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門鈴響時, 春雪已經忍了她半小時的碎碎念, 煩悶無奈之色盡顯。她松了氣, 起身去開門, 見到外面人如釋重負, “天菩薩,你快把她帶走!”

陸修年鼻尖湧入濃烈的酒味, 皺眉道:“喝酒了。”視線越過她看到四仰八叉倒在沙發上的人,醉醺醺的, 手裏還握着剩了一半的啤酒瓶。

“這兒,有問題。”春雪指指腦袋,對他道,“她念叨你一晚上了, 你再不來估計要跟你絕交。”

“因為我喝酒?”陸修年問。

“算是。”春雪也不好說,側身讓他進來, “時間不早了, 快帶人走,我明天要出外景。”

陸修年點頭, 幾步走到沙發旁, 自上而下盯着她酡紅的臉頰,嘴裏嘀咕着聽不懂的話,好像是在說他。他蹲下身想取走她手裏的啤酒瓶, 手剛碰到,溫夷秋似有感覺,瞬間握緊, 翻了身背朝着他,無意識找着瓶口。

“陸修年,你和裴豔回熱搜怎麽回事?忒會選時候,你和秋秋剛澄清,它就上了。”春雪倚在門邊,問他。

“有人故意為之,恰好我在飛機上,沒有及時反應。”陸修年回了她的話,去哄溫夷秋,輕聲語,“秋秋,乖,把酒瓶給我。我來接你了。”

溫夷秋意識尚淺,哼哼聲。

春雪瞧他小心翼翼樣,恨鐵不成鋼的上前幾步,直接奪了溫夷秋手裏的瓶子,在人嘟囔不滿裏,一掌托起她往陸修年身上一扔,動作麻利。

溫夷秋倒在他懷裏,手習慣的搭上他肩膀,胡亂蹭蹭,深重的呼吸近在咫尺。

陸修年身子僵硬幾秒,穩住她要下滑的身子,沖春雪點頭,“麻煩了。”

“快走吧,我還要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春雪看着地上的瓶瓶罐罐和桌上搗鼓稀碎的菜,嫌棄的看了眼溫夷秋,巴望着他趕緊帶人消失。

陸修年橫抱起她告別春雪,下樓的路上溫夷秋一直亂動,頭發絲擾人的很。

羅韶剛和女朋友打完電話,看到自家老板抱着人下來,吓一跳,忙下車去開後車門,一下車就聞到濃濃的酒味,詫異道:“溫小姐喝醉了?”

“嗯。喝了不少。”陸修年探身把人塞進去,松了自己的領帶,跨腿進去。

他人一進車,溫夷秋就貼過來。

纖細的胳膊如銅牆鐵壁牢牢抱着他,臉頰在他胸口蹭蹭,俨然把他當抱枕了。甜蜜的負擔應該說得就是此刻,陸修年心口發熱,鼻尖酒氣香水味交疊,偏偏她摟着的雙手還不停亂動,身前的柔軟時不時擦過。

陸修年反手掩唇,避開羅韶投來的視線。

羅韶好奇心重也不能肆無忌憚,打量了幾眼規矩坐好,問:“陸總,回哪?”

溫夷秋醉得厲害,需要人照顧,但送到丹山被溫敬白看到醒來鐵定要去一層皮,送去克頓公館,他也不知道密碼,打不開門:“去商庭。”

“好的。”

陸修年打開隔板,開窗,讓夜間的涼風吹進,好讓她醒醒酒。懷裏的小身子像個暖爐,燙得很,耳邊偶爾有她的呢喃,伴随着酒氣絲絲入心。

溫夷秋雖然醉了,但氣息還能分辨,陸修年身上淡淡的松香侵襲着她,嗅了嗅,她抱得更緊。陸修年唇線抿直,懸在腿上的手漸漸收拳,軟玉溫香使他有了強烈的欲想,在悄悄瓦解他的理智,讓他欲.念高漲。

“秋秋。”他低頭喊。

低緩的聲音在夜色裏格外突出,溫夷秋聽了後頭動了動,本來埋胸變成埋鎖骨,鼻息離他的頸動脈極近。陸修年輕籲氣,消受不起她的誘惑。

到了商庭,羅韶敲擋板。

他說:“陸總,到了。”

陸修年合上擋板,沖他點頭,神色透着不正常的紅,呼吸微重。羅韶目光虛虛在他們身上繞過,心思靈動的他從副駕上拿過自己的商務包,在包內夾層掏出一盒T遞給陸修年,正色道:“陸總,您看這需要嗎?”

T盒完整,沒拆封。

陸修年眯眼,視線在上面“大膽愛吧”“激.情裝”幾個字停頓幾秒,容色不善道:“最近很閑?”

羅韶默默收回:“……忙。”

他只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怕自家老板堅持不住,想着萬一要用沒有呢,多可惜。

陸修年不理會,打開車門,重新把人橫抱下了車。溫夷秋頭靠在他肩上,被小幅度的踮動震醒,眼神迷茫盯着前方鼓起的喉結,滾動異常。

“陸,陸修年。”溫夷秋出聲,被酒潤過的嗓子啞啞的。他低頭看去,“醒了。”

“嗯,頭疼。”溫夷秋揉揉腦袋,眉頭本能皺起,身子勾得難受,攀着他的肩把自己送高幾分,抱着他哼唧,“酒一點也不好喝,不喝了。”

“為什麽喝酒?”陸修年比較在意,春雪說是因為他,還在生早上的氣?

