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值。

祁連初擺擺手,無奈地吐出一口氣,跟老頭子一樣顫着聲回答:“唉,腰腿不行……而且回家靠走就行,騎什麽車……”說着就被大手拍了後腦勺,連忙改口:“好吧,小賢賢教我,我學。”

雙方強行達成共識。

快到家了,蕭賢幫身邊這人拉好挎包帶子,聽到熟悉的戲谑語氣:“喝了我的奶,就不能生我氣了。”他也被逗笑了,這人真是一時也不能安分,順口回答道:“你又不産奶。”頓了一下,覺得哪裏不太對,便清了清嗓子轉移注意:“和你生氣太幼稚了。”

本來進了門的祁連初停住了手,過了一會才探出頭,滿臉漲紅回嘴:“流氓。”還幼稚地比了個中指,才縮回去關上門。

只留蕭賢站在原地,反應過來之後耳根一點點染成通紅,就像草莓牛奶一樣。

【假期】

整整一個月,蕭家決定回去老宅避暑,跟了一只拎着行李氣籲籲的祁連初。

蕭賢看不過眼,冷着臉在一串“小賢賢”的吶喊裏往後走,幫忙拖着大箱子,換來這人嬉皮笑臉追在身後。旁邊的蕭媽媽都樂得吐槽自家兒子:“哎喲,擺臉色啊,小賢賢。”

打打鬧鬧裏大家來到了位于山林中的宅子,這裏經過修葺現在已經稱得上避暑聖地,綠蔭成片,鳥聲清脆,山泉汩汩流淌在石澗。屋子很大,可祁連初還是耍脾氣要跟蕭賢一起睡,抓着行李拉杆就往卧室裏跑。蕭賢也不計較,反正都睡了那麽多年,不差這一時半會。

住了幾天,等陽光不是那麽猛烈的午後,兩人坐在池子邊吃西瓜。祁連初是玩得開心,吃幾口就往水裏吐瓜籽,吓得各色的小魚逃竄開來,他就哈哈大笑,大半身子移出了池子邊沿。蕭賢很認真地啃着自己手裏那齒,三兩下就吃光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用沾滿汁水的手去拍旁邊這人,只好口頭震懾:“待會掉下去有你受的。”

“才不會……”

話音未落,蕭賢靈活地閃開,衣角還是被濺起的水花沾濕,本來在一邊不安分的人此時後仰着掉進了池子裏,狼狽不堪。

帶着這人去換衣服,蕭賢雙手交叉在胸前,背對着祁連初說道:“活該,幸虧池子淺啊。”話雖如此,他心裏別提多高興,甚至有點後悔沒拿手機拍照發朋友圈,剛剛那畫面太逗了。

果然是好基友,看不順眼還腦子裏轉着落井下石的念頭。

“我就是一下子沒坐穩!”把上衣套好,祁連初不甘心地反駁,并不想承認剛剛是自己久違地犯蠢了,對于和蕭賢兩個人待在這裏(蕭家爸媽:?)開心到有些忘乎所以。

西瓜是不吃了,蕭賢拎着挂在自己臂彎上的一只,看了眼天色,往屋子旁邊的小棚走去。“幹嘛?”祁連初好奇地睜大眼睛,猛地被灰塵迷住,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死命揉眼睛。蕭賢拉出來一輛自行車,有點舊了,不過擦擦給輪胎充滿氣就能用:“教你騎車。”

縱使萬般不願,祁連初最後還是屈服了,坐在車子上膽戰心驚,生怕跟小時候那樣摔了。蕭賢扶着後座,指揮他該怎麽動腳往前,還有什麽時候微微捏兩邊剎車減慢速度。

“不行不行!太快了!”

蕭賢快被這家夥煩死了,最初想看他出醜的心都淡了,現在只想早早結束教學,好放過自己受折磨的耳朵。

中途祁連初摔了無數次,天快黑了,蕭賢沖上去扶穩快倒的車和人,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明天再來。”手裏的人一下子散架了一樣,坐在地上揉手腕,控訴這騎車不是他能幹的。

夕陽西下,微風拂過林間,樹影婆娑。祁連初呆呆地看了一會,然後回過頭,雙眼裏仿佛有流光一般閃亮:“小賢賢!你騎車帶我去玩啊!”把車子的腳撐踢起來,蕭賢使了個眼色,地上這只就壞笑着爬起來,手腳利索得和剛剛那副發軟的樣子完全不同,穩穩地坐在後座上。

“扶穩,摔毀容了概不負責。”蕭賢雙手緊握車把,擡腳踩下踏板,自行車就晃悠悠順着小路前去。風變得大了,呼呼吹亂兩人的頭發,也吹亂了思緒。

蕭賢覺得腰間一緊,低頭看去,原來是祁連初的手環抱住他,還把臉貼在他後背,含糊不清地哼起歌來,只能聽到幾個音調。繞着山邊轉了一圈,那雙手依舊緊緊摟住,透過衣服也能感受到另一個身體的溫熱。而祁連初意外地安分,不對他說什麽,乖乖哼歌欣賞風景。

