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追妻
林楚燃抱的很小心。
傘全部打在林淺辰頭頂，沾濕了林楚燃的後背。
“別碰我。”林淺辰掙紮。
“乖，辰兒。”林楚燃輕聲道，“師父錯了。”
林淺辰想走，林楚燃一手拉着他，一手朝向他們後方。
一個青色的鈴铛落入林楚燃手中，有些破舊。
這是一個神器。
不然，當時他不會說，即使林楚燃踏入聖域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林楚燃有上古神器琉璃珠，器靈還是失算了。
林楚燃把鈴铛放入林淺辰的手心。
“這是什麽？”
“就是那個器靈的本體。”林楚燃道，“辰兒給他起個名字？”
林淺辰擡頭望着天空的雨滴：“雨霖鈴。”
林楚燃把自己的紅色外衣披在林淺辰身上。
林淺辰皺眉，林楚燃道：“下雨易涼，辰兒小心寶寶……”
“寶寶。”林淺辰冷笑一聲，“你在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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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林楚燃抓着林淺辰的手，“在意極了。”
“這是辰兒為我懷的血脈。”
“那你當初為何不肯聽我說？”
“你根本不喜歡我，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你愧疚罷了。”
“師父，認清自己的心，有這麽難嗎？”
林淺辰一腳深一腳淺的向前走去，身上淋了雨也不在意。
“辰兒，不是這樣的，不是因為愧疚。”林楚燃趕忙跟上，重新把傘打在他的頭頂。
“那是因為什麽？師父，你原來那樣冷漠，你說你那時候愛我，你自己相信嗎？”
“辰兒，我自從生在這個世界上，性格就是那樣的……”
“是嗎。”林淺辰自嘲一笑，“對愛的人不理不睬，還真是個好性格呢。”
“……”林楚燃緊緊跟着林淺辰，怕他被雨淋到，“師父那時候……那時候不懂得什麽是愛……”
“不懂愛。”林淺辰輕聲道，“每個渣攻都會這麽說。”
林淺辰停下來：“你能別跟着我了嗎？”
林楚燃柔聲道：“不可以，師父擔心你。”
“可是我不想。”
“辰兒，師父會改變的。”林楚燃的聲線甚至帶着些微的乞求。
林淺辰眼睛有些酸：“曾經的辰兒，多麽希望你态度能夠改變。”
“他想要你多看看他，耐心的陪他說話，陪他摘摘仙果，踏踏紅塵。”
“他願意和你一起，啊，哪怕你不想出去，修煉之餘，多陪陪他也好？”
“他以為你标記了他，你們就是情侶了，你會疼愛他了，可是到頭來，你什麽也沒有改變。”
林淺辰繼續道：“如今，他不再期待你的改變了。”
“你卻說，你要改變了……”
“辰兒，相信師父，師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林楚燃的聲音很輕，仔細聽，就能聽到裏面的懇求。
突然，一道黑光劃過，小男孩出現在他們身旁。
比起一開始見到他的模樣，小男孩臉上多了一些塵土，灰頭土臉的感覺。
“傳聞中的鳳玄仙尊，也會有這樣求人的時候嗎？”小男孩眨着眼，“哈哈哈，真好玩！”
林淺辰問：“你是誰？”
“我就是‘雨霖鈴’呀！”
“就是你讓我看到前世的。”
“嗯，主人。”小男孩道，“我在這裏困了很久了，我一見你，就知道你是能救我的人。”
“我告訴你真相，你來救我，不算過分吧？”
