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張氏手段

賈琏還不知道賈政在外面的狐朋狗友,不然的話他說不定會立刻興沖沖地把人找出來,合計合計如何狠狠地陷害賈政一把,只可惜,他現在的年紀實在是太小了,沒有門路,也沒有人,要看二房倒黴,在一定程度上,還是要依靠他兇殘的娘親。

張氏等了27個月,終于是等到了該動手的一天了,王氏的把柄實在是多如牛毛,而且屁股擦得也實在不幹淨,她只是稍微使人去查了一查,那邊就找到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張氏只是看着,就覺得不能不動手了,不然的話就是給榮國府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毒瘤,她的琏兒日後的前程,也就不用想了。

這其中有一項是最讓張氏不能忍受的,當然了,也是王氏最近才開始做的,放高利貸。說起來,王熙鳳當初放貸是為了支撐府裏的開銷,但是現在的榮國府,雖然賬面上的銀子也不算太多,但是還不到需要寅吃卯糧的時候。

只可惜,其他的東西都不怕,唯唯可怕的一點便是有人貪心不足,王氏喜歡銀子呀,她現在是覺得老太太不靠譜,賈政,靠譜的程度也不高,她需要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一雙兒女多多考慮呀,只是挖賈府的牆角對她來說已經不太夠用了。畢竟現在雖然說是她來管家,實際上她不過是拿着要是和賬本,吩咐事情下去罷了,小小的拿一些便也算了,若是想要動的太多充實自己的私房,賈母那邊便不能夠高興,老太太不介意給自己的子孫花錢,但是沒有給兒媳婦花大錢的想法。

王氏看着張氏的生意做得紅火,也想要插一腳,只是她雖然在內裏精明,外面的很多事情,卻很容易被奴才們給哄騙了去,結果生意自然是不好做的,她還賠上了銀子,當然了,這裏面當然也是張氏使了手段的暫且不提。

要想要把銀子弄回來,總得有點兒名目,她想從賬面上走,只可惜,守孝的時候實在是沒什麽大事,便是走禮,都從簡了,王氏看着自己的銀子白白的賠了出去,心裏面有多麽的心疼,就不用說了。

只是這便罷了,賈政還要花錢,出孝了,他又見到了曾經的朋友,如何能不花銷,賈赦那邊,原本都是和張氏拿銀子的,張氏卻說了,“這府裏的銀子本就該是老爺您的,現今便是咱們節省,那邊房裏也不會節省的。”

又到了後半年,還得要預備着各種走禮呢,王氏更覺得銀子不夠使了,在這個時候,便有人到她的耳邊出主意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周瑞家的做的,她的女兒長大了,找了個女婿,是開着當鋪的,其實,明裏是當鋪,實際上,還是在放印子錢,這也是個很來錢的方法,他們是不覺得這觸犯了法律了的,便是有了問題,他們也覺得自己是榮國府的人,總有主子給自己接着,不用害怕。

只是本錢不足,邊想着,若是能有了更多的本錢,可不是收益也要多的多,王氏不是在為了銀子苦惱嗎,她正好可以去賣個乖,只是王氏乍聽了這個,還是有些遲疑的,“這樣賺錢,恐怕是不太好的吧?”

周瑞家的可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好的,很是巧舌如簧的把能夠拿到多麽多的銀子,投入也不必太大,事情也可以在暗中辦,不會有人知道等等,“太太便只是在家等着拿銀子便好了。”

王氏被說得心動了,一個女人,在丈夫不怎麽靠譜的時候,她也就尤其的想要抓住更多的銀子,王氏就是其中的典範,當然了,張氏也是這般的,不過她還存有一點兒底線,不會什麽都碰罷了。

她這邊一動,那邊張氏便緊跟着知曉了,她可是安排了人每日盯着二房的,特別是周瑞一家子,重點關注。

張氏本想着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兒的拆了王氏的權,可是現在情況看上去不允許,她恐怕要一下子奪了權才行。

她去見賈母的時候,賈母正在憂心忡忡,賈敏已經嫁到林家好多年了,但是從來未曾懷過身孕,她自己很是着急,便想要找賈母讨要一些生子的秘方,賈母一向疼愛她,自然是專門找了大夫來問的。

還好,真的被她給找到了,正準備與家信一同送給賈敏,那邊張氏就來了,還一副非常小心的樣子,“是有什麽事?”賈母立刻就皺起了眉,她就是偏心的這般明顯,心裏面不喜張氏,便是看到了她都覺得有幾分煩躁。

只可惜,張氏從來都是在意自己的名聲,也注重規矩的人,賈母不喜歡她又怎麽樣,她還是日日來請安,偏偏要在賈母的面前晃上一晃,她心裏面也想過,若是真的能這般把賈母給氣病了也就更好了,只可惜,到現在為止,賈母還是頑強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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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沒有多說話,只是把找到的證據擺在了賈母的面前,“老太太,兒媳沒成想到咱們府裏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賈母看着那薄薄的一張紙,心裏面恨的不行,這王氏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東西,這些個斷子絕孫的事情她竟然也敢沾,沾了便罷了,竟然還被張氏抓住了把柄。這才是賈母覺得最生氣的地方,張氏拿着這東西來,肯定又是想要做什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想要拿回管家權了。

“其實,這件事情雖然說弟妹并不一定知曉,”張氏輕聲開口道,她也不想要這麽說,誰讓這上面只有周瑞的名字,沒有王氏的名字呢?“但是那畢竟也是她的奴才,怎麽着也是有些禦下不嚴了。”

“更何況,這時已經鬧出了事情來了的,老太太一直要求府裏慈悲,這等害人性命的事情還是絕了的好。”張氏繼續說道。

史氏很是清楚,這肯定不是奴才自己的事兒,張氏能夠拿過來,肯定就是與王氏有關系的,而且,她還握在手裏了,對身邊的鴛鴦說道,“去,叫二太太過來。”

