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初與記憶 ...

那位師父在竹林待到黃昏日落, 期間不斷地在為殷承珏調理內息。

之後見他靈力逐漸穩定, 才放心離開。

殷承珏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受的傷, 但是又不能直接問他人,只能期望着過幾日出去的時候,可以讓他調查一番。

于是便更加想要快些恢複過來。

室內點燃的熏香,氣味濃郁。

他眉頭微皺, 走去角落,來到那香爐面前。

越靠近那裏,熏香的氣味便更加強烈。

為何這裏會點上熏香……他明明……

明明什麽?

想到這裏, 記憶就好像突然被中斷了一般, 再也想不起來任何與之有關的東西。

殷承珏眼睑輕顫,只覺得這裏的氣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擡手, 輕輕一揮,香爐上面的熏香在剎那間便被熄滅。

盡管記憶尚未恢複,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靈力使用。

在擡手的瞬間, 便自然而然地能夠感知得到自己應該如何使用它們。

他将那窗戶推開。

屋內的香氣也随着窗戶的敞開, 逐漸地淡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使人感到沉悶。

殷承珏眸色之中顯露出一絲疲憊, 他看了看手中的劍,輕聲問道:“你可是叫上虞?”

上虞劍聽到主人低聲喚着它的名字, 劍身開始一點點地泛起白光,白光不斷地往上飄去,竟然形成了無數的小光點,圍繞在殷承珏的身邊, 不時地輕觸他的臉龐。

白色光點接觸到肌膚的時候,帶來絲絲的涼意。

就像是劍主人身上的溫度一般,冰,涼,卻又讓人忍不住沉溺在其中。

他握住劍柄,輕輕一收,飄在四周的光點就好像收到召喚一般地聚集起來,上虞劍亦随之化作了白色光點,融進殷承珏的掌心。

殷承珏将靈劍收好,便走到床邊,上床的同時并将珠簾放了下來。

将這裏的一方小天地與外面隔絕開來。

也許是受了傷的緣故,他總是極容易嗜睡。

明明精神狀态不算太差,但只要用多了靈力,便很容易産生疲憊。

就像是剛才,僅僅只是用簡單的小法術熄了熏香,他就立即有了困意,累得不行。

殷承珏才剛剛沾到枕頭,便很快地進入了夢鄉當中。

而此時,風又起了。

那陣風輕緩地從窗戶外面進入屋內,經過香爐時,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往它上面一吹,香爐上面逐漸出現幾個小火光。

被熄滅的熏香又重新被點燃了。

冉冉的香煙再度升起,散發出來的香氣将屋子包圍住。

那陣風在将熏香點燃之後,就不再管它,而是往殷承珏睡的卧床飛去。

風穿過珠簾,由珠子穿制而成的簾幕發出清脆的聲音。

它愣了愣,不由得看向床上那人。

殷承珏沒有醒來。

許是太過累了,又或者是吃的丹藥又使人昏睡的作用,所以極容易被驚醒的他,在聽到珠子輕撞發出來的聲音之後,也依然還在沉睡着。

那陣風便在珠簾之後,逐漸成形,幻化成為人的模樣。

那人穿着一身仿佛能融進黑夜一般的黑色衣衫,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內。

他走到床邊,俯身替殷承珏掖了掖被子,并将他露在外面的手放回到被子裏面。

但是緊接着,他便鑽進被窩裏面,伸手将殷承珏攬到懷中。

殷承珏睡得不□□穩,仿佛做了什麽噩夢,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單薄的裏衣敞開了些許,露出白皙的肌膚,而那人将他擁進懷抱的時候,亦不小心碰到了他裸.露的皮膚。