他剛從國外回來,一大堆事處理,解決了裴豔回的事也沒第一時間去找她,沒想到人氣性這麽大,怎麽打電話都不接,還偷偷喝了好多酒。

“才,才不要你管,我想喝酒喝。”溫夷秋趴在他肩上,看着下方光潔的地面,就算被酒精襲擊,她還是很煩悶,一想到早上看到的場景和之前的熱搜,她忍不住氣,但她不知道為什麽氣,單純心裏憋得慌。

“不可以。以後不準喝酒。”

“陸修年。”

“嗯?”

“你要是談戀愛了是不是就不管我了。”溫夷秋悶聲問,話一出口心裏就湧出強烈的痛感,燒得她難受。“然後我們就得避嫌,你也不能送我回家,她會不高興的,我也不能經常找你玩,她會不高興的……”

話到後面,聲音漸小。

溫夷秋手收緊,眼眶裏熱淚滾下。

陸修年肩頭熱熱的,不知道她怎麽了,聽了她的話想笑又憋住,眼看到了家門口,托住她膝彎的手探向前輸入了密碼。進了屋,他來不及換鞋,把人放到沙發上,給她腰下墊了抱枕,蹲下身脫掉她腳上的高跟。

“我去幫你倒杯水。”他起身。

溫夷秋伸手拉住他,不讓人走,紅着眼睛擡頭看他,軟着音喊他的名字。

“陸修年。”

“嗯。”

“我,我有點難受。”溫夷秋捏捏他的手。陸修年歪頭問,“哪裏難受?”

“這兒。”她指指心髒。

“心髒不舒服?是不是喝酒喝的,我帶你去醫院看看。”陸修年沒多想,以為她真的心髒不舒服。

溫夷秋喝了這麽多酒還沒醒透,聽到去醫院本能的往後縮,不停地搖頭,握着他的手也松下抱着自己。陸修年當她說醉話,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舀了一勺蜂蜜進去,用湯匙攪拌至化開,甜蜜的香味散開。

端着水出去,沙發上人不見了。

陸修年慌了神,聽到卧室傳來的重物跌落聲,眉頭舒展,快步進了去。溫夷秋來過商庭無數次,對他家的布置閉着眼都知道,酒氣上頭困意來襲,她踉跄着從沙發上一路歪歪斜斜的走到卧室,被床櫃絆了下。

她跌坐在床下,順勢往地上一躺。

陸修年進來看到她的光景,整個癱在地上,半長的裙擺因動作卷起幾折至膝蓋上面,露出光白瘦勻細的長腿,腳踝處有高跟鞋帶勒出的紅痕。

紅白顏色惹眼,他喉嚨幹澀。

輕咳幾聲,把手裏的蜂蜜水置于房內方桌上,走到她身前扶起她,別看人瘦,沒意識時身體還挺重,軟綿綿的。陸修年沒照顧過醉酒的人,頗感力不從心,扶着人靠在自己肩上,低語:“秋秋,乖,去床上睡。”

溫夷秋清醒了一陣,腦子又開始暈乎,感覺自己趴在一朵雲上,明明聽得到他說話,卻張不開口,也使不上勁。迷離的眼裏是他不停晃動的胸膛,深色的領帶松了距離,圓潤的扣子解了一顆,看到泛紅的肌膚。

她晃晃頭,又對上他略顯紅潤的雙唇。

陸修年雙唇張合,好像在和她說話,溫夷秋一句也聽不進去,好不容易有的注意力全在那唇上,紅紅的,還會動,看着很好咬。她突然笑了笑,手摸索到他的領帶,輕輕一拽,迎上去,堵住他張口未說的話。

“……”陸修年腦子炸了。

溫夷秋僅有的一次親吻就是上次陸修年醉酒吻的,她本人毫無經驗,上唇後就只是單純貼着,張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同樣睜大雙眼的陸修年。

嘴巴堵着有些難受,溫夷秋很快松開,紅唇下行,将将落在他鼓起的喉結。

陸修年艱難吞咽,喉結滾動加快。

溫夷秋還沒碰一會就感到它在動,防止它逃跑,張開嘴平整的牙齒磕上去。

“……”要命!

陸修年額間沁出細汗,喉結上的咬感并不疼,反而有種奇異的舒爽,軟唇覆在上面,濕熱難躲。他微仰着頭,想推開她又舍不得這親昵,扶住她肩的手猛然收緊,指尖用力到要掐進她肉裏,手臂青筋根根暴起。

“秋秋!”他喊,嗓音沙啞。

溫夷秋沉浸在輕咬的游戲裏,他動的越快,咬得越重,離開時上面都留下了小牙印。

陸修年臉色異常,胸膛劇烈顫動。

“秋秋。”他顫着音,捧住她的臉雙眼通紅看她,“你看看我是誰?”

溫夷秋笑了笑,傾身過去。

“你是陸修年啊。”她玩起啄木鳥的游戲,親一下笑一下,樂此不疲。

陸修年忍了這麽久,神思早就在游離,得到她肯定的答複,在她又湊上來反攻為主,擒獲住。假吻跟真吻的感覺天差地別,溫夷秋很快呼吸不暢,推拒他靠過來的身體,反抗多了被他攔腰抱起壓到兩米大床上。

本就欲.火難熄,她還處處惹火。

陸修年自認不是柳下惠,也承認對她有龌蹉心思,卻不敢越雷池,更不敢肖想溫夷秋會對他做什麽出格的舉動,今天是第一次。身下柔體又嬌又軟,腰肢不盈一握,酥.胸亭亭,每一處都在勾着他心火到沸騰。

薄唇松開,繞到她耳側。

他低語:“秋秋,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嗐,竟然還是我秋酒後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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