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趙豔紅這兩天過的特別舒坦, 不僅是口袋裏的錢越來越多, 自從占了齊子墨這個小王八蛋的位置，逼的他不能在原處擺攤, 只能可憐的撿點偏僻角落賣串串, 她心裏就更爽快了。
今兒下午不到四點她就催着丈夫齊建業一起出去擺攤，先把位置占了, 防止齊子墨學她們提前蹲點。
“你這女人，有完沒完？！太陽都還沒下山就去擺攤, 路上哪來的人, 吃飽了撐着！”
齊建業在趙豔紅面前也不僞裝了，直接怒罵到，都沒睡醒，出去擺攤個什麽鬼, 哪來的人頂着大太陽出來買吃的, 那不是有病嗎？！
趙豔紅言之鑿鑿，“好啊, 那你就把地讓給你侄子好了, 反正你們都是老齊家的人, 我哪管得了你們親近, 咱們一起回家喝西北風, 你到鎮裏繼續給人廠看大門好了！”
齊建業臉一落，特別不樂意別人提起他先前幹的工作，尤其在市裏，他都絕口不提, 趙豔紅一提起來，他就目光陰郁的瞪了她一眼，看她不說話了才道：
“就你廢話多。讓人連個覺都不能好好睡，走走走！”
齊建業一肚子火的在前面騎着車，趙豔紅一屁股坐在車上，嘀咕道：“睡不夠還不是晚上去玩牌耍錢了？賴誰？”
齊建業只當聽不見，女人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的，男人哪個不玩牌耍錢？怎麽不說他這幾天還賭贏了更多錢回來？
還不是嫌自己出去玩太晚了回來，歌舞廳的小姐可比家裏的婆娘知情識趣太多了，想到這裏他心裏一動，打算晚上收攤了換身衣服就去找昨晚的小麗。
兩人到地方的時候別說齊子墨的影子了，周圍的攤販都沒出來，就他們在太陽的光照下不斷的冒着汗，更別說這個時候還沒出門的市民了。
趙豔紅和齊建業站了會兒最後還是把車先放在這裏，自己找了個陰涼的地先坐着休息，趙豔紅眼睛就一直盯着路口，打算等齊子墨過來的時候一定要把人攔住。
昨天齊子墨鬧了一出後，生意就差了不少，顧客更是被他們招攬回去大半，他們賣到晚上才賣光東西回去。
想到這裏趙豔紅就是一陣咬牙切齒的，微胖的臉上表情扭曲，讓不知緣由的路人都退避三舍。
齊建業他們等到人多了開始正式擺攤賣麻辣串後，都一直沒有看見齊子墨的身影，顧客雖然比起昨天少了大半，但是只要齊子墨他們識趣的去別的地方擺攤，他們相信客人自然會越來越多。
齊子墨和關宏文這裏倒是沒有齊建業他們猜測的那麽凄涼，昨天熟客過來以後，今天幾乎就已經把之前的客人都拉了回來，地方雖然有些偏了，但是也有新的市民來瞧瞧他們賣的什麽吃的，攤子前竟然圍了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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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是你們這攤子賣的味道好，我老婆前兩天去了那一家，味道差太多了，我們沒吃完都扔了。”
“就是啊，小哥，你們以後就在這裏擺攤了嗎？明我就直接來這裏找你們買了。”
關宏文邊收錢邊和熟客們唠叨，齊二叔和齊子墨的事他都問了齊子墨了，把他可給氣的呀，昨天要是知道這倆人這麽不要臉，他就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罵的他們沒臉繼續呆着。
他不添油加醋只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解讀齊子墨身上的事，都夠這些人同情這倒黴的小哥了，他父親搞得意外把人撞了，人死賠償，也不能讓人小孩出去睡大街啊！再說這和殺人犯的定義還是不同的，昨天聽了他們就有些疑惑，現在算是明白違和在哪裏了。
“你這二叔也太過分了，把家裏祖屋賣了，錢卷了，還把侄子掃地出門，好不容易自己擺攤掙點學費，他們還要來占便宜，這還是人嗎？”人群裏的大媽直接罵道。
那當然不是人啊！莫笑笑在一邊贊同的點點頭，為夢裏還有這樣糟心的反派兒反感不已，恨不得來個橡皮，把這些壞心眼的人給擦除，只留下陽光和希望給齊子墨。
關宏文說出莫笑笑的心聲，鄙夷道：“那肯定不是人啊，行了行了，這事咱們不和別人亂說，他們可是長輩，道理上哪裏講的過他們。不說這個，叔叔阿姨你們來買東西，要心情愉快，幹嘛因為這種人敗壞自己的心情啊？”
