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涅槃
同自家宿主一同被圍在妖獸群中聽着各種驚叫聲，幺四似乎能夠感受到所謂的人類腦海中的“嗡嗡嗡”的回響，果然，這個世界的意識完全不按邏輯來，不該先把這只靈獸抓起來然後開始燒水嗎？為什麽都圍着不動手啊？！
幺四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帶跑了，居然會為宿主沒有遇到危險感到驚異，不，這不是一個系統該有的思維方式，但是如果事實是這樣，那之前自己的推論什麽的……似乎分析的不太對啊……這坑系統的世界邏輯！
看看在獸群中開始飙演技裝小白癡的宿主，看看被推到一旁完全被無視的傳說中的狼族族長，幺四肯定了：都是這個世界的問題，與它的數據分析無關！
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
這時候，另一只當事狼出現了，與其他人不同，尹幻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圖桑，臉上原本從容的神色立刻變了，又快速地收了回去，換成了驚喜激動得表情，這切換速度幺四表示可以一拼。
“圖桑！你還活着！”尹幻快步走過去，張開手臂就要擁抱圖桑。
尹幻這麽一叫，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了，原本以為已經死了的族長居然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然後下一秒就見圖桑一言不發就對尹幻出了手，直接将人打倒在地。
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湧上前去，将圖桑拉開，總之先要弄明白怎麽回事。當然，還有人記得把程益綁起來，接下來的事程益就不清楚了，畢竟作為一只要被吞進肚裏的補品，被關進地牢等着已經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不知道是因為族內的事情太過混亂和難解決還是圖桑的阻止，程益安安全全的在地牢呆了三天。
程益蹲在地牢的角落和幺四對着他臨時想出的劇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論着。
“為什麽尹幻會沒事？”幺四不解。
“一個隐藏了這麽多年，不僅把自己最親近的兄弟都騙了，還把全族都騙了的人，寶寶你覺得他會這麽輕易被揭穿或者說他不會有後手保住自己？”程益說。
“可就算他還有辦法，圖桑也不會放過他吧？”
“你覺得族長這個位子好當嗎？”程益反問，這還是程益第一次這麽認真和幺四讨論着這樣的一個問題。
族長說得好聽是一族之長，是可以把握整個族群的人，可就算是在這樣一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裏，地位越高，被承載着的眼睛越多，被束縛的也越多。簡單來說就是能力越大，責任越重，自由越少。從繼任的一開始，作為一個族長該走的路就決定好了，在這條路上怎麽跑都行，但是也只是在這條路上。
“否則，為什會有繼任儀式這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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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尹幻有足夠的能力蠱惑人心，圖桑就有這個可能動不了他。”程益撐着下巴，“何況……寶寶你還記得這個世界生物的整體智商水平嗎？”
“……”啊，宿主這是在嘲諷大多數人都會相信那個智商稍微高一些的尹幻嗎？
情況不出程益所料，尹幻堅定咬死了圖桑是不小心被獸群攻擊受傷，而自己是為了救他受傷，對于圖桑的指控和暴力只當是他對于自己沒能救出他而心有不滿，自己可以理解。尹幻和圖桑在族中的人氣其實差不了多少，一個純粹是世襲族長，族人對圖桑成為族長沒有任何反對當然由于這樣的慣例對于他這個族長也就是他們家換了一個人而已，沒有其他的特殊或意外的感情，所以也就沒有額外的期待。但是尹幻不同，對于一個一直以來表現的優秀的勇士，突然間有了成為族長的機會，人們多少都會予以一點關注，再加上三個月的适應期，族人産生了更多的新奇感和莫名的好感。
所以在這樣兩方各有說辭的情況下，一個時還未卸任的板着臉氣勢洶洶的圖桑，一個是原本可以成為族長的無奈苦着臉笑的尹幻，情況居然僵持下來了，圖桑依舊是族長，尹幻也沒有收到什麽處罰。
