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肖骁聽見韓平的話後,猛然驚起一身的白毛汗。話都有些哆嗦:“死……死人?”

韓平見狀就知道肖骁誤會了,他握住肖骁的手,放緩了聲音道:“別怕,是我表達的不清楚。那些人還活着,只是在戶籍上,他們已經算是黑戶了。”

聽到韓平的話後,肖骁才算是放下了心。然後盯着韓平,想要他繼續解釋。

“這件事情說起來挺複雜的,你了解的太清楚對你并沒什麽好處。乖,你只要知道過來的人,都不是壞人就好。”韓平明顯不想給肖骁解,便半哄半拐帶的,跟肖骁說道。

肖骁聽到這裏,有些不高興的皺着眉,“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成了親的夫夫。既然你都同我說了開頭,為什麽不直接幹脆都告訴我?這種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是真的很讓人不爽!”

韓平聽着肖骁的話,便知道他生氣了,但是又不好解釋什麽,只能将肖骁抱進懷裏,一邊拍着他的背慢慢哄着,一邊說:“并不是我不給你解釋,而是這件事涉及的關系太多了,更是牽扯到了朝堂。你知道這些沒什麽用不說,反而只會白白的擔心。”

韓平在肖骁想要開口辯駁的時候,又繼續說了下去:“更何況,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夫。我不想瞞着你他們的身份,才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具體的,再過幾年吧,再過幾年如果沒事了,我就全部都告訴你好不好?”

韓平一邊哄着,一邊壓低了聲音在肖骁耳邊說。肖骁早就被韓平哄得心髒加速臉龐發紅,哪裏還有什麽心思追問下去。而且肖骁也知道,韓平不想告訴自己的事情,應該真的是沒有辦法說出來的。畢竟涉及的是其他人的身份,而不是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事情。雖然這麽想,但是肖骁還是覺得不甘心,好像在韓平這裏被落了面子,于是肖骁耍小脾氣了。他推開韓平,自己躺到炕上,被子一卷,将自己卷成一團,縮在炕角不說話了。

韓平見狀,就知道肖骁并沒有生氣,但是有小情緒了,于是也跟着脫鞋上了炕,親了親肖骁露在外面的額頭,将整個被子團抱在懷裏,“乖,我們家的骁兒最乖了是不是。相公答應你,等事情都過去了之後,全部都告訴你好不好?”

聽見韓平哄小孩一樣的話,肖骁不滿意的在被子扭了扭,但是沒掙紮過韓平,最後還是乖乖的拱進了他懷裏,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剛亮,賀鵬傲跟賀天諾便動身出發了。肖骁跟韓平站在門前看着離開的兩人,不知為何,心底忽然染上了一絲別離的愁緒。清晨露水重,韓平怕肖骁的身子挨不住,便拿過一旁站着的奴才手中的外衣,披到了肖骁肩膀上,将他摟到了懷裏。

肖骁乖乖的倚着韓平,看着已經消失不見的馬車問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外公呢?”

“等你想外公了,我就帶你去見,我們随時都能去。”韓平安撫着肖骁。

肖骁點點頭,他對賀鵬傲真的是打從心底的喜歡,就像是一個小輩對長輩無限的喜愛之情。賀鵬傲性子爽朗,不拘小節。肖骁跟他在一起,能夠敞開心扉肆無忌憚。更何況,賀鵬傲一家子,是真的将韓平放在心底當孫子疼。不由得也讓肖骁對他們的好感上升了好幾個等級。

韓平看着肖骁有點低落的樣子,想了想問道:“要不要跟我去西山上轉轉?”

聽見韓平話的肖骁眼睛盯地一下亮了起來,他擡頭看着韓平點點頭,“要的,我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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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府留下來的奴才有五個人,其中做飯洗衣的婆子兩個人,看家護院的漢子三個人。五個人都是賀府家養的奴才,一紙賣身契賣了終身的那種。不用擔心哪天會反骨。而賀鵬傲也知道韓平兩人,一個漢子一個小哥兒,便沒有找年輕的丫鬟過來,只安排了兩個婆子。

