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一年的世界、
沈沐之雖然在江湖上名氣不小,但那也是在他的領域和勢力,醫術揚名江湖,毒術威震江湖。而這樣的人,所有人都選擇交好,再不濟也不能得罪,至于過分的忌憚倒是沒有,就是因為這人自坐上無藥谷谷主的位子之後,一直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只要不去主動招惹他牽累他,他們自己鬧得再大這沈沐之也是不會做出任何反應的。
這樣的沈沐之居然主動去殺了重傷正在逃亡的白及!當時謝單看見那一幕時也是十分震驚,但震驚之後就是一絲竊喜。無藥谷的藥說好求也好求,說難求那也是真難求,更不用說是混元丹這種藥了。一顆便能讓人迅速元氣恢複甚至在短時間內內力暴漲,簡直就不似普通的補氣補血的補藥,這藥無疑能讓人在決鬥或比武中取得更大的贏面。
現在這沈沐之自己把把柄送了上來,還是和辛夷綁在一起的,這對他來說再好不過了。
程益冷冷看着他,雖說早就在那些信件中知道了這件事,他此刻聽了還是不免有些感慨,辛夷和沈沐之這兩人……說是兄弟情誰信啊?!
謝單看沈沐之冷下了臉,完全不似方才在堂上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不禁想到了白家被滅的那一晚上,這人也是這樣冷着一張臉冷着一副心腸走近重傷中向他伸出求救的手的白及,然後在下一瞬間,白及便屍骨無存,連臉上的神情都來不及變換。這麽一看,他真覺得若是沈沐之是一副冷臉示于人前,反而會有不少人會上杆子湊上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個只是敬畏不敢上前,畢竟人都趨向于與将情緒、冷臉擺在明面的人交往,和一個如戴着面具一般總是笑着的人談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也就只有無藥谷中那一群閉塞的奴仆适應得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無用之事的時候。
“我啊,也和一般人一樣怕死,每每出門都對家中的人說,萬一我出了什麽事,就将我一直保存好的東西交給武林盟中的長老,”說到這裏,又有些懊惱的搖搖頭,“可有一次我大意了,竟讓一奴仆無意中見着了那些東西,好在那人受過我的恩,又肯聽我的話,這才沒有早早張揚出去。”可若是他出了事,或是又有個什麽滅門,這人會做些什麽,那些東西又會去哪裏那可就說不準了。
“晚些我會派人送去。”程益半合雙眼說道。
“哈哈哈,那就多謝谷主的慷慨了,謝某真是感激不盡!”說完也不多留,告辭一聲就消失了。
程益快步跟上兩腳,對面的人就不見了,留他一個不認識回去的路的人在這裏……
“暗一。”程益試着低叫了一聲。
面前立刻出現一身黑衣半跪在地上的人,還真在。那這人應該也知道這件事了?還是說當時沈沐之動手的時候他就一直在?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是該向這個屬下問路,還是該遵循人設閉嘴?
最後他決定……閉上嘴到處溜達溜達,這園子也是挺好看的……
見沈沐之喚他又不再說什麽了,暗一老老實實又隐藏了身形,至于那個謝單……還沒有誰能動得了沈沐之,遲早有一天,這樣的貪得無厭工于心計之人總會得到報應。
也不知這花園和哪一處連着,程益轉了半晌也沒走到大堂或是任何一處房間。
眼睜睜看着沈沐之繞着花園的假山石亭轉了快十圈,暗一終于忍不住出聲了:“谷主若是嫌那堂上太吵鬧不想回去又無事可幹的話,不若回房?盟主似乎差人送了兩株草藥回去,像是谷主一直在找的藍實子。”
“……”果然,繼全世界都認識他不認識的人系列之後又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在找解藥和藥材,只有他一人不知道那所謂的方子。哦,還有殺手也不知道。
“嗯。”可是回房是哪邊?
程益第一次覺得路癡這個屬性也是他要維持人設的一大障礙,這個沒有地圖沒有GPS沒有……哦,他看不懂地圖G跟PS也會迷路來着……唉,這個沒有司機沒有向導的人設!
程益咬牙,管他呢,照剛剛的相反方向走一次,看見亭子就掉頭!
于是,程益來到了白荊的房間。
幹幹淨淨,整整齊齊,因為沒什麽可以亂的了。
标準的客房,沒有多餘的東西,白荊随身帶來的東西也只有幾套衣服和那把劍了。
到了白荊的房間程益就放松下來了,白荊距離他的房間不遠,他們一行人安排在一個院落裏。程益随手翻着可以看得東西,然後被桌上的幾張畫紙吸引了注意力。
幾張畫紙上畫着不同的東西,一張是穿着奇怪制服的男人,細眼上挑傲氣自成;一張是穿着家居服的俊俏男人,嗯就是他;一張是精致可愛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王子……還有兩張在一群英俊帥氣邪魅迷人……的男人畫像中顯得十分突兀:一棵樹和一只鳥。準确來說是一棵橘子樹和一只胖成球的青鳥。
“幺兒,來解釋解釋。”程益下意識在腦中#出聲,而後反應過來,現在系統已經是人類形态的殺手了,而且還沒跟在自己身邊。程益懷疑自己的真愛其實是系統。
程益放下手中的東西,決定回房,無論是藥還是殺手,都在房間。
在月亮代替太陽高挂天空的時候,程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暗一,你先下去。”
“是。”
殺手在暗一的眼神下一動不動的站着,直到确定他已經走遠。
“辛夷的藥送過來了,方子也找到了。”殺手彙報着他一下午的勞動。
程益接過方子,上面的藥材基本都做了一個圓圈标記,只剩下一個藍實子,看來這是藥材都找齊了。
“藥材和方子都放在一起,擱在一個特制的小盒子內,一直放在沈沐之外出必定攜帶的箱子裏。”殺手說。
這就更好了,省了不少事。
程益摸#摸殺手的腦袋,給他講起了關于辛夷和沈沐之這一對好基友的故事。
殺手聽完,憂慮道:“那可怎麽辦呢?要把那謝單殺了嗎?萬一哪一天這顆□□爆了,沈沐之和辛夷不就完了嗎?”殺手還是挺偏向沈沐之和辛夷的,畢竟怎麽聽都覺得這兩人其實還是挺好的,都是形勢所迫,而且這背後說不定還有什麽隐情呢?
程益驚訝問道:“為什麽要做這種事?爆了就爆了,難不成還能無藥谷是好闖的?”
“可是沈沐之和辛夷的名聲……”
“你覺得原主會在乎這些?”
“……那可說不準。”不然怎麽解釋一臉冷冰冰的沈沐之幾年間就會僞裝了?
“好吧,也許,但是殺手你還記得你是個系統嗎?”
“……”
“記得我們的任務嗎?”
“……”
“活三年就行了吧?”
“……”
“所以我只要恰當維持人設湊夠這三年,不需要替沈沐之把這份‘兄弟情’更加深入了吧?就算是任務和演戲,殺手你可得記得你是誰啊!”程益語重心長,劇本總有結局,演戲也總有殺青的一天,按照劇本來,結束的時候演員還是演員。
殺手憋了憋:“可是,如果這事爆出來,白荊是不會放過宿主的吧!”即使這是原主的鍋。
程益冷笑:“他敢動我?”
……
兩天後,白荊手執長劍沖進了沈沐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