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到表哥

賈琏的書讀得挺不錯,賈赦一直都想要顯擺一下,只是他的那些朋友都屬于頗不靠譜的,家裏面的兒子就更不靠譜了,就算是過去和他們顯擺了,也不過是白白浪費口舌,意義不大,還好,他很快就得到了機會。

張氏剛剛提起自己母親蔣氏的生日,他就急忙應承道,“岳母的壽辰,我們自然是要備好了禮去的。”

這是張氏第一次看到賈赦對于去張家這麽高興,心裏不免覺得有幾分奇怪,“大爺不是一直都不是太喜歡去張家嗎?”她現在是能拿在手裏的東西都拿在手裏了,沒有拿到手的,她也不覺得靠讨好賈赦能夠拿到。對于賈赦,也早就死了那些小兒女情長,說起話來自然也稍顯不客氣了些。

張嬷嬷的話雖然聽着不舒服,但卻非常實在,“奶奶是做妻的,只要張家在,哥兒在,奶奶的日子便不會難過,對于大爺,只需相敬如賓便好,若是真的和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東西計較,不免失了身份。”

賈赦原本是極不喜歡見到張氏的兩個哥哥的,畢竟那二位都極會讀書,與賈政這種嘴把式是不一樣的,都是已經取得了功名的人,特別是大舅兄,堂堂狀元郎。賈赦面對這兩位舅兄的時候,總覺得渾身發毛,好像自己矮了一截,各種不适應。還好他現在也有了一個會讀書的兒子了,臉面什麽的,可以讓兒子來掙了。

“我何時不喜見岳父岳母了。”賈赦反駁張氏道,“這等不孝順的話,日後可莫要再說了。”

張氏雖然不大看得上他,但也不會和他頂缸,悍婦之類的名聲,她是不能要的,“大爺既然要去,那我便使人過去說一下,因不是整壽,家裏便也沒有準備大辦,只是邀幾個親戚一同吃頓飯罷了。只我今日問了太太,說是身子不好,怕是去不得了。”

史氏的身子其實好極了,從來都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但是一旦遇到了自己不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推脫身體不好,其實,不過是覺得張家的親朋都屬清流,與她這種勳貴人家長大的沒什麽話說罷了。

她雖然嘴上經常說她是保齡侯家的女兒,王氏是統制縣伯家的小姐,身份上都是了不得的,尤其是比起沒有爵位的張家,地位要高些。其實她自己的心裏面也是有那麽幾分清明的,爵位再高,也比不得有實權,有名聲,讓她很是嫉妒的是,張家偏偏是都有的。

賈赦一聽卻有些不高興了,史氏從來都不怎麽重視張家這門親戚,反而對王家很是親熱,他的心裏面自然不會想到太多,只覺得是史氏親近賈政,不重視自己。

“他二嬸怕是也去不得了,珠兒不是說身子不适嘛,她照顧珠兒就好了。”別人讓他不高興,他當然也要反擊回去,賈政一直都極想與張家兩位舅兄搞好關系,這一次,他就偏偏不給他去的機會了,“二弟也要潛心讀書,不必通知了。更何況,張家是你的娘家,既然只是一家人吃飯,他們何必再去。”

張氏知道他是又犯病了,但是心裏面也不喜王氏出現礙眼,自然樂得聽到賈赦說這樣的話,乖乖應下,“既然大爺這般說,那我便聽大爺的了。”

以致蔣氏生日當天,榮國府去的不過是賈赦一房的人,蔣氏直接把錯誤歸結在了史氏的身上,拉着張氏的手心疼道,“我的兒,都是我當初一時想錯了,才把你許進了那等人家裏去。”

張氏現在心胸開闊了不少,聽到蔣氏這樣說,反而安慰道,“太太切莫這樣說,他們不願來,我也不想他們來呢,免得惹人不愉。”

張氏的大嫂黃氏也急忙安慰道,“太太莫要傷心,姑奶奶有了琏兒這樣聰慧的兒子,日後定是有大福氣的。”

二嫂劉氏自然也不能落人後,“就是呀,今個兒是您的壽辰,如何能流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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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氏這才收了眼淚,把賈琏叫道身邊,“聽說琏兒讀書是極好的,真是聰慧。”

賈琏內斂的笑了笑,當然,只是他自認為的,實際上在別人的眼裏,就是一個裹着紅绫的金童在害羞,劉氏性子開朗,立時便笑道,“咱們琏兒也覺得羞了呢!”

賈琏聽她這般說,心裏面忍不住狂汗,很想要叫嚣,我這是內斂,也可以算得上是謙虛,和害羞沒有絲毫關系呀,二舅媽,您的年紀也算不上大,難道現在就開始眼神兒不好了嗎?

