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阿白

這個世界上每天會有很多轉學生,但是能恰巧遇到讓自己犯惡心的人,說明這個城市還是太小了。

岑白表情冷冷地看着站在講臺上肥頭大耳的人,對方擡起下巴眼神輕蔑地與他對視,這個時候将自己的私生子弄到一中來,看來岑老板費了不少的力氣,也更加說明什麽欠了大筆外債,天天有人上門追債不過是騙人的鬼話而已。

岑白看着大塊頭岑傑趾高氣昂地走到他旁邊的位置就要落座,在岑傑屁股要挨着凳子的那刻,伸腳将凳子給踹了出去,支着下巴懶懶地說:“這裏有人了,換個地兒。”

誰都沒想到岑白居然敢當着老高的面這麽做,但是也不能說他什麽,事實上那裏确實有人,而且岑傑想要和人當同桌竟然也不問一聲,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人的眼睛裝着天然的濾鏡,對于長相漂亮的人,不管做什麽都能給予無限大的寬容,但是對那些顏值不高,尤其是在愛美愛帥的年紀還胖的和球一樣又不好惹的混混那自然是鄙視的。

高老師看了眼岑白,開口道:“岑傑,靠窗戶那兒有個空位置,你去那邊做。借着這個時間,我來安排下下周的值日安排,岑白同學,鑒于你最近的表現不是太好,所以下一周男生廁所就交給你了。”

岑白當即臉都綠了,居然讓他去掃廁所?不就是沒寫作業又逃了一節課嗎?用得着罰這麽狠?早知道還不如接受柴峻的提議今天請假照顧同學,能躲幾天是幾天。

雖然不情願,岑白聳聳肩還是接受了,說真的,只要不給樂雪打電話告狀,他什麽都可以接受。

比起聞臭味,他最怕的是樂雪眼裏的希望之火熄滅,她的人生已經很糟糕了,畢竟是一個從小到大活在象牙塔中被保護得很好的公主,連番的變故只怕她承受不住。

岑白穿來這個世界第一次開始做筆記,哪怕老師将的東西在他腦海裏纏繞成毛線團,他也皺着眉頭費力地往腦子裏記。

半天的煎熬總算結束,放學了,老師說了下課,同學們三三倆倆地湊在一起去食堂。

岑白将額頭抵在桌子上,閉着眼睛緩勁兒,等腦子不那麽漲了再去吃飯。他是個挑剔的人,食堂的飯菜做的實在不怎麽樣,而且調味料過重,他只吃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倒是上次去的那個飯店做的菜還算和他的口味,所以他喜歡去那裏,原先有點看不起的女服務員現在連擡頭看他也不敢。

因為小心眼又記仇的岑白每次都将卡啪地拍在櫃臺上:“新鮮味道好的上,蒸米飯的時候記得硬點,我還沒到七十,不需要軟爛好嚼。”

去得久了那邊也記住他的口味,如果他放學晚了,那邊也會提前準備好,不至于讓他空等許久。

這次在他站起身要離開的時候,有一堵牆攔了他的去路,笑的時候眼睛眯起來,本來就不好看的臉更透着幾分猥瑣:“我媽說讓我吃飯的時候記得叫上你,畢竟咱們是同一個爸爸,你活的落魄丢得是岑家的臉。說吧,想吃什麽,我請你吃最貴的。”

岑白冷笑一聲:“你只知道你媽說嗎?媽寶男嗎?同一個爸爸?不用了,免費送給你,這臺取款機祝你們用的開心。吃飯就免了,十幾二十塊一道的菜我還是吃得起的,你也不用用這點錢在我面前秀什麽優越感。識相點,我不和你計較,要是不知道死活,非要惹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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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傑雖然從小見不得光,但是他擁有的一點都不比岑白少,爸爸說過自己才是最像他的,而且從小誇到大,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比岑白差,岑白有的他一樣要有,哪怕他的成績爛到家,還是要來一中和岑白當同班同學。

說白了,岑傑就是過來給岑白添堵的,只要岑白心裏不舒坦不痛快他就高興,這種缺失了十幾年的優越感,總是在今天補回來了。

岑白只是用看弱智一樣的眼神看着他,然後兩手插在褲兜裏慢慢地往出晃。

當慣了大少爺,現在又有錢了,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吃好的用好的,和這個世界的人相處,只要結交就是正經人物,像岑傑這種在書中連個名字都不配出現的人,實在是沒必要多搭理。

岑傑一直跟着岑白走到校門口,才知道他不去食堂,而他作為一個新生不知道食堂在哪個方向,索性跟上岑白往出走。

走到半路上岑白的手機響了,只見他拿出來,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還是接通了視頻。

柴峻的臉色比昨天晚上看起來多了幾分血色,眼睛也亮,嘴角噙着笑,聲音輕柔如春風,很有耐心地問:“老高數落你了嗎?怎麽看着不高興?要去吃飯了嗎?”

大冬天天氣冷,岑白很想把手機給扔掉,實在冷的不行,幹脆拿胳膊壓着,風将他的聲音撕碎,飄飄忽忽的,一句有一句沒有,柴峻雖然聽得稀裏糊塗,卻舍不得挂,一直等到了店裏總算太平了。

柴峻身體好了不少,想今天就去學校,但是劉醫生不準,吓唬他說要是不想自己短命最好聽他的話,他沒辦法只得繼續在床上躺着。

攝像頭能照到的地方并不多,但是這樣并不妨礙柴峻認出是哪個位置,剛想開口,聽岑白聲音不耐煩地沖着人說:“滾,別杵在我跟前影響食欲,看你那張豬頭臉就倒胃口。”

柴峻銳利的眼睛一眯,不是他一個人?還有誰跟着?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已經将這個比他大一歲的男孩納入自己的人生計劃中,屬于他的人,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不管是喜歡還是厭惡都不許。

“阿白,怎麽了?”

岑白被柴峻那聲阿白給激的身體顫了下,肉麻兮兮地怪讓人難受:“沒事,班裏來的轉學生,你知道的,你問我恨不恨地那些人。”

柴峻着實沒想到岑白的爸爸居然會做這種惡心人的事情,當初口口聲聲說疼兒子,臨到頭好像怕自己兒子過得舒坦的也是他,他們已經住在那麽偏遠的地方為了生活忍氣吞聲,這樣還不夠?真是該死。

“今天放學,我讓司機去接你,你來我家一趟。”

岑白看着服務員将自己定好的菜送過來:“幹嘛,你不是死不了嗎?我還想回去陪我媽。”

柴峻剛想說話,只聽卧室的門被人推開,傳來一道并不陌生的聲音:“阿駿,你邀請誰來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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