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的惡魔一樣,手心裏攥着火把,下一秒就會将我焚燒。
顧桐還在呻吟,可我已經沒有精力去想他到底是怎麽了,我只能想我自己,只能慢慢後退,讓魔鬼的懲罰來得更晚一點。
可我還是被顧孟平捉住了,他掐着我的脖子,用了很大的力氣。
我整個人被他單手握着抵在牆角,逐漸開始無法呼吸。
我聽到他說:“郁川,你鬧得太過火了。”
我的大腦開始無法思考,甚至沒辦法好好消化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我大概臉色青紫,過于難看,他終于開始放開了我。
我從牆角滑落在地上,急切地搶奪着空氣。
他蹲下來,握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的手指。
我的指甲上沾着顧桐的血,此刻他的臀`部已經被我抓得血肉模糊。
我們都是壞人,這個房間,就是魔鬼的地獄,我們在這裏,一邊折磨別人,一邊折磨自己。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開始掉眼淚的,但我知道,我不是故意想要博取他的同情。
顧孟平拿着紙巾給我擦手,然後抱着我,吻幹了我臉上的淚。
我那時候覺得自己是瘋了的,精神脫離了正常的軌道,行為不受控制。
他抱着我,輕輕地拍着我的背,對我說:“我剛才恨不得殺了你。”
我想說,其實我也是,其實我進來之前就是準備要殺他的。
把他,跟他的相好,全都殺了。
然後我可以試試跟屍體做`愛的感覺。
“還好你沒碰他。”顧孟平像是松了口氣,輕吻了一下我的耳朵。
這個男人太難以捉摸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終于能說話了,我說:“你上過的人,我不能碰嗎?”
“不是。”顧孟平起身,然後把我也抱了起來。
被他橫抱着離開了這間卧室,這是第一次他這樣抱我,我們走出房間,留下顧桐一個人,躺在地上,舔舐着我遺落的睡袍衣帶。
回頭看他的時候,竟覺得可憐。
我又看向顧孟平,覺得這個人太可怕了,比我在畫紙上留下的每一個陰暗的惡魔都可怕,他到底是如何将顧桐變成這樣的?
還有我,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也在做着不可思議的事。
顧孟平把我抱回我的房間,跟我相擁躺在床上。
這場景我很熟悉,我們之間度過了無數個這樣的晚上。
他抱着我,似乎在努力安撫我的情緒。
但其實,我不需要他這樣,因為我已經平靜下來了。
他突然問:“小川,你睡了嗎?”
我沒有出聲,渾身沒有一點兒力氣,無法開口。
他說:“我跟顧桐真的沒做過,他是我的侄子,我還不至于什麽人都上。”
我在心裏冷笑,覺得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來,簡直滑稽可笑。
他又繼續說:“顧桐十六歲患上了性瘾,性瘾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招惹上的這個病。”
我皺了眉,心裏一陣煩悶。
我的腦子裏出現了顧桐難受扭動的模樣,又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驕傲蠻橫的男孩,他們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可他現在的樣子,跟性瘾不太一樣。”我的聲音很虛,但我知道,顧孟平聽得到。
“我應該跟他道歉。”他說,“他惹急了你,我就懲罰了他。”
四十四
顧孟平這個人,我大概是把握不住的。
我一度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那些發瘋般的小伎倆掌控他的心和身體,可是到了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他這個人,遠比我看到的、想象到的,更可怕。
他說他給顧桐下了藥,而且從顧桐不大的時候起,這個孩子就對他有幻想。
但他又說,自己從來沒碰過顧桐,只是在對方實在忍受不住的時候,“适當”地幫幫他。
我想到那天顧孟平手裏的皮鞭,這或許就是他所說的,“幫助”顧桐的方法之一。
他的這個說法,我只接受一半,我相信顧桐對他有別樣的情愫,我還沒瞎,完全看得出來,那個年輕的家夥對我的敵意也是完全來自于此。
但我依舊不相信像顧孟平這樣的人會放過顧桐這種身嬌肉貴浪得翻天的男孩,他只需要往那裏一坐,不用自己動,顧桐就會主動貼上來。