幺四：為什麽看着明明很強很精明的的人怎麽就搞不定這樣一個會演戲的小人呢？
程益沒忍住笑了，“寶寶你為什麽會覺得他很精明啊？還是說他哪裏或什麽時候表現得很精明了？”這家夥從頭到尾都是用蠻力、威吓做事的啊，唯一讓人覺得舒服的也就是他講信義這件事情了。
幺四：……是啊，為什麽它會覺得這是個很強悍的人呢？
總而言之，這樣一件對族長下手的事情竟然被放過了甚至恢複了平靜，妖狼族中對待兩人的态度也一如既往，既沒有對尹幻的懷疑，也沒有對圖桑這個族長好不容易回到族中的欣慰和噓寒問暖。族中的人也只是需要一個族長罷了，對于大多數人來說，能有世襲當然好，省了事，沒有世襲這一慣例他們便找一個有能力的妖狼進行儀式作為族長以象征一族的存在。這族長之位看似重要卻也不是非一人不可，所以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圖桑指控尹幻費盡心思要奪位這件事是不可理解的。
圖桑似乎也終于明白了，自己這個族長應該還沒有自己帶回來的小胖重要，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麽感受，抱怨？他可以肯定沒有，失望？也許有一點，但并不足以動搖他。所有生靈都在意的是以生存為前提在追逐變強，然後生存，繼而變強……圖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原本以為自己還有的責任和期望突然被拿走了，只剩下生存和為了生存而變強，那麽他為了什麽而生存呢？原本有重量的生命似乎變得輕飄飄的，有些抓不穩了。
在傻狼還在自我迷茫的時候，“重要的小胖”程益已經處于拔毛待宰的危急時刻了。
程益躺在一鍋熱水邊，感受着火熱的溫度，看着邊上一群眼冒綠光手拿刀的狼，正在思考要不要直接崩了設定滅掉整個狼族，為了不要像一只雞一樣被過水拔毛殺掉他覺得他還是做得出來的。雖說還沒成年，但現在的能力，燒死周圍這一群沒問題！
幺四阻止：“宿主請注意融合世界！”
程益不滿反駁：“我覺得因為不想被吃掉而暴走很符合這個世界邏輯。”
幺四：“那為什麽宿主要跟着圖桑回來？直接在被捉到的時候就暴走不是也很合理？”
程益撇撇嘴：“那不是他答應等我任務結束嗎，原本還以為能好好到成年。”
所以為什麽不可以自己一只鳥縮在一個地方好好活着啊？！不，這樣好像也不太對。
“成年後就沒有人能殺掉我了吧？那不得待在這個世界直到道消？為什麽要呆上那麽久？”程益問。
“……”
“其實在任務開始前寶寶你好好解釋清楚，我也許還能好好配合，說不定我也不抗拒呢？”程益進入苦口婆心模式，“從一開始寶寶你就描述的不清不楚，只有所謂的規則和結果，那麽制定這樣的規則的原因呢？就比如這個必須與原世界融合，就好像你選擇的每一個世界都是偷渡的怕被你所說的世界意識發現驅逐一樣。”
“……”
“好了有什麽想說的？”
“……下一個世界！”幺四視死如歸般咬牙，不，咬齒輪說道，“等到下個世界結束，就全部告訴宿主，宿主也許能明白了。”
“好，那就快點進入下一個世界吧。”程益很幹脆。
“！”
圖桑在自己的房子內窩了許久，直到有人來報告他帶回來的蒼鳳襲擊了族人，他才記起自己還答應了小胖把他養到長大。此刻聽到這消息也顧不得什麽亂七八糟的人生哲學了，沖出去就見一只胖鳥在半空中到處放火，青色的火焰如生機一般蔓延着收割着它所到之處的生命，天地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他，這就是上古靈獸。
圖桑第一次意識到。
圖桑頂着灼人的火焰迅速竄到程益正下方，發現了鍋、刀等“作案工具”，頓時心裏愧疚就湧了上來，他答應過的……
還好程益飛的不算高，圖桑腿部一個收縮用力，以驚人的彈跳力将胖鳥拉了下來……
被扯下來的程益一臉懵逼。
作為一只鳥被從空中扯下來簡直不能忍！
很好！“寶寶，我們再多留幾天。”程益冷笑。
幺四發現打擊宿主自尊或許對任務完成有幫助……
程益被圖桑扯下直接往地面摔，胖鳥變成了少年形态。
“咳咳咳……”想要圖桑個沒腦子的知道輕拿輕放這事還是難了些。
圖桑壓在程益身上，開口就說：“你給我好好的帶着別動，我說過等你長大再吃你的就不會現在動你，你就在這裏，剩下的我來解決，還有……去找一套衣服。”
程益果着被壓在地面，被青色火焰圍着，畫面極其詭異。
程益全程除了咳嗽就是沉默着，也不答話，似乎委屈失望了。圖桑也不好繼續說什麽，将周圍燃燒着的東西整個扔出去遠離了部落之後，叫來游東看着程益不讓人接近，然後徑直去找了長老。
長老對圖桑的暫時不動蒼鳳的要求表示不能理解，誰不是捉住靈物立刻化為己有，哪有找來放着不動的道理。
