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4、沖突
全國大賽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Winter cup的預選賽也在衆人的期待中開始了。
誠凜這周六在新源高中進行第一場比賽。
這個消息,綠間是偶然間聽到其他隊員說的,當時他就立刻心動了。
離那天的比賽過去了多久,綠間已經記不清了,他只覺得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到底是過了幾個世紀,他是記不得了。
“我就遠遠地再看他一次,最後一次就好。”綠間向自己保證。
那一天,綠間早早地就醒了,天還沒有亮,他睜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是熬不住了,坐了起來,太陽才剛剛露了個頭。
洗漱好了,便翻出平日被他藏的極好的變裝衣服,穿戴完畢,偷偷看了一下樓下,父母還沒有走,他便不敢下去了。
硬是等到關門聲響,綠間才摸下了樓,将最後的墨鏡戴好,确認不會被認出以後,才出了門。
畢竟只是預選賽,而且時間又尚早,人不是很多,綠間輕而易舉地占據了一個視野極好又不會被人發現的絕佳位置。
可是,一直等到雙方球員都上場,他都沒有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綠間摘下了墨鏡,又不死心地把誠凜的全部隊員看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黑子。
心急之下,他跑下了樓,近距離又看了一遍誠凜的隊員,還是沒有。
“為什麽?”
綠間的腿一陣虛軟,後退了好幾步,重重地撞上了後面的牆壁。
“黑子絕不是那麽軟弱的人!”
綠間握緊了拳頭,他不信,黑子不會因為輸了一場球就一蹶不振的,不會放棄籃球的。
再顧不得什麽,綠間瘋狂地只想驗證自己的結論,他上前抓了個誠凜的學生,拽着他襯衫的前襟,晃着:“黑子,黑子哲也為什麽沒有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那學生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坐在候補區的相田景虎聽到動靜,朝綠間這邊他們看過來。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相田景虎差點笑岔了氣。
“哈哈哈哈哈哈——綠間真太郎,你,你這是,什麽,什麽打扮?”
綠間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外衣,戴了個黑色的鴨舌帽,加上黑色墨鏡和黑色口罩完全把自己的臉包裹了起來,怎麽看怎麽像是要去做一些恐怖襲擊的危險分子。
相田景虎這邊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難,場上正在比賽的選手連籃球掉了還不自知。
裁判吹了下哨子,示意相田景虎噤聲。
相田景虎只好乖乖閉嘴了。
但是,場上的隊員卻是不可避免地看到綠間真太郎了。
小島宇握緊了拳頭,咬着牙,恨恨地念出了那人的名字:“綠間真太郎。”
降旗心裏暗叫不好:“冷靜一點,小島,現在還在比賽中。”
小島宇咬着唇,努力控制住自己,将眼中的恨意慢慢地收斂了起來。
“你有什麽不滿的,都給我等到比賽以後再說。”
不可以因為自己一個人而拖累整個team,這一點不僅小島宇時刻銘記在心,整個誠凜都是奉為圭璧的,因為這是那個人教會他們的最寶貴的東西啊。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可以原諒綠間真太郎,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克麗絲替黑子所說的話。
“對不起,這是哲也讓我對你們說的,沒有履行好他作為一個隊長的職責,上次比賽的失敗他負主要責任。”
說着,克麗絲又鞠了一躬。
“再次說一句抱歉,本來他是要自己過來的,但是哲也他爸爸媽媽換工作換得實在是太急了,他沒有辦法,只好先跟着一起走了。”
說到這,底下早已經炸了鍋,所有人都表示不能相信,特別是小島宇顯得特別的激動。
“我不信!隊長向來是最有責任感的人,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一聲不響地就離開誠凜的,隊長現在在哪裏?我要去找他!”
克麗絲的目光閃了一下:“哲也他已經離開東京了。”
“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信!”小島宇更激動了。
“冷靜一點,小島。”降旗的拳頭狠狠地握着,低着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隐忍與嚴肅。
“可是,降旗前輩,隊長他不可能丢下我們就這麽不管的啊!我……”
小島宇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黑子于他意義非凡,是黑子對他的鼓勵和信任才讓他的籃球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告訴他,他最崇敬的存在就這麽放棄了,是怎麽樣都不可能接受的。
降旗打斷了小島宇的話:“也就是說情況就是到了那麽糟糕的地步了啊,被綠間真太郎打敗,還被說了那樣的話,黑子他……”
降旗說不下去了,那個時候,輸了的時候,最受打擊的是黑子,可是,他們身為隊友,卻沒有一個人去安慰他,唯一追上去的人只有克麗絲,現在又有什麽資格去指責他什麽呢?