當然了,他除非是瘋了,否則絕對不會這般說,只能繼續腼腆的笑着,聽張氏說,“他臉皮兒薄,二嫂可莫要這樣說他了,小孩子不經誇的。”

蔣氏也跟着笑了笑,對賈琏說道,“行了,陪着我們你定是覺得無聊了,去前面找你舅舅和表哥去吧。”

這就是和賈家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了,男孩子,就是要在男人堆裏長大,若是在女人的裙裾之下長大,如何能頂天立地,像是賈寶玉那種養法,現在是蔣氏還不知道,若是知道了,定是淡淡的搖搖頭,一笑而過。

賈琏現在有兩個表哥,一個是大舅舅家的長子張培,比他長6歲,另一位是二舅舅家的長子張均,比他長4歲,兩位表哥都已經入了學,最重要的是,身高什麽的,絕對不是他一個豆丁能夠比得了的。

還好,他還有一個同歲的表弟,是二舅舅家的張坻,現在同樣也是個豆丁,也算是能和他做個玩伴,當然了,那都是大人心裏面的,實際上,他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比這些小孩子年長了不知道多少倍,對于‘陪着’他們玩兒,完全沒有興趣。

而二表哥張均淘氣,看到他板着一張臉小臉兒的面癱樣,越發想要逗弄他,“琏兒,笑一個呀,你長得這般好看,和陶瓷娃娃一樣,要是笑一個,一定很好看。”

賈琏的心裏面在默默的流淚,難不成,我現在竟然是在被一個小毛孩子給調戲嗎?

大表哥張培就性子穩重很多了,幫賈琏管着張均,“琏表弟又不是女孩子,如何能說是好看,你可莫要亂說,仔細二叔打你。”

張均對自己親爹的棍棒教育恐怕是深有感觸的,聽到張培這麽威脅,立刻瑟縮了一下。跟在一旁亂看的張坻瞪着一雙葡萄似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這裏,一會兒又看看那裏,然後咧嘴傻笑。

張均看了立刻說道,“坻兒這才是個孩子嘛,琏兒連笑都不笑,根本就不像是個孩子。”

賈琏很想要吐槽,親,您也是個孩子好吧!不過,他身為一個成年人,不好和一個孩子計較,只能彎了彎嘴角,笑了一下。他最近已經開始跟着張氏學習朝中官制,把自己外公一家的官職也了解了個大概,非常确定,這就是自己絕對不能不抱的大腿,至于表哥,當然也是要友好相處的,為了日後不被抄家,現在賣個笑什麽的,算什麽呀。

蔣氏看到賈琏離開了,又把自己的兩個兒媳婦都支使出去,才和張氏仔細問了榮國府的情況,得知自己的女兒現在過得不錯之後,放心了不少,“你現在能想開了就是最好的,不管怎麽說,你都還有琏兒呢,只要他争氣,你還擔心自己的日後?”

“娘,我早就已經想開了。”現在只有自己和蔣氏兩個,她才換了稱呼,娘家和自己的兒子才是是值得她關心的,張氏如何會不明白,“也不會再犯傻了。”

“那就好,”蔣氏略感安慰,“聽說你也讓琏兒進學了,請的先生可仔細看過了?”

張氏搖了搖頭,“我如何看得,大爺和家裏老爺一說,邊讓琏兒跟着珠兒一同讀書了,連個另外的先生都不肯給請,我聽着琏兒好像還學得不錯,不過那位先生知識個落第的舉子,啓蒙什麽的便也算了,日後若是要做學問,還是要請娘親幫着費費心了。”

“那有何難,”蔣氏立時便應下了,“我自然會讓你爹和哥哥們給仔細尋的,若是那府裏麻煩,便到我們家來讀書又有何不可?”

張家家學供奉着大儒,這都是張氏一直都知道的,更何況,賈琏若是到張家來讀書,除了先生好,還能夠經常受到外祖父和舅舅的點撥,更是不可多得。“那我就都依靠娘親了。”張氏笑着說道,心裏面一塊大石頭這才放下。

等到宴席準備好了,蔣氏才與張氏一同出去,雖然說是一家人一同吃飯,但現今張老爺做着翰林院掌院學士,蔣氏的小生日也有很多人專門送了禮來表示,來的人雖然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

這樣分桌吃飯,張氏還擔心賈琏會不習慣,遣了碧紋去問,卻聽到賈琏和張家的表哥表弟一起,表現的極好,心裏面自是放心不少。蔣氏聽了,也對這個外孫子更覺得滿意,為女兒的未來放心不少。

張均看着一本正經自己乖乖吃飯的賈琏,又覺得挺有意思的,“琏兒你真聰明,吃飯比坻兒吃的好多了。”

張坻被哥哥這麽說,有點兒小不高興,也推開了乳母,完全自己吃,以表現自己也是個聰明的孩子。

賈琏立刻開口誇贊道,“表弟真聰明!”

張培和張均聽了他的話,實在是忍不住彎起嘴角,這種小娃娃誇獎小娃娃的感覺,真的很有喜感有木有!張均最誇張,幾乎把臉埋在了桌子上狂笑,張坻卻對賈琏說的話滿意極了,飯也吃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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