“我們的店過兩天就會在朱雀路，一小對面開張了，到時候還要大家去捧個場，記得來光顧啊，還是一樣的價錢，不加價！”關宏文眉飛色舞的給他們未開的店打廣告。
“叫什麽店名啊，明天我們就去看看。”
“還沒起名，等籌備好了，我們就開張，三天內。”齊子墨在車後解釋道。
關宏文一聽心裏也記下了這件事，回去的路上就問了，“齊哥，咱們的店名都還沒定呢，到時候招牌上要寫什麽名字啊？墨關麻辣燙店？”
關宏文完全就是起名廢，街上的店名也完全沒有參考價值，大家起名都是張氏肉夾馍店，或者劉氏面線店，不然他們叫齊氏麻辣燙小吃店好了，反正配方本來就是他齊哥的。
“不急，今天回去我們一起再合議一下，無論是齊氏還是關氏，名字不是重點，我們能把店開起來，開好，這才是最要緊的。”齊子墨語重心長道。
關宏文這些天都和齊子墨混在一起，經常去他家裏吃飯，所以齊子墨家裏也有不少他的東西，走過他家樓下時他直接仰頭喊了一嗓子：“媽，我今兒去齊子墨家吃飯！”
“你先回來帶點菜過去！”關母拉開窗戶也朝樓下喊道，周圍的鄰居見怪不怪自忙自己的。
“噢，等一下！”關宏文說完扭頭對齊子墨說道：“那你們先過去，我一會兒來。”
“叫阿姨少裝點菜……”齊子墨話沒說完，關宏文就從樓道口噔噔噔的往上跑了。
齊子墨搖搖頭，對莫笑笑道：“我去小賣鋪買點東西再回去，走吧。”
莫笑笑點點頭，摸摸自己的手臂，曬得熱乎乎的，八月最熱的時候出來擺攤，即使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依舊熱的不行，腳踩在地上都能感受到地面折騰而起的熱氣。
齊子墨去小賣鋪賣了點飲料和一箱雪糕就抱着快步跑了回去，不時回頭看看莫笑笑跟上來沒，莫笑笑露出帶笑的眼睛，還有心情問道：“你買這麽多回去是不是準備給小關吃啊？不過夏天不要貪涼，一天一根雪糕就好了，吃多了肚子會疼的。”
莫笑笑雖不是養生女孩，但這話就是自己的切身之痛了，小時候不懂事，愛吃就多買多吃，結果吃的肚子疼連夜去看了醫生，打了點滴，被家長和醫生訓斥了一頓才老實了不少，所以這話就脫口而出。
“你也吃到肚子疼了嗎？笑笑？”齊子墨凝眉停下腳步，拿出鑰匙開了門，直到進去把東西放到冰箱，莫笑笑都沒回話。
齊子墨納悶，轉頭一看，莫笑笑臉上的神情尴尬裏混和着無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比你年紀大，叫我姐，知道嗎？”
齊子墨臉上似笑非笑瞥了莫笑笑一眼，點點頭，“笑笑姐，你還沒回答，以前你也吃到肚子疼了嗎？”
莫笑笑颔首道：“這就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少吃就對了，聽我的沒錯。”
話雖如此，但莫笑笑其實還是挺眼饞冰箱裏的冷飲的，可惜吃不着，只能眼不見為淨坐在沙發那看電視去了。
關宏文過來的速度不慢，手上還提着兩個不繡鋼的飯盒，他把飯盒放到桌上打開，還險些給燙到，邊捏着耳朵邊打開，說道：“我們今晚都不用炒菜了，我們生怕我們吃不飽，裝了好多菜，我們煮個米飯對付一下就可以了。”
齊子墨無奈的點點頭，關宏文的性格大概就是遺傳自他的父母，為人爽朗，又不過分熱情，但在一些小的方面上會照顧你的情緒，人很好。
齊子墨看了看莫笑笑的背影，自從認識莫笑笑後，他的厄運就像是走到了頭，時來運轉，雖還有一些糟心事，但處境早就和以往大為不同。
“飯已經在做了，一會兒好，你熱的話，要吃點冷飲嗎？我剛才買了些回來。”齊子墨自然道。
關宏文瞪大眼，還不太相信的過去拉開冰箱門，發現上面還真放着不少冷飲，頓時驚道：“齊哥，我發現這兩天你變化還挺大。”
齊子墨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莫笑笑，莫笑笑還在專心看着電視，一點都沒注意到他們說的話。
齊子墨靠在冰箱門邊，挑眉問道：“我和以前還不是一模一樣，你在說什麽傻話。”
關宏文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空調我都磨了你快一個月有沒有，你就是咬牙不開，眼見着八月都要過去了，你終于想開了。”
