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帶壞了

杜阮堅信,遇到事情不要慌,裝作不知道就是了。

她開門下樓,客廳的燈是亮着的,方既明不在,看這個點兒,應該是在房間裏洗漱。

早餐是煎雞蛋 ,三明治還有小籠包。

這包子是前幾天在超市買的速凍包子,只需要上鍋蒸一下就可以吃了。

方既明是不怎麽喜歡吃這些速凍食品的,但是杜阮覺得味道還不錯。

早餐剛端上桌子,方既明就從樓上下來了。

杜阮坐在裏側,悄摸看了他一眼,見他沒什麽異常,心裏松了一口氣。

“這個三明治是你的,還有這個牛奶。”

杜阮把方既明專用盤子和杯子推了過去。

她随手拿了個小籠包,呼呼兩下,咬了一口,皮薄餡多,湯汁肥美,很是不錯,比在外面早餐店買的好吃多了,果然價格證道。

“給我吃一個。”

方既明突然開口。

杜阮擡頭 ,一個沒注意湯汁流到了手上,燙得她抖了一下。

她低頭,目光随着流動的湯汁移動,突然俯身下去,輕輕舔了下。

這般一頓操作之後,杜阮才又擡起頭來,看着一臉嫌棄的方既明:“你剛才說啥,你也要吃一個嘛?”

說着,她順手又從盤子裏拿了一個剛要遞給方既明,好像又想起什麽一般,站了起來鑽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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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她拿着一雙筷子走了出來,剛才手上的那個包子已經被她咬了一口。

“我差點兒忘了你有潔癖,來,給你夾一個。”

包子還在半空的時候,方既明就移開了自己的盤子,拒絕道:“算了,沒胃口。”

嘁,她還不樂意給呢。

早餐後,方既明照例要去上班。

明明才三號,他居然就迫不及待的要去公司了,真是無趣的男人。

杜阮跟到玄關處,靠着酒櫃:“我要回學校去,這幾天你都自己解決哈。”

方既明只嗯了一聲。

那一瞬間,杜阮甚至有一種穿越的感覺,除了剛搬來的那前後兩天,方既明好久都沒這麽冷淡過了。

難道是沒吃到包子,不開心了?

一個大男人,這麽小氣!

他的手放到門把上,突然又轉過頭來。

杜阮盯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45-59歲才能被稱為中年,沒文化就多看點兒書。”

方既明說完,打開門,走了出去。

咔嚓一聲,門又被關上了,杜阮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方既明這是在說她朋友圈的事情。

果然,方既明不可能這麽大度!

在家裏吃過午飯,杜阮才慢吞吞的收拾準備回學校去。

其實她沒什麽要收拾的,這邊的東西都是從綠地那邊搬過來的,學校的東西沒有動過,都在,過去直接住就可以了,只是前幾天燙了頭發,需要把專門護發的東西帶過去。

寝室裏沒人在,杜阮閑着無聊,就把床單被套換了,然後爬上床睡了一覺。

她是被蔣詩悅的敲門聲叫醒的,迷迷糊糊的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周圍,才想起自己這是在寝室裏。

蔣詩悅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臉紅彤彤的,帶着個遮陽帽,手裏還提了兩個大袋子。

門一開,她就連忙往裏面擠:“我買了好吃的,快來吃。”

蔣詩悅提回來的是小龍蝦,一袋麻辣,一袋蒜蓉,是杜阮的最愛了。

吃飽喝足,兩人擠在單人床上躺了一會兒,一直到八點鐘,才決定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作為全國最高學府,銅安大學的環境也很不錯,雖然已經在這些地方游蕩了四年,但杜阮卻一點兒都不覺得膩。

她們走到了湖邊,一側種了些景觀石榴樹,對面是一個木制站臺,左邊是垂柳,右邊是迎春花。

這個時節,柳枝垂地,迎春花黃燦燦的,開得正豔,石榴樹開了花,湖裏的黑白天鵝大搖大擺的走上站臺。

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

以前天天從這裏走過,還沒怎麽注意,這次這般一看,竟覺得他們學校美不勝收,處處都是風景。

她們從迎春花盛開的小道走了過去,這花開得太盛了,被人修剪了一番,殘枝敗葉還擱置在地上,沒來得及收拾。

站臺上,一只優雅的白天鵝正在散步。

這天鵝是要咬人的,兩人不敢走得太近,就在一旁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杜阮閉着眼,感受着晚春最後一絲算得上溫柔的風。

兩人坐在長凳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蔣詩悅也沒有吐槽公司了,而是在盤算着畢業之後的小日子。

