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作怎麽樣？”
秦逍本想說聲對不起再趕緊起身，可被神荼的這句話一刺激，他被氣笑了，也不起身，反而往下壓了壓，兩人的鼻尖都快貼到一起去了，垂落的碎發掃到神荼的臉。
“你不說我還沒覺得，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你長得可真是秀色可餐，雖然我對男人不感興趣，不過是你的話，也許可以試試。”
秦逍勾着一邊的嘴角，盡力讓自己露出小流氓式的壞笑，只可惜第一次做，業務不太熟練，非但沒達到想要的效果，還顯得特別魅惑，就像在故意勾引。
神荼平靜地看着他的表演，完了之後什麽都沒說，默默地擡起一只手按在秦逍的腰上，暧昧地揉了一下。
秦逍就像受到驚吓的貓，一下子全身的毛孔都炸了，快速地直起身，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下來，光腳站在床前，不停地搓着手臂，全身打冷顫。
神荼淡定的坐起身，看了他一眼，輕蔑一笑，“小鬼。”
再一次被嘲諷，秦逍氣得咬緊後槽牙，“滾滾滾，我鬥不過你，行了吧！”
走出房間，秦逍想找點水刷牙洗臉，昨天打掃用的水是從院子旁的大水缸裏打的，應該是積蓄的雨水，老婆婆年紀這麽大不可能挑水過來倒這裏，可昨天被他用得差不多了，底下那些比較髒實在沒辦法拿來刷牙。他四處看了看，見老婆婆正在竹栅欄裏翻土，他走去站在竹栅欄外，還沒出聲，老婆婆就注意到了他，轉頭笑着問，“小夥子，昨晚睡得怎麽樣，我這地方簡陋，招待不周啊。”
“不不，我睡得很好，您千萬別這麽說，是我們打擾您了才對。”
“這家裏常年就我一人，有你們在還熱鬧了很多，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覺得打擾呢。”
老婆婆說着拿着剛才鏟土用的小鏟子起身，從竹栅欄開口的地方走出來，“你們要用水吧？後院有一口井，你自便吧。”
“好，謝謝婆婆。”
按照老婆婆的指示，秦逍在後院的一角找到了那口井，井口邊放着一只木桶，看起來有些陳舊了，不過還能用。
他先打了一桶上來，随意的蹲在井邊洗漱了一番，又打了一桶水提着往耳房走，路過一間偏房，他不經意間撇了一眼，透過木質的窗戶看到了一個竈臺。
廚房？他心念一動，将木桶放在一邊，推門進去，果然是廚房，古制的竈臺，已經劈好壘在一起的柴火，以及櫥櫃擺放整齊的瓷碗，一切看來都非常幹淨整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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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秦逍摸了摸下巴。
回到耳房的時候，神荼正坐在窗臺前沐浴清晨的陽光，朦胧的光線打在那張如玉雕琢的臉上，一瞬間讓他以為天神下凡了。
“打個水這麽慢，再有下次，扣工資。”
如果這天神是個啞巴就好了。
秦逍木着臉提着水進去，“讓您久等了，需要小的幫您洗臉嗎？”
“不用，粗手粗腳的，沒我自己洗方便。”神荼走到秦逍倒好水的臉盆架前洗漱。
還嫌棄上了，秦逍哼了一聲，提着空了的木桶又往外走去。
“去哪兒？”
“給您找早飯去，省得餓着您，又扣我工資。”
把木桶放回水井旁，等他走回院子裏，老婆婆正坐在游廊的美人靠上，對着大槐樹發呆，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破敗的瓦楞照射到她身上。
這麽大年紀一個人生活，她一定很孤單吧。
秦逍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老婆婆，那個，我能摘一些您種的菜嗎？”
他說完，見老婆婆轉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撓了撓臉頰，“我們對這裏不太熟，也不知道哪裏有賣吃的……”
還沒等他說完，老婆婆眯着眼睛笑起來，“沒事，你喜歡就去摘吧。”
“謝謝。”
秦逍突然有些觸動，老婆婆的笑容很和藹，如果他有奶奶的話應該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将摘的菜葉拿去水井旁洗幹淨，他走去廚房，這準備做飯了他終于發現之前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菜是有了，可最重要的主食卻沒有，他将整個廚房翻了遍，別說是米面這些，就是一點點鹽巴都找不到。
