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開始火葬場了

陸北從季度言那回去之後就是沒日沒夜的酗酒,只有喝醉了才能讓他心裏才會好受點,身上有些沒好的傷口也不管疼不疼就讓它們自生自滅。

陪着他一塊兒的謝子紀聽到他的所作所為後當場給他噴了一頓,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那點臭毛病。

陸北喝得迷迷瞪瞪看着吊着的水晶燈,滿腦子都是季度言的臉,曾經驕傲的,戲谑的,後來高興的害羞的,再到最後的黯淡空洞。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沖動幼稚沒腦子死性不改,謝子紀的一頓訓斥讓他真正認識到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爛人。

陸北就這樣在酒精裏泡着度過了三個星期,終于在一個實在忍耐不住想念季度言的夜晚,壯着不敢面對的心,喝醉撒瘋再次跑到了季度言家裏。

然而迎接他的是空無一人的房子,和空無一物的衣櫃家具。

陸北這才醒了醒酒真正意識到,季度言不要他了。

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撒酒瘋,吵着嚷着要見季度言,最後抱着酒瓶醉睡了過去,還是他那好兄弟謝子紀給他送了回去。

第二天,陸北腦袋脹痛着醒來,怔愣了片刻才想起了昨天的記憶,想都沒想趕緊從床上下來再次去了季度言屋裏。

在确定一切都不是一場夢之後,陸北再顧不得其他了,一種被愛人放棄的滋味油然而生,內心慌亂直接找到了聞式。

這一次沒有保安攔他了,但是季度言的辦公室裏換了一個人。

陸北急沖沖的上前就是對着那新來的秘書一通問,結果沒想到那人也是才來接替崗位,根本不清楚怎麽回事。

于是他想了想,直接沖進了的總裁聞銘澤的辦公室。

“季度言呢?”陸北一進門就是這麽個問題。

聞銘澤像是料到了他會來似的,一般本就不會有什麽表情的臉這次變得異常陰沉。

他放下簽字筆慢條斯理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挽起了襯衫袖子,一步一步朝着陸北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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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資格提他。”

聞銘澤說完已經到了陸北面前,手臂青筋凸起握緊拳頭,咬牙隐忍朝着陸北的臉就是一記重拳。

陸北不閃不躲被打偏了臉,嘴角很快腫出血,他對聞銘澤沒什麽好映象,要換在以前兩個alpha早就掐起來了。

可現在不一樣,他理虧,他只想知道季度言的下落。

“這是你欠他的。”聞銘澤語調冷沉,緊接着又是一拳頭道:“這是我作為朋友打的。”

陸北受拳頭力度的慣性狼狽踉跄了下,顴骨也紅腫了一塊,就在他要受第三拳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老公?”聞銘澤的Omega小丈夫尤瀾抱着孩子站在門口,一臉詫異的看着兩個貌似在打架的alpha:“……學長?”

聞銘澤看到老婆孩子這才收了一身戾氣,忿然別開了臉,然後走過去親了下尤瀾的臉,在老婆的示意下抱着孩子暫時離開了。

尤瀾跟陸北是師兄弟關系,以前在學校就交情不錯,他坐下來跟為了找人而慌亂的像無頭蒼蠅的陸北談了談,最終把人的情緒平定了些。

“學長,你還是不要去問聞先生了,他不會告訴你的,學長你這次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尤瀾了解了個事情大概,但看陸北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動了真情,于是斟酌了下。

“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訴你季秘書他并沒有辭職。”

失魂落魄的陸北這才擡頭,眼神裏有了點希望,有了這句話之後他仿佛有了動力,離開聞式後仔細剖析這句話的意思,心裏有了個大概。

他因為早上急沖沖出來,胡子沒刮,看起來一下老了近十歲,頹唐沒朝氣。

陸北回去之後刮了個胡子便開着他的機車摩托,心急火燎的找去了季度言的老家。

開了好一會兒才到,中途還加了趟油。

他取了頭盔從車上下來,發現季度言老家大門是關閉的,就連窗戶都是封死的。

陸北敲了下門沒動靜,心裏又喪氣又苦澀。

這時候當初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季度言的鄰居阿姨路過,見他眼熟便熱心搭話。

“小夥子,你這是來找人的還是搬東西的?”

陸北不确定季度言在不在,又怕人不願意見他,于是猶豫了下道:“我是來找季媽媽的,她在家嗎?”

那鄰居阿姨聽了哀嘆了口氣,抹了下說紅就紅的眼:“小夥子你還不知道啊,老季她上個月就出車禍走了,唉,可憐了小季就剩一個人了…………”

陸北聽到這消息如五雷轟頂腦子一片空白,連那阿姨最後說了些什麽都聽不見了。

季媽媽死了?

