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魔編劇
程益的戲感不錯，雖說戲份占得不多，在整個劇本的前期階段基本沒有存在感，但角色的設定轉換和前期人物設定內斂的表現都處理的很好，導演等人都是既滿意又驚訝的，滿意這個人的演技，驚訝這個人前不久居然還是個群演，還是湊人頭見不着臉的那種。當然，對于程益的“懶散”行為，大家都表示，有大#腿抱着呢難怪了。
程益倒是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只是覺得這個角色演繹起來有種舒爽感，僅此而已。
傅潛表示盡管抱，只要是他，把兩條大#腿都送給他都行，最好是把整個人都接收了是最好的，分出去兩條腿怪疼的……
工作仍舊在繼續，程益拍戲傅潛看着，程益化妝傅潛看着，程益換衣服傅潛看着，程益吃飯他看着……
程益臉皮再厚也磨不住每天二十四小時地蹭，“你不需要工作？”
“不需要。”傅潛果斷回答，選擇性忘記了崩潰的秘書每天的催命電話。
“每天待在這裏你不煩？”
“不煩。”
“……”
幺四這次算是明白了，宿主可就怵這種臉皮厚的，尤其是臉皮比他厚又無賴的。
“哎~都是我的錯。”程益在心中感嘆。
“？”
“太完美也不好，總有癡#漢等着我。”
它還是低估了宿主的臉皮厚度。
傅潛也不急，反正已經說明白了，追愛人當然得有個過程，還能有些小情趣，只要在那之前把他……咦？“那之前”？傅潛被自己的想法怔住了，“那”是什麽？為什麽一定要在那之前追上他？他怎麽會這麽想？
傅潛皺眉，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麽事情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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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麽面對面站着，一個沉浸在自戀中，一個沉浸在對自我記憶力的質疑中……這畫面說得好聽點叫深情唯美的靜态畫，說的直接點就是一對傻#子發呆呢，誰讓他們站在了下一場戲的場景正中間！
于是好容易幹完了一階段工作之後想起自己的好友和好友要追的媳婦兒就跑了來的葉胡就看到了這麽一副傻兮兮的畫面，還有工作人員一副想上前又不知道該怎麽說好以及導演快要爆炸的樣子。
葉胡頭瞬間大了。
葉胡賠着笑把兩人拉到了角落，示意其他人可以開始了不用管他們。這兩人再怎麽任性腿再怎麽粗哪怕堪比大象腿也不好這樣一直妨礙別人的進度啊，拍戲那可都是一分時間一分金啊！
“甄懷啊，你還有多少戲份啊？”葉胡問道。
“基本沒有了，只剩最後一場只要站着就行沒有臺詞。”他在最後前都不用出現，本身這個角色除了明面懦弱的小少爺暗地裏的人格本身就見不得光，在暗線裏交給觀衆的想像部分是最多的，其實也就是這個角色的完整的成長軌跡以及人格情感全部交給了觀衆，編劇只是偶爾在大主線中露出那麽一兩點，真要去細細想細細演的話，主角可就要變成他了。程益表示這樣的這樣的劇本真是十分對他的胃口，這個編劇真讓人心動，不知道去下個世界能不能捎上一個人，以後的任務說不定還能有個十分精彩的過程……
幺四：本世界內部消化，禁止外帶。
“那還要多久到最後一場殺青啊？”
“還要等一星期左右吧。”程益算了算劇情以及每天的拍攝進度。
“那不如先回去休息？”葉胡建議道，回去多省心啊。
程益似笑非笑盯着他，葉胡幹笑，“在這裏也是浪費時間嘛。”在這裏不如去談戀愛啊，談戀愛多好，兩人世界多好，外面的世界如此喧嚣如此庸俗不适合你們，你們快回去吧。
