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偶然or必然?

“啊!”漣漪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已經躺在了冰冷的石板地上動彈不得。頭上很疼,怕是已經摔破了。漣漪使勁擡起頭,朝回廊的盡頭看去,視線模糊不清,隐約看到梅畫兒站在那裏很是得意的看着自己。周圍應該已經亂成一團,尖叫聲異常刺耳,瞬間沖進耳膜直穿大腦,腦子裏“嗡嗡”的一片空白。頭痛還沒有減弱,更加劇烈的疼從小腹傳來,兩股力量互相撕扯着,豆大的冷汗從鬓間冒出來。漣漪痛苦萬分,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漣漪恢複了知覺。身上很冷,冷的直哆嗦。肚子很疼,疼的撕心裂肺。隐隐約約能聽到有人在焦急的喚着自己。身上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一絲力氣都沒有,連睜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不一會兒就又昏睡過去。

梅畫兒因為對漣漪懷恨在心,趁衆人不備,将漣漪從山上的回廊推落。許是因為已經絕望,所以她對此事供認不諱。玄越盛怒,拿了寶劍就要殺了梅畫兒。宏展和湘荷力勸才阻止了玄越的沖動。

等玄越冷靜下來,急急地進了宮向父皇密報此事。夏天擎壓抑着怒火,冷靜的說,“越兒,你是太子。這件事由你來全權處理。”玄越得了口谕,一刻沒有耽誤的回了府。

玄越才進了府門就吩咐福海,“一,對外封鎖消息,違令者重罰。二,梅畫兒暫拘押在後院的偏房。等太子妃蘇醒後再行處置。”

“是,爺!”

漣漪整整燒了三日,第四日的午後清醒過來。開始進些流食,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氣。出事後的這三日裏,玄越、香蕊還有聞訊趕來的湘荷輪番寸步不離的照顧漣漪。

玄越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怕還會失去漣漪。

宏展得知太子妃醒了,趕過來再三勸說,才把玄越硬拉到書房休息。福海早就在書房備了酒菜,宏展作陪,兩個人小酌。

幾輪過後,兩個人的話都漸漸多起來。

“宏展,現在看來,我當年的計策真是可笑!”玄越幹了酒杯,自嘲的說。

“殿下,臣早說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今您是不是認同了?”

“你呀!你呀!”玄越笑着說,“當初你和湘荷的事情,你說這句。在南國的驿館,你說這句。今日你又說這句!”

“這是正理!臣自然要說!”宏展有些得意的說。

“古往今來,多少王侯将相最後都敗在石榴裙下。沒料到,我竟也有今日!”

“殿下,此話差矣!”宏展重新為玄越和自己斟滿了酒,“您娶公主是不損一兵一卒的上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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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相視一笑,舉杯一飲而盡。

漣漪是在臘月二十九的晚上知道自己小産的事情,也顧不上大年根兒的忌諱,傷心的趴在玄越懷裏大哭了一場,随後疲憊的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卯時了。除夕免朝,玄越還在熟睡。漣漪雙手蓋在小腹上,默默的流淚。

玄越翻身,将溫暖的大手覆在漣漪的手上,忍了痛輕輕的說,“冬雪,你還年輕,我們還有機會的!當務之急是将養好身子,好嗎?”

漣漪止了哭,點點頭。心裏再是不舍,可事已至此也是無可奈何。

表面上看起來偶然的事情,其實都是必然的結果。

小産的事情連母後都還不知情,大過年的漣漪實在不想令母後因為此時掃興,所以堅持着和玄越進宮拜年。不料受了風寒,落下病根,後果不堪設想。

多年後,漣漪在溪林禪院的時候曾回想起這時的自己,赫然明白了‘身不由已’的深意。只是此時她涉世未深,年齡尚淺,滿心都是風花雪月,甜蜜幸福,還沒有閑暇靜下來思考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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