圖桑一句話“成年的蒼鳳靈氣最為充裕”，讓程益的小命延遲到了成年。但要求是，蒼鳳要為全族共享。
圖桑答應了。
他現在還是族長。
作為全族的特殊食物，程益被“養”的地方換了，就在圖桑旁邊的小屋子，由圖桑看管。
圖桑幾乎有空就會來看他。
程益被特殊的草藤捆住，動彈不得，身上的靈力也似乎消失不見。
“你說你有這麽厲害怎麽就跟着我回來了？”
不是你帶我回來的？
“說起來當初你是怎麽跟在我身邊的？”
這不是找不到方向怕死在任務前又怕完成了任務死不了找上了你嗎？
“雖然我不可能放了你，但是至少你可以多留幾天，這是當初說好的。”
謝謝啊。
“呵，當時怎麽就有這樣一個約定呢？”
這世界邏輯就是如此不靠譜。
“你怎麽不說話？”
程益小白花氣場全開，有些猶豫道：“你好像不開心？”皺着小眉頭，一副擔憂的樣子。
圖桑看着這樣的小胖，突然有些安心，“嗯，不開心。”
程益：這麽直接。
“小胖，你有什麽想做的嗎？”圖桑問。
“想做的？”程益歪頭，懵懵懂懂道。
“傳說蒼鳳一族終其一生都是為了找一個伴侶，可以從出生等到消亡。小胖你也是嗎？”
“我不知道。但是你不是說吃了我就會變得舒服嗎？我想讓你舒服啊。”程益一副天真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明白被吃意味着什麽，也不明白他完全可以離開危險，就像是他這一生就是為了讓圖桑吃了他變得“舒服”。
圖桑覺得喉管有些阻塞，發不出聲音。他撇開頭，深呼吸幾次，再選擇一次，他想他還是會對他出手，這個世界對力量的追求就是這樣。
“你怎麽了？”少年擔心地望着圖桑，繼而恍然，“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
“你可以吃了我啊。”少年似乎為找到了答案而有些開心。
吃了你，吃了之後呢？像往常一樣，繼續作為一個族長生存着，似乎沒有什麽不對，可是為什麽他就提不起興趣了呢？
圖桑離開了。
程益：“這脆弱的娃啊~”
幺四：“為什麽我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程益驚訝：“系統還有預感？”
幺四：“我感到磁場不太穩。”
程益憐憫道：“寶寶編不出來就不編了哈。”
……
當晚程益整只鳥就不太妙了。尹幻不知道從哪兒進來，沒有驚動任何人，手裏拿着一把塗着草藥的尖刀，一個字不說就沖着程益的心髒刺去。
程益：“雖然我很欣賞他的果決和半點不墨跡，但是他麽堵住我的嘴的是誰的褲子？！”
幺四：“為什麽？！”
下一秒就沒有為什麽了。
程益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心髒被挖了出來，眼睜睜看着尹幻将那血淋淋的心髒直接生吞下去……
程益：“完全沒有感覺啊……”
幺四：“生吞啊都不咬的嗎很大一個啊不會噎着嗎？”
兩只重點都歪了。
尹幻吞下蒼鳳的心髒後，感受着全身的變化，力量，精神，生命……尹幻勾起嘴角，依舊一個字都不說舉起刀又要落下。
程益還在和幺四讨論：“你看遇見現在這種做事不做任何解說的角色，沒有半點信息的我簡直就是在蛋殼裏的雞崽。”
眼見刀又要落在程益身上，幺四整只系統都要崩潰了，一只手拉住了還在地上喘息的程益拖離了尹幻身邊。
蒼鳳心髒被挖出靈氣四溢，全部妖獸在一瞬間便趕到了這裏，圖桑在最前頭便看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胖。方才他們還在聊天……圖桑又驚又怒，趕在尹幻再一次下手前将程益帶了出來。
“尹幻！你幹什麽？！”圖桑按壓住程益的胸口，對尹幻吼道。
“做什麽？”尹幻抹了抹嘴角的血跡，笑得格外滿足，“吃蒼鳳之心啊。”蒼鳳之心，即蒼鳳的心髒，食之永生，力量永存。而失去心髒的蒼鳳除了冒險涅槃便是死，可對于還沒有成年的蒼鳳強行涅槃就只有一個死！
圖桑氣得渾身顫抖，他答應過小胖的，他答應過小胖的……這是他現在唯一堅持的事了……
全部人圍着尹幻，可不敢輕舉妄動，蒼鳳之心還沒有人或妖真的吞下過，對于未知的力量所有人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為什麽？”圖桑喘着粗氣問道，似乎身受重傷快要氣絕的是他，“為什麽要這樣？是我哪裏對不住你還是你想要族長之位？”這是他早就想要問的，至于族長之位，他現在也不在意了。
“為什麽？單純就是看你不順眼啊，你生來就注定是族長，即使是在和其他人相處也透出‘我是族長我要為全族負責’這樣的氣息，你知道有多讓人讨厭嗎？”尹幻一步步走近，“這種不自知的上位者的感覺可是比明着欺壓更令我厭惡啊！”
