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是逗你玩

“你最近最好小心點。”

“那人雖然這次沒有成功,但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麽事兒來。”

當天晚上,秦盈盈才打發走菊煙和梅染,正準備睡覺,卻突然聽見了鄭夙淵的聲音。

秦盈盈心中一驚。她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鄭夙淵的身影。

“那件事的背後主使者不是一般人。”

鄭夙淵的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秦盈盈怎麽都找不到鄭夙淵的人影。她幾乎看遍了屋子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見到鄭夙淵。

見鬼了,難道他還會隐身不成?

“……小叔,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所以才躲着不肯見她。

“胡說八道!”鄭夙淵冷哼一聲。

他怎麽會和一個小女子斤斤計較?

秦盈盈卻笑起來,“既然小叔不生氣,那為何不現身?”

和人說話卻不露面,可是很不禮貌的。

“既然大嫂都不怕,那麽我便也不用多此一舉了。”鄭夙淵說着,從房梁上一躍而下,“原本,我只想給大嫂提個醒就走,免得被人發現了,污了大嫂的清譽。”

秦盈盈一窒。她倒是忘了,這裏對男女大防還是比較看重的。

“那麻煩小叔你再回去?”秦盈盈幹笑兩聲,“反正我也知道你在房梁上,那樣說話也挺好的。”

仔細想一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還在她的屋子。這若是被人撞見了,真的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這院子裏的人,雖然現在對她有了一定的畏懼之心,但到底不是她的人。

若是屋裏的場景被那有心人瞧見了……

“怎麽,大嫂怕了?”看着秦盈盈不斷轉動眼珠,鄭夙淵心情驀然就好了起來,“大嫂原來也知道怕啊?”

她竟敢威脅她!而且還成功威脅了兩次。

這樣的人,在他面前,也會有所顧忌麽?

雖然顧忌的對象不是他,但鄭夙淵卻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我,我怕什麽?笑話,我會怕什麽?”秦盈盈硬着頭皮道。

相處這一段日子,她已經清楚,鄭夙淵性子的惡劣。越是在他面前露怯,便越容易被欺負。所以,即便心中真的有些動搖,秦盈盈卻也強忍着面上不露。

“哦?原來大嫂不怕啊?”盯着秦盈盈的眼睛看了良久,鄭夙淵就點點頭,大喇喇地在屋子中的椅子上坐下,“很好,既然大嫂不怕,那我們便就這樣說話吧。”

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秦盈盈氣急。

“小叔原也是喜歡做這偷雞摸狗之事的人?放着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蹲在房梁上。”臉上挂起一抹冷笑,秦盈盈斜眼瞧了瞧鄭夙淵,“我看小叔上房梁上得如此熟練,想必平日沒有少做這種事兒吧?”

“我倒是沒有想到,堂堂将軍也會是梁上君子呢。”

秦盈盈的這番話,話裏話外都滿含諷刺。

鄭夙淵粗粗一聽,忍不住就皺了皺眉。然而,聽到最後,他卻眉目舒展。“大嫂口齒伶俐,在下佩服佩服!”

“不過,不知道,大嫂你是雞還是狗呢?”

“你!”秦盈盈忍不住磨牙。

是她大意了,她倒是忘記了,小叔原也是一個口齒伶俐的好手。被抓住話柄,是她自作自受。

“哼,有什麽話快些說完吧。”深呼吸幾口氣,秦盈盈努力将怒氣壓下,“天色晚了,我要睡覺。”

明兒還有明兒的事兒。她可沒有太多的閑工夫和他耍嘴皮。

“既然大嫂都這樣說了。”見撩撥得差不多了,鄭夙淵也見好就收。

他清咳兩聲,還沒有說話,便看到秦盈盈緊張地觀察四周。

“大嫂放心,這四周的閑雜人等,都已經被我事先清除出去了。”看秦盈盈那麽緊張,鄭夙淵忍不住失笑。

聽到這話,秦盈盈就有些發愣,“清除了?”

鄭夙淵含笑點頭。

他這個大嫂,到底該說是聰明,還是蠢笨呢?

明明她平常都十分精明,怎麽總在這種簡單問題上犯傻?

他好歹也是有功夫的,怎麽可能放任人家聽他的壁角?

“那你之前,都是在逗我?”秦盈盈的聲音平靜無波。

然而,鄭夙淵卻能感覺到,她平靜之下隐藏的怒火。

這一次,恐怕她是真的惱了。

“喂喂喂,大嫂,你聽我說。”敏銳地感覺到秦盈盈情緒的變化,鄭夙淵連忙加快了語速,“現在你最該關心的,應該是情報吧?另外,我再提醒一點,雖然現在周圍沒有人,但若你大聲喊出來,我可不能保證,不會有人過來。”

秦盈盈全身都抖起來。

這個鄭夙淵!這個鄭夙淵!

