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覺醒來

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為加州清光手入,大和守安定不可置信的看了法雅一眼,然後突然彎下腰,向法雅鞠了一躬。

“謝謝您!主人。”

法雅:“……”那麽傻白甜的嗎?!

僅僅是為加州清光手入,做了一件……他本來就應該做的事,就得到了這位剛才還看自己裏外不是人的刀劍的感謝。态度轉變之快讓法雅咋舌。

多好的孩子啊!

與此同時,在本體被修複後,加州清光的傷勢也完全愈合。他逐漸睜開了眼睛,看到的便是大和守安定跟審神者鞠躬的畫面。

自從重傷後他就一直是昏迷的狀态,連從手入室被搬到自己房間都沒感覺,自然不知道[審神者拒絕為他手入][不僅不救還不讓他呆在手入室]這些事。

只知道自己渾身充滿力量,連那些陳年積傷都一掃而空。

大和守安定直起腰後很敏銳的轉頭看加州清光,便看到了他已經醒來,他倆的視線避無可避的交錯在一塊兒。

“加州,快謝謝主人。”大和守安定有些急切的道。

“哎?謝謝主人……”懵。

法雅這才知道‘傻白甜’大和守的用意,這意思是完全不想欠他的啊……

這根本就不是傻白甜!皺眉。

“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法雅說。就算看出來又怎樣,照原身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大和守安定這個态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

走到門口時,大和守安定還遠遠的跟法雅喊了一句:“您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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踉跄了一下,法雅又一次在腦袋裏重申:這把刀才不是傻白甜,是精黑心!

他走的急,連門都沒關,而大和守安定走去關門後,回來看見的就是加州清光一臉嚴肅。

“發生了什麽?”他說。

大和守安定煩惱的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麽跟加州清光說這件彎彎繞繞曲曲折折的事。

雖然審神者不是什麽好人,加州卻一直對他抱有期待……那麽自己到底要不要跟他說那件事?

腦袋裏激烈的天人交戰,加州清光也不催他,靜靜的坐在床上等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你受傷了,他過來幫你手入。”終究還是不忍心告訴對方那個真相。

大和守安定捂着臉,內心唾棄自己。

再去看加州清光,果然,對方滿臉都寫着開心,連眼睛都比剛才亮了。

大和守安定:“……”我後悔了!就該讓加州知道人心險惡!

……

逃一般的離開了加州清光的屋子,法雅扶着牆,幽幽嘆了口氣。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在沒有辦法回歸龍身的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排除一切會威脅自己生命安全的可能性,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修複[自己]和刀劍們的關系。

就算做不到和和睦睦,也要相敬如賓,不要互相敵視。

免得到最後撕破臉皮,這具身體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被就地格殺。

……突然覺的前途無光是怎麽回事。

“啊,主公,您在這裏呀。”正前方走來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他穿着板板正正的出陣服,一看到法雅就跟看見了什麽好東西似的,喜悅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在臉上展現出來。

……話說用[東西]來形容自己真的好嗎。

“你……壓切長谷部?”在這個本丸裏,能看見他還如此高興的也就是他了吧。

“是我!”壓切長谷部高興的答道,腳下步伐加快,須臾之間就走到了離法雅不過半米的地方。

在法雅看不見的地方,他不停的揉搓着手指,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少緊張一點似的:“那個……發生了什麽事嗎?怎麽您突然下了不出陣的指令?”語氣非常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自己那一句話說的不對會讓眼前人生氣。

這事兒是有前車之鑒的。

看着高大的男人臉上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法雅感覺自己被噎了一下。[我]……很可怕嗎?

“……出陣表排錯了,剛好,也讓你們休息一天。”說完,就看見壓切長谷部臉上的擔憂和惶恐更重了。

又把剛才自己說的話回憶了一遍……沒毛病啊。

壓切長谷部突然上前了一步,身體的陰影甚至能投到法雅的臉上。“是我做錯了什麽嗎?我……我可以繼續戰鬥的!”

“???”啊?

前言不搭後語啊……

法雅突然有了一種想抱腦袋蹲下的沖動,僅僅過了半天,他就要被這些刀劍們異于常人的腦回路弄的頭疼死了。

不出陣這種事和你能不能繼續戰鬥是有什麽關系啊!啊?

