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 給她做下示範
關悅頓住腳步：“你聽誰說的？”
“張姐說的。她說已經和應如水的經紀公司說好了。”
小琳達口中的張姐全名叫張瑩，是關悅的經紀人。因為關宗明的原因，關悅對張瑩來說是個燙手山芋，抛了可惜，留着燙手。于是她索性任關悅自由發展，不會經常看着關悅。
“賣腐...估計應如水不會樂意。”
小琳達看着關悅臉上透着的詭異笑容，不禁疑惑：“為什麽不樂意啊？”
應如水平時是一個安靜的人，與人交往很少。她上過的綜藝節目更是屈指可數。如今要她賣腐，簡直是在逼她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關悅自言自語道：“如果她不想，我就跟公司去說。”
“奇怪......”小琳達的敏銳天線又從腦袋裏伸出來了：“老大，你對應如水真的不一般啊。”她的眼睛提溜一轉：“難不成......”
關悅莫名其妙：“難不成怎麽了。”
“難不成你喜歡應如水？然後圖謀在戲裏面暗度陳倉.....跟她假戲真做？！”
關悅的身體仿佛一瞬間被定住了：“陳、家、琳！你有膽子再說一遍？！”
小琳達卻“不懼威*權”，梗着脖子，全然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哈哈哈被我猜中了吧，惱羞成怒了吧！！哈哈哈！”
關悅的五根手指捏得咯吱作響：“皮癢了是吧？！信不信我撓你咯吱窩？”
小琳達身手矯健開始拼命逃跑，眼淚都笑出來了：“女俠饒命啊——！”
...
第二日，劇組在早上六點就開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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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悅和應如水都碰了面，不過接下來她們并不在同一場戲。
盡管昨天兩人的氣氛有些僵硬，但招呼該打還是會打。而關悅也沒有昨天被應如水拒絕好意時那般情緒化。
小琳達的那些八卦畢竟不是白打聽的。應如水早些年吃過虧，現在為人低調也不為過。關悅昨晚躺在床上反思過，其實有時候自認為一些正确的舉動，反而會給應如水帶來麻煩。
不過這并不表示她會讓在化妝間裏發生過的事情就這麽算了。
接下來的一場戲講是季青惟和她小師妹林蔚芝的相識片段。而扮演小師妹的女三號李欣然這時也帶着助理到了化妝室。
在《問情》中，林蔚芝和季青惟是世交。但是林蔚芝家道中落，不得不孤身一人投靠季家。而她在與季青惟相處的過程之中，對後者産生了一段朦胧的情感。
但李欣然顯然是沒怎麽看過劇本。
“用我的東西給我化妝吧。”李欣然眼都沒有擡，把手臂上的限量款包包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化妝臺上。一擡手，便現出了手指上那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好似在炫耀一般，她又用手指撩了撩頭發。
她看着鏡子中的手指，又斜着眼睛看了看關悅，嘴角浮起一絲嘲笑。
關悅自然是看到了，心想這人是不是面部神經不協調。
一旁的助理從一個牛皮袋裏取出了各種昂貴的化妝品。
“給我畫白點。”李欣然動了動手指，讓助理把劇本拿出來，然後把那只戴着昂貴鑽石的手搭在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
才看了兩三行，李欣然就打起哈欠來。發現化妝師還沒行動後，李欣然變得不滿：“怎麽還不畫啊。”
化妝師是個年輕小姑娘，給演員化妝是第一次，經驗還不是很豐富，因此她對于李欣然提出的要求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劇中的林蔚芝擁有健康自然的小麥膚色，而不是白得發亮的皮膚。小姑娘的師傅千叮咛萬囑咐她別畫錯了，可現在……
“怎麽了，你不想畫？難道是沒用過我的這些化妝品嗎？果然是剛出來工作的小妹妹，業務不太熟練啊。”李欣然的語氣中透着一股天然的蔑視。她甚至覺得對面的化妝師窮酸得很。
“不是……我，我……”小姑娘急得說不出話來，她總不能出聲提醒李欣然劇本中林蔚芝原有的形象吧？那多讓人沒面子。
關悅看着化妝師紅紅的兔子眼睛，然後把視線轉向了鏡子裏面的李欣然，提醒道：“李小姐，劇本裏的林蔚芝并不白。”
關悅只是實話實說，可這句話到了李欣然耳裏卻悄然變了味。
李欣然顯然沒想到一個沒名沒姓的新演員竟然會在這麽多人面前反駁她。她眉毛都氣得倒吊起來，精致卻略顯僵硬的鼻子随即皺成了一團。
“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看過劇本！”
關悅不慌不忙道：“如果你看過劇本，那為什麽不知道林蔚芝在劇本裏的膚色根本不白？”
劇本中，林蔚芝從小便跟着父親在江胡風吹日曬，因此膚色比較深，是有名的黑美人。
李欣然一下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當初她的經紀人告知自己林蔚芝就是一個美女而已，可沒說這美女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
