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章節

她卻毫不在意,冷冰冰的踐踏着他的一腔赤誠。

靈宣頹然後退了幾步,然後飛快的沖出了房間。

076、

之後的數日,宋辰星一直被軟禁在不得軒,身邊只有南春一個宮女伺候。每日送來的吃喝用度都是極好的,可是宋辰星看都不曾看上一眼,便叫南春丢出去了。只喝清水和米粥來維持性命。如此持續了幾日,眼見着宋辰星憔悴下去,靈宣急得團團轉。

“辰星,不要拿自己的身體賭氣好不好?你這樣下去,病情是不會好轉的!”靈宣一大早剛剛下朝,便趕到不得軒,開始了一天的游說。

宋辰星慣例是無視他的,自顧自的翻着書,或者幹脆躺在床榻上睡覺。任靈宣說出一朵花來,也不搭理。

已經僵持了數日了,靈宣終于無計可施,只能服軟。

“你究竟要如何才肯同我講話,才肯好好休養?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

宋辰星臉上終于有了些表情,正要開口,靈宣飛快的補充道:“除了嫁給蕭墨池!”見宋辰星譏諷的笑意,他又道:“辰星,不是我刻意作梗,你是太後,此生都沒有可能再嫁人的!所以你不要想嫁給蕭墨池好不好?”

“我起初只以為你瘋了,如今我看,你不僅是瘋了,還傻了!”宋辰星冷冷的笑,“如今倒來同我說我是太後了,之前我告訴你我的身份時,你是聾了嗎?你放心,我是不會提出那些要求的,我這殘花敗柳之身,也配不上蕭墨池!此生,我也和蕭墨池不會再有交集!你盡管放心!”

靈宣聞言,臉色頓時輕松了不少,也有了笑意。“太好了,辰星你能想通我真高興!”

“随你去想吧!我要發誓,永遠不能挾私報複蕭墨池!任何事情都要秉公處理!無論他是有功也好有過也罷!你都不能利用我和蕭墨池的事情,來故意打壓他!”宋辰星聲音雖輕,但很堅決。

“可以,只要你好好待在宮裏,我以後不許他随意出入宮便是了,讓他遠遠的待在外面!”靈宣很痛快的答應了。

“我要回壽寧宮!從今日開始,我要靜修,任何人,包括你,都不能進出!”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見你?我不打擾你靜修,只是去看看你也不行嗎?”靈宣慌了,連忙追問道。

“不行!因為我不想見你!或者,我們就耗在這裏,看看誰先耗不下去?”宋辰星面無表情的提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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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宣猶豫許久,還是答應了。

當天,宋辰星便回到了壽寧宮,從此宮門長鎖,除了吃穿用度定時有人來取外,其他時間和冷宮沒有什麽兩樣。

宋辰星一回到宮裏,便将自己關在書房。硯臺裏的墨研磨好了,又漸漸放幹,宋辰星提着毛筆,久久無法落下,她不知道該對蕭墨池說些什麽。是說從此參商永隔,還是說過往的種種統統廢棄?

她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為什麽,為什麽總是這樣,老天爺讓她重生,是為了故意玩/弄她嗎?為什麽總是在她看到希望的時候,又讓她重重的跌到谷底,如此,還不如就同前世一般,一杯毒酒了卻自己。

淚水一點一點浸濕桃花宣,宋辰星終于不再猶豫,她慢慢寫下一行字:“昨日種種,皆為虛幻,此後望君珍重,不見亦不思!

北風呼嘯着席卷黃沙而來,漫天沙塵,幾乎讓人看不清眼前。西北軍将士們就在這黃沙飛舞中進行着操練。

蕭墨池靜靜站在點将臺上,過往白皙的皮膚已經被北地熾/熱的太陽曬成了小麥色,風沙在他的臉上擦出細細碎碎的傷痕,給俊逸的樣貌增添了不少粗犷和野性。他輕 着胸口處的暗袋,那裏有不久前剛剛收到的信箋,來自那遙遠深宮裏的信箋。

此刻的蕭墨池歸心似箭,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問問她,到底為什麽要告訴他不見亦不思?難道她不知道,他沒有一刻停止過思念嗎?還有那個同信箋一起送來的消息,當朝太後娘娘不知因何原因,被皇上軟禁了半月之久。如今他滿心疑惑,那深宮之中,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将軍!幾位副将都已到帳中!”親兵小跑過來禀告。

蕭墨池立刻轉身回帳,他已不願再等了,謀劃了兩年,斬草之戰,迫在眉睫。他必須要迅速結束這場持久的戰争!回到故鄉,回到愛人身邊!

