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懂就問,鄭文明一定要讓袁野說清楚,到底哪裏麻煩了。
“好像我睡下鋪就礙着你們了似的。”他說得挺委屈。
袁野:“本來就是礙着我們了啊。”
鄭文明:“你這樣朋友沒得做了。”
袁野笑容很友善:“朋友你好朋友再見。”
鄭文明:“……”
鄭文明悲憤扭頭,背起書包就走了。
等他離開了,袁野順手抄起徐屹然的書包和裝衣服的袋子,問他好了沒有。徐屹然反問他怎麽沒整理自己的東西,袁野說他沒什麽要帶回家的。徐屹然就問袁野要他那件破了又補上的襯衫。
袁野找出來後,遞給徐屹然,卻不撒手:“你先保證,不會對我的衣服做奇怪的事。”
“就是,重新,補一下。”徐屹然說,“不是,之前,跟,你,說過?”
袁野:“我記得。但是誰知道你把它拿回家以後,會不會抱它、親它、舔它……”
徐屹然:“!”
袁野一臉凝重,嚴肅叮囑:“至少不要用它來打……”
徐屹然跳起來捂住了袁野的嘴,不讓他把那個三字詞說出口。
袁野慢吞吞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徐屹然的手心。
徐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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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臉通紅地沖進衛生間洗手。
袁野把自己的襯衫塞進徐屹然放衣服的包裏,等徐屹然洗好手,拎起他兩只包,說:“走了走了,這裏只有我們兩個,我好怕哦。”
徐屹然:“?”
袁野:“好怕你又對我做很色的事。”
徐屹然:“!!!”
袁野:“啊啊啊你又臉紅了!果然在想很色的事!我好危險啊啊啊!!!”
徐屹然:“……”
徐屹然忍無可忍,一把奪過自己的包,落荒而逃。
袁野注視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和剛才使壞的表情一點也不一樣,竟然很柔情。
回到家裏,徐屹然想先把作業寫完,再重新補袁野的衣服。但他寫作業的時候總是想起袁野的話,還很發散地想到,他們的衣服放在一起,不就會沾上彼此的味道了嗎?
徐屹然有些驚恐地想,完了,他好像真的像袁野說得那樣,可能、大概、也許,有點色。
他趕緊打開裝衣服的包,把袁野的襯衫拿了出來,準備去找剪刀和針線來,先把上次補的很醜的一段線拆了。
但他才走幾步,就忍不住悄悄地,把袁野的襯衫摟在懷裏,把頭埋進去,嗅了嗅。
袁野的味道。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膽戰心驚地又嗅了一下,生怕門突然打開,袁野出現在他面前,撐着門框,壞笑着問他,“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個小色胚。”
但是,再聞了一次,他确定了,襯衫上真的有袁野的味道。
即使害怕着,他也仍然舍不得——舍不得放下這件襯衫。
這時,一只寒鴉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從窗前筆直劃過,漆黑的羽翼猶如一把鋒利的薄刃,将夕陽最後的光芒撕裂了。
天陡然黑了。
徐屹然受驚地望向窗外,前所未有地心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