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捶豆子,只是豆扁

香子看着這件純白色的小褲衩,表情很奇怪。

宮玺登時感受到下-身空落無依的怪異,又發現香子盯着自己穿過的內褲發懵,有點赧然地解釋:“那個……我洗過了,不髒。”

香子搖了搖頭,還是沒有接過去,他說:“我不嫌你……可是,你一下子不穿不難受嗎?”

宮玺把它塞到香子手裏,拿着一件內褲讓來讓去,這叫什麽事兒!“你還不是從來沒穿過?能有多難受……這件衣服能夠隔絕細菌,也就是髒東西。省得你的傷口惡化,就是說更嚴重……”總覺得自己說話也不利索了!

香子特別感動,醞釀了半天,說出一句:“宮玺,你真好!”

宮玺擺擺手,臉紅道:“你快穿!過會兒費食兒她爹就來了!”

“哦!”香子這回從善如流,脫了褲子。

宮玺坐在席子上,猝不及防近距離看到了香子的大兄弟,心髒漏跳了一拍。

他耿直地将褲子往旁邊踢了踢,學着宮玺之前的樣子,套上內褲。感覺有些微妙,布料摩擦、接觸皮膚,十分輕柔,沒有粗麻那種糙硬的觸感。尤其是某個部位被兜住,奇妙地有些舒服。

宮玺意識到自己又在胡思亂想,但重新聚焦的視線……還是很驚人。

香子彎腰提褲子,他結實飽滿的臀部格外誘惑……宮玺恍然發覺,自己那麽色嗎?

費食兒她爹的到來打破了宮玺旖旎的幻想,他們開始研究豆子的吃法。宮玺又開始了直播。

“寶寶沒看到香子的屁屁,不開熏!”

“咦?還以為今天的直播已經結束了……”

“大叔又來了啊!”

“要磨豆子啊?”

宮玺洗幹淨大豆,用溫水泡了一會兒……突然怔住了!石磨呢?有這玩意嘛?他抓住香子的胳膊,緊張地問:“香子,咱這有石磨嗎?”

香子果然也愣了,那又是什麽東西?

宮玺也不能說,其實在他們那個時代,石磨都沒有用的了,都用機器了。

印象裏石磨是帶着把、兩層圓石那樣的東西。香子他們有這個手藝嗎?觀看杵臼打磨的程度,貌似有些粗糙……

費食兒爹看着兩人大眼瞪小眼,郁悶地吭了一聲:“咋的?弄不成了?”

宮玺坦白道:“咱們缺少那種把大豆碾成渣的石器……”

費食兒爹瞪了他一眼:“要有那玩意,誰還扔着它爛地裏?”

我竟無言以對……宮玺難堪,豆漿怕是喝不成了!但是杵臼的話……能行嗎?他從水裏撈了把豆子,扔進臼裏一些,捶了一下。呵,壓扁了!

難道是太濕?他又扔了一些幹的,“嘭”的一聲悶響,豆子還是壓扁了的,但是又小又厚,甚至沒怎麽開口。

看來杵臼只能把豆子弄成這樣啊。

“但是豆扁也是好東西啊,也能炒菜燒湯了!”

“豆扁……是什麽東西?”

“樓上,就是小宮玺一開始捶出來的那樣子。一定泡濕了才能成型。”

“好吃嗎?回頭到傳統市場買點嘗嘗。”

“泡濕了蛋白質才好提取!”

宮玺也沒吃過豆扁,但是大豆如果可以這樣吃的話,也省得費食兒爹空跑一趟。他便和兩人說明了一下,這大豆碾成豆扁,可以煮飯吃,晾幹後還能長期保存。

香子很乖順地捧起杵子捶了起來。

“我想要香子這樣的老公!”

“其實費事兒的爹也挺照顧老婆?”

“好像也是……表白香子!”

“沒人在意播主嗎?我要承包小宮玺!”

