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弱點

駱初“操勞”一夜,醒來後神色恹恹,縱欲過後的腰杆又酸又痛,身上倒是被清理過,并無任何黏膩之感。

只是胸前淫靡的痕跡實在讓人羞憤。

駱初顫顫巍巍穿好衣服,見房內空無一人。屋外的陽光穿過樹枝在窗前灑落了一片金色斑駁光暈,他到底還是心有疑惑,拖着發軟的雙腿折回昨夜中毒的地方,卻見江墨冉的房間空無一人。

真是奇了,車碧蓉上哪兒去了?

隔壁房似有動靜,駱初躲在窗邊,謹慎地戳開一條縫,在看見裏頭人的正臉後,瞳孔驟然緊縮,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房內,金如楓和車碧蓉站在床邊整理衣裳,榻上被褥淩亂,二人神情微妙。

車碧蓉率先說道:“大哥,我知道那天是你殺了如安,你是怕他跟你争奪家産吧?”

“承讓,若不是你在四弟飯菜裏下毒,我也不會得手。”

車碧蓉勾着嫣紅的雙唇,徐徐吐露早就不滿丈夫打罵自己,如今搭上了金如楓,自是要上同一條船,奪下金家的一切。

啧啧,要不怎麽說最毒婦人心呢。

眼看這對奸夫淫婦又要親一塊兒去了,駱初第一反應就是起身離開,不曾想牽扯到腰背勞損過度的肌肉,“嘶”地驚呼出聲。

“誰?!”

金如楓眉頭一皺,大步走向窗戶,推開後卻是空無一人。

駱初屏息凝神貼在牆後,聽到腳步聲漸進,心跳如鼓,正閉眼等待暴露,手腕被扣住從牆院飛躍而起,成功逃過一劫。

那人轉過身來,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

駱初張了張嘴,又驚又喜:“花姐?!”

***

半個時辰後,駱初回到牢房,關好門縮回去。腦子裏一片混亂,理智告訴自己快逃吧,江墨冉憑什麽這麽幫你呀,跟他睡了幾次,光看臉也是自己占了便宜啊,占完便宜趁早跑,這是駱家行走江湖的一大理念。

但莫名地,他卻又不願當個逃兵。

換班的守衛巡邏時見到消失一夜的嫌犯重新出現在牢房內,一時以為自己花了眼,使勁兒晃腦袋。

駱初:“……是我,不是幻覺。”

駱初在以實力親證這鎖對他沒什麽用後,加速了判決的結果,六扇門負責将他送到京師受審,中途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駱初上了簡陋的牢車, 被老馬拖着慢慢往京城方向行駛,前方是六扇門的一行人,後方是金如楓帶領的金家護衛。 天空萬裏無雲,一片晴朗,駱初擡頭望天,一時無語凝噎,如此興師動衆被六扇門和金家“護送”回京,縱觀駱家百年歷史,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他這麽光榮的采花賊了吧。

車隊不急不緩行了兩天,在經過一片迷霧遍布的無人森林時,突然樹叢間跳出一群黑衣人,他們臉上均帶着标志性的銀色面具,手持刀劍暗器,從天而降。

六扇門領頭人大喊:“是夜閣的人!注意警戒。”

金如安之死本就疑點重重,好不容易找到個替罪羊,畏罪自殺也罷,反抗誅殺也罷,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駱初活着回到京城。金如楓策馬上前,突然站到了對面,眼中殺氣一閃而過,“動手——”

黑衣人紛紛持劍和六扇門的人纏鬥起來,後者寡不敵傷亡慘重,當一暗衛聽從金如楓指示向着牢車靠近時,駱初縮着脖子企圖和對方講道理,牙關發顫道:“這位兄臺…有話好說……”

夜閣的人各個面無表情,也不廢話,揚手劈過來,砍斷了牢車上纏了好幾圈的鎖鏈,對着渾身僵硬的駱初行了個禮,幾十個夜閣暗衛全部圍過來守在牢車周圍。

金如楓面如土色:“你們收了錢,居然——”

“金公子,創教令牌在此,吾等不敢造次。”

駱初被這變故驚得啞口無言,從懷裏掏出的赤金令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想起昨夜纏綿動情之際,江墨冉将什麽東西塞到他手中,貼着他的頸窩嗓音低啞道:“收好。”

金家的護衛又豈是夜閣那些人的對手,金如楓轉而想向六扇門的人求助,押解人犯的六扇門正退至一旁,遠遠觀戰。

領頭的人接收到他的目光,為難一笑:“金公子,您要殺犯人,我們可不會幫着你。”

胡說八道!這群人分明就是有意包庇駱初!金如楓吃人的眼神快要把牢車裏的人瞪出火來。

僵持之際,突然有一支裹着勁風的利箭破天而來,駱初正要出去,但牢車如此狹小根本無法躲避。就在他以為必死無疑時,只聽咔嚓聲,有人以劍破箭,護在了牢車面前。

那人白衣長袍,單劍而立,耳側墨發飛揚,露出刀鑿斧刻的完美側臉。

遠處放箭之人帶着一批殺手靠近,馬背上的女子看到這幕,竟然笑了起來,她說江墨冉,這人果然是你的弱點。

森林外擁入了大量的死士,黑壓壓的一片。駱初粗略一看,少說也有一百人。不知道車碧蓉在哪兒找來這麽多人,江墨冉說:“你別管,在一旁待着。還有,不許跑。”

轉而回頭展眉微笑,仿佛眼前這些人皆如枯草:“車護法在金家藏匿那麽久,恐怕是早就包藏禍心,難得金家公子一個比一個愚鈍,竟叫你玩弄于鼓掌。”

若說夜閣在楚國是第一大教,那麽北國就是邪教紅蓮教獨大,獨大的理由是近年來一些鬧事兒的門派都被晉王世子掃平,唯獨這紅蓮教狡兔三窟,成了漏網之魚。

邪教護法車談,潛入金家伺機而動,新婚夜殺了金如安未謀面的妻子取而代之,長久以來無人發覺。她小心謀劃,一邊擴大自己的勢力,一邊暗暗算計上了富可敵國的金家。誰知又被老對手阻撓了好事兒,便隐忍不發,只待江墨冉露出弱點,便一擊即中。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駱初還是忍不住拽了拽江墨冉的衣袖,低聲問道:“真的嗎?你為了我的事兒心神不寧?”

江墨冉目不斜視:“怎麽可能,本世子像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嗎?別信。”

“……”

這片森林向來少人,只要殺了在場的這些人并毀屍滅跡世,車談就有把握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她沒料到江墨冉敢率領二十個暗衛就來應戰,寡不敵衆,她贏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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