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等許宴想出個所以然來,對面的伊鐵不信邪,又對着金屬管道開了好幾槍。

“阿宴。”

許宴聽到安然叫他,聲音很輕,比平時低沉很多,甚至有些氣息不穩。

“我已經通知外面的人進來,等會兒要是打起來,你找個地方藏好,結束後會有醫生來找你,到時候你跟他走。”

許宴不解,“那你呢?”

安然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指甲嵌入手心,只有痛覺才能讓他保持神智。

“我要把這個人帶回去,處理完會去找你。”

許宴乖乖應下,心裏卻是半句都沒信。

伊鐵終于失去了等待的耐心,外面已經被包圍,他的時間不多了。

趁着安然和許宴說話的時候,伊鐵扣動扳機,一道射線直直的朝着安然的眉心發射過來。

許宴反應夠快,摟着人往旁邊一撲。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安然的身體軟得不像話。

他臉頰緋紅,嘴唇被咬得發白。

許宴摸摸他滾燙的額頭,有些擔心,“安小辣,你不會又犯病了吧?”

相處這麽些天,這已經是安然第三次出現這種狀況了。

不等安然回答什麽,伊鐵追着他們射擊,根本不給一個喘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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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讓自己的omega救你,真是夠丢人的,有種出來單挑……哈啾!草,好辣!”

許宴帶着他躲到厚重的金屬板材後面,沿着縫隙往裏走。

安然散發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郁,許宴離得近,整個人就像被泡在辣椒水裏,汗水滲入傷口,痛得他直抽抽。

攤上一個辣椒味的老婆,他能怎麽辦?帶回家呗,又不能扔。

“再忍忍,我馬上帶你離開。”

安然本就處在爆發的邊緣,許宴的信息素更加加重他的反應,讓他腦子一陣陣的發暈,全身的力氣被抽幹。

在金屬板材的倉庫裏繞了十分鐘,本想去一樓,卻莫名繞回了原來的地方,許宴成功證明了自己是個路癡。

這些金屬板除了能擋住伊鐵的射擊外,并沒有任何幫助他們隐藏行蹤的效果,畢竟安然身上濃郁的氣味就是最好的追蹤器。

安然被許宴支撐着,晃了晃頭,眯着眼朝身後看去。

沒等許宴想好往哪走,男子已經追了上來,對着他們就連開數槍。

“別以為這樣就能拖延時間,不如幹脆點怎麽樣?”

許宴快速躲避,可他身上本就帶傷,之前又消耗了很多體力,往後退的時候突然扯到傷口,動作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滞。

這種關頭,停頓一秒就沒命了。

安然一直都在留意伊鐵的舉動,在預判許宴的動作無法完全避開射線的時候,他用盡全力幫助許宴躲避。

溫熱的血濺到臉上,許宴瞳孔一縮,他慌忙看向懷裏的安然。

射線擦肩而過,在他的肩頭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安然?!”許宴慌了。

“快、快走……”安然聲音虛弱,眉頭緊蹙,比起求偶期帶來的痛苦,肩膀上的傷根本不算什麽。

伊鐵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一步步逼近。

“喲,你這是怎麽了?剛才的威風哪去了?”男子朝許宴看了一眼,嘲諷道:“你的眼光可真差,挑了個這麽沒用的alpha,還不如離婚跟我算了。”

這種時候,許宴根本沒辦法給安然包紮傷口,只能将人穩穩固定在懷中。

他臉側染血,雙眸直視着男子,眼神逐漸改變。

“我不打架。”

突然聽許宴這麽嚴肅地說出這句話,伊鐵一時沒反應過來,甚至有點好笑,“所以?”

“我答應過我爸這輩子不會再出手打人。”

知道安然狀态不佳後,伊鐵越發有恃無恐,他閑閑一笑,“哦,真是個乖孩子。”

許宴眼神一冷,“但腳不是手,可以用。”

伊鐵不知道他賣得什麽關子,可很快許宴就用行動解釋了這句話的意思。

倉庫的地上散落了許多廢棄的金屬零件,許宴腳尖一點一踢,金屬零件一個個騰空,被他用力一踢,在空中化為虛影射向男子。

剛開始,伊鐵還能用射線去擊落,可很快,金屬片就想雪花似的飛過來。

手腳臉都別劃傷。

可比起這個,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一開始被打得倒地求饒的omega為什麽會有這麽驚人的戰鬥力?!

節奏一旦被打亂就會一直亂,伊鐵不停地被金屬片擊中,逐漸退到身後的金屬板上。

砰砰砰地巨響,金屬片插到了金屬板上,沿着他的身體輪廓圍成了一個人型。

他剛要舉起槍,一個細小的弧形金屬管直飛而來,剛好卡住他的手釘到了牆上。

不等他掙脫,一個更大弧度的金屬管精準的扣住了他的脖子。

沒到一分鐘的時間,他被釘在金屬板上,半分都不能動彈。

伊鐵眯着眼看過去,“你到底是什麽人?!”

哪怕是安然最多也只是險勝他,可這個omega只用腳就打得他措手不及,若說只是個普通的omega,他打死不信!

一片鋒利的金屬片帶着勁風射過來,劃破伊鐵肩頭深深陷進了金屬板上。

被割破的肩膀一點點往外滲血,男子痛得連槍都掉到了地上。

許宴将快失去意識的安然扶正抱好,用身體擋住伊鐵看過來的視線。

他眼神從未有過的冰冷,平靜下湧動着難以言說的暴虐。

“你傷了他,我替他要回來。只是,我希望沒有下次。”

樓下傳來許多腳步聲,頭頂還有螺旋槳逼近的聲音。

許宴仔細分辨了一下倉庫的位置,帶着安然往樓下的方向走。

“喂!你到底是誰啊?”

不管身後的伊鐵說什麽,等離開他的視線,許宴彎腰将安然打橫抱起,加快了腳步。

剛走到一樓,許宴和急匆匆跑上來的橘子打了個照面,他往樓下掃了一眼,那裏還有幾個軍官帶着許多人在搜查。

許宴和橘子見過兩面,知道他是榮耀軍團的人,心急如焚的想讓他給安然看傷。

可他還沒開口,橘子比他更急。

“快!帶他去車上!”

許宴沒有多說,跟着橘子往那輛安然開過來的懸浮車上走。

一上車,橘子就啓動了自動駕駛,根本沒有要和其他軍官報備的意思,車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出了廢棄工廠。

許宴小心的将安然抱在腿上,血已經染濕了半邊衣袖。

赤紅的血讓他煩躁異常。

“別管車子了,快幫他看看啊!”

橘子的臉色并不比許宴嚎,他打開車裏的緊急醫療箱,先用便攜式的治療儀對安然肩頭的傷做了簡單的處理,又拿出一個檢測儀器開始檢測。

安然全身繃得很緊,許宴能明顯感覺到他很痛苦。

“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許宴擡頭,橘子一臉絕望,嘴裏念念有詞。

他心裏咯噔了一下,将安然抱得更緊,“你說什麽,什麽來不及?”

橘子臉色蒼白,跌坐在地。

“來不及了。”

求偶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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