她的男朋友楊帆也找了本市的工作,聽她說兩人公司離得不遠,等畢業之後,他們就打算在折中的位置租一個小房子,舒适又惬意。

那樣的日子,杜阮想了想,還覺得有點兒羨慕。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有點兒想找一個男朋友了。

只是這個想法才剛剛冒頭,方既明的臉就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裏,他冷着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毫無感情的開口:“我不喜歡戴綠帽子。”

……

不知道為啥,最近方既明有點兒陰魂不散的感覺。

算了,萬一要是遇上方既明這麽個男人,那不得氣死。

杜阮偏頭,靠在蔣詩悅的肩膀上,還在她脖頸處蹭了蹭。

蔣詩悅擡手,從後面繞過來,掐着杜阮的下巴。

“你說說,你和你那個挂牌未婚夫最近怎麽樣啊,孤男寡女,幹柴烈火,啧啧,想想都刺激。”

“算了吧,我們倆,他是石頭,我是鬼火,怎麽可能燃得起來。”

杜阮有些洩氣,把方既明的奇葩語錄一字不差的告訴了蔣詩悅 ,其中說得最激昂的就是五十塊錢一根的頭發了。

“他那個狗屁潔癖,真的是,你說哪有女生不掉發的啊,我真是服了。”說到關鍵處,杜阮忍不住直起身來,“你知道哇,我現在做啥都是用頭發來量價的,這得給我弱小的心靈留下多大的創傷啊。”

蔣詩悅很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回寝室的時候,杜阮寝室裏還是漆黑一片,蔣詩悅摟着她的腰:“先去我們寝室玩一會兒。”

走了兩步,杜阮突然停了下來,表情有點兒尴尬:“算了吧,萬一黃娟在怎麽辦。”

蔣詩悅一副很懂的表情,放開杜阮,跑到門口扒拉着看了一眼兒,然後才笑着回頭來對杜阮眨了眨眼睛。

杜阮會意,走了過去。

她們寝室其它兩個人都在,一看到杜阮大家都圍了上來,幾個人嘻嘻哈哈的聊了會天。

杜阮生的漂亮,脾氣又好,和大家關系都不錯,只除了黃娟。

差不多十點鐘,杜阮她們寝室終于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起身,探出頭去,剛好看到有人走了進去。

可能沒想到杜阮會回來,大家都有點兒激動,一個寝室的人躺在床上只聊天就聊到了淩晨三點過。

第二天,杜阮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同寝室的室友們都有事出去了,有去實習上班的,也有去圖書館寫論文的,還有确定讀研,提前去導師辦公室的。

今天是五月四號,蔣詩悅也去上班去了,杜阮一個人無聊,就窩在寝室裏看劇。

下午四點過,杜阮又接到了永騰的電話,三十萬,那邊答應了,采訪的時間定在兩天後。

杜阮激動得差點兒從床上跳了起來。

這三十萬可完完全全是她自己掙來的。

電話剛剛挂斷,錢就已經到位了,這一點,杜阮還是挺欣賞永騰那老板的,說話算話。

适合這種場所的衣服都在方既明家裏,杜阮沒怎麽耽擱,起床洗漱,給蔣詩悅發了個消息,又在寝室裏群裏說了下,就打算回去。

剛出門,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轉身開門走了回來。

前不久她買了兩件新的內衣,寄到學校的,現在大多數時間都在那邊,今天剛好可以拿過去。

她把內衣塞進了書包裏。

杜阮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過了,她打開門,就見家裏燈火通明,走到飯廳門口,就見方既明波瀾不驚的正在吃晚飯。

他一個人的飯菜,似乎比平時更加簡單了,只有一個炒青菜和一個丸子湯,看起來很健康。

“晚上好。”

杜阮打招呼。

方既明看了她一眼兒,沒說話。

杜阮知道他要堅持食不言寝不語的原則,根本沒想他會回應。

她轉身進了廚房,拿了個雞蛋,打算給自己煮個面條。

廚房和飯廳隔得不遠,杜阮一邊煮面條,一邊自言自語和方既明說話。

說到她要價三十萬的時候,忍不住探出頭去,對着方既明努了努下巴,問他:“你猜怎麽着。”

她本沒打算方既明會回答,只是想要多停頓一會兒,增加那種緊張的氣氛。

“永騰答應了?”

“對啊,他們居然答應了,真的……”好蠢啊。

杜阮的聲音戛然而止,驚詫的望着方既明。

方既明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對,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食不言,寝不語,你犯規了。”

杜阮連忙說他。

方既明拿起筷子,一邊夾菜,一邊把鍋甩回給杜阮:“看來,你把我帶壞了。”

……

這也能怪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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