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l你
車內繼續沉默無聲。
唯有從窗外吹來的涼風, 怎麽也無法把她吹醒。
季雅現有些心疼地抱住她的背脊, 下巴擱在她細瘦的肩上, 低柔的聲音刺破深夜。
“睡着就不疼了。”
她掩了掩眉, 落寞一笑。
醉酒只是為了短暫的麻痹自己,根本上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季雅現從車上把她帶回家, 花了不少功夫,一路拉拉抱抱, 撞了幾次牆角, “你怎麽醉成這樣, 我的腿兒剛好又要裂了。”
回到家,打開燈。
刺眼而饒人的光暈打在她身上。
南栀子眯了眯眼, 恍惚一陣。
季雅現給她放洗澡水, 忙的哐裏哐當的響,好像有什麽摔在地上。
她何時照顧別人了,第一次竟然獻給了這丫頭。
“喂, 免費伺候你,你該感恩戴德知不知道?”
南栀子傻傻的坐在冰涼的地上, 身上的燥熱讓她彎下身, 躺在了瓷磚上。
好涼。
季雅現放好洗澡水, 撸了撸衣袖,走出來一看,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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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子像條小人魚,柔弱無骨,睫毛半翕, 黑發撲散在地面,靓麗動人。
擡起腳,用腳背勾了勾她的腿兒,不爽極了,“還真是個軟囊包,這麽快就想睡覺。”
“困。”她睡覺不喜歡被人打擾,随便睡哪裏都好。
心很累。
“洗澡,不準睡。”立即收拾下,把她的睡衣扒出來,拉到衛生間放水給她洗澡。
看着她一l絲l不l挂站在花灑下,水聲像催l情藥極力發揮它的作用。
眼前的女孩,溫軟玲珑的曲線,還未長開的豐盈,纖瘦的腰肢,細而白的腿。
水珠打在她的裸背,細滑微彈,泛着淡淡的光暈。
季雅現喉嚨梗住一樣,吞咽了幾下,恨不得抽自己幾大嘴巴子。
撈起袖子,開始給她洗澡。
“別亂動,這裏很髒。”她的眼珠子猶如綻放的薔薇,犀利而妖嬈的黑,手指顫栗地從她的頸滑到纖細的脊骨。
這手感簡直像蜜汁絲滑……讓她的心顫栗不已。
小腹陣陣發熱,濃烈的情愫浸透她的四肢百骸,越着迷越放蕩。
季雅現竟然着了魔般,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煽動長長的睫毛,微微靠近她的櫻紅。
倏然頓住。
緩緩地收回。
要命的,她瘋魔了。
南栀子疲倦地趴在被褥上,房間沒有空調,空氣很冷。
可她還是很熱,臉頰紅通通的、微啓唇瓣。
季雅現笨手笨腳的給她穿衣服,用幹毛巾擦拭她的濕發,捋起一條發絲,穿過指尖,低頭親了下。
“怎麽這麽安靜。”
南栀子睫毛微顫,嗓音帶點啞,“你的傷好了麽。”
“嗯,走路不礙事。”
“那就好。”
季雅現嗤笑咳了幾聲,覆在她的耳邊低聲說:“小慫包。”
她的唇動了下,“先睡了。”
南栀子睡着後,季雅現洗了個澡,散着長發坐在床邊,将被褥掖在她胸前。
暖暖的燈光微弱,氣氛靜谧。
看着她的睡顏,她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手指替她拂去臉上的亂發,“睡着了好,這樣我就可以跟你說說心裏的話。”
“南栀子,我雖然比你大四歲,經歷了一個青春少女從未經歷的一切,我被人強過,被人恨過,我恨透了那些有錢就不可一世的男人女人,就好像你的命運時時刻刻被掌握在他們手中,生來只是別人的一個玩物。”
沒空調的房間,心都快涼了。
“我沒有青春沒有童年,我的人生都是灰色地帶,你看不起我也很正常。然而我第一次嘗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跟你在一起,那種突如其來地心動、快樂、歡愉,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可能我也沒料到,像我這樣的人竟然還會心動一人,你能感覺到嗎?”她低了低身子,靠過去,在她耳邊說:“怎麽辦,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小慫包。”
耳畔的腳步聲逐漸離去,門輕輕合上。
漆黑的夜裏,靜默無聲。
南栀子呼出口氣,睜開暗淡的眸子,将手搭在耳朵上,愣神許久。
這裏——燙地像岩漿。
——
教室裏的空調開得不是很高,那些身着打扮豔麗的女學生肌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瑟瑟發抖。
嚴瑤站起聲,朝着後面一排的男生說:“你們快把空調調高點,冷死姐姐了。”
林源嘬了嘬嘴,說:“寶貝兒,誰讓你今天穿的這麽少,你幹脆對咱們幾個兄弟坦誠相待,哥幾個會好好疼你。”
“閉上你的嘴!”嚴瑤瞪眼怒慫。她穿了身桃紅色吊帶裙,曲線豐滿,胸脯高聳挺立,空調扇風向正巧朝她這邊吹,又逢下雨天氣,快要凍成冰棍。
“你們這些女生幹嘛不學學人家南同學,大熱天校服不離身,長褲不離腿兒,冬天裹得跟個粽子一樣,優等生做事就是比你們這些缺腦子的省事多。”
嚴瑤站起身朝默默做作業的女生那邊瞄了幾眼,不屑道:“優等生又怎麽了,姐姐不學習也有大學等着要呢,別給我叽叽哇哇,嘴巴用來吃飯不是來拉屎的。”
“哎喲,寶貝,你這話說的哥哥怎麽聽怎麽那麽刺耳。。”
“傻啦吧唧的一群,南栀子可是老師面前的大紅人,這學期的獎學金當她莫屬。”
沉默不語的南栀子低着額頭,揉了揉太陽穴。
昨晚沒睡好,以至于今天在課堂上竟然老是走神,想起季雅現的聲音,昳麗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慌亂地搖了搖頭,揮去所有的雜念。
還有半個月,寒假便要來了。
風冷冽如刀,南栀子手上拿着個掃帚掃落葉,脖子上裹了個圍巾,暖和很多。
突然看見一個影子靠在樓梯口,彎着身子,臉色很是蒼白。
“沈昭!”
