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五日之約

大皇子包廂,商重已咬着周堯不放,就差指着周堯說他就是偷了皇家重寶之人,一副不死不休的節奏。

周堯都快氣笑了。

“重寶丢失之時我恰巧住在附近,所以我就是那大盜?照此道理,商先生可得把當時時方圓五裏內之人全部抓進大牢問訊才是!”

“那你怎麽解釋今日之事,怎麽解釋你舅舅的失蹤!”

“今日之事,商先生不是比誰都明白?我舅舅因事暫離,歸期未知,商先生幾次三番糾纏此事,倒讓我很有些疑惑,商先生可是篤定我舅舅不會出現,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商重已聲音陡然一頓。

周堯立刻明白,這人知道舅舅消息!

本是話趕話借機試探,沒想到試出了大動靜。

他就說,為什麽商重已敢那般欺負他,直接奪了他的身份,假扮別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原來人家有依仗,知道他是孤家寡人,無人相護!

所以舅舅……遭遇了什麽?

心口一陣劇痛,周堯狠狠咬牙,方才能穩住身形。

就在這時,封姜來了。

“我來送文書。”他朝大皇子行了個禮,“四皇子說,今日大家合作,章程明确,才好辦事……不過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商重已看到封姜,眸底精光微閃。

大皇子與四皇子向來不對付,連帶着手下之人也互相看不順眼。大皇子仁德品行,不會随意為難下面人,這武者,不好挑釁大皇子,遇到下面人的争端,定也不會偏幫。

這邊越亂,對方越高興。

所以這方圓,肯定不會幫周堯!

“方護衛來的正好,我這裏正好有件事,想請方護衛做個證。這位周質子——”他指了指周堯,“是如何跟上武功高強方護衛的腳步,走到這現場的?”

武人讨厭與沒用的弱雞混為一談,肯定不會幫周堯說話!

“哦,你懷疑周堯有二心,沒說實話。”

封姜摸着下巴,笑了,一邊唇角斜起,十分邪氣:“沒錯,我可以做證,周堯的确有二心!”

周堯:……

這人不坑他不舒服是不是!

大皇子眯了眼,目光滑過商重已,滑過周堯,又看了眼封姜。

商重已十分驚喜,眼睛都睜開了,興奮的聽封姜往下說。

“他嬌氣,跑不動,求我幫忙,誇我俊,說我功夫好,不愧是四皇子看上的人,求我抱着他一塊跟蹤那小偷。我沒答應。我怎麽也是個男人,要面兒,他再使美人計,也跟我一樣,是個硬梆梆的男人,抱着,怎麽可能?”

封姜十分大義凜然:“只能背着!”

“你別說,這大周二皇子,到底貴族出身,學問好,誇人的話那是一桶一桶的來,變着花樣,一點不重複,我長這麽大還沒被這麽誇我,心裏一高興,就帶了他一路。”

“他誇我,還誇四皇子,我問他不怕立場沒擺對,回來我到大皇子面前告他狀,他說大皇子最信他,才不會罰……多明顯,這是有二心,想找下家,不跟你們幹了!”

封姜說完,還朝周堯抛了個飛眼。

這話以身做證周堯有二心,說的十分有力,很讓人生氣,可就是……透着點假。

商重已只高興了一小會兒,眉頭就皺了起來。

大皇子起初也有點不高興,可他想了想,就明白了,四皇子的人肯定是故意的,用離間計,想要搞掉他的人才!

因此,看向周堯的視線柔和了許多。

周堯一時摸不準封姜的脈,不知道這出是為什麽,但別人幫了他,大好形勢可不能錯過。

他心裏一轉,有了主意。

“其實偷我玉佩的小偷,今日也進了這個茶樓,他與一長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接頭,喚那小胡子劉川,索要銀兩,說是事先商量好的……咦,商先生,緣何突然出汗?”

周堯笑眯眯看着商重已:“難道果真是商先生安排好的?出酬金請人偷我,再巧用今日時機困我的,果然是商先生?”

“不是……你休要诽謗!”

“诽謗不诽謗的,清查一遍,問問證據就都明白了。那小偷雖然不明不白的死了,可那小胡子劉川,卻是我與這位方護衛一起所見,當可為證。”

商重已目光閃爍,心裏很緊張,劉川辦事一向靠譜,這次怎麽人看到了!

可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會有人知道劉川是他的人,劉川自己也不會認……

封姜微微眯眼,跟着搗亂:“小胡子?哪個——”

周堯立刻截了他的話:“你批評說長的太黑,鼻子太醜的那個。”一邊插話,他還一邊若有所思,“我想起來,那小胡子說話時好像還提到了什麽商……果然是你吧,商先生!”

商重已後背全是汗:“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此事我全然不知,可與人當堂對質!”

