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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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麽想再次被我套上皮圈麽?”君駿緩緩的說道。
餘歌瞪着眼睛看着君駿,他眼神中通露出一種特別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了然有驚慌失措……總而言之是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記了要僞裝,就這樣将脆弱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君駿面前,讓君駿覺得自己不去做點什麽簡直浪費。
兩人對戲就是這樣,當對手強硬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會惹得另一方或是軟弱下來或是變得更加強硬。至于是會軟弱還是強硬,這得看對手的個人能力。不過毫無疑問的是,當對手陡然變得軟弱的時候,另一方無疑會變得更加的……強硬。
正如君駿。
君駿已經很好地融入一個斯巴達的主人角色中了,因此當他看着他面前的“棄犬”露出了這樣脆弱的表情,他無法控制的興奮了——更準的說,應該是君駿的角色興奮起來了。在餘歌很玻璃心的時候,君駿的肆虐之心就變得更加猖狂了。
君駿重新捧起了餘歌的臉,微微一笑。“其實你之前幫助過我,我本來想給你買一個新的皮圈——嶄新、獨屬于你的皮圈。”君駿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帶着絲絲縷縷的柔情。他此刻的目光緊緊的鎖在餘歌身上,宛若看着自己生命中的至寶。
餘歌呆呆的看着君駿,他癡癡的看着君駿,腦海裏不斷告訴自己這不過是君駿的演技,但是他仍舊無可救藥的沉浸進去了。明明君駿說的不過是一個低賤的物品,他卻無可救藥的沉入到君駿所描述的美好之中。對餘歌來說,這是君駿第一次用如此溫柔的姿态對他,溫柔的讓他無可自拔。
原來君駿可以溫柔成這樣子。
因為太神奇了,因此餘歌輕而易舉的就察覺出這點不對勁。他一邊沉迷在其中,被君駿的溫柔所蠱惑,一邊卻又清楚明白這不過是君駿的一個騙局。他動用這樣甜蜜的話語,不過是想要更深層次的攻擊他而已。
不能被欺騙了!
君駿看出了餘歌眼中的掙紮,于是他淺淺的笑了,溫柔的說道:“你想要禮物嗎?”僅僅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餘歌一發不可控制了。餘歌的理智就這樣被君駿的溫柔蠱惑了,一頭紮進了明知道是地獄的地方。
“可惜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君駿在看到餘歌的眼神中隐隐透露出期待之色之後,他果斷的打碎了他的夢,淡淡的說道:“我真的是厭倦你了。”
餘歌明明很清楚這個結果,他明明非常明白君駿接下來會說些什麽,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仍舊無法控制的絕望,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出現了碎痕。餘歌到底是個驕傲的人,哪怕他的全身傲骨都被摧毀,他也不肯過分的表現出自己的狼狽。
眼神動搖,大概已經是極限了。
然而君駿卻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餘歌,他滿心愉悅的将餘歌的變化盡收眼底。接着他毫不猶豫的就擊碎餘歌最後的那點驕傲——“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三番四次的違逆自己命令的人或狗。”君駿微笑着說道:“尤其像你這樣人模狗樣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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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那雙漂亮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君駿,他的眼神徹底碎裂了,但是出乎君駿的意料之外,此刻的餘歌卻變得比之前要冷靜。那種碎裂的眼神瞬間消失了,餘歌恢複了以往高冷傲慢的姿态。餘歌緩緩的退開了,他走出了君駿的禁锢與狩獵範圍,仰着下巴冷淡的說道:“君駿,我今天不是來跟你演戲的。”
君駿看着他,沒說話。
餘歌似乎撿回了理智,他的神情中不再見一絲的沉迷。他似乎真的徹底從劇本角色裏掙紮出來了,他冷笑了一下:“你比我想象中要自戀的多。”餘歌又變回了與君駿初次見面時,那嚣張傲慢的影帝了。
“哦?”
餘歌其實不懂自己這複雜的情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當他看到君駿的眼睛,看見那雙如黑曜石一般漂亮的眼睛裏未曾映入他的身影的時候,他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些什麽,必須做什麽。餘歌走上前一步,他身上帶着一種前所未有的攻擊性氣場。他眼神沉沉的看着君駿,輕蔑而冷酷的說道:“是什麽讓你認為我會這樣一直陪你過家家?少自戀了。”
君駿靜靜的看着餘歌,他其實并不是一個觀察力多麽敏銳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他卻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了餘歌所有的小動作。君駿揚了揚眉頭,不過他并沒有說些什麽。他只是那樣安靜的盯着餘歌,注意到了對方耳根上的紅色并沒有褪去,反而是往下蔓延,至脖頸深處都紅了一片。
餘歌見君駿只是一聲不吭的站着,覺得大概是自己的諷刺奏效了。見到君駿的臉上再也沒有那種運籌帷幄的表情之後,餘歌感到有些開心,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從他心頭上湧上來,在他身體裏蔓延開來了。
君駿忽而輕描淡寫的說道:“讓我重新當你的主人也不是不可以。”
餘歌原本死寂的眼神中染上了幾點期待之色。
“……”
君駿其實将餘歌的話聽進去了,他到底不是一個真正的□□者,因此對手的吶喊聲他還是會在意的。因此餘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強調——這不是演戲,他不是來跟他演戲的。君駿觀察着餘歌,他實在想不明白面前這位一直在盼望着什麽的青年,明明自己入戲特別深,卻一個勁兒的叫嚣着自己不是在演戲。
傳說中的傲嬌嗎?