“好啊，葉大哥也沒事了吧？不如去我家我請葉大哥吃一頓飯啊，這葉大哥給我的機會我還沒有好好謝過呢。”程益笑眯眯。
“這不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
傅潛終于回過神來，回過神後就發現甄懷居然要做飯給別人吃！他該不該先把葉胡的手機藏起來，一會兒吃得太刺激他打電話求救豈不是會掃了程益的興致？
“傅潛開車，我去和制片打個招呼。”程益說得很自然，往人群走去的時腳步頓了一頓，又恢複了自然，葉胡和傅潛都沒有注意到。
傅潛拉着葉胡開車去了，程益和幺四交流着：“幺兒，說說心裏話呗。”
幺四：“說。”高冷得不得了，現在居然還會主動找它說心裏話？開玩笑！當他還是那個沒上潤#滑油的系統嗎？！信他才有病毒！
程益這次倒是真有話說：“我應該是潛意識已經接受那貨了，指揮起他來不能更順手。”程益對自己接受傅潛這事沒有半點猶疑和不敢置信，反正這是他的感覺。
幺四懷疑它應該是真的中病毒了。
“那！那宿主談談呗！”幺四激動了。
“幺兒，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就待三年？”
“只要宿主願意，三年的存活期過了之後還能停留在世界知道機體死亡的！”
“為什麽我要停留？”程益問。
“……啊？”不停留嗎？不是說接受那人了嗎？難道不留下來？還是說宿主想外帶？
“我只是下意識接受了他但是在我的認知裏還沒有喜歡上他甚至是愛上他啊。”程益理所當然回道。
有什麽區別嗎？幺四有些懵，數據庫裏的關系表不就是“接受他人喜歡=喜歡對方=在一起”嗎？難道又要更新數據了？
“我接受他可能有很多種原因，或許是因為他一直在我身邊，或許我們兩個除了臉皮外有點像，或許是因為他幫了我很多，又或許是因為他比較符合我的審美，但在我真的喜歡上他之前，這一切都不是我要和他永遠在一起的理由。就算我可能真的喜歡他，但我現在可以确定的是，我不可能為了他留在這個讓我不喜歡的世界。幺兒，你還小，你不懂，情債最不能欠，情債最還不了。”雖說他現在已經欠了他很多，但他明确拒絕過之後依舊是這樣的話，那麽他也只能是堅守着兩人做個朋友可以但是不會在一起的最後底線了，只能等他自己死心或是自己離開後他重新生活了。
“……”宿主的腦回路是長方體的嗎？！
葉胡在程益的小房子你吃了他至今為止最難以忘懷的一餐，簡直就是史詩級的味道！
程益待在家裏的一個星期，也不想出去了，幹脆就研究起了新菜，傅潛試菜。程益也不是沒想過和傅潛保持距離，但是對一個每天賴在自己身邊不走即使每天拒絕一次就當聽不見偷偷配了一把鑰匙的自己跟不了就叫人跟着自己的人，程益表示目前還沒辦法，他要是樂意……就這樣吧。
一個星期的時間，程益也了解了甄家最近的情況，當傅潛告訴他甄家雖然損失重大，但靠着一些人情關系與這麽些年甄懷做出的業績以及收回來的債到底還是硬#挺着。
這個程益倒是不怎麽驚訝，如果甄家真就這麽倒了，那他要懷疑在自己之前的這個程益2.0之前都做什麽去了，他以往可是真對那些事情上心的，還有公司那些老家夥，哪個手裏沒點關系？哪個手裏沒點貨？要說那都是群兢兢業業不謀私一心只栽在公司的老董事，他立刻和幺兒一起做系統去！
幺四：我拒絕。
傅潛看他的樣子也就明白他也不是非要甄家倒了，所以大概就是看到甄家的人不高興不開心不舒服他就能舒爽了。
“武家買進了甄家不少股份，也算是甄家公司的大股東了。”傅潛說。
程益一聽倒是愣住了，不為其他，就是……
“武家？”誰啊？
傅潛也愣住了，他還真沒想到甄懷會問這種問題，難道他和武家的關系真的差到都不認識了？
“你，你母親那邊應該也是看在兩家是親家的份上才卷進去的。”
哦~武清家啊……程益恍然，沒什麽感情。