燈亮了,是時候回去吃飯。

蹬着自行車往山上回去,宅子越來越近,燈光也越發明亮。蕭賢覺得這段路好短,短得就像一眨眼已經過去。背後突然傳來小聲的詢問:“明天也教我吧?”他沒有回頭,而是幹脆地回答:“嗯。”

但是到假期最後,蕭賢還是沒教會對方騎車,帶人閑逛的能力倒是提高了。

【蛀牙】

蕭賢的一口牙白而亮,大概是家裏抓得嚴,他自己也一板一眼照做,刷牙之類的從不含糊。

另一個家夥就不成了,又懶又愛甜食,上高中之後還好,以前小學、初中不知吃了多少糖果點心,還要去拔蛀牙。

這算是一個黑歷史吧,畢竟蕭賢目睹了祁連初張大嘴被牙醫拔牙的整個過程。一盞發出刺眼白光的大燈,幾支看上去非常鋒利的工具,還有穿着白衣服戴口罩像他們剛剛看過的恐怖電影裏殺人魔一樣的醫生。

這個畫面既恐怖又有沖擊力,如果不是自己要求待在旁邊,蕭賢本身又膽子大,肯定會像床上的家夥哭出來。

每當他嘗試回憶那會的情景,就會感慨:“好可惜啊,都不太記得你哭成什麽樣了。”而一旁的祁連初肯定會很自然地否認,一口咬定:“我才沒有!蛀牙是什麽,能吃嗎?”

蛀牙嘛,就是甜到膩了,牙齒壞了。

今天蕭賢又記起了這件事,很久以來的第一次,因為摸到了自己抽屜裏幾乎堆滿的大大小小盒子。

可能受外國電影、電視劇影響,從小學開始,班上的女生就愛在一些節日給喜歡的男生塞甜食。初中那會大部分還是随大流覺得好玩,塞進抽屜裏的基本是糖果和小蛋糕之類的點心,偷偷摸摸,連名字都不敢寫。

算是炫耀的一方面,青春期的男生總幻想過被很多人喜歡,所以這一天抽屜裏的盒子多少往往成為他們比較的标準。盡管并不會吃,愛好甜食的男生比例不大,可是分發給大家也是格外自豪,反正不是什麽獨特的署了名指定要他們接受,僅僅表達好感的禮物罷了。

女生們也不介意,靜悄悄放進抽屜的都是預想到不會被留下的,要是的确有幾個心思多比較早熟的才會私底下當面給,就跟表白一樣。

蕭賢自然收到過很多盒子,當面的也有。其實他都沒有接受,只是偶爾一兩次被攔在樓梯間時,他會更加強硬地拒絕。

“喂,你真的不覺得她們挺好玩的嗎?”祁連初蹲在地上,手裏本來抓了一只綠油油蚱蜢,一松開就蹦走了,他也不可惜。

蕭賢數了數手裏的各種盒子,大概揭開蓋子看看,發現都是不适合他口味的零食,便拉開面前人的大書包拉鏈,一股腦塞進去:“你喜歡都給你。”

祁連初将嘴裏的口香糖吐掉,直起身來手往後拍拍脹鼓鼓的書包,晃着腦袋得意地回答:“好好好,哦都次掉。小弟桑貢,大王全嗖。”

盯着對方咧開嘴露出了的兩個大黑洞,說話時還漏風,蕭賢翻了個白眼,不接他的話而是勸告說:“你別忘了刷牙,再掉可就沒得換了。”

對方不甚在意,模仿電影裏的西部牛仔,手裏擺成手槍的樣子,對着應該是槍口的位置吹了口氣:“不會!”

後來嘛,蕭賢倒是一語成谶。

以半吊子的成績上了附中,蕭賢收到的禮物升級了,盒子裏心形的圓形的方形的各式各樣,黑的白的甜的苦的都是巧克力。而且好多都在盒子面寫了名字,大膽的很,不同人不同字體看得蕭賢眼都花了。

啧,真棘手。

思考怎麽處理這些花了點時間,太多了,全給那家夥肯定會被祁阿姨罵的,只好分給校隊裏的人,當然都是拆開了的。不過蕭賢小小的虛榮被滿足了,以前小學時候祁連初拿到的也不少,偶爾因為老師也湊熱鬧,比他的還會多。現在班上的女生似乎喜歡他這種運動型的,可有面子了。

恪守着家裏教導,絕不會早戀的蕭賢乖寶寶自然一個都沒回應,本來也不敢興趣,只是分發時裝作無意顯露自己的人氣高漲。

肯定不會錯過跟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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