程益：我仿佛在看兩個小屁孩兒為了一個班長的位子吵架。
幺四：同感。或許下次要篩選一下世界的智商水平了……
圖桑顯然沒想到是因為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原因，但是和這樣的神經敏感有又無法溝通的人交流，圖桑決定……揍死他！
程益：這個暴力的世界。
圖桑将程益放在一旁，準備動手，圍觀群衆也讓出了一塊空地坐等結果。
程益：這個奇葩的世界。
圖桑是狼族當之無愧的佼佼者，無論是力量、速度、體質都堪稱強悍。但蒼鳳之心這等傳奇靈物顯然不是空有虛名，尹幻雖力量不及圖桑，但每每受到傷害都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複到最佳狀态，而且體內的妖力似乎沒有半點衰竭或減弱的趨勢，招招出手都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周圍的人、物早已一空，甚至又來不及躲開的妖獸被兩人直接震飛。
如果不是在一瞬間取走實力全盛的尹幻的性命，這場戰鬥不是圖桑力竭而死就是被尹幻趁虛而入。
圖桑顯然也知道，當即沉下氣，聚起全身的妖力于拳就要往尹幻身上砸去，周身威壓極低，突然間，那勢不可擋破風而去的妖力就莫名消散了，圖桑也收回雙拳立于原地，臉色奇差。
“噗！咳咳咳！”哈哈哈哈！程益咳（笑）出聲，藥效來了。
幺四：這不是該笑的時候啊……
在衆人不解的視線和尹幻嘲諷目光中，圖桑忍了忍，又忍了忍，還是壓不下後方那位置的刺痛感。
到底是怎麽回事？！
“咳咳！圖桑。”這是程益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那一次報複就這樣吧。
程益拉下圖桑，直接吻了上去！
圖桑還在懊惱和混沌迷茫中，就嘗到了血腥味，蒼鳳的精血！
圖桑瞪大了眼睛，他不明白，什麽都不明白。“殺了他……”圖桑在耳邊聽到這三個字。
然後，等他回過神來，手上是剛剛試圖偷襲自己的尹幻的心髒，血淋淋的，不知道和小胖的比誰的更紅？圖桑恍恍惚惚想。接下來的一切，圖桑不知道是怎麽發生的，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演變成這樣，妖獸一哄而上想要搶奪小胖的靈體，他只記得他守在小胖周圍不停收割着上前的妖獸的命，他也受了傷，可是不疼，甚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他也不停在用妖力以及……小胖給的靈力，但是沒有枯竭，甚至越用越精純，就像是蒼鳳之心一樣，就像是他吃了小胖的心一樣。
然而他還是沒護住奄奄一息的小蒼鳳，他的族人趁亂而上，他答應過的，他答應過小蒼鳳，也答應過族中長老。
然後蒼鳳在即将被人碰着的下一瞬涅槃了。
圖桑終于也是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美麗的蒼鳳，青如長空，鳴若仙音。
圖桑終于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純潔的靈獸，生若處子，毀似惡靈。
那美麗的惡靈輕飄飄的飄向圖桑，被青色的火焰包圍着，不燙，沒有被燒傷。
這是蒼鳳精血的庇護。
那團火焰最終落下，冷卻，不見一點塵埃。
圖桑耳邊還留有小蒼鳳最後的言語：活着不知道做什麽就去找找吧，找不到，就來陪我吧。
找……找什麽？
……
程益最後離開感受到了以往沒有過的撕裂感，“這就是世界的意識對我的排斥？”
幺四哼哼唧唧：“是的。”
“所以我真的是偷渡的？”
“……”知道為什麽最後還做那種事說那種話！這不是勸人找死嗎？！開口就和整個世界的畫風不符好嗎？
“宿主最後為什麽要說那話？”幺四有些不甘心。
“我心軟啊，給他指條路。”
“可宿主明明自己都不在意生死。”幺四說。
“是啊。”
“……”
“只是一時興起嘛。”
“……”真希望你不是一時興起。
“而且這是給他把我拽下來的報複。”最後的事情和最後那一句話足夠讓他回味一輩子了。程益小心眼說道，半點不知道大度兩個字怎麽寫。
幺四頓時覺得前途無望，“宿主請選擇，下一個世界。”
程益眼前一晃，再睜眼，就是一間十分熟悉的房間。
“兩個問題。”程益拿起桌上的文件以及一沓資料。
“一”幺四自覺說道。
“這次沒有選擇嗎？”
“宿主已經連續失敗三次，此次為強制世界。”還想有選擇，呵！
“二”
“幺兒你太偷懶了，這完全就是只換了個名字啊……”
怎麽又改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