天色已晚。還有醬油制曲,宮玺打算明天再做。早上煮好,接着壓制成型,一鼓作氣。

提醒漢子千萬別把豆子壓完,送走了他。兩人累得實在不輕,匆匆洗漱,就睡了。

夜裏,下邊沒了內衣保暖的宮玺不知不覺地把腿攀上香子的身體,借以取暖。香子懵裏懵懂地攬住了他的大腿。

如前言所說,他初次穿了“比沒穿還舒服”的內衣,有種從未經歷的體驗。當宮玺第二天醒來,發現香子的大兄弟也友好地貼着自己,心情是很複雜的。

香子是個警覺性很高的實習“獵人”,他察覺動靜,便也醒了。宮玺沖他一笑:“我去解手,回來煮豆子。你多睡會兒,傷才能快些好。”

香子聽話閉上眼,心中有暖流淌過,有多久沒人這般關心他了呢?

昨天在這茅廁裏小便過,大便還是頭次……感覺還是很新奇,帶着緊張,卻比起野外放心多了。他想像以往那般提起內褲,才發現,沒有!喔,給香子穿了。話說他為什麽會起反應呢?被小便憋的?

往坑裏填了一些土,他進了屋,駭然發現香子大剌剌地扒拉着內褲。他正猶豫是不是假裝沒看到,就聽到香子問:“穿上這個以後,總想碰這裏……”

哦漏!幸好沒開直播啊!宮玺慌忙勸阻:“香子啊,這是正常的,但是不能由着自己老是碰下面……這樣不好,傷身體!”

香子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既然宮玺說了對身體不好,那他就不動彈了。他出去解手,宮玺心累地洗漱,準備煮豆子。

今天的直播在線人數34521?最近是都閑着沒事做嗎?溫格給他的留言是一張圖,居然是石磨的紋路……好吧,算他有心了。但是看起來香子恐怕很難打造出來。

信號強度7%,似乎一天走一到兩個百分點的樣子。

煮豆子不是什麽難活兒,就是洗豆子很費水。有香子在,這不是問題。

豆香撲鼻,嘗了一些,還挺好吃的!

煮了一盆,等溫度降得差不多了,鋪個席子,将豆子倒上去,順便灑上小米的麸皮。他和香子洗幹淨腳,一起上去踩。

東倒西歪的,香子及時地握住宮玺的手腕,兩個人仿佛在跳什麽雙人舞。

宮玺不知怎的,有些害羞,大概是見多了香子的私密,有點浮想聯翩。香子卻是看着他,覺得有這個人在身邊,做什麽都好。

“我#%(屏蔽詞彙)!太浪漫了吧!什麽花海麥田,都不如踩豆子啊!”

“這麽摟摟抱抱的,也該看對眼了……”

“好甜!萌得我一臉血!”

“香子的眼神在說:小宮玺給爺看看小臉……”

“我也要和我男人試試這個!”

制模具也麻煩,宮玺直接将細膩的豆泥鏟進盆子裏,壓實,再磕下來,倒也成型了。如此炮制,總算在上午弄好了。他和香子把幹巴巴的稻杆子割了回來,包着醬曲晾在屋裏。

之後爐子不用的時候,降下溫來,便将它們擱置在上面加速發酵。

晌午飯解決了昨日獵來的野雞。繼鴨祖先殉命,雞祖先也上了飯桌。宮玺安慰自己,是這兩位沒福分,不能承擔開宗立祖的大任……

他恨不能将這只雞做出108種料理,但現實如此殘酷,還是一半煮着,一半煎炒吧。小米煮進雞湯裏,營養且美味。

有了鹽,怎麽做菜基本味道都有了,等到醬和醬油也制成了……宮玺吞了口水,覺得自己大概是饞了。

香子也沒閑着,宮玺給他畫了石磨的形狀和紋路,并告訴他有了這東西,以後豆粒谷粒都可以磨成粉,可以做成別樣吃的……他既心動,又充滿了挑戰欲,着手開始嘗試。

“配一臉……”

“我已經放棄追偶像劇……”

“我天天跟着播主學做飯。”

“香子,快來吃飯。”宮玺招呼道。

香子記着宮玺的話,吃飯前洗手,期待地坐在罐子上。

把碗遞到他手上,菜端到另一個罐子底面上,宮玺念叨着:“我們得有張桌子吃飯。”想了想,又提到:“還得多煮些鹽,讓大家都能用上。都健健康康的,人就會多起來,日子會變好的!”

