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完試的區在揚被學神拎着補全前兩個周拉下其他科目的進度,區在揚一度懷疑這是學神對于“吉祥物”身份的反抗與報複。
區在揚為了反抗,暗搓搓地把備注什麽的都改了。
黎庚辰嘆了口氣,盯着他刷卷子,沒盯一會就坐不住找老穆去了。
班裏有二十來個人參加考試,這會趁晚自習沒開始,湊莫月這邊開始對答案,都是有實力的學霸,五個人裏面三四個答案一樣基本出不了什麽錯。
莫月本想拉着黎庚辰跟區在揚一塊對,畢竟跟學神一樣基本就穩了,往後轉過去只瞥見埋頭刷題的區在揚,又悄咪咪的轉回來。
“小聲點你們,揚神後面刷題呢。”
“知道了,來繼續下一道,a值,我的2到根2,你們呢?”小書呆子揪着學委衣服上的小球球推了把眼鏡問。
“沃日?2嗎?我好像是負2到根2。”
“我正的。”
“正。”
……
全場唯一負2的選手懊惱得像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吃了屎一樣,額頭磕桌上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
他的八分啊,就特麽的這麽沒了。
區在揚聽了一會,反應過來他們說的哪道題,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答案……
他抓了把自己的頭發,一拳砸自己腿上,瑪德,忘了。
他這會除了有限的幾道題還記着,剩下的都特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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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知道黎庚辰想知道自己考得怎麽樣,他也很想說,很想跟他對答案,可是撂下筆卷子被收走之後,他的大腦全是空白。
像一直倚靠拐杖走路的人,一天拐杖沒了,他站原地,不知該如何邁腳。
不敢動,不敢說話。
他怕說自己考好了,給同桌了高期許,然後事與願違。他更怕自己說沒考好,害怕看到同桌眸子的亮光有一點點暗淡。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考沒好考好,他只知道自己盡力了。
聯賽就在下周六,老穆說老師們加班加點在明天結束前出名單,之前參與預賽進了的人基本沒什麽意外,有意外的只有他們這些後面加的。
前面讨論的不知不覺已經對到了後面的數論解答題,區在揚更沒心思聽。
還是刷題好了,聯賽結束後沒幾天就期中考,這次他說什麽也要上五百分。
班長走進來跟鳥哥嘀嘀咕咕了半天,期中考後還有最重要的運動會,高三除了個別拿獎破校紀錄的,基本沒什麽人報名參加單項,倒是有籃球賽跟拔河賽這兩個集體的比賽二選一,必須參加一個,往年基本都是籃球賽,又能耍帥還能吸粉。
班長跟鳥哥還有幾個班委商量了半天,最後又是一堆人把戰戰兢兢地鳥哥推區在揚面前。
這群人拿不定主意,幹脆來問揚神得了,畢竟無論選什麽他都跑不了,不如選個他想玩的。
鳥哥快哭了,區在揚蒙頭刷題,一副打擾者死的樣子他真的不敢上去啊,偏偏這群人在他後背抵着。
“揚……揚神……那個……”
區在揚算完題,選出答案後撂下筆:“怎麽了?”
“那個,事情是這樣……”鳥哥站區在揚身後小聲比比,黎庚辰這種充滿仙氣兒的座位他可不敢坐。
聽他們說完,區在揚轉着筆想了想,同桌這個逼神好像哪個都不會參與,不過想看他打籃球還是想看他拔河,區在揚倒是不用糾結。
“那就……”
“拔河吧。”區在揚腦補了一下逼神猙獰着臉拉繩子,感覺這個好玩一點。
鳥哥:“?”
揚神認真的嗎?
“為什麽啊揚神?”莫月聞聲好奇的說,讨論答案的幾個人也湊過來。
“因為……不能給逼神任何裝*的可能性。”區在揚冷笑着說。
莫月:“……”
當她沒問。
其他人全都一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見,聽見了也沒聽懂的樣子,這種送命的話也就區在揚敢這麽直接的說出來。
“那……您會參加的吧?”只有缺根筋慢半拍地鳥哥忽閃着短短的睫毛,企圖賣萌。
“我的吉祥物參加,我就參加。”
其他人:“???”
班長撓頭,在他桌上巡邏了一圈,沒看見類似招財貓的東西啊。
“吉祥物?”
“就是他。”區在揚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背後剛走進來的黎庚辰。
黎庚辰一擡頭,剛張嘴想問自己怎麽了,圍着區在揚的一圈人招呼沒打的全跑了。
“怎麽樣?”見黎庚辰坐下,區在揚裝作不在意的問,捏着筆戳了卷子無數個黑點。
黎庚辰扭頭看過來沒說話,區在揚撇了一眼不敢再看下去,他還沒做好任何準備。
黎庚辰把二百份卷子翻了個遍,憑借對區在揚筆跡的分析,挑了幾份像他的卷子跟老穆一起優先改了,但幾份卷子成績差距有點懸殊,他忽然也不确定了。
早知道還不如不去看。
“欸,吉祥物,來個賭?”
“什麽?”
“要是我能陪你去聯試,期中考後的拔河你陪我怎麽樣?”
“拔河?”黎庚辰的質疑引來前面幾排的注意力,他知道二中一直有這個規定,但大多數的班級都會選擇籃球賽,怎麽這次定了拔河?