觸摸到柔軟、略帶涼意的肌膚之時,他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怔愣。

卻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緊了些,似乎只要這樣,便能為他的身體帶來溫度。

他吻了吻他的耳垂,心滿意足地抱着殷承珏,眼裏露出微微的笑意。

随後,目光在殷承珏打轉,眼神緩慢地在他身上流連,似乎想要一點一點地将他記在心上。

視線落在了那人溫軟的唇上,他微微一頓,低頭,湊到殷承珏臉上,在其眉心落下一吻,随即慢慢往下移,落在唇上,輾轉吮吸,試圖将其打開。

柔軟的觸感讓他心神一晃,似乎想到了什麽,那人眸色暗沉。

爾後,他卻溫柔地對着殷承珏笑笑,小心翼翼地在他唇上輕咬一口,似乎十分滿意自己在上面留下的齒印。

他與他臉貼着臉,鼻尖對着鼻尖,近距離地觀看着他。

目光缱绻。

殷承珏不适地偏了偏頭,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忽然睜開了眼。

珠簾上的珠子再度碰撞起來,叮當作響。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靜。

他将被子掀開,從床上走下來。

赤腳落在地面。

微微的熏香味傳來,香爐上的星火已被熄滅,但是卻還是能從上面聞到些許的氣味。

“我方才,不是将它熄滅了嗎?”疑惑的聲音,在空蕩的室內響起。

殷承珏眉頭微皺,張了張嘴,唇邊卻傳來一陣刺痛。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發現略微有些腫了。

殷承珏伸手,将擺放在附近的銅鏡拿了起來,照了照自己目前的樣子。

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

于是,唇的顏色也便更顯得紅豔了許多。

一如既往……

為何他會突然用到這個詞。

殷承珏仔細觀察着鏡中人的樣子。

卻見到鏡子裏面的自己,忽然對着他眨了眨眼睛。

“……”

見到如此奇怪景象的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将東西扔開,而是試探般地問了一句:“鏡靈?”

今日翻看屋內古籍的時候,殷承珏曾看到這樣一番話:萬物皆有靈。

只要是有了靈性的東西,便會在之後的逐漸修煉當中,成精。

銅鏡能照看世間萬物,将任何東西的模樣,如實地表達在鏡子裏面。

所以它能夠萌生靈性,從而成精,也并不奇怪。

銅鏡被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之後,殷承珏在鏡中的影子便不見了,換成了一個穿着紅肚兜的小胖娃娃。

他吮着手指頭,笑嘻嘻地與鏡外的殷承珏對望,說道:“好厲害,竟然能夠認得出我。”

因為吮着東西,所以他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殷承珏也只是勉強聽懂了他的話。

鏡靈如今的模樣雖只是一個孩童,但是真正的年齡誰也猜測不到。

想到他有可能在這裏待了許久,或許能知道些什麽東西,殷承珏眸子的星光更甚,輕聲問道:“鏡靈,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他的氣質溫潤,有着一種使人信服的魔力,就算是活了許多年的精怪,也亦是忍不住他的誘.惑,忙點了點頭,應承道:“可以,你問吧,不過我的靈力支撐不了太久,等下就要回到鏡子裏面休息啦,你最多只能問三個問題。”

“你知道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嗎?”他問出第一個問題。

“我記得你來的時候,受了很重的傷,身上全是血,還是你師門的師兄弟将你背來這裏的。”

這句話,倒是與姜莞與他所說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區別。

“那,你可知我來自哪個門派?”這個問題至關重要,若是真的像姜莞所說的,他是千山門的人,自己調查東西也就有了個準确的方向。

這個問題,鏡靈并不知道,他搖了搖頭,“我不知,成精以來,我便一直呆在這裏,對于外面的事情不是十分清楚。”

随着他搖頭的動作,殷承珏手中的鏡子也搖晃了一下。

見鏡內反應竟然也開始影響到外面,鏡靈連忙道:“我的靈力快消失了,你快些問,等下我就要走了。”

“最後一個問題,今日來這裏的那位白衣人,你可知他的身份?”

“那白衣人啊……”鏡靈凝神想了片刻,“他具體是什麽身份我不知道,不過那會兒我聽到你極為生氣地喚他的名字,好像叫什麽‘錦’……”

想到當初在玉牌上看見的字體,殷承珏道:“溪?溪錦,亦或是錦溪?”

“對!錦溪!段錦溪!他……”

這句話還未說完,鏡靈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鏡中的人影再度變成了殷承珏的模樣。

聽那鏡靈的話,他應該剛剛成精不久,所以只能短暫地維持人形,而此次一走,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再次出現。

想到他剛剛回答的那幾個問題……

自己來此處養傷,倒是事實。

然而……

若是段錦溪真的是他的師父,自己又怎麽會直接叫出他的名字?

可,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師父,那他又會是誰?

為什麽玉牌上面的字體,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明明已經從鏡靈身上得到了幾個訊息,殷承珏卻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

段錦溪……

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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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忙着複習碼字,我藥丸

我要跳天臺,哈哈哈哈哈哈誰也不要攔我

跳天臺.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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