不過既然對方這麽入戲,那麽顯然前面的吶喊聲不過是因角色而起,由角色而生。君駿看着餘歌眼底的期色,決定回歸劇本繼續進行下去了。本來他就不是很想放棄這樣已經進行到高.潮的劇情,既然知道對方也是不願意的,那麽就好辦了。
“可是我這邊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君駿說道。
餘歌眼神冷下去了,同時他脫口而出:“你以為我會被你的話誘惑嗎?我已經完全弄明白你的伎倆……”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君駿打斷了。“不過清點起來我家還缺少一只看門狗。”
“我不是……”
“你願意來做我的看門狗嗎?”
“……”
君駿笑了,他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了。他睨視着餘歌——用一直以來的那種譏諷而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餘歌,“你不是一直叫嚣着這不是在演戲嗎?”君駿一針見血的說道:“那麽你這上趕着當我家的狗——你是想表示你本性低.賤?”
“我……”
“我不介意描述得更具體一點——”君駿走到了餘歌身邊,在說話間已經不動神色的将人帶進了一個角落,他在餘歌的注意力将要崩潰的時候稍稍做了點小動作,讓餘歌腿腳一跌在了角落裏了。餘歌掙紮着想從地上站起來,卻被君駿完全壓制。
餘歌一擡頭就對準了君駿的下.半.身,他剛才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此在掙紮的時候他的臉一直碰觸着君駿的褲裆。而他這一安靜一擡頭,他的唇已經僅僅的貼在了君駿的褲子上了。餘歌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東西,同樣是男人他很清楚明白隔着一層褲子後的那是什麽東西。這樣的發現讓他覺得震驚,同時一種淫.糜的味道不知道從那裏傳了出來,淺淺淡淡卻又濃郁至極。
餘歌的大腦一片空白。
君駿揚了揚眉,他看着餘歌這樣的姿勢——這次并不是君駿故意為之,而是真正的意外。不過當他注意到餘歌那崩潰的樣子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應該利用好這一場餘歌創造出來了的機會。
于是在餘歌想要逃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控制着只能直面着君駿的下.身。餘歌想不顧一切的開口說些什麽,結果他一張嘴就産生了一種自己已經将君駿的東西含進嘴裏的感覺。明明他只是貼着君駿的褲子,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嘴裏鼓鼓囊囊。
這對餘歌來說是最可怕的酷刑。
餘歌當真感覺到自己含住了某物,那物體在他嘴裏攪動,忽大忽小,柔軟的爬滿了他的口腔,甚至一縮一縮的往他喉嚨深處捅入,又似乎在他上颌輕點滑動。那張鼓脹的感覺,那種腥臭的錯覺,無一不在刺激着餘歌。
君駿将手指從餘歌的嘴裏抽出來了,他看着自己手上黏黏膩膩的口水,眉頭一挑。君駿故意将濕漉漉的手指在餘歌鼻尖下滑過,然後将那點口水塗在了餘歌的臉頰上,然他感受到那種濕噠噠的感覺,接着他将手指重新放在了餘歌嘴邊。
“看見了這濁.液了麽?”
餘歌眼神渙散的看着君駿的手指,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白色的濁.液在君駿的手指上,滿滿的,帶着那種讓他極為反感的味道。餘歌高冷的臉色中終于染上了驚慌和恐懼,他的眼角開始泛紅,全然的抗拒。
餘歌似乎終于受不了的推開了君駿,君駿卻故意拉住了餘歌,想再欣賞一下對方那絕妙的表情,結果等他将餘歌拖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了——
一個大男人淚流滿面了。
“……”
“……”
君謙正在廚房收拾東西。
君駿家的廚房很少東西,就幾個碗筷,一個砧板,一把刀……一看就知道這家主人肯定是不經常在家裏開火的了。君謙将東西瀝幹水之後,就打開了消毒櫃将東西全放進去。這是他今天給君駿家新買的消毒櫃,特別先進的上鎖式消毒櫃。接着他去查看了一下冰箱,略略掃了一眼之後他就明白自己該去購物了。
君謙将廚房收拾完,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君謙探出頭來,他正打算微笑的和自家哥哥打招呼。“歡迎回——”君謙的聲音戛然而止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家哥哥。只見君駿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而他的身上巴着一個類人犬。
其實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那是一個人類,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褲子,正從背後雙手抱着君駿的腰,臉埋在君駿的肩膀上。君謙甚至眼尖的注意到,哥哥白色的襯衣上——在肩膀的那邊顏色變深了,似乎被水浸濕了。那個人全身心的巴在了君駿身上,以一種完全依賴的幼稚的方式黏在了君駿身上。
君謙震驚的都不會說話了,他結結巴巴着:“哥,這、這這……”
君駿低頭看了眼伏在他肩膀上,用淚水浸透了他衣服的餘歌,語氣特別平淡的說道:“不太走運,撿到了一只流浪狗。”
君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