區在揚點頭,“怎麽?我選的,拔河不好嗎?”
“好,特別好。”黎庚辰一聽是他選的,提出的反對意見全都爛肚子裏,“拔河可以凝聚班級集體榮譽感,特別好。”
莫月:“……”
學神的原則遇到同桌就跟雪人遇見暖氣一樣,化成一團水蒸發的一幹二淨!
—
二班聽說一班選了拔河,說什麽也要跟着選拔河,其他班一聽也要跟着比,結果四樓全選拔河。
一直期待想跟學霸們對決籃球的三樓二樓班級一聽球場沒他們,也一個個的跟着選拔河,說要在力氣的場子裏把學習丢的面子裏子都奪回來。
文科五個班一聽也要跟着比,往年都是理科班占大頭,選的基本都是籃球賽,文科基本被虐的血流成河,這次一聽終于換成了拔河的天下,男子隊就算了,女子隊說不定可以揚眉吐氣。
僧哥一瞧,整個年級跟約好了似的全選拔河,樂得挑了下眉頭還問是怎麽回事?
老穆樂呵呵的說源頭可能出在了區在揚身上。
老穆回頭教室轉悠了兩圈,瞧着被僧哥親口冠名改寫二中高三集體賽歷史的區在揚,眼底笑意更濃了。
他改寫的歷史,也許不只這一個。
……
無論區在揚怎麽表現得不在意,但裝着事兒夜裏就很難睡得着,黎庚辰聽着對頭的床一個勁嘎油,沒忍住坐起來。
漆黑的夜,他只能迷迷糊糊看見一點區在揚黝黑眸子裏的焦慮。
黎庚辰伸出手,想碰他又不敢,遲疑了一會才輕輕在腦袋上rua了幾下,柔軟的發絲擦着掌心,怕吵着另外兩個,他壓低聲音道:“睡吧,有我在。”
區在揚感受着腦袋上的那只手,一直沒挪開,溫熱的觸感一直存在,悄悄撫平他體內泛起的波浪。順着他掌心,區在揚腦袋往後揚,直到能看見同桌的倒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人就一直在他眼裏,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他擡頭,他就在。
黎庚辰沒躲他目光,仗着天黑誰也看不清誰,細致地把眼前的五官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嗯。”區在揚低沉地嗯,腦袋在他手裏又蹭了蹭,側過身子把被子一卷收回視線,把燒起來的耳朵躲被子裏,“晚安。”
“晚安。”黎庚辰看着他閉上眼,才收回手,慢吞吞地躺回去。
再次聽到那邊平穩地呼吸,區在揚睜開眼,頭頂的溫熱還在,但那只手已經沒有了。
有一瞬,他想抓住那只手,他想要那只手一直在。
沃日。
區在揚眸子瞬間瞠大,想動彈又克制住了。
他這是什麽要命的想法。
黎庚辰吸貓rua毛上瘾,他這是被rua上瘾嗎?
有病嗎?!
—
懷疑人生了一宿的區在揚第二天上午腦袋一直昏昏沉沉,只想趴下睡覺,那點對成績的焦慮早被困意打敗。
愛考不考,他現在只想睡。
老穆捏着份名單進來,底下人就開始嘀嘀咕咕,想參加聯考的人心都吊起來了,班長差點把同桌的手捏碎。
“好了,耽誤大家幾分鐘,有幾件事說一下,等會念一下咱班代表二中去考試的人,然後期中考也不遠了,大家抓緊複習,期中考後的比賽确定是拔河了,不會太占用大家的複習時間,放心啊。”
“老穆,名單有沒有班長啊?我的手快不行了……”班長同桌躺在桌上生無可戀的問。
“有,你快把你同桌松開。”老穆轉班長身邊。
“我進了?”班長松開他的手,抓着同桌瘋狂的搖晃。
“名單有五個人,大家聽好了。”老穆轉到講臺上,瞧了眼名單道。
“秦海,李烨鑫,莫月,黎庚辰……”老穆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目光在黎庚辰跟區在揚臉上轉了一圈。
區在揚低着頭躲在摞起的書牆背後,連同桌也不敢看,他就像被綁在案板上撲騰的魚,就等着老穆高高舉起的菜刀落下來。
“區在揚。”老穆說完,輕笑了一聲,其他人都震驚地說不出口,全班像擺放整齊的費易拉罐一樣一同望向最後一排的兩位大佬。
一時不知道是該說揚神牛逼呢,還是要給學神爸爸跪下。
?
區在揚聽到自己的名字,第一反應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完全不敢相信。
望着黎庚辰,看着他壓不住的興奮與開心,跟着他一起一點一點點亮眸子裏的亮光。
“有……有我?”區在揚不确定問。
“有。”
區在揚低下頭,翹起的唇角怎麽也壓不下去。
有他。
他可以去跟同桌一起考試了。
他繃緊了這麽久的弦,是不是可以松一松了?
“吉祥物。”區在揚不管老穆上面還說了些什麽,他只想把眼前的吉祥物抱懷裏。
黎庚辰還等着他下面的話,結果直接被人拽到懷裏,兩個人掩不住的心跳彙成一首狂想曲。
“在揚,還……還在上課……”黎庚辰推了推人,還沒推開,肩膀重重砸下來一個腦袋。
“在揚?”
“在揚?!”
作者有話要說:
#垃圾校霸,在線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