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江的鼻子罵道:“女子誤國啊,我大魏本就民生多艱,士農工商,商人最末,生活艱辛。今年我大魏糧食豐收,糧價頻跌,許多糧商衣食成憂。好容易遼國缺糧,出高價來買,兩國貿易本屬正常,你卻令西北軍嚴守邊境,一概糧食不得賣出,這不是要絕了那些糧商的生路嗎。有冒險售糧出去的,居然被你罰沒了家産,還砍了頭,如此殘暴之人,居然是我們西北軍的主帥,陛下啊,你被奸人蒙蔽了啊!”一詠三嘆,說的自己都老淚縱橫。

“好一個生活艱辛,好一個衣食成憂。我倒是不知道我大魏的商人們居然生活如此艱難了。那我請問周大人,昨日你們在內城最大的酒樓雲天樓吃的那桌十兩銀子一席的酒席,是誰付的錢?那身穿綢緞,腳履絲屐的商人們究竟困在哪兒苦在哪兒?遼人是我大魏世代仇敵,亡我大魏之心不死,今日你賣他糧食,明日這糧食就變成他攻打大魏的軍糧!我嚴令禁止私售軍糧與遼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仍有那些貪利輕義的要賣,在他眼中,那些銅臭竟比我西北将士們的命還要重,此等罔顧家國大義、罔顧我百姓安危之徒,有一個我殺一個,有兩個我殺一雙。”瀾江聲如破玉,擲地有聲。

周泉被頂的幾乎喘不上氣,手指抖着,“你、你”了半響也沒說出一句話。

“還有你,周大人,我皇命你為監軍,不是要你來與民同樂的,內城的花酒可還合你口味?你身為監軍,知法犯法,不為我西北軍、我大魏朝着想,反而替奸商說話。我看你這監軍不當也罷。你們速速離開西北軍,前日及昨日你們在內城中行事我具找了證人簽字畫押,已着快馬送回帝都,你們此時返回帝都說不定還能趕上在陛下面前解釋一二。”

這下,周泉大人是徹底暈倒了。周圍的跟班的慌慌忙忙的擡着他往場外去了。

周泉醒後,連夜帶着監軍小隊趕往帝都。軍營裏的将士們都大喊痛快。劉元橋有些擔心:“将軍,就這樣把他們趕走了沒事吧。”瀾江笑道:“怎麽會有事,陛下巴不得我們把他們趕走,等着瞧吧,陛下還有賞賜過來呢。”

果然,瑞武帝在看到瀾江的密報後,拍案大笑,對一旁伺候的太監總管溫公公道:“好響的一個耳光啊,打的那魑魅魍魉直叫苦。手伸得太長,都伸到朕的西北軍裏去了,瀾江這丫頭還真是毫不留情面,居然把青樓裏的花娘都請來寫了證言,這次我看周泉還怎麽狡辯。傳令下去,賞趙府過年年貨兩車,還有西北軍的年貨也要發放了,比往年加兩成。”

二十四、文白的心事

年貨送到嘉慶關時,已經是小年了,大雪紛飛,下個不停。将士們每日的操演也停了,大家都各自圍在營帳裏聽小旗長講陣法。這也是文白提出來的,說反正休息了,不如向大家講解一下一些通用的陣法。

而文白此刻則窩在瀾江書房裏躺在小榻上舒舒服服的看一些前朝野史,不時還跑下榻去火爐前把煨在柴火下面的紅薯翻一番身。瀾江正在看軍報,被他一會兒兩會兒的動靜弄的煩躁,“我說你就不能安靜會兒嗎,不停的動來動去。”

“你可真不會欣賞,我在這擺了美人春睡圖,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文白撇嘴道。

瀾江敬謝不敏,道:“還是算了,我怕我看了晚飯吃不下去。”

“切,好了好了,別看了,過來吃紅薯。”

瀾江忙了一上午,也是餓了,兩個人坐在火爐前一人一個黑漆漆的紅薯。

“你這手藝也太差了,外面是焦的,裏面還沒熟。”瀾江嫌棄不已。

文白不樂意了,道:“嫌棄啊,嫌棄你別吃,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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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江賭氣扔給他,沒想到他盡然三口兩口吃掉了,連她咬過的地方也吃掉了。一時間屋裏氣氛有點兒暧昧,瀾江臉色也有些發燙。

文白似未覺察,仍低着頭剝紅薯皮,忽然他想起了什麽,忙問道:“對了,我一直想問的總是忘記,那日在南苑,那個遼國的五皇子蕭淺是不是和你以前認識啊。”

瀾江沒料到他忽然提起這個,有點兒發愣,“是認識,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哦~~青梅竹馬啊。”文白酸溜溜的怪叫。

“也不算吧,那個時間他已經十二歲了,被我外公帶到家裏,渾身髒兮兮的,像個小乞丐。後來就一塊兒習武。我還燒了他的頭發逼他跟我打架,他失手把我胳膊打斷了,後來還在我屋外站了一夜給我賠罪。再後來我外公過世了,他就留書出走了,當時不知道他去了哪兒,現在看來應該那個時間就回了遼國了吧。”

文白心裏酸的不行,恨不得打自己兩下,沒事提這些。人家是初戀,自己這半路來客能比嗎?

