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區在揚周末跟着學神學了兩天，程楠就消失了兩天，消息也沒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複，高冷的一匹。
就差擺“別問，問就是在忙”的牌子。
周一升旗結束，區在揚才在操場邊兒上堵到人，揪着自家白菜的領子問怎麽回事。
程楠看着一臉兇煞的區在揚還附贈自帶冷氣的學神，嘤嘤嘤開始控訴。
他周六特意起了個大早，想着鍛煉身體就掃了個自行車騎，他一路躲過了高峰，躲過了天降鳥屎，卻沒躲過拐彎時來的摩托車。
兩車相撞，必有一傷。
很顯然，自行車跟賽車級摩托車相比，出事的只能是他。
好在速度不快，程楠敏捷的跳了車，不過就是被自行車倒下去的時候刮了一下。
“最可惡的不是這起事故，是那個摩托男！喵了個咪的，他居然一邊掏皮夾子一邊問我有沒有事，就算是想碰瓷他也只會給我五百塊！”程楠說着用力捶地。
區在揚掃了一遍上蹿下跳的程楠：“那你到底有沒有事？”
“重點不是有沒有事。他居然說我碰瓷！碰瓷這麽大的屎盆子他居然往我身上扣！”
程楠跳起來，神情激動的不行，“他這簡直是在侮辱我！”
“然後呢？”區在揚打了個哈欠，對于自家白菜這個事，他真不好說是誰的原因。
然後程楠追着他的背影眼睜睜看着他走進了網吧，找了個地方坐下發現自己居然負了傷，氣得上頭又折回去找人。
“所以……這就是你沒在網吧找着人，身殘志堅地在原地蹲了兩天的原因？”區在揚望着程楠傻乎乎的小腦瓜，想罵沒開口。
黎庚辰顯然也被程楠大海撈針守株待兔的方式給秀到了，摸了下鼻子：“你就沒從他身上發現點線索嗎？比如他看起來多大，還是不是學生？既然是在清海路附近的話，也許是四中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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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楠努力的回想，還是沒有。
“算了，回去吧。”區在揚站起來，聽着教學樓那邊預備鈴已經響了。
三人往班上走，黎庚辰見程楠準備往二樓拐，忍不住開口問：“就算是摩托車拐過來，按道理也不會撞到你，除非他是從你後邊超車然後再拐彎。”
程楠愣了一下，回想了下當時的情景：“啊，這個啊，我當時好像逆行了，嘿嘿。”
黎庚辰：“……”
區在揚：“……”
黎庚辰顯然又被秀到了，回到座位上還陷入沉思，區在揚掏出筆記放桌上：“沒事，別想了，程楠心大，這事不一會兒就忘了。”
然後區在揚就被啪啪打臉。
程楠一下課跑過來揪着兩個人胳膊，說想起那個摩托車男手上戴着只有二中人才有的手串，因為二中基本人手一條所以他一時半會沒覺得哪裏不對。
手串是二中校慶時特制的，程楠興奮的按着自己腦中印象刷刷刷畫了張摩托男的頭像，最後添了大大的四字：尋人啓事。
頭像畫深得畢加索真傳，保證沒有一個人能長成這個樣子。
程楠放話要自己找，不許他插手，區在揚一聽本來想幫他改畫的念頭秒掐。
“是男人就要享受獨自追逐敵人的快-感。”程楠說的無比認真。
“我讓你現在就可以享受一下被我拳頭揍哭的快-感。”區在揚追着人滿樓道跑。
晚自習學餓的區在揚拉着黎庚辰出去撸串，兩人路過高三b棟前面的公告欄，瞧見那張抽象派的紙被粉色花邊膠帶貼的十分炫目。
區在揚當場拿出手機把程楠拉黑，他沒這樣的兒子。
黎庚辰樂得不行，掏出手機拍了幾張。
三人有所不知，這張肖像畫貼吧的孩子們已經人手一張，有獎競猜都蓋了上百層，從高三輪到了高一。
“程楠說他去找個快遞，讓我們先走。”黎庚辰看了眼手機，後面附帶的基本都是控訴區在揚動不動就拉黑人的幼稚行為，還要學神跟着一塊譴責。
區在揚跟在黎庚辰後邊，看着前面這人挺拔的背影覺得神奇，沒遇着學神之前，他絕對想不到高中階段還會有除程楠之外的朋友。
可內心又有個小小的聲音說，他是自己的特定目标，好像因為這個，又跟程楠多了點區別。
……
兩人在燒烤攤坐下，黎庚辰顯然沒怎麽吃過烤串，點菜業務菜得不行。
區在揚差點笑到桌子底下，爬起來吐槽：“有什麽套餐推薦？你咋不說直接讓人各來一份呢。”
黎庚辰氣得伸腳踹他，區在揚躲過去，飛快的伸出兩腳把他踹過來的腿夾中間：“哎？踹不着我吧？敢踹你揚神？你忘了第一天是誰救你的了啊？”
黎庚辰右腿被他夾着，兩個人三條腿就隔了蹭薄薄的校褲，區在揚兩腿的熱量都傳了過來。
更別提他一用力兩腿肚的肌肉都繃起來的觸感摩擦着他的腿。
“你們倆吃上了啊？”程楠抱着個大盒子走過來，坐下不客氣的把腦袋探到學神這邊。
黎庚辰蹭的一下收回自己的腿，區在揚也跟着坐直身子，餘光瞧了眼有些不自在的學神。
完了，他把學神當程楠這二逼，把人逗大發了。
程楠想撓頭，他們倆怎麽怪怪的？
“二媽，你都點了啥？先給我來口腰子，饞死我了。”
區在揚塞了他一釺子羊腰：“吃！補腎！”
