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聶子息喜歡丁梧,偷偷地讓顧向言把他們安排在一起去參加學生交換的活動。按理說這種小伎倆是他所不屑的,可看見因為丁梧對自己愛答不理而灰心喪氣的聶子息,他不由想到了自己。

顧向言心想能幫就幫吧,便告訴丁梧需要她代表社聯參加,丁梧不疑有他,抱怨了幾句還是順從了。誰會想到那個不茍言笑,高風亮節的顧向言會面不改色的撒謊啊?還是說他真的太波瀾不驚,深藏不露了?

總之,丁梧上鈎了,至于之後的事情如何發展就只能看聶子息的了。

因為聶子息去追丁梧了,寝室理所當然的空出一個床位來,為圖方便,顧向言直接申請讓鄭叔君住進來,于是乎,他們學校的女生又炸了。

學校有個顧向言就已經是不可多得了,一下子又來了個鄭叔君,兩個人還整天結伴而行,且不說學校裏妹子春心蕩漾,就是腐女看着,能不激動嗎?

顧向言也發現,偷偷跟着他的女生越來越多了,或者說是偷跟着他和鄭叔君的女生。

有一次為了躲避後面一直跟着的三個女生,他們不得不拐進導員辦公室求個安靜。剛一進去導員就慈眉善目的問他們有什麽事,然後就聽到外面女聲嬌嗔埋怨。

“都怪你,說了別跟的那麽緊吧,這下好了。”

導員了然。

顧向言還小小的感慨的一下,畢竟鄭叔君來他學校這件事上輩子是沒發生過的,他也因此見到了鄭叔君的另一面。接着又是皺眉,看來很多事情的确是有變化的,那麽顧瑚鯉的事不會也發生吧?

一想到這個問題他就頭疼,只能安慰自己。

不會的,大學又不是什麽人都能教的,而且顧瑚鯉這樣不正經的人怕是連面試都過不了,瘋瘋癫癫沒個正行,能教得了什麽?

值得慶幸的是他和鄭叔君除了晚上,其他時間很少在學校,都在忙活新建立的公司。有些事說起來也奇怪,比如他這一世才知道鄭叔君家和那位房産大亨是認識的,而且那位房産大亨居然是他的同鄉。不同于上一次是他聯系的人,這次是鄭叔君直接約見的,因此時間地點都有改動,他還以為公司建立的地點也會改變,所幸沒有。

他驚訝于這些改變,擔憂着上輩子的經驗還有沒有用,那個過程還有沒有參考價值。

大意了……

顧瑚鯉居然真的來了他們學校當了老師,教的也的确是哲學,也真的是選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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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言還悲催的發現,自己的選修課分數還沒湊齊……

不僅如此他還收到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電話短信,意思一致,讓他照顧自己表姐,選她的課。有見過誰家快奔三的姐姐要一個二十來歲的弟弟照顧的嗎?

有,就是他。

顧向言十分不人道主義的把鄭叔君也拖下了水,而事實表示,即便他們不選顧瑚鯉的課,她的課也是座無虛席。

原因與他,學校新來了一位年輕漂亮的女老師,而且她教的這門哲學課還是兩個學分,很多男生擠破頭也要進。一開始鄭叔君也以為他是沖着老師來的,但仔細想想他已經有劉蘇了,似乎也不大可能,便以為他是為了學分,即便如此他還是免不了調侃幾句。

顧向言望了望講臺上笑容可掬的顧瑚鯉,想到她似乎一直是單身,沒去反駁鄭叔君的話,“你要是能追到她,我……”

“又要感激我一輩子?”一邊的鄭叔君睜大了眼,“我說,你們還真的有一腿?”

顧向言黑了臉,鄭叔君溫文爾雅,謙謙君子的形象在他心裏是一去不複返了。

“不是。”

“前面一個楊路遙,後面一個美女老師,行啊你。”

“都說了不是。”

“咳咳,下面那兩位帥哥,調情說愛下課談,現在……”顧瑚鯉敲敲黑板,笑的暧昧,“上課呢。”

鄭叔君:“……”

他怎麽有點想罵人呢?

