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随便叫什麽吧
既然來都來了也沒有直接走人的道理,季度言眯了眯眼,如平時一樣露出了職業的笑,得體優雅的走過去坐到了那人對面。
“奕小公子莫不是找錯了公司見錯了人?你未婚夫在樓下那一層。”季度言不緊不慢率先出聲道。
奕闵看着眼前圓滑自如的beta就有氣,明明都是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了還這麽不要臉!跟個Omega搶alpha,真是不知廉恥!
“哼。”他冷哼道:“我找的就是你!”
季度言接過服務員送來的水道了句謝,好整以暇的喝了口,看着奕闵挑眉示意他繼續。
奕闵見對方一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更加生氣了,他是官家小少爺,嚣張跋扈慣了,還沒有哪個敢在他面前這樣過。
“季秘書是吧?我有什麽話直說了,你既然知道陸北是我的未婚夫,那你最好不要再纏着他了!我看你也不像是個缺錢的,怎麽這麽不要臉呢,世界上男人那麽多,你想怎麽賣都行,纏着一個有Omega的alpha也不嫌膈應?!你知不知道阿北他為了你要悔婚都被陸伯母趕出來了,你能別跟個害人精似的害他成嗎?”
聽着對面小屁孩的辱罵季度言就當對方放了個屁,只是聽到後面那幾句時臉上才稍微有了點波動,不過轉瞬即逝。
“奕小公子說得好,只不過這些話,你應該去跟你的未婚夫說,畢竟是誰纏着誰我想你不會不清楚吧?”
季度言跟個老狐貍似的眯眼笑,非常有紳士風度毫不失态站起身扣好外套紐扣,繼續道:“你說的對,世界上男人這麽多,不差他那一個,恐怕也就只有你把他陸北當塊寶,在我這裏,他還比不上一片垃圾。”
“你!”奕闵被氣的啞口無言,覺得這老男人根本就是在他面前炫耀,他只知道幹瞪着一雙眼睛看着對方,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剮了似的。
“我?”季度言臉上帶笑眼底卻滿是冷意:“我沒工夫陪你們玩這些情啊愛啊的小孩子游戲,如果沒什麽其他事的話,季某就先失陪了。”
說完便轉身準備往外走,卻沒想到一眼就對上了站在他身後的陸北的視線,那雙眼睛滿是傷痛和落寞,讓季度言的腳步頓了下莫名的有一瞬間的煩躁。
他避開目光與年輕alpha擦肩而過,沒再多想其他。
陸北站在原地內心苦澀刺痛的閉了閉眼,喉嚨像是哽住了什麽似的難受,他一聽說男人被Omega約見面就有了猜測,再一打聽就什麽都知道趕緊趕過來了,擔心他會吃虧。
但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樣令自己心痛的對話,他說自己在他心裏還比不上一袋垃圾,什麽都不是,而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小孩子游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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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聽到了吧?阿北,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還想着他幹嘛?而且他還比你大那麽多,beta是很難很難生孕的,不像我可以給你生好多好多寶寶。”
奕闵嬌嗔說着湊到陸北身邊,企圖挽住他的胳膊,卻在下一秒就被一把甩開。
“你少他媽管老子的事,我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想過跟你訂婚,也不可能跟你結婚,你要是再敢來煩他,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陸北怒目嗔張,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我可不是什麽好人,就算你是個Omega老子照樣打得你爹媽都不認識!”
陸北說完在奕闵震驚的注視下大步跑了出去,随後趕緊沿路去找季度言的身影,還在季度言走得不快,他也沒耽擱什麽,輕松就追了上去。
“言言!”
陸北一聲喊,這個稱呼讓季度言懵了下但還是頭也不回。
其實陸北這麽叫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季度言再把他當小孩子看了,而是當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他到現在才明白他們那段感情裏出現的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男人一直當他小在處處遷就,而自己也當做理所當然。
其實作為戀人,他應該成為一個可以供男人依靠供他輕松依賴的港灣,因為誰都會累會有疲倦撐不住的時候,況且是受過傷害的人。
“言言!你先聽我解釋!”
陸北大步流星上去一把拉住季度言的手,季度言奮力甩開皺着眉頭不耐煩的只想着躲他,卻沒注意到疾駛而來的一輛自行車。
“小心!”
陸北一聲驚呼,一只手抓住男人手腕另一只則摟住男人纖瘦的腰身,把人按進懷裏同時保護性的轉了個身兩人交換了位置。
自行車的踏板刮過他的腳踝,蹭破了皮肉露出血痕。
“神經病。”騎自行車的人反罵他們一口,聽也沒聽直接揚長而去。
季度言估計是懵了在年輕alpha懷裏一動不動,陸北趁機開口說自己想說的話。
“言言。”陸北聞着懷中人的馨香,閉了下眼迷戀溫柔道:“我跟那個人已經沒有絲毫關系了,我沒有跟他訂婚,以後更不會再多搭理他,我只想要你。”
季度言這才如夢初醒似的晃了晃神,剛才那根本算不上車禍的碰撞讓他一瞬間想到了母親,當初那股恐懼又冒了點頭。
他掙紮着把手腕從陸北手裏抽出來,同時想要退出對方的懷抱,結果讓陸北那起先還沒感覺的擦傷感到了疼痛。
“嘶……”
季度言掙紮不開,垂眸看了眼陸北的腳,他疲倦且無可奈何道:“陸公子不用跟我解釋,這真的沒有必要,我對這些也真的不感興趣,這只會對我造成困擾你明白嗎?。”
陸北聽着男人的話心頭酸澀的一聲不吭,那字裏行間都是在誅他的心。
季度言的語氣真是像是毫不在乎了,只剩下無奈繼續道:“而且你還是不要叫的這麽親密的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我……唔……”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北捏住下巴憤懑的堵住了嘴,像是許久未進食的野獸似的,在他唇瓣上吮研磨。
季度言睜大眼手抵着陸北的胸膛想把他推開,眼尾被親的泛了點水汽,直到幾乎窒息他才猛的一把掙脫,而後毫不留情狠狠給了陸北一拳頭。
“瘋子。”季度言嘴唇濕潤隐忍着怒火咬牙道。
“是!我是瘋子!我他媽想你想到發瘋!”陸北紅着眼眶道,随後收斂了情緒再次一把将季度言摟緊:“沒關系,你不再喜歡我了也沒關系,只要讓我陪着你看着你我就滿足了。”
季度言皺着眉頭心累不已,他搞不懂陸北現在做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到底是什麽意思,搞不懂對方又在耍什麽花樣。
但不管對方是真情還是假意,他都無法再信任,看到這張臉只會令他想起過往,犯惡頭痛。
兩人分別回去後的當晚,也不知道是受自行車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麽,季度言半夜做了噩夢,夢裏是各種各樣場景,母親的屍體,尖叫和怨恨。
她嘶吼着說,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
季度言皺着眉渾身盜汗,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在黑暗中緩了好一會兒才從夢裏的情緒走出來。
他捏了捏眉心,摸索着從床頭櫃拿起藥吃了兩粒,卻又引起了一陣幹嘔,難受的直冒苦水,在這寂靜的深夜倍加煎熬,最終就這樣睜眼到天亮,猶豫了再三,季度言還是選擇再次撥打了心理醫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