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喜
莫愁最近寒假在家和黎輕語聊天總有種怪怪的感覺。以前暗戀黎輕語的時候，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她天南海北的聊，聊各種各樣的事，心中歡喜的很，最重要的是不會感到拘束。可是現在告白之後，黎輕語的那個吻也算是默認了她們之間的關系，本應該更融洽的兩人現在卻有些拘束，總覺得不能像以前一樣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很自然的像戀人一樣膩歪，兩人都是女孩子，就有些害羞，所以最近兩人的聊天就一直不深不淺的別扭着。
莫愁已經很大膽的表白了，想再進一步的和黎輕語膩在一起，她害怕自己把握不好度，她不知道黎輕語有多愛自己。而黎輕語一向是矜持慣了的，她也不懂這些東西，剛在一起的小戀人就這樣互相揣度着對方的心思，一點點糾結與試探。
說到底，也不過就每天的一句“早安”與“晚安”，每天找一些家長裏短的事向傾訴，有人聽，有人說。偶爾大膽的時候，就發過去一句“麽麽噠”。以前發這三個字的時候，完全是把自己當成對方的朋友，閨蜜，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這三個字好像有一種魔力，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魔力。
莫愁不想去想這些傷腦筋的問題，對她來說，黎輕語是自己的女朋友，剩下的事就交給時間，慢慢來，總會好的。只要一直在一起，其他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她現在比較關心黎輕語所說的那個驚喜，以前的十三個生日，從來沒像現在似得如此迫切的希望那一天的來臨。
黎輕語就更單純一些了，她本來就單純的幻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王子降臨在自己身邊，即使現在的心上人是莫愁，是一個女孩子，她也不怕，因為她的女孩比王子還要優秀。
......
明天就是莫愁的生日了，黎輕語為這件禮物準備了很久，她想讓莫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的心意，每次一想起莫愁失魂落魄的和自己告白，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在那一時刻變得如此憂傷頹唐，黎輕語想想就覺得心疼，她想要這個人快樂。
和自己在一起的莫莫一定是快樂的，因為每次她喚出“阿黎”兩個字的時候，都是語調上揚，嘴角上翹。黎輕語忍不住輕輕叫了聲“莫莫”，眼淚毫無預兆的留下來，突如其來的洶湧讓黎輕語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應該是想她了吧！
......
“莫愁，今天是你生日，快點起床！”一大早，莫媽就開始喊莫愁起床。
莫愁不情願的起來，嘴裏嘀嘀咕咕：“什麽生日要早起嘛~不就是不想讓自己睡懶覺嗎，一個寒假都沒能睡幾天懶覺。”
其實這也不怪莫愁，昨天和黎輕語道了“晚安”後，莫愁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總想着明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但是黎輕語好像并沒有什麽動靜，就這樣猜測着黎輕語口中的驚喜是什麽，莫愁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時睡着的，連夢中都是黎輕語笑眯眯的遞給自己禮物的模樣。
莫愁一邊慢悠悠的喝着粥，一邊聽自己老媽在一旁唠唠叨叨，一會去哪，要做什麽。
“然後下午去拿蛋糕，有什麽想吃的晚上做給你......”
莫媽還沒唠叨完，莫愁就打斷她：“媽，我不吃茄子，做了你就自己吃。”
莫媽有些無奈，自己那麽喜歡吃茄子，怎麽自己的女兒就那麽讨厭吃茄子？“行行行，我自己吃。”
一家人還沒說上幾句話，電話就響了。
“喂，你好！哪位？......嗯......好......找莫愁是吧？”
莫愁聽到這早想着是不是黎輕語，不等莫媽喊，自己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了過去，“喂！”
聽着電話那邊果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莫愁恨不能馬上就開學。不過黎輕語的話倒真是讓她又驚又喜。
“莫莫，我在P縣東站，你要來接我嗎？”
“要要要！”莫愁覺得如果可以，自己真能一蹦三尺高。
黎輕語聽着莫愁歡脫的聲音，就已經可以想象出她有多開心了，所以自己這一趟絕對是來對了的。
冬天的P縣還是比較冷的，莫愁急急忙忙的抓着圍巾，随便在脖子上纏了一圈就騎着自己的小車車出去了。如果小電車也能超速的話，莫愁一定會把它開到超速的，風一點點的從沒圍嚴實的圍巾裏灌進脖子裏，莫愁現在不太想理會這些，她現在只想見到黎輕語。
車站裏雖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在這麽多人裏找個人也實非易事。莫愁匆匆掃了一圈後就看到了正在東張西望的黎輕語，她正好轉頭，回首就對上了莫愁的目光，那瞬間，好像什麽都沒有了，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這兩人，一眼萬年。
莫愁好笑，這就是別人所說的即使人海茫茫，我還是能一眼找到你的那種喜歡嗎？
黎輕語走過去，捏了捏莫愁紅撲撲的臉蛋，又重新把圍巾給她圍好，“笨，圍個圍巾都圍不好，要是凍了臉，變醜了我可不要你。”
莫愁突然在這樣的瞬間無比确定黎輕語的心意，膽子就大了起來，抓起莫愁的手放在自己臉上，“那你就給我暖暖吧！”
黎輕語順從地把手放上去，嘴上卻不依不饒：“給你暖着，有什麽報酬嗎？”
莫愁歪着腦袋，假裝思考，嘴邊就有了一抹壞笑：“給你親親，要不要？”
黎輕語避而不答：“想我了嗎？”
“想！”聲音幹脆利落，引得旁邊的人都往這邊看。
黎輕語有些無奈，莫愁時不時冒出的小孩子性格實在是讓人拿她沒辦法。
黎輕語紅了臉：“快走吧！外面有些冷。”
“好，回家見爸媽。”莫愁又悄悄的壓低聲音：“我的小媳婦。”
黎輕語現在真是，很無語，為什麽這人昨天還挺正常的，現在卻沒個正行，不過，她沒說出口的是，她很喜歡這樣歡脫的莫愁，連帶着自己都不自覺的被她感染了。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這件事莫愁其實預謀了一路了。
黎輕語已經做到後面了，現在只得擡頭看莫愁轉過身：“什......”