顧向言面無表情的擡頭看黑板,就顧瑚鯉這個性格,就該單一輩子。

顧瑚鯉這麽一鬧,課堂倒是活躍了不少,就連楊路遙都忍不住輕笑。

鄭叔君看了看不遠處的楊路遙,又看了看講臺上神采奕奕的顧瑚鯉,啧啧稱贊,“說起來這兩個都是難得的美人,你怎麽就看上劉蘇了?日久生情?”

顧瑚鯉講的東西顧向言半點都聽不進去,無聊之下打開手機刷新劉蘇的空間,聽得鄭叔君這麽問不由笑了,日久生情?

“可能吧,大概是日久生情。”

日久生情什麽的……不知道前因後果,他當然聽不出顧向言講了個黃段子。

“倒也不稀奇。”鄭叔君表示理解,再次欣賞了兩位美人的臉,把注意力都放到了顧瑚鯉身上。即便是聽不懂她說的些什麽,光看這張臉裝裝聽課的樣子也是賞心悅目的。

楊路遙是一貫清高冷傲,是以她課間換了位子坐過來時,鄭叔君也不禁詫異,更別提其他人了。若是自己班的人或許還不會太稀奇,可這是全校公開性的選修課,學生是來自各個學院各個專業的。這兩個人本就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無論合作或獨立組隊都是斬獎無數,關系在論壇上傳的沸沸揚揚,雖說最近似乎都不太有什麽新鮮的,甚至還有些反對的聲音出來說話,但大勢所向,在絕大多數人心裏,他們依舊是官配。

他們一靠近,八卦之火馬上又燃燒了起來。

底下的竊竊私語顧瑚鯉多多少少也聽進去一些,再加上學校論壇她也看過,便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楊路遙。

真人居然比照片還好看,這是顧瑚鯉的第一反應。

也難怪劉蘇總是說他們是一對,且不說顧向言态度模糊,不承認不否認不解釋,單說楊路遙,絕對是對他有意思的。

狀似無意的下去走一圈,靠近顧向言他們時豎起耳朵聽,模糊的聽到“老師講的什麽意思”,“這個怎麽看”,心底暗暗發笑。她也真是不會找個好理由接近顧向言,老師就在這兒有問題居然去問顧向言?她就不信顧向言聽了她說的什麽,即算是聽了,她也不覺得顧向言有那個本事給別人講解。

見顧向言頗有無奈之意,這個做姐姐的難得發了善心過去幫忙。

“有問題就問老師吧。”

顧向言點着課本的手指一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顧瑚鯉頓時覺得不好。

大概是不相熟的美女之間大多會對彼此頗有敵意,楊路遙對突然靠近的顧瑚鯉頓生警惕,緊盯着顧向言的反應,看他這樣笑心裏一時也摸不清,思忖着怎麽回應。

而顧瑚鯉眯起眼仔細看了看顧向言手指點着的書馬上就慫了,居然是高數啊混蛋,都大三的人了還看這個幹什麽,考研嗎?

趁沒人回答,顧瑚鯉挪動腳步打算開溜,然而這點小動作被楊路遙盡收眼底。

顧瑚鯉講課的時候時不時的看着顧向言就已經讓她心生不悅,眼神又盡是挑.逗,她上課時不小心撞見幾回,當即就對顧瑚鯉沒了好感,現在有機會讓她下不來臺,她樂而為之。

“那這個,就麻煩老師了。”

請不要來麻煩我!顧瑚鯉欲哭無淚,求助的看着顧向言,顧向言裝作沒看見,低頭刷手機。

沮喪苦惱從她臉上一閃而過,心裏暗罵顧向言一句認命的看起題來。她只看,并不動筆,無論是楊路遙還是鄭叔君都以為她在尴尬着,只有顧向言知道,她會,就是懶得做。雖然她從大學開始就是學的哲學,但是高數什麽的她還真的跟着學過,用顧瑚鯉的話說,沒有理科調節一下,受不了。