顧孟平是不會推開他的,我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在想什麽?”顧孟平的手在我的臀縫間游走,想做什麽,顯而易見。
我對他已經不同往日,心裏升起了些厭惡。
這厭惡并非是說我對他真的不感興趣了,真的不想要他了,相反的,我更想收服他了,只不過,看着他現在這副不說實話拿我當傻子的樣子,絲毫不想給他好臉色。
我推開他,下了床。
“去哪兒?”他冷着聲音問我。
“我幹顧桐。”我是在賭氣沒錯,但當時,我也準備好了,真的跟顧桐做`愛。
我想看看顧孟平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大概會很有趣。
我知道我已經瘋魔了,為了惹顧孟平生氣,什麽都做得出來。
可我還沒等邁出卧室,就被他抓回床上,扯開了衣服。
我對當時他的行為定義為強`奸,雖然他始終認為這是一場在開始時帶着些強迫意味的和奸。
當然了,後來的三年裏,我們之間有很多很多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了。
總之,他連擴張都沒讓我做,直接掰開我的臀瓣往洞裏面插。
很疼,沒有感受過的人,永遠不會知道那種滋味。
身體被撕裂,這個形容毫不誇張。
我被他頂得滿頭是汗,毫無爽感,甚至覺得聞到了空氣中彌漫着的我的血腥味兒。
他是個王八蛋沒錯,溫柔的時候也有,但觸及了他的逆鱗時,任誰都不會毫發無損的離開。
我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但我當時仍舊想不通,讓他對我如此的原因到底是我沒有乖乖讓他幹我,還是我說我要去幹顧桐。
更想不通的是,他在乎的到底是我還是顧桐,抑或是他自己的尊嚴。
或許是最後者,像顧孟平這樣的人,大概不會允許自己的玩寵們互相搞對方,有損顏面。
可偏偏,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激怒他。
當他用力幹我的時候,我故意攀住他的肩膀,雖然疼痛難忍,還是放聲叫道:“顧桐……讓哥幹你,讓我幹`死`你。”
四十五
我确實是激怒了顧孟平,也終于找準了他的逆鱗到底在哪裏。
那晚過後,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他把我幹暈,然後鎖了起來。
我被鎖在了我的畫室裏。
醒過來的時候只是覺得渾身酸痛,胳膊都擡不起來。
我微微動了動下`身,毫無歡愛之後粘膩的感覺,應該是被清理過了。
但我聽到耳邊一陣“嘩啦”聲,定睛一看,左腳腳踝上拴着鐵環。
我的畫室裏多了一張床,此刻我正躺在床上。
腳踝上鐵鏈的另一頭被鎖在衛生間門口的一個閉合鐵圈上,我坐起來,伸手去抓了一下那鐵鏈。
這感覺很新奇,我竟然因為惹惱了顧孟平被鎖了起來。
這叫什麽?
囚禁?
倒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費力地從床上下來,每走一步路鐵鏈就嘩嘩作響,後`穴也疼得我冒汗。
但我還是得往前走,得确認一下顧孟平給我的活動範圍有多大。
好在,他還可以勉強被稱作是個人。
在這個大房間裏,我完全可以走到每一個角落,可以去衛生間,可以洗澡,也可以利用任何空間作畫,甚至,我還可以站到窗臺上。
但我想,我沒辦法跳樓,因為鐵鏈拴着我,會讓我倒挂在房子的外牆上。
那樣太可笑太丢人了,我不會做那種事。
不知道為什麽,當我可以活動的空間只剩下這麽一間屋子時,我站在這裏,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我的血液翻騰,有什麽在身體裏叫喧着。
我忍着疼痛支起畫板,我的畫筆和顏料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我最好的愛人。
它們才知道我的靈魂到底長成了什麽樣子。
我開始落筆。
那由深變淺的顏色,那外人看來混亂不堪的線條,每一筆都透露出我對此刻生命的熱愛。
我前所未有的愛這感覺,在創作的時候,耳邊鐵鏈的聲音是我最好的伴奏。
我的靈感迸發,我成功捕捉了它。
再一次,我要感謝顧孟平。
這麽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不停給予我創作靈感的人。
他依舊是我的男人,在此刻,我感激他,甚至願意稱他為我的神。
一個穿着惡魔的衣服,不斷踐踏我卻給了我更多靈感的神。
我愛這感覺,愛這鐵鏈,愛這我短時間內不會走出去的世界,也愛這個男人。
我的新畫作,一個男人赤身裸`體,身上纏滿了黑色的鐵鏈,鐵鏈上開出了妖冶的玫瑰花,花瓣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