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重溫舊時夢（7）
“說話！你無話可說了是不是？”顧言琛一只手扣住了舒子宸的肩，将她掰向自己，力道之大，讓舒子宸皺緊了眉頭。
她正欲開口，有人卻已先于她說話，“你說的是沒錯，可為了能有今天，阿宸也已經付出了代價。”
是Ivy。
她就站在房門口，雙手插在睡衣口袋中，眼神中毫無懼意。
“Ivy，你是我的員工。”顧言琛冷了語氣。
“是，于公，我是你的員工，我為你做事。但是于私，阿宸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能開心地做她想做的事。”Ivy看了一眼舒子宸，而後繼續将視線投放在顧言琛身上。
顧言琛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冷笑，“好啊，看來你們已經連成一線了。很好，舒子宸，我倒想看看，你和黎嘉衍能撐多久。我等着看，你來求我的那一天。”
他說完便摔門而出。
直到顧言琛離開了房間，舒子宸才像是被抽幹了空氣的氣球一樣，頹然地跌在床邊。
Ivy上前兩步，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阿宸……”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到她倒吸了一口涼氣。Ivy撥開她的睡衣衣襟，見她肩頭有一小塊淤青，想來是剛才顧言琛太過用力，弄傷了她。
“你和顧總……一直都是這種相處模式？”Ivy取來藥箱，一邊小心地替她上藥，一邊問道。
舒子宸搖了搖頭，“我跟他本來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從這點上來看，其實他一直對我不錯。是我，自從再次遇到黎嘉衍以後，我就……”
Ivy握住她冰冷的手，“阿宸，你有沒有想過，顧總會這麽介意你和黎嘉衍在一起，是因為他對你動了真心？”
舒子宸擡頭看了她一眼，又再次低下，眼底平靜：“我就像是他豢養的寵物，一直都乖巧溫順，突然有一天發了狂咬了主人，是個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怒不可遏吧。”
“他不同意你解約，那你接下來是怎麽打算的？”
“我想，以他的性格，接下來我大概會被公司雪藏。不過沒關系，”舒子宸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我跟華寧的合約只有五年，也就是再過兩年，顧言琛就沒辦法控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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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阿宸，你知不知道兩年意味着什麽？這兩年裏，如果你沒有任何作品出來，以現在新人輩出的趨勢，你很快就會被公衆遺忘。即使兩年之後你再複出，你确定你能再有今天的地位嗎？”
Ivy的語氣很激動，舒子宸卻顯得很平靜，“Ivy姐，就讓我任性一次吧，至少無愧于心。”
Ivy嘆了口氣，沒有再繼續說話，只是伸手攬過舒子宸，讓她靠在自己肩頭，像姐姐一樣輕拍着她的背。
舒子宸猜得沒錯，第二天她就收到了自己已接的通告被取消的通知，公司的人告訴Ivy，顧總親自下的令，準備給她放大假，近期都不會排通告了。
意料之中的事，舒子宸聽後也并沒有太大反應。
不工作的日子，舒子宸要麽窩在家裏看劇看小說，要麽和鄭以晴或是Ivy出門逛街，似乎被雪藏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情緒。
只是每天與黎嘉衍的通話中，她對這件事只字未提。
終于，這一天，Ivy帶來了好消息，“阿宸！還記得之前穆景岩說他籌備了工作室，要翻拍一部小說嗎？”
“記得，怎麽了？”
“他的助理剛打電話來，說女主角還是定了你！”
舒子宸詫異地擡頭，“怎麽會？顧總沒說什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按說他也不敢跟顧總對着幹才是。”
舒子宸想了想，當即打開手機，撥通了穆景岩的電話。
直到她将電話挂斷，Ivy才湊上來，“怎麽說？”
一分鐘之前，穆景岩在電話那頭是這樣答複舒子宸的：“工作室是我的，這部劇從頭到尾也都是我在籌備，我覺得你适合來演女主角，即便是顧總也無法幹涉太多。并且，我對顧總說，如果他不同意讓你來演女主角，那麽明年我可能就不在華寧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迷愛》的女主角不是舒子宸，穆景岩将不會再和華寧續約。
聰明如顧言琛，自然不會因為舒子宸而折損穆景岩這一員大将。
Ivy聽過舒子宸的轉述之後，忍不住在心裏為穆景岩點一萬個贊，“沒想到啊，他居然會這麽維護你！不過……整個華寧估計也就他敢這麽和顧總嗆聲了。”
***
《迷愛》的開機儀式上，舒子宸終于與穆景岩見到了面，同時也認識了《迷愛》的原著作者紀岳瀾。
介紹認識之後三人閑聊了一會，趁着紀岳瀾中途走開接電話的工夫，舒子宸看了一眼穆景岩，說道：“師兄，你跟這位紀小姐……是舊識？”
她這話問得隐晦，但她想穆景岩應當懂她的意思。
果然，穆景岩朗聲笑起來，“你這雙眼睛，倒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這句話等于間接默認了舒子宸的話，她随即盤算起來，“堂堂影帝穆景岩居然暗戀一個女子，這要是賣給媒體，一定又是一手好料。”
“你不會。”
“何以見得？”
“因為，我幫了你。”穆景岩一臉篤定。
“好吧。”舒子宸的語氣頗為遺憾，“看在我欠你一個人情的份上，就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好了。不過……要是有一天你把嫂子搞定了，喜酒可少不了我的。”
“放心，缺誰都不會缺你的。”
兩人默契地相視一笑。
終于結束一天的拍攝之後，舒子宸和等在片場的Ivy一同回家。
“怎麽樣？這麽久沒工作了，現在開工還适應吧？”到家後，Ivy将車鑰匙扔在鞋櫃上，一邊換鞋一邊問她。
“放心啦，這點調節适應的能力我還是有的。”舒子宸答得很爽快。
“那就好，快去洗澡吧，我也上樓了啊，晚安。”
“嗯，晚安。”
舒子宸回到房間，一邊往浴缸裏放熱水，一邊坐在浴缸邊沿給黎嘉衍發短信。
「開機第一天，一切順利！」
不出片刻手機便響了起來，卻不是短信，而是黎嘉衍直接打來的電話。舒子宸接起，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說：“恭喜。”
舒子宸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阿衍，後天我的戲份會比較少，完工之後我去你家好不好？”
“怎麽了？怎麽突然想要過來？有什麽事嗎？”黎嘉衍問。
“不是，”舒子宸關了水龍頭，跨進浴缸，慢慢坐了下來，手裏仍然握着手機，聲音低緩輕柔，“是我想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咬住了下唇，等待着黎嘉衍的答複。
“好，我等你。”
得到他這句話，舒子宸才滿懷喜悅地與黎嘉衍互道晚安之後，挂了電話。
仰頭倚着浴缸壁，舒子宸盯着天花板發呆，現在的生活，是她從前從未敢想的。
雖然與黎嘉衍的關系沒有公開，雖然因為彼此的身份無法光明正大地牽手走在一起，但對舒子宸來說，黎嘉衍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了。
即便相見的機會很少，即便兩人之間更多的聯系只是電話短信，可因為那人是他，那份溫暖與喜悅便被瞬間放大，在她心裏萌芽開花。
能再次相遇，再得他一心一意的對待，是上天給的最好的恩賜。
作者有話要說： 有想看穆景岩和紀岳瀾的故事的，戳這裏：《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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