那個“麽”字被莫愁吃到了肚子裏。
莫愁飛快地在黎輕語唇上一略而過，其實想停留更久的，不過現在是在車站，還是有機會再說吧！
黎輕語面色通紅，不知是羞得還是凍的。
風聲中夾雜着心上人的聲音，有點冷，但是很幸福。
莫愁出去的這段時間，莫媽已經收拾好了家裏，就等着小客人來了。其實并沒有什麽好收拾的，莫媽對自己女兒口中這個幾乎算得上完美的女孩子，尤其是她還有着一個自己朋友女兒的名字。而且，天底下的媽媽都是覺得自家女兒是最好的，自己的女兒要長相有長相，要修養有修養，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孩子比自家女兒好哪裏。
“阿姨好！”黎輕語見到莫愁的媽媽還是很緊張的，打了招呼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嗯，來，快坐！”雖然是小客人，不過這可是莫愁的好朋友，莫媽不好明目張膽的打量她，不過招待的挺用心。
莫愁看出來黎輕語的拘謹，輕輕的拉着黎輕語，“媽，我今天不想出去了，我和朋友先進屋了。”說着就拉着黎輕語進了自己的屋，額，應該叫閨房......
莫媽倒也沒攔着，畢竟孩子大了。嗯......那個叫黎輕語的女孩子，除了有點拘謹外，看着還不錯。莫媽做生意十多年了，看人一向也很準，雖是匆匆一個照面，加上自己女兒的描述再者黎輕語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小女孩，自然是被莫媽一眼看了個通透。莫媽不理解的是，為什麽自家女兒那麽護着她好像自己看一會就能把她吃了似得。
屋裏的黎輕語松了口氣，明明莫愁的媽媽看起來很和善，為什麽自己偏偏有種被審視的感覺，“莫莫，我們的事，你沒和阿姨說吧？”黎輕語問的小心翼翼。
“當然沒有，要說也得先和你說一聲吧！”莫愁其實挺頭痛這件事的。一來自己的老媽是三令五申不許自己談戀愛，二來自己喜歡的可是一個女孩子，她可不确定自己老媽已經開放到可以接受這件事的程度了。
“嗯。”黎輕語松了口氣，心情放松下來就開始打量莫愁的房間。
真是......莫愁一慣簡單的風格，沒有海報，沒有壁紙，就是那種很幹淨簡潔的感覺，不過不怎麽像女孩子的房間，自己的房雖然算不上花裏花哨，但是該有的裝飾一樣不少，莫愁這還真是.......不過有一點倒是挺好，一個小小的書架就在床頭，果然是愛看書的莫愁啊！
看着黎輕語正在打量自己的房間，莫愁有點不好意思了：“平時也不怎麽住，也沒費心思布置。”說這話的時候莫愁還是有些心虛的。
黎輕語笑笑，沒戳穿她。
從書包裏拿出一樣東西，“驚喜要不要拆開看看，還是想等我走了再拆？”
莫愁看着這樣的黎輕語，這個人怎麽這麽溫柔呢？“現在。”一邊拆禮物，一邊嘟囔着，“我以為你的到來就是驚喜了。結果還有禮物。”
打開之後，是一個木制的盒子，上面只有一棵樹和一句話“Write a pome for you.”（寫一首詩給你）盒子裏是一個硬皮的精美的本子。
開頭是倉央嘉措的一首詩《如果愛是一場修行》：
如果愛是一場修行
我就是那個遁入空門的僧
你的懷抱就是神秘安靜的廟宇
你的心跳就是我日夜詠誦的佛經
于是，每一顆文字都是你的眼睛
我每一聲念的都是你的名姓
于是，般若攤開 大大的世界
我吻着你的淚水輕輕
如果愛是一場修行
我就是那個苦海孤筏的僧
你的胸口就是日夜神往的彼岸
你的擁抱就是我蓮華永綻的一生
于是，每一顆水滴都是我的身影
這每一縷月光都是你的柔情
所以，諸法難解小小的情緣
我喊着你的名字輕輕
從初見，一個趴在桌上睡覺的女孩，到争吵，兩人拉拉扯扯，安慰，她靠在她的肩上......一直到告白，那個輕輕的吻。全部的全部，都被黎輕語用一支鉛筆，畫了出來。
最後還有一段寫給莫愁的文字：
如果說，上天讓我遇見的最美好的事情是什麽
那就是
遇見花開遇見你
我用一支畫筆畫下我們
下一個故事
由你執筆
作者有話要說：
好氣哦，昨天寫好的找不到了，好像是沒保存，氣哭，今天又是兩個小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