小男孩挽住林淺辰的胳膊：“做我主人吧？我真的很喜歡你！”
“好。”林淺辰揉揉小男孩的頭發，“我也很喜歡你。”
林楚燃心中酸澀。
修真界……主人和器靈産生感情的，也不是沒有。
往往，這樣的器靈能發揮更大的威力……
林楚燃拿出琉璃珠：“辰兒，這顆琉璃珠你也拿着……”
雨霖鈴一見琉璃珠就炸了尾巴：“不要！”
雨霖鈴轉了轉眼珠道：“主人，這個渣攻之前不給你，現在見了我，反倒要給你琉璃珠了，真是其心可誅。”
“辰兒，并非如此……”
“怎的并非如此。”雨霖鈴跳腳，“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顆琉璃珠也是用幻境攻擊的神器！你見主人喜歡我，就想送它分走我的寵愛！”
林淺辰看向林楚燃，冷笑一聲。
雨霖鈴道拉着林淺辰往前走：“主人，別理這個渣攻，他就是吃醋了！”
林淺辰忍不住看了一下林楚燃。
萬年冰山……也會吃醋嗎？吃一個器靈的醋？太好笑太不可能了。
林楚燃：“……辰兒，我不是……”
林淺辰：“哦，和我沒關系，不用跟我解釋。”
“主人，跟我走吧。”雨霖鈴看着林淺辰的肚子，“我知道哪裏可以落腳。”
“你怎麽知道？”
“我在這裏呆了很久啦！當然知道很多事。”
林淺辰笑笑。
他不禁想，要是寶寶生下來，會不會也像雨霖鈴這樣調皮活潑呢？
雨霖鈴握住林淺辰的手，兩人禦空飛行，主仆心意相通，很快來到了一處山洞門口。
林楚燃緊緊跟在他們後面，想說什麽，卻又怕辰兒趕他走。
林淺辰走進山洞，發現這個山洞竟然住過人。
有泥土築的床，牆壁上還有放火把的地方，整個山洞收拾的一絲不茍，甚至有做飯的簡易竈。
“這是哪裏？”
“這裏以前是一個蛇妖的地盤！”雨霖鈴道，“主人，你放心吧，那個蛇妖早就走了，而且，就算出了什麽事，鈴兒會保護你的！”
“好。”林淺辰忍不住摸摸雨霖鈴的頭，鈴兒真貼心啊。
林楚燃拿出一個羽被想給林淺辰鋪在床上，山洞裏的床已經很舊了，今天下雨，很潮濕。
雨霖鈴擋在林淺辰面前，伸出雙臂：“你別靠近我家主人！渣攻！”
雨霖鈴是制造幻境的器靈，很容易洞察人的意念，尤其林淺辰作為他的主人，洞察就更容易了，很快雨霖鈴就知道了“渣攻”這個詞。
“今天天寒……”
“我自會為我家主人鋪。”雨霖鈴道。
林楚燃拿着羽被看林淺辰。
林淺辰不看他，揉揉雨霖鈴的頭發：“還是鈴兒貼心，才主仆一天，就對我這樣好。”
“是啊，某些人和主人在一起朝朝夕夕十八年，除了教主人念書學字，發洩欲。望，竟不肯和主人說一句話，真是禽獸。”
“……”林楚燃心裏不是滋味，“辰兒，往後……”
“還有往後嗎。”林淺辰輕聲道。
“有，一定有。”林楚燃道，“讓我彌補，你相信我。”
“我若不相信呢？”
林楚燃托起林淺辰的雙手：“無妨，我彌補我的，辰兒讨厭辰兒的。”
雨霖鈴在一旁鋪床，聽着旁邊渣攻對自家主人說情話，氣得跳腳。
他把主人的手從渣攻手中抽出來，貼到胸口，指着林楚燃的羽被道：“你不是要鋪床？把這朱雀羽被鋪上。”
“好。”林楚燃身為三尊，被一個器靈指揮，竟也乖乖聽從。
雨霖鈴突然有些膨脹。
當主人的器靈真好，還可以指揮踏入聖域的仙尊。
林淺辰道：“朱雀羽被？”
雨霖鈴說：“是啊！主人，他這被子裏面全是朱雀的羽毛，他肯定總是掉毛，是個禿頭怪。”
林淺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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