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縷光
光永和輝跪坐在主公的對面，旁邊同樣跪坐着繼國緣一和繼國嚴勝。而狐之助鑽進了光永和輝的懷裏。
對面是鬼殺隊的主公。
這樣有點兒像三堂會審,但是被審的卻像是主公。
光永和輝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保持着微笑：“您說什麽？您的父親提起過我？”
主公愣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他，幾秒過後,溫和的笑了，“嗯,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他微微低下頭，“很抱歉，我說了多餘的話。”
……
鬼殺隊的主公，不管多大歲數，那都是鬼殺隊的主公。盡管主公還是小小的孩童，每一位柱卻都真心的尊敬他。
他很寬容，但是也能辨明是非，他能确認光永和輝像他的父親所說一般,是一位希望能将惡鬼滅殺的劍士。
是一位很溫柔的人。
大多數臉上一直挂着笑容的人,不一定是真心的笑，但是主公能感覺得到，光永和輝是一個溫柔的人。
是與繼國緣一一般溫暖的人。
而繼國嚴勝,就如同天上的冷月,有些高貴而不可親的感覺。
光永和輝通過這次談話，稍微提取了一信息，就比如他以前一定是來過這裏并且與鬼殺隊的主公接觸過的。
還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以至于現在他能與鬼殺隊最強的兩位柱一起行動。
因為日柱繼國緣一與月柱繼國嚴勝都有鎹鴉，所以不管光永和輝和誰一起獵鬼，都會有人在傳遞消息。
主公把他與兩位安排在一起當然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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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柱溫柔，月柱冷清，而光永和輝性子又溫和，他需要被保護，光永和輝絕對不能死于這個年代。
會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故。
那畫面清楚的在主公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是血.液，是殺.戮。是時間的崩壞，所有的美好事物将不複存在。
産屋敷一家，從來沒有能預知遙遠未來的能力。
所以主公更加能确認，這一定是光永和輝所帶來的變數。是狐之助——也就是神使所帶來的預告。
光永和輝絕對不能死，就算鬼舞辻無慘仍舊不能在這一代被解決，就算那些開了斑紋的柱已經在二十五歲之前一一死去，就算所有的隊員都要為光永和輝陪葬，也永遠，都不能讓光永和輝身死。
産屋敷的主公深切的知道這一點。
他對神明低下了頭顱，他為鬼殺隊以及這個世界的未來還有那些本該存活的人低下了頭顱。
＊
從此之後，光永和輝想跟着誰就跟着誰。
因為鬼的分散，而且在現在柱越來越少的情況下，三個人要分成兩路，光永和輝一般是跟着繼國緣一的，因為繼國緣一明顯更好相處，而他也想知道自己以前與繼國緣一的故事。
一有時間的時候，繼國緣一就會給光永和輝講述他們以前的故事。
不僅僅是繼國緣一，故事裏還有其他的刀劍付喪神，而這些，光永和輝聽到了，狐之助聽到了，被挂在腰間的笑面青江也聽到了。
光永和輝每次聽完都會覺得自己當年的行為太對了。
雖然在路上撿了一個小孩兒真的感覺很不負責，還有一種拐騙了孩子的罪惡感，但是當時他能撿到緣一，真的是太好了。
光永和輝向來直來直往，“幸虧我遇到了你。”
然後繼國緣一就會同樣笑着，溫和的說：“幸虧是你撿到了我。”供給我的吃穿，給了我溫暖，教導我的禮儀，還有知識，總之，能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
而當更有空，或者剛剛斬殺了鬼之後。
這就是光永和輝想要看繼國緣一招式的時候了。
而繼國緣一也不扭捏，只要光永和輝提出來，繼國緣一就照着做。
繼國緣一不愧是所有呼吸法始祖的創造者，他的刀如同那耀眼的太陽，他本身就如同太陽一般，溫暖，耀眼，充滿着光輝，能照亮着所有的人。
他值得所有人追随。
光永和輝看着繼國緣一的劍招，聽着繼國緣一的解釋，他甚至還有一點兒想學習。
但到了最後，光永和輝也只是記下了招式的樣子與名字，最終沒能學到手裏。
因為他明白，最為厲害的，并非是最适合他的。