沈昭深吸一口氣,小腹痛得她想死。
見南栀子忙不疊地跑來,緊張地看着自己,氣不打一處。
“給我走。”
南栀子焦急道:“你是不是姨媽來了,我帶你去醫務室歇歇。”
“你給我滾!”她狹長的眉尾揚起,眼神瞬間冰冷,打掉她的手,憤恨地瞪着她。
她的心猶如火上烤,極力溫柔道:“沈昭,你別這樣,身體最重要不是嗎”
“你究竟把我當什麽?你把我當什麽!”
“……”
“你寧願喜歡那樣一個人,也不願喜歡我,我哪裏比不上她?”
“沈昭你到底想做什麽,快要考試了,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些。”
她冷笑,手搭在她的肩上,靠近,聲音降低了幾個幅度:“我不想考試,我現在只想幹你。把你幹死在床上,讓你哪裏也去不了,誰也不準想。”
南栀子頓然吓白了臉,一把甩開她的手,驚慌失措地往後退。
“你不想跟這樣我做l愛麽,我都忘了,你最怕我病發的樣子,現在應該恨不得我死,是不是。”沈昭凄厲地笑了,桃花眼下的痣漸漸暗淡,摁住小腹靠在牆壁,額上的汗滴滴滑過臉頰,臉色白的驚人。
她沒有接話,心抽痛了幾下,捏緊拳頭站着一動不動。
“那二十萬,你自己想好怎麽給我。”
南栀子道:“我還不知道,可以通融下嗎?”
“我可以給你個選擇。把她趕走,我就不追究,選她還是選錢,你自己考慮。”
南栀子喊住她,“等、等下。”
“怎麽?”
她紅了紅臉,想了半天,思緒亂如麻,難以啓齒地開口,“你……你可以收留我一夜嗎?”
——
南栀子第二天回到家,揉了揉脖子,晚上被沈昭當抱枕摟了一夜,翻都翻不了身。
腰酸的厲害。
打開門。
一個影子突然沖到自己面前,她險些心跳失常,神色有些恍惚。
“你沒睡?”眼前的季雅現依舊穿着昨天的衣服,神色焦慮,眼睑浮上黑影,看出來很累。
“你昨夜去哪裏了?”
“這個跟你沒關系。”她避開她的身子,從旁邊走過。
“怎麽會沒關系,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
“那又怎樣?”她回頭,笑問:“我沒有要你等我。”
季雅現舔了下唇,“南栀子,你……你有沒有心?”
“對了,你可以走了。”
“我好了肯定會走,不會賴着你的。”
南栀子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就走吧。”
“什麽?”
“既然傷好了,請你離開吧,我會給你一筆醫藥費,當做補償。”她的聲音很輕很輕,風一吹就會散。
“怎麽了,突然有錢了?”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費力地扯出抹笑。
“我之前沒錢,只好帶你回來養傷,現在想想我這裏不是收容所,過些天,這房子我也要搬了,趁早,你還是走吧。”
“你當真?”她皺眉。
“嗯,當然啦。”
“砰!”的一聲。
南栀子被她猛地壓在牆上,幾乎忘記了任何反抗。
微翹的發絲淩亂的遮在臉上,将她溫婉的眼尾遮住,只剩下冷冰冰的一張臉。
季雅現睜大眼睛,咬了咬牙,“你要趕我走?”
“不是趕你走,是時候該走了。”
她笑了笑,“呵,南栀子,你是不是當妓l女都沒有心的,感覺不到痛苦。”
“你的心痛不痛,我無權知曉。我沒辦法再收留你,房子我會退了,你我的緣分到此為止。”
南栀子睜着眼睛,目光黑黝黝的看着天花板,冷清清地說:“從此,你結婚生子,兒孫滿堂,或者你繼續重操舊業,堕落不堪,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想過怎樣的生活,随你如意。”
“……”
“我只是不小心撞了你,留你這麽多天照顧你,該清的也該清掉了,而今已是仁義。”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好像這個冷冰冰的身體,冷冰冰的面容不是她自己。
季雅現臉色白了下去,咬着唇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啊,翻臉不認人是吧。可以,我走。”
南栀子抿緊唇,露出溫婉的笑。
她步步緊逼,思緒萬千:“但是,你告訴我,前天我說的話,你可都聽見了?”
“……”她僵住。
季雅現帶着幾分期許,輕聲說:“那這些日子你有沒有一點……一點喜歡我?”
南栀子抿唇搖頭,沒有感情道:“沒有,我沒有喜歡過你。”
眼底的光芒暗沉下去,她勾唇:“嗤!抱歉,是我自作多情了。”
砰地一聲。
門被重重甩上,震得牆壁都在顫。
南栀子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睫,走到桌邊坐下,靜靜地發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繼續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