“……我真的只是,想讓你們休息一天。單純的。”雖然不知道你想了什麽,但是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因為表情……都快哭了似的。

“真,真的嗎?您真的不是因為厭棄了我嗎?”問這句時,他的聲音音量像是被按了什麽鍵似的,突然就小了下去。語氣中的謹慎也擴大了好幾倍。

指甲掐了掐手心,仗着有護神紙遮臉,法雅的嘴巴冽了一個弧度。“嗯,真的。”

聽到他的回答,壓切長谷部的眉梢沾上了幾分喜色:“那我今天可以陪着主公嗎?”說完,又小聲加了一句:“我不會打擾您的。”

俊逸的臉做出這種表情,恐怕誰也不肯拒絕。

強忍着心中的罪惡感,法雅擺擺手:“今天就算了,我有點累,想回屋睡一覺。”

他還是抱着……說不定一醒來,就又能看見自己那滿山洞的金幣了呢。

“!您是哪裏不舒服嗎?”壓切長谷部非常緊張的說,那架勢,似乎只要法雅一個點頭他就能立馬扛着人去醫院。

所謂醫院,其實就是在萬屋的一個小診所。因着審神者這份職業的特殊性,他們大多數時間都是不能呆在現世的。為了方便日常生活和需求,政府便花費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在時空的裂隙中建了一個這種類似小型社會的商街。

無論是娛樂消遣還是小病小鬧,大部分在萬屋都能解決。但真要是得了什麽重大的疾病,審神者可以向政府上報,然後得到可以回現世的通行令,去現世裏正規的醫院養病。

“不,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昨天晚上睡的有些晚,我想補會兒覺。”雖然有那麽一個對他沒有敵意看起來還很關系他的人令人很高興,但是他真的沒有什麽病,也不希望自己得什麽病啊。

照顧就免了。

心中雖然還是對審神者有些擔心,但對方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壓切長谷部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纏下去。破壞了他和主公之間好不容易的和諧對話不說,說不定還會被主公讨厭。

一想到會被主公讨厭……壓切長谷部就覺得刀生無望。

他下意識的忽略了審神者本來就不怎麽喜歡他的這個事實。

卻還是忍不住提一句:“午飯和晚飯是……?”

“午飯就免了,你把晚飯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會去拿。”現在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被大典太光世叫起來的時候還是早晨,但給一期一振手入的那幾個小時也不是白過的。

按照巨龍的理想睡眠時間和傳統時間觀念來說,法雅是希望自己能睡上個二十年三十年的。但是要真按那理想睡眠時間來辦,恐怕會被當成什麽靈異事件。

#驚!某本丸審神者竟一睡不醒!到底是謀害還是意外?!#

——像這樣的标題,會出現在審神者們的周刊報上什麽的。

“那今天的近侍?”壓切長谷部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事。

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對旁人來說避之不及的事。

剛說完他就後悔了。像這樣對審神者問個不停什麽的……他會生氣的吧。

近侍……?法雅一愣。

我可以拒絕嗎……

“就按平常的來就好。”

“啊……好。”竟然沒被訓斥。

還有點……不習慣。

終于被壓切長谷部放行,法雅拖着身體,腳步沉重的朝自己房間的道路走去。

……等睡覺之後,能不能讓我看到那些熟悉的金幣啊。

那些每一枚都沾上了巨龍氣息的金幣。

金光閃閃的,無論過了多少歲月也歷久彌新。

而站在原地的壓切長谷部……不知道腦袋裏都想了些什麽,表情越來越開心,越來越生動。

我剛才……!跟主公說了好多話!主公語氣還很好!一點也不像前幾次那樣,我一跟他說話他就嫌煩!

啊……!他捂住臉,原地蹲下。

好幸福。

不管壓切長谷部這邊整個刀是如何沉溺在和主公說了好多話的幸福中,法雅回到屋子後,滿身的疲憊就跟山似的壓了下來。

其實面對一期一振的時候……他還蠻害怕的。

……不害怕也不行吧,為他手入的那幾個小時,腦袋裏一直循環播放着一期一振冷着個臉,一刀朝自己腦袋砍下來的畫面。

誰不會有心裏壓力啊?!

懷揣着對現狀的不滿和對成為纖弱人類的難過,巨龍逐漸沉入了夢鄉。

……在夢裏,他夢到自己正在龍窩裏睡覺,突然一個想要挑戰他的勇者出現,趁他睡覺時一刀砍下了他的頭顱。

?!

等等!

巨龍的頭顱是棉花嗎?!還一刀就砍下來?!

臨死前,他看到了勇者的臉。

——一張漂亮的,矜貴的。

屬于一期一振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壓切長谷部:主公今天跟我說了好多好多的話!有點兒開心!

法雅:被夢吓醒,不知所措。

我抽到了三個山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謝謝茶茶的炸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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