簡直混蛋!

“那好,那就麻煩小叔你說說情報了。”将話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秦盈盈的笑臉不斷抽搐。

鄭夙淵雖然覺得有趣,卻沒有笑出聲來。他再次清了清嗓子,總算開始了正題,“我跟着混混追到了他們的老巢。”

“追到老巢?”秦盈盈一愣,随即就反應過來。原來那個時候,鄭夙淵很快就離開,是為了追蹤混混們。

“你不會一直等到現在才回來吧?”

她帶着菊煙回來的時候,的确沒有聽到小丫頭說,四爺回來的事情。

鄭夙淵就掃了她一眼,“混混之事被阻,那幕後主使一定會派人過來問詢,并且指示下一步。”

“但是,幕後主使既然找的是混混,那麽也就說明,他是個很謹慎的人,不會一出事就出現。”

秦盈盈點點頭,她十分贊同鄭夙淵的看法。

“所以你就等到現在了?那個接頭人又吩咐了混混們什麽?”

“你怎麽能肯定我一定就見到了那個接頭人?”鄭夙淵面上飛快閃過一絲神色。

秦盈盈撓撓頭發,“沒有等到人,小叔你現在也不會出現在這裏吧?”

沒有做完事情,鄭夙淵絕對不可能回來。

“那人說了什麽?”

見秦盈盈催得急,鄭夙淵就挑了挑眉,“來人的确只是一個接頭人。而且,和混混們說的一樣,那的确是一個黑衣人。”

從頭到腳,那人只露了一雙眼睛,連手都被黑布仔細包了起來。

“嗯?”秦盈盈緊緊盯着鄭夙淵。她十分好奇,那黑衣人,究竟對混混們又指示了什麽。

不會讓他們明天還去砸店吧?

她店小,經不起那樣折騰啊。

“那黑衣人吞了變聲丸,和混混們接頭,應該不是原聲。”

“嗯嗯。”秦盈盈的眼神更加熱切了。

她對黑衣人怎樣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她只想知道,那群人接下來會怎麽做。

“那人……”

看着鄭夙淵還要說廢話,秦盈盈終于沒有忍住,她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小叔,我請你只說重點好嗎?那人到底說了什麽?”

真是的,鄭夙淵出門一天,難道他就一點兒都不困嗎?

見秦盈盈真的惱了,鄭夙淵終于正經起來。“那黑衣人說,接下來不用再動了。”

……

“啊?”和鄭夙淵大眼瞪小眼半天,秦盈盈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然後呢?沒有了?”

他醞釀了那麽半天,居然只是為了傳達這麽一句話?

耍人玩兒呢?

“我說完了呀。”鄭夙淵一臉無辜,“大嫂你讓我只說重點,我便照着你的話說了呀。”

秦盈盈一噎。

這也真是太重點了。

重點到讓她覺得,那麽認真聽他說話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傻子。

“小叔,”秦盈盈擠出一個笑容來,“你的話說完了?”

鄭夙淵看了看秦盈盈,也回了一個微笑,“我應該沒有落下什麽重要的事兒。”

反正,他過來的目的,已經完成了。

“那麽,天色晚了,小叔,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秦盈盈掏出帕子揮了揮,“好走,不送。”

繼續留他在這裏,她一定會被氣死。

“喂喂喂,大嫂,你這可是過河拆橋啊。”鄭夙淵小聲嚷嚷道,“大嫂,你好歹賞我一口茶喝啊,用完就甩真的不厚道啊。”

見鄭夙淵嘴上胡攪蠻纏,腳下也不動分毫,秦盈盈就不客氣地開始動手推人。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将鄭夙淵往窗戶邊上推,“小叔,為了我的清譽,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大嫂真是無情。”鄭夙淵嘴上說着,腳下卻随着秦盈盈的力道,慢慢往窗邊走。“我真是可憐。”

“小叔走好。”重重地合上窗子,秦盈盈拍了拍手掌。

這鄭夙淵今兒腦子是被門夾了吧?

還是他暗戀的姑娘另嫁他人,受刺激了?

她怎麽記得,不管是對後母,還是對她,鄭夙淵從來都是以鼻孔看人的?今兒個他雖然說話氣人,卻到底是為了她好。

難道天要下紅雨了?

越想越覺得怪異,秦盈盈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只希望明兒個起來,鄭夙淵的行為不會再這麽詭異。

和衣躺在床上,秦盈盈将鄭夙淵的話,從頭到尾仔細捋了一遍。

不管怎麽說,混混們背後的主使者,暫時是不會動手了。明天應該可以順利開店。

銀子啊銀子啊銀子。

多多的銀子快些來吧,她要朝着小富婆的道路邁進。

這樣想着,秦盈盈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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