“我翻了前些年關于遼國的情報,裏面說蕭淺是三年前回去的,是遼國皇帝的第五子,他母親是個沒名分的宮女,生了他就死了,後來他被人陷害,差點死了,才逃到魏國。後來回去,遼皇對他很是愧疚,封賞什麽都沒斷過,後來得知他會兵法善武藝,又給了他軍隊。遼皇六個兒子,諸子争嫡,雖然他沒有外家背景,但應該是最有希望的。”瀾江聯想到本朝的情形,又想到父親的死因,不由得有些黯然。

文白心裏就更酸了,初戀還不算完,人家初戀是要當皇帝的,更沒法比了。過去和高帥富搶女神,現在又和皇帝搶将軍,怎麽看怎麽沒勝算啊。他悲憤不已,野史也不看了,恨恨的沖出去了。

瀾江莫名其妙,怎麽好好的又發瘋了。

二十五、年夜飯

大雪一直下到了新年夜,因為在軍營,大家殺豬宰羊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年夜飯。瀾江沒有參與,因為她居高位,又是女子,去了只會讓大家不自在。陳碧做了幾個小菜給她,又找劉元橋要了一壺酒,一個人的年夜飯,倒也不那麽凄涼。

瀾江一個人喝着小酒翻着兵書,門撲通被撞開了,文白闖了進來,臉紅通通的不知是被風雪吹的還是喝酒喝的。

“怎麽不去營裏吃年夜飯,跑這裏來了。”瀾江隐隐的高興,有人陪着吃年夜飯,總比一個吃味道好。

文白關上門,脫下厚重的大棉襖,捧着一個大油紙包神秘兮兮的坐到桌前。

“這是什麽?”瀾江好奇的打開,居然是一大只燒雞和一大塊牛肉。牛肉在大魏可是稀罕物,瑞武帝鼓勵農耕,嚴禁私殺耕牛。想吃牛肉,只有等牛意外死了或者是老死了才能吃。見了這鹵的香噴噴的牛肉,瀾江也有些饞了,“怎麽會有牛肉的,你們偷人家的牛了啊?”吃之前還是要問明來路。

文白白她一眼,道:“我們是那種人嘛,這牛是常小饞出去巡邏的時候撞見的一頭野牛,估計是下雪找不到食才跑出來,可兇了,他們小隊費了老大力氣才射死它,就地分了,每人分了幾十斤,藏在馬鞍下頭帶回來的,常小饞托火頭師傅鹵的時候被我撞見了,就分了我一塊,怎麽樣,不錯吧,跟着哥,有肉吃!”常小饞就是那個在金州城外吃雞腿被抓住的小夥子,因為貪吃被取了個外號常小饞。

見肉來歷沒問題,瀾江撕了一大塊,一口肉一口酒,享受的不行。文白見她開動了,自己也撕了一個雞腿大口的咬,不時還搶下瀾江的酒壺來一口。兩個人居然把燒雞牛肉全吃光了,連酒也一滴不剩。

瀾江微醺,把窗戶打開,趴在窗框上吹風,文白也湊了過來,兩人并肩趴着,外面雪還在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紛紛揚揚的往下灑。好像老天爺的糖罐子灑了。

“不知道娘和妹妹在家怎麽過的,估計又是在堂屋守夜吧。”瀾江想到家中親人黯然道。

文白長長的哈了一口白氣,拍拍凍的冰涼的臉,道:“你還好,還見得着,我肯定是見不着了,他們也不知道這會兒在幹啥,看春晚,哈!”

瀾江習慣了他的瘋言瘋語,也不過問,望着外面的雪景發呆,半響忽然道:“不知道遼國的人怎麽過的這個年,他們買不到糧食,估計連肉都沒得吃。”

文白無力的倒在窗臺上,悶悶的說:“親你能別這麽煞風景嗎,好不容易過個年,還要操心遼國的事。”

聞言瀾江忍不住笑了,連道抱歉,“就像做夢一樣啊,我去年這個時候還在家裏抱怨要守夜太累,今年我已經是超品大員了,還管着十幾萬人。換你你信嗎?”

文白也笑了:“這有什麽不能信的,我都來了這裏做了軍師了,還有啥不可信。女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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