“晚上吃什麽？明天我就去劇組了，今天給你做一餐。”程益說，完全不談武家和甄家的事了。現在确實和他沒關系了。
傅潛也不客氣，想了想，“燒茄子和黑木耳湯。”他想吃春卷和玉米湯了。
……
最後一場戲了，是木家大小姐和衛家大公子的婚禮。在這之前，男主角衛中翌已經受重傷死去，随後兇手的屍體以贖罪的跪拜狀被擺在衛中翌下葬的路上，是木家的長老之一。衛家本想向木家發難，但由于兩家的再次團結是衛中翌一手促成的，衛中傑和木水華也受衛中翌所托全力為兩家作和，事情勉強算是以一命抵一命的結局了了。
大紅的禮堂，熱鬧的人群，晴朗的天氣。新娘在出閣拜堂前淚流滿面，新郎在拜堂前去了弟弟的墓地祭拜，然後黃道吉日良辰吉時，新人滿面笑容拜堂禮成，在一衆祝福賀詞聲中結為夫妻，木衛兩家終于重修舊好，看着自家的兒子、女兒都是欣慰之情，木郁青也是滿面笑容、欣喜與興奮，一如他出場的第一面，天真純質。
Cut！
“好！過！”
“哦！！！”殺青了！全部工作人員、演員都幾乎要蹦起來，終于結束了！幾個月的拍攝啊，要回去睡覺睡覺睡覺！
接下來的殺青宴，程益也跟着去了，大概是被拘得太久，大多數人喝得都有些多，程益吃得有些多。
程益只是一個小角色，哪怕有人罩着，目前也不是和導演編劇等人坐一桌的分量，在這個圈子，有後臺的也不是他一個。程益倒無所謂，反正他想演的戲演完了，而且在這裏還能少喝點酒，多吃點東西……程益又伸長了手往桌上去，這烤串味道真不錯。
肩膀似乎被拍了，程益轉頭，是編劇。
“你演的真不錯，雖然年紀對不上，但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木郁青，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我還有一個本子”她說話毫不顧忌，簡直是明明白白說着“我看好你接下來有沒有合作意向？”
程益感動了：“幺兒，看到沒，這就叫志同道合。”
幺四冷漠：“為什麽我分析出的标簽是人以群分？”這編劇和這演員，簡直了。
“接下來我都有時間，如果能夠參演編劇接下來的本子當然很榮幸了。”程益毫不猶豫，反正接下來也沒啥事，三年呢……
還沒等周圍人拍個馬屁混個臉熟說些酸話，導演湊了過來，“小鄧啊，我說下次的本子能不能溫和點兒啊？看這戲拍的，最後說不準得被觀衆罵死啊！”這倒黴孩子每次淨給他整些看似好但根本吓死個人的結局，要不是這娃是自己看着長大的，本子絕對撕了了事！“小甄你下次可看好了本子，如果還是這樣的坑死人的，你可得勸勸她啊，這種故事争議可不少啊。”話裏話外竟是對程益繼續參演的支持，似乎加入他的劇組、參演鄧編劇的劇本是理所當然的。
程益笑眯眯：“好。”
一頓飯，不僅得到了認可，收到了一堆酸話，帶回了一堆紅眼，還拿到了他欣賞的編劇的聯系方式，最重要的是，烤串真不錯。要不要下次去學個藝？
戲暫時拍完了，餐廳他也不想管了，偶爾在家做做新菜倒是可以，每天跑去招待人？不去，累了。
于是程益在家開始了短暫的養老生活，贍養人：傅潛。
幺四：宿主真是一條翻不動的鹹魚。
然後程益鹹魚了半年，傅潛曬鹹魚曬了半年。
鹹魚等到了他的作品開播。《暗香》。
咦？名字改了？這麽……嗯……有愛的劇名……一定不是編劇取的。
雖然前面基本沒有他的出場，但是，看看吧，鹹魚嘛……
熱鬧的街市，女子女扮男裝在茶樓聽着江湖八卦，木家、衛家，男子從遠處策馬而來，懷中是一封不起眼的書信……
【今天等到了我坤！衛中翌不能更帥！騎馬的樣子簡直man爆！】曲坤，飾演男主衛中翌的演員。
【我柳才是真·大小姐！活潑可愛又不失大家風範！】黃依柳，飾演女主木水華的演員。
【所以一開場就是家主仇恨，東方版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樓上請不要一言概括劇情，給編劇導演一點面子啊！】