程楠：“？？？”
我懷疑二媽在開車，而且有證據。
區在揚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怎麽就嘴瓢了呢。
程楠撸串還不把大盒子放下，說這是他姐給他找一高手組好的專業級雙翹板。
“用的公路輪，bones的軸承……啊！我的肉！”程楠正準備給學神炫一下他的滑板，眼睜睜看着最後一串羊肉進了區在揚的碗。
區在揚嚼得滿嘴是油，張嘴就是：“啊，好吃。”
黎庚辰之前沒玩過滑板，瞧着程楠沒肉吃無聊的扣紙盒子，露出的那半個黑色板面。
“學神有空的話帶你去玩啊，我跟二媽有個秘密基地，那地兒絕了。”程楠說完遞給區在揚一個眼球。
區在揚把最後一塊羊肉用筷子薅下來舉黎庚辰面前。
黎庚辰沒想到自己還有第二次被人喂飯的機會，一時腦袋空白不會張嘴。
區在揚也是服氣：“能不能默契點兒？快吃。”
程楠看着全桌最後一口肉進了學神嘴裏，酸得要命。
得，七八年的鐵子，還是比不上一周的同桌情。
程楠抱着自己的滑板戳了戳自己的手機，不到一會手機開始唱起了：“小白菜呀，地裏黃
呀。兩三歲呀，沒了娘呀……”
區在揚：“……”
黎庚辰：“……”
氣氛一時凍住，只有手機還在不怕死的唱着：“弟弟吃面，我喝湯呀……”
“喝你個頭啊！”區在揚伸手搶過他的滑板作脅：“快關了。”
程楠抱着自己最後的倔強，一個勁的我不我不，我就不。
他不是大白菜，他是地裏沒人疼的小白菜。
“喲，小兄弟手裏拿着什麽好玩的呢？給兄弟幾個漲漲眼？”隔壁坐下幾個混子，串兒沒撸多少，酒喝了足足兩紮。
為首的是個禿瓢，從發際線中心處紋了個長條紋身一直延到後腦勺，耳朵挂着個小耳環，走過來一張嘴能熏人三個大跟頭。
區在揚把滑板放自己腳邊，皺着鼻子用手扇了扇：“沒什麽，不值錢的玩意兒。”
“哦？不值錢啊，拿來我瞧瞧？”禿瓢伸手，後面幾個馬仔一塊過來，身後有人跟着幫腔：
“拿來我們一起玩玩嘛，瞧你們三穿戴的，三個公子哥玩的，怎麽可能是不值錢的玩意呢？”
“我們龍哥想玩玩，你快點拿過來。”
區在揚筷子一扔站起來，把黎庚辰跟程楠護身後：“要是我不想給呢？”
禿瓢笑了一身，勾起一個自以為十分冷酷邪魅的弧度扭頭問身後的喽啰：“兄弟們，這位小兄弟不配合咱，不吃這敬酒該咋整？”
有個剃陰陽頭的歪瓜掰着手拎了個凳子走過來：“龍哥，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的！”
話畢，一個凳子沖着區在揚的面門砸過來。
“龍哥，我想起來了，他好像是二中頭兒……那個叫區什麽揚的！”
禿瓢一聽是區在揚，笑意更濃：“哦，那就新仇舊恨一塊算吧！”
“我跟你哪來的舊恨？”
區在揚躲開凳子，反手抓着他手腕一扭，伸腳将凳子踹遠。
“體育班章磊可是我兄弟！”禿瓢說完從腰帶後邊扯出把伸縮棍朝他胳膊輪過去。
“哦？那還真是……冤家路窄！”區在揚眯起眼睛，扭着身子一腳回旋踹他手上的伸縮棍。
上次操場打球打了個平局，那孫子心裏還憋火呢吧？
程楠把滑板塞黎庚辰懷裏跟着動手，兩人打了無數次架，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黎庚辰把滑板跟手機交到老板手裏，回來發現人又多了一批。
老板抱着塞過來的滑板跟手機哆哆嗦嗦的準備報警，平常打架的有，三打一群還這麽兇的獨一份。
禿瓢是海榮區附近有名的地痞，經常在附近商業街的夜店、會所幫忙看場子，這幫人下手一向狠毒，完全是不要命的路子。
區在揚踹倒四個，見有人亮刀子，扭頭對着黎庚辰吼：“躲遠些。”
黎庚辰見他說完，瞧着他後背晃過一道亮光，情急舉起桌子輪過去。
一個桌子一個歪瓜，桌腿都快被學神給輪劈叉了。
有黎庚辰的加入，區在揚跟程楠輕松了不少，學神打架不出聲，飛快的躲閃後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打你的軟組織、神經處。
看不出來什麽傷，但絕對能痛死過去。
三人與他們一群人武力相平，沒分出個勝負來，已經聽見了警車聲。
“嗎的，條子來了！”混亂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句。
禿瓢一聽就想跑，被區在揚堵了去路。
“住手！蹲下！”
“都停手！都給我蹲下！”
禿瓢那群是慣犯，一聽乖乖抱頭蹲下，只有區在揚慢吞吞的整理了下衣服。
警察走過來看了看他們三個：“你們也跟我們走。”
一群人在去派出所路上，區在揚滿腦子都是剛剛輪桌子揍人的黎庚辰。
原來黎庚辰會打架？
區在揚一時竟不知該說卧槽呢，還是卧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學神馬甲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掉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