這時候助理看不過自家藝人被這樣擠兌，就開口抱怨：“不就是個網絡劇麽？那麽認真幹什麽？哪個女的不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這時候小琳達進來了。她比關悅晚起了一會兒，這會兒進來剛好撞見了這一幕，心中積攢了不少怒火。但她沒有直接和那個小助理怼上，而是走到關悅身邊，不再叫她老大：“小悅姐，咱們來對劇本吧。雖然你把劇本都快翻爛了，但是我還是怕你上場之後忘詞了。”
小琳達看了一眼李欣然的臉色，繼續道：“誰不知道金導兇的要死，還是個處女座。他之前還獲了第四次新蕊最佳導演獎呢。現在雖然玩票來拍網絡劇，但誰也保不準以後能拍一部《問情》的電影版呢？咱們可不能學那些一上場就只會說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演員……”
李欣然之前因為臺詞說不全就說數字這事還上過新聞鬧過笑話呢。劇組愛八卦的人都知道。
小琳達每多說一個詞，李欣然的臉就又黑了一分。等小琳達說完後，李欣然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關悅在一旁聽得又想笑又無奈。陳家琳簡直是戲精上身了。
李欣然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身，直接對着關悅下戰書：“我到要看看你到底能演得多好！”
關悅巋然不動，只有小琳達做出了反擊：“還是先把臺詞背熟吧你！”
這時候副導演敲門進屋，語氣頗不耐煩：“都準備好了麽？再給你們半個小時。金導在催人了。”
小琳達揚着聲音回答：“準備好了！”
李欣然的助理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我們快準備好了！”
半個小時後，戰戰兢兢的化妝師給李欣然畫好了妝，這才和關悅一起去了攝影棚。
小琳達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跟着關悅去片場，而是留在了化妝室，不知道她要做些什麽。
武林動蕩，正邪兩派鬥争不斷。林秉德在一場比武之中被仇家暗算，不幸身亡，留下了孤女林蔚芝。林蔚芝自小無母，與父親相依為命。父親便是為她遮風擋雨的家。
未曾想一夕之間父親被仇人血刃，她也踏上了逃亡之路。未經世事的她流浪在外，風餐露宿，經過山野之時差些被山寨頭子搶了去當壓寨夫人。
幸好游歷江胡的季青惟救了她。為了方便行走江湖，季青惟換上了男裝，沒想到卻弄巧成拙，竟然讓林蔚芝對她一見鐘情。
被土匪企圖強上的戲李欣然已經演過了。她那“輕柔無比”的尖叫聲聽得金導直皺眉。偏偏李欣然覺得自己表現得十分楚楚可憐，惹人憐愛。哪曾想這聲音在金導耳裏非但不可憐，簡直就是告訴觀衆她在和一個玷污她的人**。
金導對身邊的人道：“這段後期配一下音。”
接下來該關悅上場了。
...
季青惟一身青衣，頭戴草冠，手持桃木劍，一副江湖人士的打扮。烈日當空，鳴蟬叫嚣，熱浪撲面。她搖了搖腰間的水囊，發現水已飲盡。
環顧四周，卻沒見到半戶人家。就當她以為自己要渴死在這裏時，卻在一處山坳尋到了幾處茅屋。
她不知那茅屋是山匪的據點之一，便前去求水。誰曾想剛靠近茅屋，就聽到裏面有女子慘叫聲傳出。
她想也不想就破窗而入。見一姑娘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後，季青惟使出了一招“入木三分”。
手上的木劍明明看上去鈍得很，卻生生地刺入了男人的胸膛，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被解救的林蔚芝驚魂未定，倒在地上顫抖不已，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多、多謝壯士......”
季青惟将林蔚芝攙扶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塊香帕來，完全忘記了現在自己的男人身份，直接伸手為林蔚芝擦去臉上的淚水。
望着眼前英俊又貼心的男人，林蔚芝呆了，愣了。
臉紅了。
少女的春情悄然萌發......
“卡卡卡！”
金導無情地打斷了正忍着惡心和關悅演對手戲的李欣然。
“李欣然你今天是不是狀态不好？你過來這邊自己看看，看看你把林蔚芝演成什麽樣子了！”
金導的聲音很大，顯然是在發火。才進入娛樂圈沒多久的李欣然哪見過這種陣仗？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看李欣然一副快要掉眼淚的樣子，金導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你剛剛還用眼藥水，現在怎麽說哭就哭？還有啊，林蔚然對季青惟一見鐘情的時候明明是少女懷春，卻被你活生生演成了中年色女！”
“我，我哪有嘛導演。人家明明很少女啊，人家今年才十九！”
現在是撒嬌的時候麽？旁邊的副導演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個人是他靠關系塞進來的，沒想到這麽能作。
金導本來想說說就算了，沒想到李欣然還有這麽多說辭，于是二話不說便把關悅叫了過來：“那邊那個誰，你過來給她做個示範，把李欣然的戲重新演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