香子笑,他怎麽說什麽都對?

煮鹽一回生二回熟,只是耗時間罷了。他們還需要找适合的木料和石料做桌子(當然椅子能做出來更好)和石磨。

一整張桌面太大,兩人幹不過如此粗壯的大樹。宮玺想到的解決方案是拼湊,但這意味着他們得有釘子,那麽也只得用木釘或石釘。

一下午的煎熬,兩人帶着零零總總的東西回歸。費食兒爹恰好從門口看到他倆,熱情地招呼:“你們回來啦?又去找什麽好玩意兒啦?費食兒她娘下奶了!”

漢子和香子都很高興的樣子,只有宮玺聽了害羞。他們未免也太直白,要不要這麽公然讨論女子的私事啊?

“這位叔也意識到他倆整天搗鼓新事物呢!”

“蛋白質萬歲!”

“我要是那女人非得和他鬧!”

“跟着播主有好吃的!”

有用的人脈一定得争取,香子很主動地央請漢子幫他留意接近圓形的石頭。既然這事兒和自家婆娘孩子息息相關,他也不推拒。

漢子期待地看向宮玺:“你那什麽醬油咋樣了?”

宮玺咧開嘴笑:“就看老天了。能不能成,指着太陽。”

回到家,兩個人一起整理東西。那頭碩大的野豬等着香子收拾。費食兒她爹說,難得有這麽個大家夥讓香子練手,好好琢磨怎麽去皮割肉吧!

豬的全身都是寶,宮玺算是相信了。不說不同的部位有不一樣的口感,連皮啊、內髒啊都是可以用得着的東西。

香子取下一塊肉,宮玺就在一旁清洗,用鹽腌上以便存放。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日子變好了呢?香子想起晌食那會兒宮玺說的話,他的生活已經因為這個人變得奇妙起來。

他原本擔心,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還要不要管這個不相幹的人。幸好,他心軟了!他在對上宮玺濕漉漉的眼睛那一瞬,決定把他領了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一石磨:發明人魯班,生活在春秋末期。石磨紋路的圖片可以從網上找到。

二泡豆:大豆用水浸泡後,可使蛋白質膠體吸收水分而膨脹,有利于把蛋白質提取出來。此外,大豆通過浸泡後,組織軟化,便于磨碎。

三醬曲:不知道制醬最早用的哪種方式,也可以直接煮豆子晾上發酵。網上有自制醬油的方法,想來原理是差不多的。

四桌子:桌子源于我國。最早的桌子是既矮又小的案和幾。漢以前,人們閱讀、書寫、飲食均在矮床上放置案或幾。漢末,胡椅傳入中原,随之出現了簡單的桌子。唐代,桌子已基本定型。南宋,由于桌椅的普及,人們已由席地而坐改為憑桌坐椅。西方于公元前7世紀出現了由一根腿支撐的桌子。

五椅子:椅、凳的起源,必須從漢魏時的胡床談起。南北朝時期椅、凳在仕宦貴族家庭中出現,具備了椅子、凳子的形狀,但因其時沒有椅、凳的稱謂,人們還習慣稱之為“胡床”,在寺廟內,常用于坐禪,故又稱禪床.唐代以前的“椅”字還有一種解釋,作“車旁”講,即車的圍欄.其作用是人乘車時有所依靠.後來的椅子,其形式是在四足支撐的平臺上安裝圍欄,其制當是受車旁圍欄的啓發,并沿用其名而稱這種坐具為“椅子”了.從現存資料看,唐代已有相當講究的椅子。

(づ ̄ 3 ̄)づ喜歡請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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