【是啊是啊，應該這樣：咦，那怎麽辦？他們兩個最後能在一起嗎？】才開播兩集就有觀衆開始想着男主女主在一起了。
【不不不，樓上兩位一定沒有看過鄧魔鬼的劇！在一起？開玩笑，不可能！東方羅密歐與朱麗葉？開玩笑，不可能！如果兩個人活着都不能在一起，那麽死了也一定不能在一起！這就是鄧魔鬼的世界！來，跟我念，魔——鬼——】
【咦！怎麽會？！哪裏會有這樣的結局？男女主不在一起還怎麽看？！】
【呵呵！那位從不讓有情人在一起過……】
看着網上一片讨論衛中翌和木水華能否在一起哪怕死在一起都好的話題，程益和幺四讨論着給他們點蠟。
幺四：“每人18支蠟燭。走好。”
程益：“幺兒，18 支蠟燭哪裏夠？應該發一個産蠟廠的地址給他們，想要多少自己做！”
幺四：“……”
程益：“所以這就是現在電視劇的弊端！男主女主的身份都在片頭曲都暴露出來了，一點懸念都沒有啊……”
幺四：“所以宿主的意思是？”
程益：“沒有片頭曲，沒有介紹，沒有角色劇照。”
幺四：“……”那所有演員要露個名字露個臉可得多難？
自從開播，傅潛就每天準點回程益家，準點打開電視和程益一同看劇，每到這時候傅潛心裏都美滋滋的，這老夫老虎的生活，美！
好容易等到了程益扮演的木郁青出場，只有一句話，一個鏡頭，一個介紹，然後沒了。
傅潛快手照相、截屏、做屏保，然後癡#漢。
程益不理他，刷個手機，果然沒有存在感，除了一個軟萌的娃說了一句【小哥哥好看】之外，全部被劇情讨論刷屏了。
然後，第五天，第六天……第十二天，終于有少數開始說“木郁青”這個角色的了，不過畫風不一樣就是了。
【只有我一個覺得這個小少爺的角色有些多餘嗎？雖然臉長得不錯。】
【你不是一個人。】
【你不是兩個人。】
……
【這個角色是有什麽深意嗎？還是純粹是被塞進來的。】
【深意啥啊！都多久了，快結尾了吧，還是一副小弱雞的樣子，前面也一點關于他的線索都沒有。】
【所以】
【那演員】
【是】
【樓下你來！】
【咦！被塞進來的？】
……
程益只想送“呵呵”兩字給他們，然後每人快遞兩支蠟燭。
傅潛看着這些評論倒是不高興了，皺起眉頭問程益：“要不要我找人給你澄清一下？”好像是這麽做吧，看着那些纨绔都是這麽捧自己的被黑了的人的，傅潛絲毫不覺得用纨绔套在自己身上有什麽問題，反正他就是罩着甄懷了，他家媳婦兒有本事罩着怎麽了！
程益驚訝看着他，這貨還真不知道這時候該怎麽辦啊？這分明只是觀衆對人物和情節的讨論、八卦啊，哪裏還需要澄清什麽的……好想笑，這貨好純。
“好好把劇看完，別亂動！”程益兇他。
“哦。”傅潛很高興，媳婦兇他了！
随着劇情漸漸地發展，有愛的網友們各自萌上了各自喜歡的角色和CP，喜歡爽朗的衛中翌，喜歡大氣的木水華，喜歡敦厚的衛中傑……喜歡衛中翌和水木華，喜歡衛中翌和衛中傑，當然還有邪#教衛中傑和水木華……
程益看着這些圈地自萌的娃娃們，驚訝了，原來對比衛中翌和衛中傑這對兄弟，衛中傑和水木華才是邪#教嗎？！有仔細想了想，衛中翌對衛中傑的信賴，衛中傑的輕微弟控……嗯，他現在很想知道鄧大魔王當初到底是怎麽想的。
幺四跟着宿主看完也很想知道那個編劇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按照這樣的說法，電視劇的最後是邪#教占領了天下啊！而且不知道宿主看出來沒有，官方CP……
好想給小娃娃們一堆同情表情包。想了想，幺四默默給自己注冊了一個賬號，然後在論壇下發了一個鏈接：XXX蠟燭，質量杠杠的，一根頂18根！
然後果斷被删除警告不許打小廣告了……
愚蠢的娃娃們啊,那可是大魔王編劇和變#态宿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