自己創造的光之呼吸，還有可以開發的餘地，看到繼國緣一的這些招式，更應該融合一下，為自己後來将要開發的型，做一些準備。
日之呼吸·一之型·圓舞，二之型·萬裏晴空，以此類推，烈日豔陽、幻日虹、火車、灼骨炎陽、陽華突、飛輪陽炎、斜陽轉身、輝輝恩光、日暈之·龍頭舞和最後的一個型，炎舞。
繼國緣一并沒有對自己的這些招式進行更多的解釋，他只說了名字，甚至連招式的原理都沒有解釋。
這不僅是因為他心裏對光永和輝的眼力的信任，更是有一種想讓光永和輝誇獎的想法。
因為從最開始，就是光永和輝在教導他呼吸法的運用啊。
他不過是一個小偷，運用了通透世界看了別人學習的呼吸法而已。
內心居然生出來一種忐忑的心情，有些惶恐。
這種心情，很多年都沒有體會過了。上一次，還是他害怕被光永和輝丢下的時候了。
他眼睛裏的期待，就連光永和輝也看得出來。
而光永和輝會拒絕孩子的撒嬌嗎？
顯然不會。
光永和輝本來是沒個正形依靠在樹上的，但是讓繼國緣一的眼神一看，他就站直了，凜然說：“這是我見過最華麗、最厲害的劍技了。”
盡管對于光永和輝來說，他并沒有見識過幾個人的呼吸法。
桑島師父是一個，自己的光之呼吸，還有锖兔那邊的水呼，還見過不死川實彌的風之呼吸，其他的，也就見識過蝴蝶香奈惠的花之呼吸與蝴蝶忍的蟲之呼吸……
哦，還有繼國嚴勝的月之呼吸，總之，只有繼國緣一的呼吸法是最為出衆，最為出彩的。
太陽這個詞語的定義，就仿佛都是用來形容繼國緣一的。
雖然是沒見過幾個呼吸法這麽說了，但是光永和輝并沒有撒謊，繼國緣一自然也看得出來光永和輝沒有撒謊，所以他就真的如同被誇獎了的小孩子，蹭到光永和輝的身邊。
但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光永和輝明白這種感覺，不外乎是在‘家長’的身邊能感覺到一種安全感——說實話，站在武力值天花板的身邊，他的心裏也覺得十分安心。
面對着繼國緣一期待的眼神，光永和輝終于說不出什麽話來，他抿抿嘴，右手握住刀鞘推開刀镡，臉上已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我開始了。”
“嗯。”繼國緣一點點頭。
光永和輝深吸一口氣，一直在運轉的呼吸法此刻表現出無比倫比的威力，在用出劍招的時候，那呼吸法的運轉速度竟然比平時還要快上幾分！
“光之呼吸·一之型·極光——”與繼國緣一不同，光永和輝運用呼吸法的時候，總喜歡念出來，讓不了解他呼吸法的同伴能對此有所警惕，省的被誤傷。
這一點，就拿锖兔與富岡義勇進行說明。
這兩個人經常在一起訓練，年紀又是相仿的，所以他們倆的默契肯定是有的。
富岡義勇性格沉靜，雖然本身的思維有些直男，但是他的實力确實實打實存在的，而他本身，也就适合這種較為平穩的呼吸法。
他甚至創造出水之呼吸的十一之型·凪，視覺效果是一片湛藍的天空與平靜的水面，平靜到只要有一滴水，就會很明顯的在水上留下波紋。
進入他技能範圍的血鬼術都将化為無效。
這就是水之呼吸的富岡義勇，現在已經擁有了準柱的實力。
而锖兔自然也是有了準柱的實力。
富岡義勇性子沉靜，擅長守護、輔助，而且觀察能力極強，所以他們一同行動的時候，都是锖兔進攻，而富岡義勇通過觀察锖兔的起手進行不會打擾到锖兔的輔助。
锖兔也進行了新的型的創造，是基于富岡義勇的新型的基礎上的。
不過到底開發出了什麽，锖兔一直沒有說。
＊
思維轉回來，光永和輝又一口子施展了其他的三個型，還有雷之呼吸他僅會的兩個型。
繼國緣一本來的手搭在腰間的刀上的，但是當光永和輝演示完所有的型之後，繼國緣一就直起了身子，雙手合十輕輕的拍着。
因為只有上部分在動，像極了海豹鼓掌。
光永和輝笑了，“怎麽？這是誰教你的？”
于是繼國緣一再一次坦然的回答：“是和輝。”
這讓光永和輝幾乎懷疑自己以前到底幹過多少會誤導小孩子的事兒……狐之助在地上跳來跳去，“緣一真厲害！審神者大人也好厲害！”
小狐貍稚嫩的如同孩童般的嗓音聽起來極為喜慶，繼國緣一的眉眼又柔和了幾分。
這是不去細心觀察不會發現的事情。
而光永和輝面對繼國緣一的時候多了，也就覺得，其實他與富岡義勇一比，根本就能算得上是一個很好交流的人。
而笑面青江，顯然還在他的腰間挂着。
雖然偶爾有被放出來，但是光永和輝從來不會讓他在外面待很久，畢竟這位笑面青江滿嘴跑火車，可不能帶壞純潔的繼國緣一。
一到晚上，笑面青江就想跑出來，如果問一下他呢？他就會笑起來很坦然的說：‘當然是夜.襲啦。’
‘是夜.襲啦，夜.襲！’
一聽就不是什麽好詞，光永和輝幹脆以後在晚上就把笑面青江強行壓制了，笑面青江在晚上沒有審神者的首肯，肯定是出不來了。
要是讓某個主控知道了，大概只會揚起一個笑容：“那可真是活該，讓你對主不敬。”
