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抉擇

黎正知道自己不論和黎輕語說什麽都是白搭，黎輕語是鐵了心要和莫愁在一起的，不過，軟的不行還有硬的，只是時機還不成熟而已，自己的最終“大招”暫時還不能用，黎正也不急于這一時，反正是早晚的事。

中考一天天的逼近，最先到來的是體育考試。

體育考試的前幾天，下課的時候幾乎所有的空地都會有人在跳繩，4班也不例外。

“莫莫，你怎麽跳那麽多呀！羨慕~”黎輕語是真的挺羨慕莫愁的，其實她一點也不愁，跳繩還是可以過的，只是不如莫愁跳得那麽多罷了，她還是比較擔憂扔實心球，雖然莫愁已經陪她練了一個多月了，但力氣好像是硬傷，就是練不好。

莫愁挑眉：“熟能生巧。”

黎輕語撇嘴：“把你的跳繩給我借我用用。”莫愁順從的遞過去，心裏倒是期待着黎輕語能留下這根跳繩，因為莫愁還有一個情侶色的，只是不好意思直接送給黎輕語，畢竟連跳繩都用情侶的是在是太幼稚了，不，是□□愛了。

黎輕語輕輕松松一分鐘跳完：“比我的好用，送我吧！”“好。”莫愁正巴不得了，黎輕語笑了，自己其實只是開個玩笑，不過莫愁既然說好，那當然要留下了，然後兩人默默達成情侶跳繩标準。

莫愁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體育考試竟然這麽水，跳遠什麽的踩線了好嗎？50米跑什麽的搶跑了好嗎？跳繩什麽的根本沒跳夠好嗎？那個那個實心球，絕對沒有兩千克好嗎？重點線的距離也絕對是太近了好嗎？但是，總而言之，這一切都沒有黎輕語真的考了滿分重要。。。。。。

然而，如果這樣的話，黎輕語和莫愁的兩個賭約之一，黎輕語的體育能否滿分，莫愁就輸了，即莫愁的高中就要老老實實聽黎輕語的話。。。。。。莫愁表示，自己還是很開心，聽話就聽話吧，就算打賭贏了，莫愁也還是會被黎輕語吃的死死的。

“莫莫~”黎輕語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很長，“嗯？”莫愁知道黎輕語肯定是要提打賭的事的，已經準備好了，所以面上波瀾不驚。

“我都考了滿分了，今天晚上要不要請我去吃東西呢？”黎輕語笑得可愛，兩個人最近天天放學都是操場約，都好久沒有一起出去吃個飯了，黎輕語很想讓莫愁陪陪自己。

“好。”莫愁理所當然的答應了，即使黎輕語不提，莫愁也會找個由頭約黎輕語出去的。

夏日的夕陽餘威尚在，曬的人臉上陣陣燥熱，連帶着心中都有些躁動不安。兩人随意拐進了一家冷飲店，莫愁點了兩杯冷飲：“一會想去吃什麽？”

“不想吃東西了，剛喝了冷飲，而且天氣熱的讓人沒一點胃口。”黎輕語臉紅紅的，人也蔫蔫的。

莫愁有點無奈：“那好吧，那我就先欠着吧！等哪天你想吃什麽了，再陪你去！”

可以看到對方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放學後的兩人也不能久呆，準确的說是黎輕語不能久呆。而且最近是學習的緊張期，兩人是準備考同一所學校的——X市以一中。

X市一中是X市最好的一所公立學校，別的學校都是沒法和這個學校比的，唯一能和這所這所學校一較高下的是一所南方人開的私立學校——歌風中學。

莫愁是覺得公立的學習好一些，至少相對于歌風中學管的松一些，黎輕語就比較無所謂了，黎正是教育局副局長，即使是私立的學校，她的爸爸也是要他們好好巴結的，不過黎輕語很争氣，當然是不用黎正操什麽心了，所以她是要陪着莫愁考X市一中的，正好最近要開始填志願了，兩人愉快的達成了一致。黎輕語的成績當然是最好的班絕對沒問題的，莫愁照着現在這種程度發揮，也是可以的，所以兩人已經開始幻想美好的高中生活了。

現實總是比理想更殘酷。

黎輕語回家的時候黎正已經回來了，自從知道了黎輕語和莫愁的事，黎正每晚下了班就回家，盡一切可能杜絕兩人之間的交往，今天當然也不例外。

黎正的眉毛幾乎要擰成結了：“你今天又和她一起出去了？”“是。”黎輕語坦坦蕩蕩，不閃不避。

黎正被這個答案噎了一下，沒什麽好說的，他稍稍恢複了一點理智：“你準備報考哪個學校？”“一中。”黎輕語換好了鞋，簡略回答了就要進自己的房間。

“你先過來！”黎正覺得是時候了。

“那個莫愁也是要考這個學校是吧？”

