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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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瑤西，第二題選什麽？]
[自己寫。]
[不是說好幫我補習嘛……]
[我沒答應。]
[哦，那第二題選什麽？]
[自己算。]
[我不會，TT。]
[不選A。]
[那選什麽？]
[剩下的你自己算一下，代入公式。]
[哦。]
這樣的短信來去，幾乎每個晚上都要來一遍。
江樂熹對數學沒脾氣，偏偏徐英英自作主張給她選了理科……
她簡直要瘋了……
[顧瑤西，你真的不幫我補數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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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直在教你嗎？]
[你沒有，你只是幫我去掉一兩個錯誤答案而已……你要是一直不答應，我只好每天晚上煩你了。]
其實江樂熹也不煩。
她掐着時間發來短信，每次都是十點以後。
顧瑤西的作業一般都會在九點前寫完，然後在看書的時候收到她的短信。
江樂熹每次就好像是十點才開始寫數學作業……
明明不會的那麽多，還偏偏要搞到這麽晚……
顧瑤西：[你想要我怎麽教你？]
江樂熹得寸進尺，[要不我們視頻好不好？視頻你就可以教我啦。]
那邊遲遲未回。
江樂熹噘嘴不滿，看樣子他又不想說話了……
每次都這樣，只要她稍微說點不正經的話，或是問了他不想回答的問題，顧瑤西就不說話了……
她盯着手機嘆了一口氣，合上了作業本。
＊
江樂熹無所事事的點開微信，打算跟張芸美聊一會兒……不過她還真不一定有這個空……
誰知道軟件一打開，收到了一個新的好友申請。
江樂熹盯着“顧瑤西”三個字傻眼了。
所以，他是答應視頻了？
還特意申請了賬號是嗎？
＊
江樂熹從衣櫃裏找了一身衣服換上，又仔細的梳了梳頭發，還特意調整了一下燈光的角度，這才撥了個視頻過去。
“嘿嘿。”江樂熹在視頻裏笑得像個傻子。
“……”顧瑤西抿了抿嘴，低聲道：“你要講哪道題？”
江樂熹盯着他的臉，悄悄截了屏。
明明光線昏暗，為什麽他的臉還在發光？
啊，這張臉真是看一萬遍都不會膩……
“顧瑤西，你是不是已經上床了啊？你的床頭燈好漂亮啊？什麽牌子的？”
顧瑤西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再看向屏幕的時候似乎調整了角度，然後江樂熹就看不見那盞燈了。
“小氣鬼。”
“……你要不要講題？”
“講……”
“哪道？”
“全部……”
“……”
＊
顧瑤西等于是幫她寫了幾個晚上的作業，然後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你去把高一的書拿出來。”
江樂熹在視頻裏撇了撇嘴，“為什麽？”
“……從頭講。”
“可是我沒有你們這裏的課本……”
顧瑤西抿了抿嘴，然後道：“那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把書給你。”
江樂熹沖他眨眼睛，“你的書嗎？”
“不然呢？”
“……你的書可以，那你明天記得給我啊。”
“恩。”
“顧瑤西。”
“恩。”
江樂熹突然湊近攝像頭，一字一句的說：“你的眼睛紅了。”
顧瑤西淡淡道：“已經一點了。”
“哦。”江樂熹點點頭，“你會不會不高興？”
“恩？”
“我老是煩你？”
“沒有。”
江樂熹揚起嘴角，“哦，沒有不高興，那就是高興咯？”
“也沒有……”
“騙人。”
“睡了。”
“最後一個問題。”
“恩。”
江樂熹抿了抿嘴，“你，也這樣給別的女生講過題嗎？”
“沒有。”
“那你……”
顧瑤西淡淡的提醒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已經問完了。”
江樂熹輕哼，“知道了！我挂了。”
“恩，早點睡。”
＊
＊
＊
冷空氣來的時候，江樂熹早上越來越難起。
秦阿姨不得不自己開門進來把她叫醒。
大中午有點陽光的時候還好一些，一到了晚上，天黑的早，教室裏居然也沒有空調……
江樂熹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的抱着熱水袋。
今天最後兩節又是自習課，老師們都去開會了……
有人借着上廁所的名頭早跑去小賣部買熱飲了。
江樂熹一扭頭才發現教室裏空了一小半的人。
顧瑤西的座位也是空的……
搞不好又跑出去抽煙了。
江樂熹沒弄明白，他雖然冷淡，但确實不像以前認識的那些會抽煙喝酒的男生……
不過，她一想到那張冷漠的臉叼着煙靠在樓梯扶手上的樣子，簡直心跳加速。
江樂熹又溜了出去。
這一次，蔣莉莉沒有發現。
＊
＊
＊
“就知道你在這兒。”江樂熹就差撲過去了。
顧瑤西剛把煙滅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來了。
江樂熹一手抱着熱水袋，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巧克力。
“給。”
顧瑤西沒接，“我不要。”
“吃顆糖，回去才不會被發現。”
顧瑤西根本不在乎有沒有發現這件事……他猶豫了一下，推開了那只手，“你吃吧。”
江樂熹聳聳肩，“我還有啊。”
顧瑤西搖搖頭，這就要走。
江樂熹不知怎的，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的手。
一只滾燙，一只冰涼。
江樂熹自己也愣住了。
她也說不清為什麽要拉住他。
“你，手好冷……”
憋了半天，想了個最無聊的借口。
顧瑤西倒也沒有立刻甩開，他目光淺淺的落在江樂熹的臉上，幽幽道：“因為我沒有抱着熱水袋。”
江樂熹覺得他明明就是随便看看，又是随口回答。
可自己這麽拉着他的手，心髒跳得簡直莫名其妙。
“……我……”江樂熹才張口，臉就泛了紅。
好在天已經黑了。
顧瑤西見她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也越發複雜，根本看不出在想什麽……
他用下巴指了指她拉着自己的手，幽幽道：“你打算就這麽跟我回教室？”
江樂熹大驚。
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打量顧瑤西。
“你……你剛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顧瑤西，你居然會開玩笑啊？”
“我沒有開玩笑，因為我現在要回去了，如果你還不松手的話，那只能這麽回去了。”顧瑤西微微挑眉：“哪裏開玩笑了？”
江樂熹咽了咽口水，心裏想的是誰怕誰啊……
可卻松開了手。
顧瑤西點了點頭，轉身回教室去了。
空蕩蕩的樓梯拐角只剩下了江樂熹一個人。
她拍着胸口退了半步……
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臉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