說起來，那倒是一個比光永和輝更加正經的神父。
只不過……光永和輝在看着狐之助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刀帳之後，仍舊沒有辦法找回他們曾經相處的記憶。
那是來自未來的他的記憶，找不到也是理所當然的。
笑面青江剛穩重的安慰了一下光永和輝，比如什麽‘沒關系，您還有我們’或者‘我們都還在，以後一起創造新的回憶吧’，剛正經了不過三秒，他就笑得賤兮兮的，“主.人，讓我們現在就創造未來的美·好·回·憶吧！”
結局，當然是笑面青江又被壓制在了刀裏面。
旁邊耳聰目明的繼國緣一看得一愣一愣的。
狐之助雖然知道作為低級神明的分靈笑面青江對他來說其實也要尊稱一聲大人，但是一看到笑面青江不長記性的叭叭叭，它就忍不住鑽進審神者的懷裏用小爪子去扒扒扒他。
‘讓你使壞！’‘讓你貧嘴！’‘讓你嘚瑟！’
最後千言萬語彙聚成一個“哼！”
光永和輝感受到了腰間笑面青江的顫動，但是那又怎麽樣呢？讓他嘚瑟！天天ghs！就應該被好好關個禁閉！
說到底還是繼國緣一太純潔，如果是光永和輝自己，他倒是也能忍得住笑面青江的各種騷.擾，而在回到四百年後，光永和輝就會把笑面青江放出去了。
作為刀，在化形之後還要被囿于刀劍的身體，一定是很難受的。
所以最後光永和輝尋思了一下，還是拿起腰間的大脅差，輕輕的說：“抱歉，委屈你了，我回去之後就會把你放出來的，你也一定很想念自己的夥伴吧？”
刀劍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發出輕輕的嗡鳴聲音，“好的，主人。”
光永和輝于是笑了，他低頭親.吻在刀柄上，“一言為定。”
刀然後又猛的平靜了下來。
＊
繼國緣一在旁邊看着，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太過美好。
光永和輝堪稱完美的側臉在陽光的剪影之下變得沒有那麽清晰，而且着實有些朦胧的美感。
刀身在輕輕的顫動，少年卻像是縱容一般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輕柔的吻在了脅差的刀柄上。
狐之助在光永和輝的懷裏掙紮出一個狐貍頭。
它又不能幹涉審神者大人的決定，最後只能忿忿不平的扭過頭去，眼不見為淨。
繼國緣一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情，打斷了他們之間和.諧的場景。
他只是下意識的不想看到這樣的場景，所以最後都只是溫和的開口：“和輝，我們該去除鬼了。”
光永和輝順勢放下了大脅差，挂回了腰間，“好。”
＊
繼國緣一與光永和輝同行了許久，期間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就比如光永和輝會指使小狐貍去撿柴火。
……是的，小狐貍。
狐之助當然撿不動。
最開始的時候，狐之助高高興興的去了，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被審神者大人重用了！’
等它發現自己頂多能叼幾根細細的柴火回來之後，自己的口水也把柴火弄.濕.了。
狐之助：“……”縮、縮不出話來。
現在是白天，雖然臨近傍晚，但是笑面青江也是能主動出來的，他看光永和輝這邊沒有什麽危險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要幫忙的，他就主動從光永和輝的身上下來，變回了人形。
光永和輝本就打的是這個主意，他當然不會對此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反而在笑面青江和狐之助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無聲的笑了。
繼國緣一也無聲笑起來，沒有說話。
但他臉上的神色總是很溫柔，讓光永和輝說不出什麽重話，果然繼國嚴勝對着繼國緣一什麽不好的話都說不出來也是可以理解了。
光永和輝一直讓笑面青江保持刀的樣子，而狐之助在此之前也多次的與笑面青江拌過嘴——雖然是狐之助單方面的，但是笑面青江也不是一個不辨是非的壞人，只是在平時用不到他的地方，他就顯得如此不靠譜了。
狐之助被笑面青江一把就撈起來放到了懷裏，“你看看，最後還是要靠我吧。”
笑面青江哈哈兩聲，帶着小狐貍進了樹林。
在他們沒有走遠的時候，還能聽見樹林裏依稀傳來狐之助的聲音，“那邊！那邊！撿那個粗.的！這個太細了！還沒有我的爪子粗呢！”
“你的爪子就那麽一點點兒，樹枝可比你的爪子粗多了！”
“胡說！我的爪子超級鋒利的！”