怎麽會?那那個時候季度言正受着喪親之痛?自己卻口無遮攔說了那麽多的混賬話,不僅沒能在他痛苦難過的時候給他溫暖,還讓他傷得更深……

陸北魂不守舍的愣愣走摩托車前,恨不得抽死自己,心疼男人心疼的要死。

難怪那時候他會那麽木讷寡言,自己自始至終仗着男人的包容遷就,明知道他曾經受過的傷害,卻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心如死灰。

陸北心痛的用手捂住胸口,臉色死沉一屁股跌坐在旁邊的水泥臺階上,心裏的悔恨猶如洪水猛獸将他淹沒。

一個月後的酒吧內。

陸北在悔恨焦慮心痛中找了季度言整整一個月,但還是無果,日子一天天過得渾渾噩噩。

只有陸北和謝子紀兩個人的包廂,他兩抱着瓶子對瓶吹。

“你說……我還能把他追回來嗎?”陸北失魂的喃喃自語的問,而後又情緒激動:“我他媽就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牲!我他媽都幹了些什麽!”

謝子紀這一個月裏無數次聽到後面這幾句了,見怪不怪回答:“我看難,要不然你換個對象得了?”

“滾,我這輩子只要他。”

“那不就得了。”謝子紀翻了個白眼喝口酒:“能不能你都得去追,那你還問我幹嘛。”

“可我連他去哪兒都不知道。”陸北喝醉了似的開始說醉話,完了還帶着哭腔:“他肯定對我失望透了……”

旁邊的謝子紀聽得一愣,轉頭驚道:“卧曹,北閻王,你不會真要哭了吧?”

陸北沒理他,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之後陸北也沒有懈怠,找不到就繼續找,最後找遍了聞式各個大大小小的公司。

最終又半個月後,在鄰市的一家大型分公司,找到了季度言。

想了念了心挂着整整一個多月,當真正到了這個時候,陸北卻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了,他不敢出現也沒那個臉。

只能默默跟着季度言,守着他,好在他看起來狀态還算不錯。

陸北就這麽跟了幾天,一同感受季度言那看起來單調平淡的生活,比如跟着他一起去超市,就當兩人是一起逛的,偷偷跟他在同一個餐廳吃飯,就當陪着他一起吃的。

每每在季度言要發現了什麽似的,陸北總會躲得飛快,根本捉不住他的人影。

一個難得沒工作的夜晚,季度言看了會兒書籍覺得有點口渴,便走到客廳倒了杯水,突然看到屋外有人影似的一閃而過。

他頓了頓,還是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探出身體往外看了看,沒見到什麽特別的後又回去把門關好,有點疑惑。

緊張的躲在牆角的陸北松了口氣,之後有點神傷的退出來,站在路燈下認真看着季度言所在房間的燈的影子。

他瘦了,陸北想。

直到一會兒後房間的燈熄滅,他還是那麽傻站着。

而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季度言正捏着那塊補好的玉失眠,蜷縮着身體,在這空無一人寂靜的夜晚身心孤獨。

他當初是自己跟聞銘澤申請的調動,因為心理精神原因,在家休了一個月假,找了曾經為他診治的心理醫生吃着藥做了一個月的心理輔導,才到了現在這個還算良好的狀态。

之後便投入到了工作中,只有忙碌才能讓他不胡思亂想,新接手的公司是做的總裁的位置,處在公司管理熟悉階段自然異常忙碌。

忙活了大半個月,才有了點歇口氣的機會,但這機會他卻不太想有……

兩人就處于這麽個,一個默默守着沒臉出現,一個獨自生活對愛無望的狀态下過了兩周。

季度言下班提着公文包從公司裏出來,因為這兩天降溫他老毛病又犯了,忘記加衣服注意這些尋常問題,結果感冒了。

忙着工作不舒服了兩天,咳嗽,拖到今天這會兒都有點發燒。

待會兒得去逛個超市,還得去躺藥店,季度言疲憊不堪的想。

因為腦子在想事情模糊中又有點頭暈,他閉眼捏了捏眉心沒注意,直愣愣就往前面的廣告柱子上撞去。

還好旁邊突然出現了只手護住了他滾燙的額頭。

“嗯……”

季度言悶哼一聲,擡眸才反應發生了什麽,于是趕緊回頭跟那只手的主人道歉。

“謝……”

可第二個謝字還沒出來,他看清楚面前的人的面容後表情僵住了,随後迅速降為冰點。

冷漠移開視線,一把将那只手甩開,不就任何情面直接就往前走。

陸北被男人眼底的冷意和淡漠刺得內心鈍痛,跟千萬把鐵錘砸下似的難受。

見季度言要走他一下慌了神,想都沒想一把拽住人的手把人拉了回來,然後從人背後兩人緊緊抱進懷裏,感受到這久違的觸感的馨香後,心和身體都忍不住滿足的輕顫。

同時也感受到了懷中人不同尋常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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