這個廚房确實幹淨，可就是太幹淨了！一般無論怎麽計算用量，每一次做飯之後都會剩餘一些食材，像姜，蒜這些肯定多少會多買一些放着，尤其老婆婆還是一個人住的，做菜只做一個人的量其實很難。
他忍不住想到，早上老婆婆吃飯了嗎？吃了什麽？
他手撐着竈臺上，有些頭疼，怎麽辦呢，手頭只有幾片菜葉，做個壓縮餅幹泡菜？
視線裏突然出現了兩包挂面，他順着挂面轉頭去看，沒想到是神荼，神大爺。
“你，你哪來的面？”
秦逍從他手裏接過那兩包挂面，仔細一看，這好像是他上次一個人出去逛超市的時候買的，因為當時這個品牌的挂面在做活動，他就随手拿了兩包。
神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将一小瓶鹽和味精放在竈臺上，“別墨跡了，趕緊做飯。”
“你還帶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出門？！”
椒鹽，挂面，鹽，味精，不知道神荼還帶了什麽東西出來，秦逍覺得不管他再拿出什麽，自己都不會太驚訝了。
快速地生火煮面，第一次用竈臺，他倒騰了好半天，等到面出鍋，他将三碗素面一一放到邊上的實木餐桌上，快速跑出去叫人。
秦逍笑眯眯地對坐在他對面的老婆婆說，“這次打擾您了，如果不嫌棄的話，嘗嘗我做的面，口味很清淡的。”
神荼吃了一口，聞言撇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吃自己的。
老婆婆看到眼前熱乎乎的面條，表情有些恍惚，帶着幾分懷念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一股陌生的力量傳遍全身，她忍不住微微睜大了雙眼。
見她是這種表情，秦逍迫不及待地問：“好吃嗎？”
老婆婆一愣，笑得一臉慈祥，“好吃，我很喜歡。”
“那就好，那就好。”
【019】 秀珠的過往
飯後，秦逍整理完廚房，見神荼也沒說要去哪兒，他便想回去辦公了。
走到院子裏，不經意地往游廊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老婆婆又坐在了之前的那個位置上，正對着大槐樹。
他停住看了片刻，轉身回到廚房內，之前他煮面的時候順便煮了開水，倒了兩杯開水走到游廊下，坐到老婆婆的身邊，遞給她。
老婆婆轉過頭，遲疑了一下從他手中接過杯子，“謝謝。”
“您在看這顆槐樹嗎？”
秦逍自己喝了一口水，雙手捧着杯子，也看向那顆大槐樹。
“是啊，它今年已經九十五歲了，算起來，這輩子陪伴我最久的就是它了。”
這話裏的落寞讓秦逍不敢去深想，他笑了笑，順勢問道：“一定是您家上一輩的人種下的吧？”
老婆婆卻笑着搖搖頭，“不，是我和我的夫君一起種下的。”
嗯？秦逍腦子有一瞬間當機了，古時候的人普遍結婚早，按照婆婆十三四歲結婚的話，她那個時候種下這棵樹，然後這棵樹現在九十五歲了，那婆婆豈不是快一百一了？？
似乎沒有看到他的詫異，老婆婆看着大槐樹慈祥地笑着。
“想聽故事嗎？”
“想啊。”秦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立刻應了一句，“我最喜歡聽別人說故事了。”
老婆婆像是想到了些什麽，眼中帶着幾分懷念，她眯眼笑着，看起來很開心。
“我叫秀珠，我的爹爹當年是這個村的村長，爹娘感情很好，我們一家人一直都很和睦，那個時候家裏還算殷實，年輕的時候我長得也算清秀，上門提親的人從沒斷過。”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秦逍也跟着笑了起來，那個時候秀珠婆婆一定很幸福吧。
“那個年代，我們這的女孩子是不能讀書的，可我爹爹比較開明，他覺得女孩子應該也要像男孩子一樣讀書識字，便托人請了教書先生來家裏教我。”
“他叫墨竹，第一次來我家教我讀書的時候，他十七歲，我十四歲，我們都被彼此吸引，一年後完婚了。”
說到這裏，秀珠笑地很甜蜜，像當年的事就發生在昨天。
“墨竹家境平寒，但是爹爹很欣賞他的為人，在知道我們的事情之後沒有橫加阻止，這個房子便是當年我爹爹送給我們的成婚禮物，也在那同一年，我們一起種下了這顆槐樹。”
“那之後呢？”秦逍不敢去問，那你的夫君呢，那你的孩子呢？若一切都順風順水的發展下去，不會是今天這個結果。
“婚後，他在村中做教書先生，我專心照顧他的起居，我們度過了半年非常幸福的生活，可變故卻來得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