鴛鴦作為賈母的親信,也是聽了她與張氏說了些什麽的,心裏面忍不住想着,恐怕二太太這一次是很難躲過一劫了,只是不管如何,是老太太的丫鬟,王氏問了,她不明着說,卻也透露了,“老太太讓奴婢叫二太太去說話呢,大太太也在。”

王氏忍不住覺得狐疑,心裏面盤算着到底是怎麽了,只是她千想萬想也沒曾想到,竟然是周瑞家的給她鬧出的事情來,畢竟她才剛開始插手,銀子還未曾收到。

只是她很快便不需要想了,誰讓賈母在她出現的那一刻,便把東西扔到了她的面前,王氏也是個反應快的,只一眼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立刻全都推脫到了周瑞的身上,“老太太,是兒媳禦下不嚴,竟然沒成想到那些個奴才竟然敢瞞着我做了這樣的事情!”一邊說,一邊跪在地上磕頭,不知道的看着她的所作所為,怕是真的覺得她是被欺瞞了,冤枉的很呢!

只可惜,張氏最開始雖然只拿到了這麽一張紙,後面該派人調查的,她也全都讓人調查清楚了,這确實是周瑞家一開始做的,王氏的銀子剛放出去,還沒收回來呢。只是她便是要說這與王氏有關,她也辯駁不得,畢竟,她确實是插手了,不然周瑞一家子能夠拿出那麽一大筆銀子來放貸,有誰會相信呢?

“弟妹說的是,那些個膽敢出去敗壞主子名聲的奴才就是該好好教訓才是。”張氏非常溫和的說道,“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會斷子絕孫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竟然有這樣的膽子,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日後的子嗣嗎,良心都不知道到什麽地方去了,真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為了銀錢,連孩子都不顧了嗎?”

她不停地強調子嗣、子孫,把賈母與王氏說的心裏面都擔憂不已,特別是王氏,後悔自己一時被周瑞家的給說動了,遇到了這樣的情況,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被張氏捉住了把柄。又恨周瑞一家子做事不幹淨,竟然被張氏給知曉了,當然了,最恨的人還是張氏,特別是她還在不停的強調什麽子孫的,她的珠兒與元春可不要沾上了髒東西才好。

張氏輕聲解釋了一番自己是如何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存在,“這也沒兩個月便要過年了,那些個奴才去收東西,卻遇到了一家子被弄得家破人亡,沒成想到竟然就是因這些印子錢,那周瑞一家子實在是做得過分,人家沒有銀子,難道還能夠逼死人不成嗎?這倒好,弄得咱們家的名聲都跟着敗壞了,不知道的,還當是咱們家讓他這般做的。”

這話一出,賈母明白了,王氏也明白了,她若是不想要事情鬧得更不好看,就只能交出管家的權利,天知道王氏現在心裏面是多麽恨,她費心費力的打點好了東西,只等着今年除了孝,好好地顯擺顯擺,讓人知道她是現在榮國府裏的當家太太,結果呢?現在好處全都落在張氏的身上了。

但是嘴上還是得說着,“大嫂,我最近身子也不是太好,這家還是您先管着吧……”她一邊說着這些話,心裏面一邊在滴血。

張氏卻笑着受了,“弟妹身子不好,便好好休息便是,何必太辛苦呢,我之前也是身子不好,才勞煩你管家的,現在身子也沒什麽問題了,也能夠幫你分擔分擔了。”

賈母眼瞅着張氏拿回了管家權,心裏面也是恨不得吐血,不過她更恨不得狠狠地收拾了王氏才好,這個眼皮子淺的,竟然這樣的事情也敢做。

等到張氏笑眯眯的離開了,她榻上的坐蓐很是不客氣的扔到了王氏的頭上,“你這個目光短淺的,竟然我一時不備便做了這樣的事情,這等事情怎麽能是我們這樣的人家做的呢?真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王氏的心裏面也覺得很是不舒服,但是她更清楚,這個時候不能夠惹火了賈母,她要是日後還想要拿回管家的權利,就只能依靠着賈母,只是跪在地上哭訴,“兒媳也不曾知道周瑞那個奴才會做了這樣的事情的,只是新年将近,咱們家的銀子不夠使了,兒媳邊想着這也是個能來錢的手段,誰能想到……”

她把自己說的好像一心一意為了賈政考慮一般,“更何況,二爺現今也有了官身,外出應酬,上下打點都是少不得的,銀子實在是不夠花呀。”

“更何況,元春也漸漸大了,我還想着給她攢嫁妝,”王氏越說越覺得委屈,她為何這般做,還不是被逼的,“這才被周瑞家的一說便說動了,兒媳實在是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把事情辦成這樣,更何況,那利錢也不是太高,只是……”

“大嫂也是,說是為了咱們府上的名聲,她若是真的看重名聲,怎麽不私下與我說,明明是在威脅。”王氏不忘了上眼藥,人有時候總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做錯了,還總是把過錯歸在其他的人的身上,一副地球應該圍着他們轉的模樣。

“行了,你不用說了,先回去把那起子心大的奴才給處理了,”賈母冷眼看着她哭訴,吩咐道,“那些個東西可不是真的那麽忠心的,他們都有着自己的打算呢,你看看,這不你一是不注意,他們就給你惹下了麻煩了。”

王氏乖乖答應下,“兒媳知道了。”她的心裏面也是恨得不行,打算着回了房就好好的教訓周瑞一家子,竟然敢給她惹麻煩,說不得還在外面留了其他的把柄呢!她的心裏面,現在周瑞一家子也是‘豬隊友’了。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步,收回管家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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