“但是鋒利和粗細也不一樣啊……”
“嗨嗨，聽你的聽你的。”最後傳來的是笑面青江無奈的話語，但是裏面又能聽出來還有幾分寵溺。
繼國緣一不禁在心裏為光永和輝點了個贊。
他也沒有什麽事兒幹——被光永和輝勒令在這裏等待，就在此地待着，幹脆就閉目養神起來。
而光永和輝把繼國緣一當孩子（bushi）看，所以就幹脆讓他什麽都不幹了。
至于他自己幹什麽去了？那當然是因為他本人去準備食物了。
每次住在森林裏的話，如果說有什麽不同，那也就是吃的食物不同，但是每次，撿柴火、處理食物，根本就是固定的。
那麽繼國緣一為什麽被允許什麽都不幹呢？因為他看起來過于像是神之子，就不應該為這些而操心，就好像不是人間之人一樣。
繼國緣一已經重新與光永和輝熟悉起來，而且還會什麽都不說話直勾勾的瞅光永和輝——是的，他在撒嬌。
可能很難想象，畢竟就連與兄長大人處于一處的時候，繼國緣一也從來都沒有露出過脆弱的一面。
也許是繼國嚴勝偶爾看見了，也以為是自己眼花，畢竟他可是看到繼國緣一的臉，就有一股想要嘔吐的欲.望啊。
光永和輝現在甚至已經到了一種‘即使繼國緣一不說話也能了解他的意思’的地步。
而且繼國緣一平時根本沒有什麽需求，你根本想象不到這個神之子的願望或者是期望，亦或者說是對未來的願景是什麽……
他居然希望老婆孩子熱炕頭！！！
雖然原話并不是這樣的，但是仍舊十分的讓人懵。
光永和輝第一次聽說的時候一臉茫然，他懵逼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妻子，生養一兩個孩子，我們會共同把他們撫養長大……如果是收養，也不是不可以。”似乎是害怕自己的話語有什麽歧義，說到最後的時候，繼國緣一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光永和輝。
只是光永和輝因為太過震驚而沒有注意到繼國緣一的眼神。
繼國緣一失望的收回眼神。
光永和輝還處于‘我是誰？我在哪？風為什麽這麽大？’的狀态。
好久之後，光永和輝終于回神了，他抿抿嘴，又挂上自己慣有的笑容，“……哦，哦！”
但是斑紋戰士是活不過二十五歲的。
光永和輝感到憂愁的別開眼睛，讓這張雌雄莫辨的臉多了幾分煙火氣，但卻又讓覺得他是憐憫人間疾苦的仙神，好像他從來不屬于任何時間。
捏不住，拿不來，帶不走。
繼國緣一一直處于這種恐慌裏。他害怕自己會再一次丢掉自己的引路人。
而就在這一天，在光永和輝與繼國緣一互相靠着頭小眯一會兒的時候，那個可能會弄丢他的時刻，到來了。
“發現鬼舞辻無慘！鬼舞辻無慘！發現鬼舞辻無慘的蹤跡！”黑色的鎹鴉在兩人一刀一狐的頭上盤旋，說出了不得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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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啊！他們都在找你呢！”
纖細少年金色的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白色的頭發在空中揚起，又飄然落下，“啊……那、那個，麻煩你叫我，真是對不起……”
“要到出陣的集合時間了，怎麽了嗎？”來人溫和的問。
“我、我的伴生老虎，又跑丢了一只，我在找……很抱歉。”少年垂下頭，懷裏抱着一只小老虎，頭上還頂着一只，腳邊有兩只在追逐打鬧。
“……給你們添麻煩了。”
“哦哦！我來的時候，有看到！在三日月大人那邊呢。”
“噫！”五虎退發出一聲驚嘆，‘又去打擾他了！剛剛就應該先去那裏找的！’
他紅着臉抱緊懷裏的小老虎，“對、對不起！我現在就去！”
短刀的機動還是可以的，來人就這樣看着五虎退帶着他的四只小老虎一溜煙的跑走，很快看不到身影了。
“真是讓人羨慕的速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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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啊！找了你半天呢。”少女輕快略有些嗔怪的聲音傳進少年的耳朵裏。
有着柔軟白發的少年從發呆的狀态裏回神，“啊。”
作者有話要說：_(:з」∠)_
欠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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