“可是,我們以前也輸過,為什麽這次僅僅是因為輸給了綠間真太郎……”
“才不是僅僅啊!”降旗是知道的,奇跡的世代從來都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黑子第一次輸給青峰大輝的時候,他也是郁悶了很久,和火神之間也出了問題,但是,前輩們還是充分信任着黑子,給他時間,所以他也必須學會信任他,誠凜沒有他是不行的,“吶,克麗絲,黑子會回來的,對嗎?”
克麗絲動了動唇,回來?如果真的能讓他回到球場上的話,她做什麽都願意,可是……
克麗絲沒有辦法給他們任何承諾,如果可以,她更希望誰能來給自己一個承諾,一個,黑子永遠會好好的承諾。
降旗很認真地看着克麗絲說得很用力:“我相信他,他絕對不會就這麽離開的。”
克麗絲的眼中閃動着淚光,她還是沒辦法開口。
相田景虎看不下去,出來打圓場了:“既然這樣的話,那降旗你就先做一下隊長吧。”
“不。”降旗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誠凜的隊長永遠只有黑子哲也一個人,克麗絲,麻煩你告訴黑子,我們,誠凜全員都等着他回來。”
克麗絲捂着嘴,幾乎要哭出聲來:“絕對,絕對,我絕對會告訴他的。”
聽到了嗎,哲也?大家都在等着你啊。
回憶于此,戛然而止。
這邊,小島宇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才控制住自己沒有沖下賽場把綠間真太郎暴打一頓。
而這邊,綠間還是很激動地在搖那個同學。
相田景虎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走了過去:“現在還是比賽中,所以請你安靜一點,綠間真太郎。”
綠間放下那個學生,把帽子和墨鏡全摘了,氣勢洶洶地走到相田景虎跟前:“他在哪?”
不愧是奇跡的世代,雖然只是一個高中生,但是綠間給的壓迫感讓相田景虎後退了兩步,他伸手擦掉了額頭的汗,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現在是誠凜在比賽,如果你再幹擾我的隊員的話,我就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他在哪?”綠間又向前逼進了一步,全然不把相田景虎放在眼裏,也是完全失了禮儀。
坐在板凳上的福田站了起來:“黑子離開了,你要想知道事情的經過的話,等比賽完我們會告訴你的。”
綠間瞪了一眼福田,可是對方卻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
“現在是誠凜在比賽,請你給出一個籃球運動員最起碼的尊重,別忘了你也是一個player。”
這句話終于是讓腦袋充血的綠間冷靜了下來。
等待的時間自是最漫長不過的了,比賽期間,綠間整個人像熱鍋上的螞蟻,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快被自己搞瘋了。
這一陣子,綠間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有點向青峰的方向靠攏,其中緣由,他不願意細想,也算是一種逃避吧。
等到裁判終于吹響了最後一聲哨子,綠間趕緊沖上前:“告訴我,他在哪?”
比賽的勝利并沒有讓小島宇顯得有多高興,相反,他現在也是暴躁至極,走了過去,一把推開綠間:“你擋道了。”
“你……”
眼看小島宇和綠間之間已經是一觸即發的态勢,降旗顧不得身體上的疲憊,插到兩人的中間:“你們倆都冷靜一點,想被禁賽嗎?”
說到禁賽這兩個字,兩個人都老實下來了,互相瞪着對方,誰也不讓。
小島宇對着降旗喊道:“就是因為他,隊長才退隊的,我不明白,降旗前輩你怎麽能這麽心平氣和?”
“你從哪看出來我心平氣和了?”降旗對着小島宇吼了回去,然後又搖了搖頭,“我們又有辦法嗎?”
“退隊?”綠間則是被這兩個字轟得外焦裏嫩,不停地搖着頭,差不多做了件有生以來最失儀态的事情,對着誠凜全員吼道:“我不信!”
黑子是有多喜歡籃球,多麽不言放棄的一個人,他最清楚不過了,你現在告訴他那個人就因為自己輸給了自己一次,就放棄了,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只不過,綠間他忘記了,他是用怎樣殘忍的方式贏了黑子的。
誰都可以不信,但是只有綠間真太郎這個人沒有資格。
小島宇是忍不了,就算事後被罵,他也忍不了了。
于是,他右手緊握成拳,對準綠間真太郎的左臉,揮了過去:“克麗絲學姐那一巴掌就是太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了中秋節以後,到國慶節都是兩天一更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