“這麽簡單的題,就不勞煩您了,我來如何?”楊路遙目光微閃,看了眼說話的人,表情直接告知她不愉快,剛才不見他插嘴,現在來英雄救美。

有人肯接這燙手山芋,顧瑚鯉自然不會拒絕,微笑着把書給了鄭叔君,一雙美目狠狠地瞪着顧向言。

顧向言摸摸鼻子,回以無辜的笑,楊路遙看着二人親昵的互動怒而不發。顧瑚鯉不再理他,側步站到鄭叔君旁邊看他解題,鄭叔君呼吸一滞,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而後更快放松下來,若無其事的樣子。顧向言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莞爾一笑。

楊路遙臉上露出一絲不再掩飾的鄙薄,一個老師,短裙絲襪離着男同學這麽近,呵。

顧瑚鯉絲毫沒有察覺不妥,明媚的眼眸微眯,欣賞的看着。鄭叔君也同樣的在欣賞她,腿真好看,他這麽想着。

他做的很快,把書和寫着答案的紙遞給楊路遙,本以為事情就這麽過去,可偏偏有人不想走他建好的臺階。

“那麻煩老師看一下對不對了。”楊路遙并不接過,轉而給了顧瑚鯉,看着倒是有禮,又沒有什麽異樣,鄭叔君卻覺得不舒服。

臉上的笑容冷淡,目光冷厲的像把刀刃,“這位同學是在質疑我的水平?這麽簡單的題,我自認為不會做錯。”

他對美女向來寬容,可也是有限度的,他不是不計較她一次次無視他,但畢竟人家心有所屬,眼裏只有顧向言一人,他不好說什麽。可這次,給了臺階不下硬僵着不給人面子,他實在是不能容忍,更何況她的對立面還是一位不遜于她的美女。

她不是傲雪寒梅,而是涼雪冰花,空有嬌花的表象,可花的溫度和芬香全然沒有。傲氣太盛,便是倨傲,這點可不讨喜,也難怪顧向言喜歡的是劉蘇而不是她。再不起眼的鮮花也是生機勃勃的,也有她的顏色和芬芳,而冰花,說到底也不過是冰碴子。

“當然對了,同學,既然要人幫忙就不要不相信。”顧瑚鯉不滿的皺眉,見她還要說什麽,連個機會都不給,揮手說了句“上課”。

憤恨的看着她的背影,急忙轉過頭想要解釋。

“我……”

“上課了,同學。”鄭叔君雙手交叉抱胸,語氣不無譏諷。

楊路遙眼眸一閃,往顧向言的方向看去。

鄭叔君只覺好笑,感情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只顧着自己在顧向言面前的形象吶。反正向言對她沒意思,他也甘願當一回惡人。

“老師,這裏有人,嗯,打擾我聽課。”

全教室的目光都集聚過來,楊路遙漂亮的臉蛋滿是不敢置信,鄭叔君玩味的笑着,顧向言不置一詞。

“楊路遙同學是嗎?選修課能認真聽的人不多,請你給老師個面子。”

楊路遙難堪的站起來,拳頭握了又松,面若寒霜,冷冷的看了講臺上的人,竟然直接走了。

滿座嘩然,議論紛紛,因為顧瑚鯉上的是選修課又不是正式的老師,學生們對她談不上多麽尊敬,向着楊路遙的人竟然還不少。顧瑚鯉內心的小人優雅的豎起中指并配音一句法克鱿。

“多大臉啊。”刻意沒有壓制聲音,鄭叔君面無表情的撕掉寫着答案的那張紙,把那本書往前面桌子一扔。厚實的書本砸在桌子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幾秒後又炸開鍋。

學生頂撞老師還翹課,的确很大臉,鄭叔君的一句話,再加上顧向言在一邊點頭,評論又成了一邊倒。

顧瑚鯉面不改色的繼續講課,心裏小人的中指收回,大拇指豎起,外瑞古德(very good)。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時候隔壁班有個特別帥的男生,長得很像世勳,課間操解散的時候經常被女生偷偷跟着hhhhhhh

于是他一被跟着就去他班主任辦公室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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