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陷害
被關進金家的地牢,面對衆人的控訴和門口兩具守衛的屍體,駱初只堅持一點,自己一進來裏面就已經是這幅場景了,其餘的事一概不知。
“不知?那兩個守衛明顯是中了駱家的迷煙,還遭了你的毒手!”金如花疾言厲色道:“若不是我們來得及時,只怕你早已經逃走了。”
金如花嗓門大,金家大哥金如楓倒是還講些理,皺着粗眉沉聲打斷她,只說若把花月逃匿之處告知,尚可留駱初一命。
“不,我是想救我師父來自,但我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呢,你們就進來了,而且門口的那倆人不是我殺的,我只是放了迷煙……”駱初結結巴巴地解釋,說話時的目光一直停在江墨冉的身上,但今天的他卻反常地面無表情,愛笑的眼裏沒有一絲波動。
駱初心裏也忐忑不定,暫時就把二人剛吵完架的事兒忘了,焦急地叫他名字,說:“江墨冉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我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我……”
身為采花賊,他突然悲慘地意識到自己在江墨冉哪兒還真沒有什麽信譽可言。
見駱初百口莫辯,站在江墨冉身邊的車碧蓉開口了,她說:“世子, 如今人證物證都在,而且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本來他就有共犯之嫌疑,如今又多了兩條命案在身,如果再不處置只怕難以服衆。”
真是最毒婦人心,駱初嘴巴張了張,眼睛不眨地望着人群中央的身影,他以為會聽到江墨冉幫他說兩句話,但沒有。
就連金如楓命人将他關起來,江墨冉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地下牢房裏晦暗不清的光交織在他那張五官俊美的臉上,構成一副陌生的圖景。
駱初隔着牢籠的根根鐵柱,不死心地問道:“江墨冉你說句話啊,你真覺得人是我殺的?”
車碧蓉以帕掩面,嘆息一聲,“世子護着你,原本讓六扇門先提花月過去審問的,如今卻……”
江墨冉沒出聲,駱初知道他在生氣,因為他身上的森冷的氣息像是從每個毛孔裏滲出來一樣,壓得連空氣都變得濃稠。駱初一顆心也漸漸沉了下去,他想起以前江湖人說的,但凡在江墨冉面前耍手段的邪魔外道,都沒有好下場。
但很快他就收斂下那股駭人的氣勢,嘴角一彎,牽出個颠倒衆生的熟悉笑容,上前兩步道:“你過來點,讓我看看。”
駱初稍微挪過去,靠近鐵栅欄,江墨冉的手穿過栅欄,然後一收,逼得他整個人緊緊貼在了栅欄上,然後駱初就感覺嘴唇一涼,是江墨冉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四周傳來此起彼伏的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駱初瞪大了眼,完全不知所措。
很快就會沒事了,江墨冉離開的時候如此保證。
雖然沒有明目張膽地幫他說話,但江世子這一吻卻是擺明了态度。駱初抵死不認罪,金家輕易不敢動他,最後也只能遵從六扇門的處理,在事情水落石前先暫時關着嫌犯。
駱初在牢房裏膽戰心驚地待了幾天,自從第一天江墨冉來過,就再也沒出現。
金家倒是不敢虐待他,每天好酒好肉伺候,送來什麽駱初就吃什麽,裝出一副心寬淡定的模樣。那天送飯的家丁要走的時候,突然回頭說:“我還是第一次見犯人像你這麽冷靜的,不過你放心,你啊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
駱初笑了笑,“這位兄臺何出此言?”
對方詫異了一下:“江世子沒跟你說過嗎?花月已經被夜閣的暗衛抓回來了,并且世子已經讓她認罪伏法,殺四公子,殺守衛,這些事兒都是她幹的,自然不會連累到你。”
駱初堅定地認為這是一種審訊的手法,心理攻堅戰呢,一定是那些人在江墨冉那踢到了鐵板,才對症下藥派人來和我說這些話。
駱初拼命安慰自己,可還是過不了心裏的那關,曾經他在和晉王下棋時走到了進退兩難的死胡同,無奈之餘下意識向身後人眼神求助。江墨冉理了理衣擺起身,過來掃了幾眼,執起白子只用了一招“棄車保帥”就扭轉了局勢,和駱初步步保守的下棋方式全然不同。
心事重重的人度日如年,到底是真是假,駱初迫切想知道答案。
然後他铤而走險,悄悄打開了牢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