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萬馬堂
日落之後的荒漠溫度驟降，阿暖應了她的名字，十分怕冷，不自覺地向傅紅雪的方向靠了靠，想要擋掉肆虐的寒風。
感受到身後女孩靠近的傅紅雪握刀的手微微攥緊，卻并沒有躲開。
萬馬堂此時燈火通明，阿暖感受着路旁篝火傳來的熱度，覺得自己總算是活了過來。
跟着傅紅雪踏入院子，阿暖就看見熟悉的白衣人和一群紫衫少年，正巧看見那白衣人将斷的幾乎只剩下劍柄的劍插回其中一個少年的劍鞘裏。阿暖低下頭，地上是已經碎成七八截的劍身。
“劍不是做裝飾用的，不懂得用劍的人，還是不安佩劍的好。”
傅紅雪突然開口道。
這是句很尖刻的話，但他卻說得很誠懇。【注1.】
只是這種勸誡對于年少氣盛的男孩們而言無異于挑釁，阿暖看着這幫同她年紀相當的少年，握緊了手中的刀。
巧的是這群人裏面竟然還有熟人，昨日那酒家裏的紫衣少年就站在人群前端，後面有人問他昨日遇見的是不是這人。
那少年臉色鐵青，咬着牙，瞪着傅紅雪，忽然道：“你這把刀是不是裝飾品？”
傅紅雪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懂得用刀？”
傅紅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少年道：“你若懂得用刀，為什麽不使出來給我們看看？”
傅紅雪道：“刀也不是看的。”
少年道：“不是看的，難道是殺人的？就憑你難道也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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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大笑，接着道：“你若真有膽子就把我殺了，就算你真有本事。”
紫衫少年一起大笑，又有人笑道：“你若沒這個膽子，也休想從大門裏走進去，就請你從這欄杆下面爬進去。”
他們手挽着手，竟真的将大門擋住。【注2.】
阿暖生怕她傅叔叔在這裏大開殺戒，卻沒想到傅紅雪竟然真的彎下腰要去鑽那欄杆。伸手拉住傅紅雪，阿暖突然笑了起來，她看向那幫男孩，開口道：“你們還沒有資格讓前輩出刀，想見他的刀，至少要打過我再說。”
火光映照下的女孩是極為好看的。
阿暖擡起刀，起手，飲滄海！
白衣人也感受到了那起手間磅礴的刀意，臉色一變：“閣下請住手！”
阿暖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斬血海四刀瞬間打出。
少年們百煉金鋼的長劍碎裂如雪花一般落了一地。
白衣人瞳孔放大。
傅紅雪看向阿暖手中的刀，仿佛看到了什麽熟悉的東西一樣。
少年們一個個跟見鬼似的，顯然是沒有想到這麽一個小姑娘有這種殺傷力，看向傅紅雪的眼神也變了，身邊的小姑娘都那麽厲害，那這個人的實力……意識到自己挑釁了什麽樣的人的少年們慌張的離去。
照理來說阿暖是進不去的，可剛那一手震住了門外的人，阿暖也就跟着傅紅雪走進了大門。
繞過屏風，粗壯的大漢擋在了傅紅雪面前。
“沒有人能帶劍入萬馬堂，也沒有人能帶刀！”【注.3】
大漢盯着阿暖和傅紅雪的刀
阿暖歪過頭，指着大漢的腰間：“你這個……不是刀麽？”少女的神情裏帶着幾分不解，“還是說大叔你不是人呀？”
堂中有人笑出了聲。
大漢的表情愈發難看，手裏杯中的酒漸漸溢出，流在他黝黑堅硬如鋼的手掌上。金杯已被他鐵掌捏扁。突然間，金杯飛起，銀光一閃。
扭曲變形的金杯，“叮、叮、叮”，落在腳下，酒杯被這一刀削成三截。彎刀仍如亮銀般閃着光。