兩個婆子一個姓劉,一個姓浣。兩人是前後進的賀府,劉婆婆的丈夫跟兒子死的早,她孤家寡人的一個,娘家不待見她,婆家直說她命裏帶克,沒少磋磨她。日子長了實在受不住了,便一狠心直接将自己賣了,進了賀府當奴才。浣婆婆是賀府家生的婆子,一輩子沒嫁人。劉婆婆進來後,兩個人歲數相近,浣婆婆也心疼劉婆婆的遭遇,不自覺對她就多了點照顧,時間長

了,兩個人親近的就越發像是姐妹。浣婆婆年紀大了,想回去鄉下過日子,賀老爺子就想到了韓平這裏,就幹脆将人帶了過來。而劉婆婆看着浣婆婆走了,便也張羅着一起跟着來了。

三個漢子裏,兩個姓張,是一對兒叔侄,一個姓王。王大叔比大張小張年紀要大,早年遭了病,賀府人多,他在賀府裏養着病也幹不了什麽活兒,就跟賀老爺子說,來鄉下給看個門,養養牲畜,打理打理院子啥的。

大張跟小張是幹活兒的好手,賀老爺子怕這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只有韓平一個青壯年,出點事兒都離不開人,便讓兩個人留下幫忙。

屋子裏人少,主子就倆人,于是兩個婆子每天做了飯洗了衣服後,便拿着凳子坐在後院,一邊曬太陽唠着嗑,一邊捧着針線納鞋底,順便着給全家人縫縫補補着。而王大叔則拾掇着後罩房後面的空地,準備圈出個地方來養點家禽。

大張跟小張,拿到新打好的梨具,就每天扛着鋤頭去外面開墾荒地。

肖骁想要進廚房親自動手的想法,一個小火苗,還沒燃起來之前,就猛然被撲滅的幹幹淨淨了。

待一早送走了賀鵬傲,吃過了早飯之後的韓平,帶着肖骁去到了西山上。肖骁上輩子是爬過山的,不過因為身體原因,肖骁只爬過那種很矮的山,家裏人考慮到他的心髒問題,一個小時來回的路程,幾個人生生爬了兩個多小時才到了山頂。而西山則是真正原始沒有經過人工開鑿的。山上根本沒有路,斜斜的山坡上面鋪滿了落葉跟斷落下來的樹枝。厚厚的一層,踩下去連腳步聲都沒有,除了肖骁沉重的喘息聲之外,山上就只有偶爾的鳥鳴。

這輩子肖骁的身體很好,雖然因為營養不良又瘦又矮,但是心髒沒有任何問題。肖骁一邊努力向山上走着,一邊大口大口呼吸着山上清新的空氣,感受着心口那顆心髒活力充沛的跳動着,整個人仿佛被洗滌過一般。

韓平走在肖骁後面,看着前面精力充沛,充滿活力的小哥兒,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到了他曾經跟自己說,關于原主的那件事情。

“骁兒。”韓平在後面叫道。

肖骁回過頭,笑着看着韓平,好奇他想要問什麽。

“你跟我離開的時候,帶了三件衣服過來是為什麽?”韓平知道肖骁拿了屬于他自己,或者說是原主的三件衣服,其中甚至還有一件上面全是血污的痕跡。

提起原主,肖骁的情緒忽然有點低落,他走了幾步回到韓平身前,拉住韓平的手,擡頭認真的看着他:“我想給原主立個衣冠冢。他離開了這裏卻什麽都沒帶走,我想給他留個念想,告訴他,這個世界,還是有人在想着他的。”

韓平看着肖骁淺棕色的眸子中,印出了自己的身影,那認真的眼神,仿佛直直的戳進了他的心底。韓平穩了穩自己的心神,用力握緊肖骁的手,“好,我們在山上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将他的衣冠冢放在那裏。”

“嗯!”聽見韓平的話,肖骁漾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蕭曉,希望你下輩子一定要幸福啊,我會在這邊,不停地幫你祝福的。

兩個人花了兩個時辰才滿意的找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這裏可以看到西葫蘆村的全貌,也能夠看到西山外面外面的景色。肖骁希望,原主能夠在下輩子,多走走,多看看這個世界。去碰見一個,能将他放在心底的人。

韓平将選好的地方,用石頭擺了一個記號,以便下一次過來能夠直接找到,随後兩個人就順着另外一條路,下去了山下。

下山的路上,兩個人碰到了栗子樹,肖骁當下就脫了外衣兜着一捧的栗子,高高興興的下了山。準備回去吃栗子炖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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