眶開始回憶一起做實驗、開黑、互相進行各方各面的學術交流的日子。

“小……嗝、小程啊,”何方打了個酒嗝,醉眼迷蒙地胡亂指着坐在對角意識還算清醒的程寄北,“小程你本來應該是我的嫡系師弟啊。”

埋頭吃蝦的程寄北聽到自己被點名,擡頭去看喝得醉醺醺的何方:“啊?那為什麽後來……?”

“後來名單出來之後……呃嗝……應恪這個不要臉的,”何方的手又指向坐在程寄北身邊滴酒未沾正在專心致志剝蝦的應恪,“應恪這個不要臉的說,你早就跟他說了要他帶你,直接就把名單劃了重改了一份啊……”

“我沒……唔……”程寄北“有”字還沒有說出來,嘴就被剛剝好的一只蝦給堵上了。

應恪拿開手,又開始剝下一只蝦。

所幸這時大家都喝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沒有人會去在意程寄北剛才要說些什麽,話題很快又轉移到了“隔壁人文學院的系花什麽時候才能當上院長夫人”這個問題上去了。

一晚上衆人推杯換盞,除了自己開車過來的應恪沒有喝酒,原本沒打算喝酒的程寄北經不住勸也喝了好幾瓶,最後走出飯館時只能一手扶着牆另一手扯着應恪的袖子慢慢感受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在醉的人也不少,趁醉裝瘋的程寄北抓着應恪死都不放手也沒人覺着奇怪。

應恪把喝醉的一群人全都送上了車,替幾人付了車錢又記下了車牌號,左手上還挂着個碩大無比的人形挂件,嘟嘟囔囔地說着醉話。

把謝知禮扔進了蘇答的車上,終于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寶貝,你還能自己走嗎?”應恪小聲地拍了拍程寄北的手。

程寄北露出一個傻傻的笑,振臂大喊:“坐地日行八萬裏!”

應恪:……

最終男友力MAX·貼身校草·應把程寄北架回了車上,打開車載CD給他放了他指名要聽的經典傳統民樂大賞,慢慢地開車駛回公寓。

聽了一路的“茉莉花啊茉莉花”,到家的時候程寄北稍稍清醒了點,還知道摸自己的口袋去翻鑰匙開門,開了門就跌跌撞撞地往廚房裏走,叫嚷着“出來吧醒酒茶”。

應恪跟在他身後關了門,看着他像無頭蒼蠅似的在廚房裏打轉,無奈地說道:“你先去沙發上躺一會,我等等把水給你端過來。”

“不要!”喝醉了的程寄北變得無比固執,“我自己就可以……我還能給你倒一壺!”

轉了四五圈終于找到了水壺,程寄北又開始轉圈找水杯,看到應恪手中正拿着一只,欣喜地舉着水壺往他身上湊……

被冷水澆得透濕的應恪嘆了一口氣,扯了扯因為吸水緊貼在身上的布料,伸手拿下程寄北還舉在手裏的水壺放回料理臺上,用極小的力道捏了捏程寄北的臉:“你就仗着我不會生你氣吧。”

重新把水壺灌滿水插上電,應恪拉着思考能力遲緩的程寄北回到卧室,給他換了件睡衣把他塞進被子裏囑咐道:“睡着別動,我給你去煮茶。”雖然不能表達,但理解能力尚在線的程寄北乖巧地點了點頭。

才脫下襯衫扔到洗衣籃裏,就聽到廚房中的水壺開始歡快地鳴叫了起來,應恪□□着上身回到廚房裏拔下插頭,從櫃子上取出一袋茶包放到杯子裏,看着杯子裏水面緩緩上升。

端着茶杯回到房間裏,應恪小聲地叫醒了程寄北,看着他掙紮着起來斜靠在床頭,喂他喝了大半杯茶才算結束。

“阿恪……”程寄北睜開眼睛,看到眼前喂自己喝水的人是應恪,下意識地喊了他一聲。

他的眼神因為醉态顯得有些迷離,剛喝過水的嘴巴則因為水分的潤澤顯得無比紅潤,在應恪看來這樣的小男友簡直是誘惑到了極點,更要命的是這個人小嘴一張一合叫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寶貝,”應恪的眸光暗了暗,伸出拇指來回摩挲着他的嘴唇,“你再叫一遍好不好?”

程寄北沒有意識到即将到來的危險,甚至還伸出手捧住了應恪的臉,撅着嘴對着他的唇親了一口,開心地喊道:“阿恪。”

在程寄北的臉貼上來的那一剎那,應恪感覺自己僅有的克制全部灰飛煙滅了。

我要他。應恪俯下身前的最後一刻腦海中只有這麽一個念頭。

于是他就這麽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衆所周知的原因省去一段不可描述[應老師:哦]

……

……

其實寫了:)

想看的微博私信回複我書名就好了,微博就是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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