他盯着傅紅雪和阿暖，一字字道：“你們若有這樣的刀，也可帶進來。”【注.3】
阿暖低頭看了看那酒杯的殘骸，又擡頭看向了大漢：“那你幫我扔兩個酒杯過來呀。”
大漢還未動，對面倒是有個少年向阿暖擲了一個酒杯。
阿暖笑笑，擡手。
那金制酒杯就與外面的那些劍一般，變成了一地碎片。
“好刀！”
蒼老的聲音從長桌的上座傳來，阿暖看過去，也是個身着白衣的人，放在桌上的手卻與常人不同，整個左手就剩下一根拇指，其他的仿佛被一刀削去。
馬空群呀。
阿暖想，這斷四指的左手可是馬空群的标志性特點，當時葉叔叔還特地跟她描述了樣子。打量着馬空群，阿暖開始思考直接幹掉馬空群的成功率有多少，不過她也就是想想，現在可不會有路叔叔從天而降來救她了。
對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阿暖早就知道了結局，也沒有切身體會過，萬馬堂和馬空群在她的記憶裏不過是幾個符號和一段故事。
落座後，廳堂內終于開始聊起正事。
阿暖一向睡得早，此時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睡眼朦胧間只聽見他們說起了神刀堂的舊事——她也聽公主奶奶講過，還有萬馬堂被屠盡的雞犬。
“阿暖。”
這是傅紅雪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阿暖清醒過來，發現廳中其他人都已經站起了身，顯然是要離開的樣子。
才意識到他們今晚要在這裏留宿的阿暖茫然地跟着傅紅雪，負責帶路的人是雲在天，安排好葉開之後，雲在天看向兩人：“這位小姐要安排在？”
便是問阿暖同傅紅雪的關系了。
“我跟他住一起就好了。”
阿暖匆匆開口。
傅紅雪看向阿暖，他并未想明白是什麽讓這個少女一直跟着他，又有什麽所圖呢？
入夜。
傅紅雪握刀靠坐在床邊上，并未入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萬馬堂，葉開，或者是阿暖，床榻上的阿暖倒是已經陷入安眠。
鑼聲響徹萬馬堂。
阿暖坐起，握住了放在身邊的刀。
門被人拍開。
傅紅雪一個閃身已到門前，恰巧擋住了門外人的視線。雲在天也意識到此間屋內同別處不同，還有女眷在內，向後退了兩步。
所幸阿暖睡前也并未褪去衣物，只是稍稍整理便提刀走了出來，跟上了衆人的步伐。
蒼茫荒野上的悲鳴伴随着凄凄歌聲，阿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種由內而外的冰冷之感。
黑煞仿佛也感受到了什麽，同那悲鳴一起仰天嘯叫，阿暖順着黑煞的背毛，終于看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從未見過的，血流成河。
阿暖感覺自己的胃在翻騰，叫嚣着想要吐出來。
然後溫熱的手撫上了她的後背。
阿暖擡起頭，傅紅雪輕輕拍了拍她，似是安撫。
此時那名為公孫斷的大漢突然沖了過來要傅紅雪拔刀看有沒有血。
萬馬堂剛剛遭遇了屠馬慘案，也難怪對方見到刀時十分敏感，阿暖這麽想着。
但是傅紅雪拒絕了這個要求。
他的刀不是給人看的。
僵持中就聽見那凄凄歌聲再度響起，公孫斷臉色一變，帶人沖了出去，連帶着雲在天和花滿天一起。
許是方才傅紅雪流露出的些許溫柔讓阿暖大了膽子，也讓她心底那些屬于神刀門阿暖的嬌氣冒了出來，她看着傅紅雪，撒嬌一樣的說：“冷。”
傅紅雪抱着刀，一言不發，卻轉身向來時的路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飲滄海】神刀技能。