“商先生敢對質,自然最好,”周堯再次看向封姜,微笑,酒窩乖巧,“還有一事,咱們正追着小偷,見小偷跑進了茶樓,與小胡子說話,本想即刻進去拿人,卻發現了重寶線索,只得先顧大事,暫放這裏。好歹追了一路,沒收獲不像話,我記得你在那小偷身上放了東西?”

封姜的确在小偷身上放了東西。

但周堯沒看見,他只是猜。

以封姜性格,這種時候,應該會這麽做……

再一次,封姜心頭猛撞,又是這般詭異!神來默契心有靈犀已經解釋不了這種情況,周堯仿佛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他哪裏有彎彎繞,人全部都知道!

有點……可怕。

但也好有趣!

周堯一看封姜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立刻轉身,看着大皇子:“今日之事,十分簡單,只要大皇子派人尋到小胡子劉川,提來問訊,再細查小偷屍體,看有沒有方護衛留下的追蹤痕跡就可以了。”

“若如商重已所言,是我心懷鬼胎,殺人滅口,肯定會去掉方護衛的記號,以免麻煩,可若是別人嫁禍……別人不知那記號,那記號,定然還在!”

大皇子坐在上位,心內長長嘆氣。

今日一出戲,商重已發力,周堯被迫還擊,到如今,周堯一步一步進,商重已一步一步退,誰有理誰心虛,就像那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着的。

做為上位者,大皇子看到過太多類似的事,是人,就有小九九,就有紛争。

商重已,他還要用,周堯,也是他看好的人……

房間一時十分安靜。

這情勢,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用大皇子說話,周堯就看出他想和稀泥的心思,主動往後退。

“我初來乍到,正好撞在敏感時間點,惹人多想,我明白,換做我是商先生——”他看了眼商重已,微笑,“雖不會惡意誣陷,多多注意,卻是免不了的。”

“我因故借住大皇子府,也不想白食白住,總想為大皇子做些事。急當前所急,我不敢說大皇子交付信任于我,我定能幫大皇子找到那圖七,找出那丢失的皇家重寶,說了大皇子也不會信,咱們只看眼前。”

周堯靜靜看着大皇子,面帶微笑,腰背挺直,如同修韌青竹:“第一步,就是今日之争——圖七落下的那份關鍵圖紙。請大皇子分享一定的信息給我,我提建議計劃,五日之內,若我的建議沒有成效,沒讓大皇子滿意,不消大皇子動手,我自己将人頭奉上!”

“此一事畢,往後,是否要跟我分享信息,分享多少,是否要我參與關鍵之事,皆有大皇子定,自此至終,大皇子可在我身邊派人監視,看我到底是否有二心!”

周堯語不驚人死不休,擲地有聲,震的衆人當場安靜,一時無人說話。

“商先生若願意,可以同我比一比,當然,若是不敢,可避遠觀之,誣陷人這樣的事,還是莫要多做的好。”

商重已被他激的心氣起來:“就看看誰能立大功!”

周堯:“若事實證明商先生錯了,可要記得向我磕頭賠禮。”

商重已:“你才要小心,再讓我抓到狐貍尾巴,可沒有第二次脫身機會!”

手下競争越強,大皇子越高興,反正他只要好結果,死的不是他,當即拍桌:“好!周堯,你這便出去,分析下面口供結果!”

商重已眯眼瞪周堯,眼底情緒十分直白:今日弄不死你,五日後你定跑不了!

周堯笑的明亮乖巧:你給我磕頭認錯,我穿什麽衣服好呢?

二人擦肩,眉梢眼角都是濃烈挑釁。

硬是硬氣了,可周堯絲毫不敢大意。

不管商重已怎麽想的,為什麽有冒充自己的計劃,但只要這個想法不變,商重已就會繼續針對他……

封姜和周堯一同離開的包廂。

周堯說話時沒避着他,這茶樓太開放,想避也避不開。

“你不覺得你來的太多餘麽?我并不需要你幫忙。”

“誰說我是來幫你的?我只是随便過來看看笑話。”

周堯立刻偏頭,雙眸清澈帶水,染着怒意的紅:“現下可是看夠了?”

封姜饒有興趣的看着周堯。

大周二皇子,是個小哭包,像只傲嬌的貓兒,可以撩,可以逗,但不能随便惹。長着一雙富有英氣的長眉,頰邊還有甜甜酒窩,很乖巧,實則性子很怪,會在特殊的地方執着,在別人以為他會受傷的地方一笑而過。

真的很有趣。

“你不像質子。”

哪個質子不夾着尾巴做人,誰像他這般嚣張?

周堯冷哼:“你也不應該叫方圓,配不上你這氣質。”

八卦賴皮流氓猥瑣氣質,同上輩子差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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