關宏文随手拿了一根雪糕撕開袋子，邊吃邊含糊不清道：“還有這冰箱，買了你除了放菜，就沒買過冰淇淋還有汽水，今兒你竟然主動去買了，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
齊子墨合上冰箱門，漫不經心的斜睨了關宏文一眼，“所以你對我還不夠了解，天熱了開空調，你有什麽意見？”
“沒沒沒，我沒意見！”關宏文可不敢得罪他齊哥，板着臉說教的時候總讓他錯覺以為是碰見了他爸。
關宏文安靜吃嘴裏的雪糕，随手從兜裏掏出一根筆和一個小本子，本子上已經寫了好幾個他精心組合的店名啦！
“你看看哪一個好，有更好的可以寫上去，實在不行咱們就抓阄，保管一分鐘出結果。我媽剛才還和我說了，王叔那邊已經把桌椅都準備好了，其他的鍋碗都得咱們自己籌備，咱們明天就去買好了，後天就可以開業了！”關宏文吸留着手上的雪糕，這麽一會兒就快化了。
莫笑笑聽見一點店名的事，也飄過來看看起了什麽好名字，齊氏關氏就不說了，奇觀麻辣燙，紅墨小吃店這些名字直接讓她撲哧笑了出來，忍不住輕咳一聲，按着眼角笑吟吟道：
“小關真會起名字，我看這麽多你們一個店用一個都夠了，還特別有創意。”
齊子墨眉頭微擰，面色微沉，翻了翻本子就要阖上，莫笑笑還沒看完，伸手就想攔住，雖然還是穿透了齊子墨的手，但是齊子墨手上的本子卻在剛才的碰觸下滑開了幾頁。
他們同時停頓了手上的動作，凝神看着彼此的手，剛才一瞬間，似乎有碰到淡淡的溫熱觸感……
“咦，屋裏這是有風？我剛才好像看見這本子自己吹開了？”關宏文嘴裏叼着冰棍，滿眼疑惑，左右看看這風是從哪裏來的。
“是你的錯覺，廚房那邊的窗戶剛才我忘了關，空調又吹着冷風，所以冷熱交替有氣流，大概就這麽吹開了。”齊子墨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說，關宏文聽了也沒深究，理解的點點頭。
“那咱們繼續商量名字吧，叫什麽你看了有什麽想法沒？今天不解決了這事，我都睡不着了。”
齊子墨和他說着話，偏過頭看着莫笑笑，莫笑笑面上有困惑和不解，剛才的碰觸是實打實的，夢境裏竟有這麽真實的觸感，這正常嗎？
或許這些感覺夢醒後就會消失不見？
莫笑笑感覺自己也沒思考多久，關宏文和齊子墨已經定好了名字。
“笑口常開小吃店，嗯，不錯，聽着就讓人高興。”關宏文很滿意，這名字一聽就朗朗上口，大家一說起來就能聯想到他們的店，很好。
莫笑笑：……她就覺得這名字奇奇怪怪，小吃店起這名字合适嗎？
店名拍板定下，事情的流程就快了不少，店裏需要一個服務員和一個廚師，齊子墨和關宏文上學後就沒那麽多時間管理店面，到時候還需要招個店員，至于兩元店的人手就簡單許多，一個人算賬，再加一個店員就足夠了。
總的來說，他們要招聘的都是不怎麽需要技術含量的工作，工作并不算繁忙，工資比照正常服務員的即可，廚師雖說管理後廚，但是調料都是齊子墨事前準備好的，廚師也就是加熱煮熟菜品，倒也還行。
他們需要的人數不算多，但是短時間要立刻找到熟手，靠貼廣告是萬萬不夠的，所以還是拜托了關母從認識的人裏找到已經下崗的幾名工人兩男兩女，都是手腳勤快的人，其中一個學過廚，不過不精通，但也能應付事。
齊子墨這邊信任關母，直接拍板把人叫過來試過後就定下了，一月工資一百五，根據營業額的提高也會有相對應的獎金，總的來說，工資待遇不錯，工作時間從中午到晚上八點，不算太長。
第三天他們的招牌也打印好了，直接貼在大門正上方，和左邊的兩元店簡單粗暴的風格如出一轍，不過一般人還真想不到兩家店都是齊子墨他們開的。
開張第一天，小吃店的生意還沒如何，隔壁的兩元店幾乎就被踏破了門檻，湊熱鬧來看個新鮮的人實在太多。
這年頭，他們還真沒見過什麽兩元店，進去以後才發現原來所有的東西都是兩元，這漂亮的鏡子，好用的梳子，還有各種小商品，玲琅滿目看的人應接不暇，掏出口袋的錢。
一個字——買！
莫笑笑跟在齊子墨身後墊腳看着店裏熱鬧的場景，眉開眼笑，張口正想對齊子墨誇幾句能幹的話，面前的空間開始晃動。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我努力多更，努力中！感謝在2020-06-10 23:57:15~2020-06-11 23:5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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