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鲛變(十五)

“誰的老婆”

黎柯不高興道,“當然是我老婆。”

方同升,“不好意思我打錯電話了。”

黎柯急道,“把你的游艇借給我用。”

正此時,酒店大門前緩緩駛來一輛黑色豪車,在璀璨的燈光下,車門打開,一只白皙的手伸了出來。

方同升沒聽清黎柯的話,他往酒店大門看去,“老黎,我好像看到了納蘭。”

黎柯詭異的沉默了一瞬,“你說誰”

方同升站在花圃角落裏,酒店門口燈光又亮,從他這個角度看去,隐約看見一個西裝革履身量颀長的青年從豪車上走了下來,青年身後還跟着幾個助理模樣的男人。

“我好像看到了納蘭。”

黎柯,“不可能。”我老婆就坐在我身後的沙發上。

方同升,“你別不信,一會兒我拍個照給你看。”

黎柯毫無興趣,“把你的游艇借給我。”

方同升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屏幕,确認自己沒有打錯電話後認真開口,“老黎,別開玩笑了,快來主持酒會,人都要到齊了。”

如果黎柯有老婆他就直播生孩子,方同升心想,還老婆他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

黎柯被自己的老婆盯得背脊發麻,他壓低聲音吼道,“我沒騙你我老婆真的要生了”

方同升全當他在開玩笑,“什麽時候生我包個紅包送我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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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柯,“記得借我游艇。”

“嘟”電話挂斷了。

方同升,“酒會要開始了。”

他把手機塞回口袋,抓了一把頭發後又掏了出來,給自己的秘書打電話。

“打個電話給游艇駕駛員,讓他在雲江上等着。”

還在陪老婆吃晚飯的秘書,“好的老板。”

方同升挂掉電話,腦子亂成一團麻線。

黎柯的秘書從酒店大門氣喘籲籲的跑出來,擠開保镖和幾個小明星,站在花圃旁打電話。

“方總,您到了沒有”

方同升,“你擡頭。”

秘書擡起頭,看見花圃角落最暗的地方,走出來一個成熟穩重的年輕男人,男人穿着黑西裝,手上帶着名表,再正式不過的裝扮。

秘書,“方總”大晚上的躲在花圃裏,是會情人還是有特殊嗜好

方同升微笑着走出花圃,長腿跨上臺階,“走吧,酒會就要開始了。”

秘書松了口氣,忙把早已準備好的賓客名單遞給方同升。

方同升伸手接過,看了幾眼後又遞回給秘書,複雜道,“你們黎總瞞得夠深的,兒子都要生了才告訴我這個老朋友。”

秘書跟在他身後,“方總是在開玩笑”

方同升越想越不對勁,他停下腳步,“不對啊,他老婆都要生了,問我借游艇幹什麽”差點被他騙了。

一江之隔的濱海燈火通明,雲江上水光粼粼,遠遠看去,水色與天上的星海相襯,美輪美奂。

迎着月色,黎柯開着游艇,很快來到當初和納蘭在一起的那個山洞。

山洞跟幾個月前一樣濕冷幽深,洞裏有微弱的珍珠光芒。

黎柯先下游艇,轉身把納蘭給扶了下來,“慢點。”

納蘭淌着水向洞裏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個月水位上漲,原本的沙地已經被江水覆蓋。

兩人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岩石,納蘭坐在岩石上,不舒服得直蹙眉。

黎柯低頭,在他的嘴角邊印下一個吻,“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把東西拿下來。”

納蘭點點頭,黎柯又淌着水向游艇走去。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在幽冷陰森的山洞裏顯得格外詭異。

納蘭拿出手機一看,不由得挑眉,“方總,今晚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方同升抱着分享八卦的心情,迫不及待的開口,“黎柯的老婆要生了”

納蘭,“黎柯的老婆”他看了一眼努力搬東西的黎柯,“他不是號稱商界第一魔法師嗎,哪來的老婆”

方同升也是這麽想的,“我也是這麽想的,但黎柯信誓旦旦,說他老婆快要生了,我越想越不對勁,你想想,黎柯身邊連個女性朋友都沒有,哪裏來的老婆”

納蘭冷笑,“黎柯這麽悶騷的人,有老婆能讓你知道”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你見過他老婆嗎”

方同升,“沒見過。”

納蘭繼續冷笑,正要開口,一只手伸了過來,正是臉色難看的黎柯。

“你找納蘭什麽事”

方同升心虛了一會兒後覺得不對勁,他警覺道,“你怎麽會跟納蘭在一起你不是說你老婆快要生了”

黎柯幾乎要挂不住臉皮,“快要生了,還沒生。”

方同升,“有什麽區別”

黎柯,“沒事不要打電話過來。”說完他就要挂。

方同升,“等等你跟納蘭是什麽關系大半夜的你們坐游艇去哪裏”

黎柯幹脆利落的挂了電話。

納蘭的耳鳍舒展開來,他側躺在岩石上,漂亮的尾鳍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水浪。

“別裝了黎柯。”納蘭冷笑。

黎柯險些繃不住臉,“你餓了嗎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納蘭挪着尾巴下水,把上半身靠在被水浪打磨圓滑的岩石上,“你故意的。”故意讓方同升發現他們之間的關系。

黎柯也跟着下水,悶不吭聲的給他洗尾巴。

納蘭把尾鳍卷起,拍了拍他的手臂,“兒子都有了,你在害怕什麽”

黎柯當然害怕,因為納蘭的态度總是模棱兩可,不肯給他一個明确的答案。

兩人把所有的通訊設備都關掉,在山洞裏呆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納蘭在睡夢中驚醒,用尾鳍拍了拍黎柯的腿。

“黎柯,醒醒”

黎柯猛地驚醒,把納蘭抱進懷裏,“怎麽了”

納蘭心髒狂跳,瞳孔深處有一點銀藍,“它們來了。”

黎柯一聽就知道納蘭說的是什麽,他起身穿好上衣,把納蘭抱到被江水浸了三分之二的岩石上,自己下了水。

一分鐘,兩分鐘黎柯沒有上來,納蘭手指發白,正當他想要下水的時候,一陣水浪撲了過來。

納蘭聲音顫抖,“黎柯”

黎柯把胃裏的積水吐幹淨,他蒼白着臉色擡頭,對納蘭笑着開口,“我抓到了。”說完,又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

納蘭顧不得沙地上那兩條活蹦亂跳的銀魚,他挪着尾巴到黎柯身旁,顫抖着抱住對方。

黎柯用力的抱緊他,像是要融入骨血裏,“我好高興,納蘭。”

鲛人要生産,必須要食用一種銀魚,否則胎兒無法發育成熟,鲛人本身也會受到極大的損害。

食用了銀魚後,黎柯收拾東西,帶着納蘭回了濱海。

納蘭的肚子越來越大了,他早已把工作交接完畢,黎柯也因為緊張他的情況,把集團扔給副總,拉着行李箱到納蘭家莊園住了下來。

早上八點,黎柯做好早餐,把坐在沙發上看新聞的納蘭抱了起來。

“我做了你愛吃的小籠包。”黎柯低頭在他嘴角邊印下一吻。

納蘭困得不行,一副焉嗒嗒的樣子。

兩人早餐吃到一半,納蘭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臉色難看的接起,“什麽事”

“小叔叔。”電話那頭傳來青年沉穩的聲音。

納蘭聽見大侄子的聲音頭就疼,“知非吃早餐沒有”

納蘭知非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和爺爺,現在正在您的莊園門口。”

納蘭,“和誰”

納蘭知非,“和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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