“這個就不勞您操心了。我們會自己看着辦的。”

“我不會允許你們上同一所高中的。”黎正的語氣分外嚴肅。

黎輕語要離開的腳頓了一下：“這個不用您管，我們能不能考上同一所高中就不用您管了。”

黎正的下一句話讓黎輕語徹底僵住了：“如果你執意要和她上同一所高中，我不介意在學校錄取上動動手腳。你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吧！”

黎輕語憤怒了：“你怎麽能這樣，你憑什麽，我們憑自己的成績考上同一所高中又怎麽了！”

黎正看着黎輕語這樣也很難受，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但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一定要讓這兩個人分開：“就憑我是教育局的副局長！就憑我是你爸爸！”黎正緩了緩語氣：“我知道你不想讓莫愁受到傷害，所以我現在不會去改動有關那孩子的任何資料，我只是要求你改一下志願。”黎正語氣徹底軟下來了，甚至有一點點乞求的感覺：“歌風中學雖然是一所私立的學校，不過它的師資教育管理都是很好的，爸爸不會害你的，你考這個學校吧！”

黎輕語難過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要是說不呢？”

“我會讓莫愁接到二中的錄取通知書。”黎正的聲音一點也不強硬，卻說着對黎輕語來說最殘酷的話：“你考慮考慮吧！不用和我說什麽了，我等你們的志願填好了會直接去網站上看的。”

黎輕語狠狠地摔上自己房間的門，重重的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河，莫莫，莫莫，我該怎麽辦，為什麽這麽難過，感覺連呼吸都是困難的。黎輕語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為什麽連世界都變得昏暗。

黎正依舊坐在沙發上，心裏苦澀的很，但是又覺得舒心，以後就不用這麽擔心黎輕語了吧？

黎輕語幾乎一夜未眠，她知道黎正既然這麽說了，就一定不僅是說說而已，不能讓莫愁知道，不然那個傻姑娘說不定根本就不會在乎，一定會執意和自己填同一所學校的，然後最後還是不能在同一所學校，一定，一定不可以這樣。黎輕語打定了主意，就瞞着她吧，她若是恨自己那就恨吧！自己終究是為了她好。

黎輕語一大早就沖了個澡，好讓自己看起來不至于那麽狼狽，就是紅紅的眼睛是怎麽也沒有辦法改變了的。

她對黎正說：“爸爸，我真的很讨厭你。”

黎正愣住了，不知為什麽，那句“我是為了你好”也說不出口。

黎輕語矛盾極了，這個人是自己的父親呀，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呢？究竟是為什麽，憑什麽喜歡同性就是錯誤的，憑什麽早戀就是錯誤的？沒有人回答她。

黎輕語并不打算讓莫愁知道真相，會影響她考試的，以後再解釋吧！現在，黎輕語只想加倍對莫愁好。

黎輕語紅紅的眼睛自然是逃不過莫愁的眼睛，一下課，莫愁就跑到黎輕語旁邊：“眼睛怎麽了，不會是昨晚想我想哭了吧？”莫愁只是想開個玩笑，卻不偏不倚戳到了黎輕語的傷心事。

即使黎輕語已經哭了大半夜了，現在見到這個讓自己想了一晚上的正主，即使已經做了很久的心裏建設，黎輕語還是沒忍住，摟住莫愁的腰，也不出聲，但是眼淚早就浸濕了單薄的T恤，莫愁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知道黎輕語為什麽突然就哭了，只是輕輕撫摸着黎輕語的背，靜靜陪着她。

黎輕語很快調整好了情緒：“我就是有點難過，就是想你了。”

雖然莫愁知道這一定不是真正原因，但是黎輕語不願意說她是不會強迫她的，只要黎輕語可以開開心心的，莫愁可以不用問原因的。

“莫莫，放學後陪我一起去照大頭貼吧！”黎輕語突然就不再确定未來會怎麽樣，她現在想盡可能的和莫愁留下更多的美好回憶，如果，如果，以後真的沒有辦法再一起......黎輕語不敢想，也不想想，以後的事就交給以後的自己的，現在，只想好好和莫愁在一起，只想和她一起開開心心的。

“好。”對于黎輕語的要求，莫愁幾乎都會一口答應，這次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