077、

宋辰星自打閉鎖宮門後,便潛心修佛,整日在佛堂,靠誦讀經書來平複心中的怨氣。靈宣遞過幾次信進來,宋辰星都看都沒看便燒了,而蕭墨池送來的信,則壓在佛像下,不忍去看。

天氣逐漸又冷了下來,碩大的壽寧宮寂寥的,比冷宮還甚。宋辰星立在光禿禿的樹下,昂首看着那片被宮牆遮擋的只有小小一方的天空,看了一會兒,低頭笑了笑,又回到佛堂裏,與青燈為伴。

一篇經文還沒抄完,佛堂的門突然被重重敲響了。宋辰星開門一看,竟是青玉。青玉一見宋辰星便噗通跪倒。

“娘娘!求您救救主子吧!他們如今危在旦夕,需要救援啊!”

宋辰星眼前一黑,險些跌倒。她扶着門柱站住了,低聲道:“出了什麽事情,你快說!”

“娘娘,主子在前線,戰事吃緊,糧草軍械都不足,補給的車隊到了崇州便被人惡意攔住住了,無法送到前線,主子派人送八百裏加急給皇上,可如今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主子他們如今已經是餓着肚子在打仗了,如果十天之內,補給無法到達,恐怕将是全軍覆沒的下場!有人想害死主子啊!”

宋辰星聽的渾身發冷,她急匆匆的走出佛堂,還險些被門檻絆了一跤。

“南春!服侍我更衣,我要去面聖!”

宋辰星一出宮門便直奔皇上的禦書房,本以為會順利見到皇上的,沒想到居然被福喜攔住了,說皇上正在和大臣議事,不便見她。

“不便見?是不想見吧!也罷,我該有些自知之明的!你去回報皇上,就說我在殿外跪求,他何時有空,何時再宣我進去吧!”宋辰星冷笑着說完,便端端正正跪在殿門外福喜頓時慌了,連忙快步跑進殿裏。

靈宣正站在窗前看着那長久違了的面孔,清瘦了不少,面容郁郁,像是有很多愁緒不得疏解的模樣。他看到的宋辰星總是這樣,總是這樣郁郁寡歡的宋辰星,鮮少能見到她真心的歡笑。為何她總是這般不快活?靈宣暗暗的捏緊了拳頭。

“皇上,太後娘娘說她跪求面聖,您不召見她,她便長跪不起!”福喜躬着身子進來回報。

“長跪不起?賭朕是不是心軟?那朕便賭上一賭!朕千請萬請,都難換她出宮一見,多少心意流水一樣送過去,都難博一笑。如今,蕭墨池一遇險,她便立刻來了,這讓朕……如何不妒恨啊……”靈宣咬牙笑道。“你便在外面候着,什麽時候人暈倒了,便利索點兒擡進來!”

秋風蕭瑟,宋辰星直直的跪在禦書房門口,往來的宮人們都屏氣凝神,匆匆忙忙,生怕在此多停留了招來禍事。

從午時到傍晚,宋辰星就一直那麽跪着,冷汗浸濕了她的宮裝,寒風一吹,整個人如同丢在冰窖裏一般。

而書房內的靈宣則是坐立不安,他狠狠揉碎了寫壞了的紙張,踱步到窗前,那人依舊跪的筆直,仿佛是銅汁兒鑄成的脊梁骨,不彎不折。終于按捺不住,他厲聲嚷道:“福喜,滾出去叫她進來!”

“是!”福喜被吓的猛一哆嗦,連忙躬身出去了。

過了片刻,福喜攙扶着宋辰星進來了。宋辰星面白如紙,額上冷汗淋漓,宮裝上膝蓋的位置,兩塊兒明顯的血跡觸目驚心。

見了靈宣,宋辰星還欲再跪,靈宣心裏百味俱全,咬了咬牙,揮手把手裏的筆砸在福喜臉上,遷怒道:“狗奴才,滾出去!”

“是是、皇上息怒!”福喜連忙松開攙扶的手,快速退了出去,還合上了屋門。

沒了福喜的扶持,宋辰星搖晃了幾下,跪趴在地上。

“給皇上請安!”她雖氣若游絲,仍然一字一頓地、清晰的說道。

“你非要如此待朕嗎?”靈宣恨聲道,雙手緊緊掐進了桌案幕布裏。

“這話問錯了,應當是皇上非要如此待我嗎?若是看我礙眼,我立刻就自盡謝恩,又何苦托無辜之人進來!別忘了,您是皇上,君無戲言,一言九鼎!當初如何答應我的,而今又是如何做的!”宋辰星譏诮的笑着,慢慢說道。

“哼!你又知道了!”靈宣冷哼,“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蕭墨池究竟在宮裏放了多少眼線,居然讓你一個封宮鎖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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