Ooc了再見……
阿暖前期存在的意義大概就是保護傅紅雪……？有些本不該他經歷的事情，阿暖會好好保護他。
玉.打手.阿暖上線，阿暖的戰鬥力emmmm很強，但是因為還是個小姑娘啦技術不怎麽樣，換而言之就是拿了滿級號的半新手，真跟高手打打不過的。
不是我設定的，是真的
【以下來自神刀再起版本阿暖資料】
阿暖想到冷冷說，如果有人欺負你的鷹，你就以刀來回敬他。
于是阿暖就動手了。
刀不同沒見過這麽高深的武學，搭配這麽不純熟的基本功。
用不了三五十招，他就可以取阿暖性命。
但他想到自己此去的前程，倒也提不起興趣殺一個十五歲的女童。故而在決勝的那個大招上他放了水，明明可以取阿暖的咽喉，他左偏了三寸，取阿暖的肩胛骨。
阿暖避無可避，就要受傷的時候，斜刺裏射出來一把暗器。
一招。
一招之內，刀不同被暗器擊飛了佩刀，洞穿了手掌，還擊中了穴道，瞬間無法動彈，還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而定睛看，那穿過他手掌的厲害暗器，不過是一把花生米。
花生米——
刀不同想到一個人。
“路叔叔！”阿暖哭叫起來。
以及不要問我為什麽原著那麽精彩的場面我選擇縮寫，而前面的廢話寫了那麽多……因為古龍先生寫的太詳細了QvQ想看詳情我只能複制粘貼啊，所以對中間我省略部分感興趣的指路原著……順帶這是言情同人，言情言情言情，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注1.】
古龍原著：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又聽到身後有人緩緩說道：“劍不是做裝飾用的，不懂得用劍的人，還是不安佩劍的好。”
這是句很尖刻的話，但他卻說得很誠懇。
【注2.】
古龍原著：
那少年臉色鐵青，咬着牙，瞪着傅紅雪，忽然道：“你這把刀是不是裝飾品？”
傅紅雪道：“不是。”
少年冷笑道：“如此說來，你懂得用刀？”
傅紅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握刀的手。
少年道：“你若懂得用刀，為什麽不使出來給我們看看？”
傅紅雪道：“刀也不是看的。”
少年道：“不是看的，難道是殺人的？就憑你難道也能殺人？”
他突然大笑，接着道：“你若真有膽子就把我殺了，就算你真有本事。”
紫衫少年一起大笑，又有人笑道：“你若沒這個膽子，也休想從大門裏走進去，就請你從這欄杆下面爬進去。”
他們手挽着手，竟真的将大門擋住。
【注3.】
古龍原著：
公孫斷正虎視眈眈，盯着他手裏的刀。
傅紅雪也在看着自己手裏的刀，除了這柄刀外，他仿佛從未向任何人、任何東西多看一眼。
公孫斷沉聲道：“沒有人能帶劍入萬馬堂，也沒有人能帶刀！”
傅紅雪沉默着，沉默了很久，才緩緩道：“從沒有人？”
公孫斷道：“沒有。”
傅紅雪慢慢地點了點頭，目光已從他自己手裏的刀，移向公孫斷腰帶上斜插着的那柄彎刀，淡談道：“你呢？你不是人？”
公孫斷臉色變了。
慕容明珠忽然大笑，仰面笑道：“好，問得好！”
公孫斷手握着金杯，杯中酒漸漸溢出，流在他黝黑堅硬如鋼的手掌上。金杯已被他鐵掌捏扁。突然間，金杯飛起，銀光一閃。
扭曲變形的金杯，“叮、叮、叮”，落在腳下，酒杯被這一刀削成三截。彎刀仍如亮銀般閃着光。
慕容明珠的大笑似也被這一刀砍斷。偌大的廳堂中，死寂無聲。
公孫斷鐵掌輕撫着刀鋒，虎視眈眈，盯着傅紅雪，一字字道：“你若有這樣的刀，也可帶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