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們

陳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周端早已經離去，陳父陳母也提前關了面館回來了，跑出家出去玩的黑毛也跑回了家。一家人連帶一只狗聚在一起，等着聽陳旭的解釋。陳旭開始解釋自己一晚未歸的原因，孫夫子的第三道題就是用他給的曲目做一篇賦，然後根據這篇賦做一首曲子，如果能夠使他滿意的話，那麽他就同意他們的親事。陳母着急的問：“成了嗎？”陳旭點點頭，“成了，娘，這兩天就可以去提親了。”“好，好，我已經跟張媒婆說好了，你這邊一有消息，我就去提親，那明天去？”陳旭點了點頭。陳父接着提問：“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麽沒有回來。”陳旭揉了揉還有些漲疼的太陽穴，“昨天我把自己做的東西交給夫子後，看樣子夫子挺滿意的，跟我敘了整整一宿，讓我好好對待他女兒孫恬，直到今天早上才放我回來。”

陳曦幸災樂禍道：“看來，孫夫子對你還是挺滿意的。”陳旭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今天我似乎聽到了周端的聲音，看來你們望考的成績已經出來了，正好我也休息夠了，我們來秉燭夜談一下你未來的問題。”陳曦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已經想好了，我想在你們書院教書。”陳旭漫不經心的道：“哦，我們可以來讨論一下你要教哪一門，需要準備些什麽？這些我還是有些經驗的。”“我錯了，大哥！”陳曦立馬低頭認錯，他可不想秉燭夜談，有這個時間不如和小夫郎呆在一起了。陳旭放下袖子，看着陳曦一臉忏悔的模樣，矜持的嗯了一聲。看着兩兄弟的關系很好，又要辦喜事了，陳母很開心，在心裏盤算着需要準備些什麽？陳父看沒什麽要說的了，對陳母道:“孩子們都餓了，先準備吃飯吧！”“好，我這就準備。”陳母很好心情的去廚房燒菜了，考慮到有大喜事将近，做了兩個陳家只有過年的時候吃到的肉菜，陳父和程落都在廚房裏幫陳母打打下手。黑毛在院子裏耷拉着腦袋，你們終于想到吃飯了呀！我都跑了一天了，快餓死了！黑毛的內心裏哀嚎着。兩兄弟這邊，陳曦正在向陳旭打聽着孫夫子的考驗是怎麽通過的，在打聽到這些八卦時，也被刺激的不行。

此時，沉溪鎮的一間民居裏，孫家一家人都在讨論着陳旭做的賦以及那首曲子。孫家的裝飾與陳家的裝飾完全不同，在陳家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人間煙火的氣息，布置的簡單實用，而孫家的房屋布置的雅致而不落俗套，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書香氣。孫夫子坐在一旁看着陳旭寫的賦，聽着女兒彈着陳旭做的那首曲子，聽完一曲後，孫夫子對孫恬感嘆道：“陳旭這小子确實有點才華，只是留在我們這個鎮上确實有點可惜了！女兒，你想好了要嫁給他嗎？若是現在不同意，還來的及。”孫恬起身走到孫夫子身後，替孫夫子捏着肩膀：“爹不已經調查過了嗎？陳旭的為人不錯，有能力有擔當，女兒嫁給他會幸福的。”孫夫子感慨道：“在爹眼裏，爹的女兒值得更好的，就這樣嫁給一個臭小子，爹舍不得，爹也沒什麽本事，不能給你什麽呀！”孫恬趴在孫夫子的身後，撒嬌道：“爹說什麽呢？能夠做爹的女兒，我很幸福。”孫夫子拍着孫恬摟住他的胳膊，“幸福就好！”孫母在旁邊看着兩人黏糊的樣子，喊道：“飯好了，都過來吃飯吧，恬兒，你都多大了，還捏着你爹。”孫恬理所當然道：“在娘和爹面前，我一直是小孩子。”聽着孫恬的話，孫夫子孫母都笑了起來。

第二天的下午，陳曦找到周端一起去了李之軒的家裏相聚。兩人進到李之軒的書房的時候，就看到了滿書架的書，周端在書架前來回走動着，不時的抽出一本書瞄上一眼，“之軒，你的書又多了！”陳曦也在書架前徘徊着，尋找一些有趣的書。李之軒在書桌前看着自己的書，對周端的問題沒有回答。李之軒也是家中的最小，兩個哥哥都娶親生子了，姐姐也都嫁了人，他是家中讀書讀的最多的人，家裏的人也都支持他，經常會為他買些筆墨紙硯，也會替他搜集一些書籍，不管什麽類型的，長久以來，就形成了陳曦周端看到的書架。李之軒自己也很努力，過段時間，他就會出去求學了，開始踏上自己為官的路。

看着李之軒還在努力的看書，陳曦周端都自愧不如，周端直接問道:“之軒，你什麽時候走？”“大約兩個月後，你們都聽說了！”李之軒放下手中的書問道。陳曦和周端兩個人都點了點頭，陳曦說：“聽說你要到青城去？”李之軒點了點頭，“家裏托關系幫我找了一位老師，我去拜師。”周端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呢？”李之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不會回來了，也可能過個幾十年再回來，你們跟我一起去嗎？”陳曦和周端都搖了搖頭，陳曦說道：“我也沒什麽出色的能力，還是留在親人身邊吧！”周端跟着點了點頭。李之軒有點感嘆道：“成親後，你可是變了好多，以前你有點浮躁不安，成親後你到是穩重了很多，是小落的功勞嗎？”陳曦點了點頭，沒做辯解。

周端喝着茶水問陳曦：“小落呢？你們沒一起出來。”陳曦笑着道：“今天上午，我娘去為我哥提親了，女方家也同意了，我娘着急抱孫子，想要兩人盡快成親，婚期定在一個半月後，有點趕，阿落幫着家裏準備東西呢。”李之軒恭喜道：“恭喜你了，家裏有喜事了！”陳曦臉上帶着喜色回道：“正好，你離走之前，可以到我們家喝喜酒。”“到時候一定去。”李之軒答應道。周端有點好奇的問：“是孫夫子家的孫恬嗎？聽說孫夫子出了三道考題考你哥哥，真的嗎？考的什麽呀？”陳曦摸着手中的茶杯道：“是的，不管過程怎麽樣，最後是成功了！”周端還要再問什麽？被李之軒岔開了話題，“陳曦，周端，你們接下來要幹什麽？”“過兩天去書院報到，之後就等着書院的聘書了！”三兄弟在一起聊了好久，直到晚上，陳曦和周端才離開，李之軒看着書桌上已經涼了的茶，突然有了點悲春傷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