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嫁出去的女兒
方既明在給他們交代事情, 但具體說了啥, 杜阮也沒怎麽仔細聽。
大概十來分鐘，杜阮才感覺有人踢了她一下。
不用說，能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除了方既明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那天晚上，方既明提議今後晚上一起回去, 還可以節約車費。
杜阮想了想, 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自然是愉快的答應了下來。
一眨眼，到了周五下午。
周六就要去答疑了，在培訓師的安排下，他們一群人在教室裏練習着互相講題，就害怕明天出差錯。
這一講, 就又是一個下午。
本來還有人尋思着再加會班，說多練習一下，結果培訓師過來把他們一個個的都往外趕, 一邊趕一邊還開口：“接下來一個月，你們就是想六點鐘下班都下不了咯。”
……
大家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都有些疑惑, 但又沒人敢開口問。
走到豐華大門口，大家十分自覺地對着杜阮揮手道別。
等大家的身影消失不見, 杜阮才注意到不遠處站着一個女人，她穿着碎花裙子，披散着頭發, 神色傲嬌，像一只花孔雀。
本來杜阮是沒怎麽在意的，結果那人竟然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找她的？
“你是杜阮吧，我叫白露，是你哥哥的前女友，我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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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走到杜阮面前，就頤指氣使的開口。
白露。
這可不就是偷了他們家文件的那個女人嘛，他們還沒去找她，她倒是趕着送上門來。
看她這個樣子，是來要錢無疑了。
杜阮微微挑眉，靠在門沿上，一副十分放松的狀态：“找我打胎？”
“這個孩子我打算生下來，但是撫養費得你們杜家負責。”
白露繼續不要臉的開口。
杜阮眨巴眨巴眼，她活了二十二年了，這不要臉的人見得多了，就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我建議你找方既明負責。”
白露露出疑惑的表情，一時之間有點兒不清楚杜阮的腦回路。
“我找他幹嘛，這孩子又不是他的。”
“那你找我幹嘛，這孩子也不是我的。”
杜阮黑臉，目光犀利的盯着她，又開口，“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現在可是方家的人，你找我不就等于找方既明嘛，再說你也不知道做過多少次這種事情，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哥的，你信不信我再多告你一條詐騙啊。”
“還有，你不會不知道我們到處在找你吧，你以為永騰能護得了你多久？這孩子你生下來就是，自然有福利院幫你養，畢竟到時候你已經蹲局子裏去了，也養不了孩子。”
杜阮越說，白露的臉色就越發的慘白。
她還想說話，杜阮立馬诶了一聲，跳下臺階在白露身邊轉了兩圈：“你可不要動氣啊，這樣對孩子不好。”
“我看你這衣服有點兒緊吧，算算這孩子也有三四個月了，你不怕憋着人家，還有，懷孕的人呢最不要穿高跟鞋，低跟的也不行，不然，說不定孩子掉了你都不知道呢。”
說完，杜阮伸手拍了拍白露。
白露吓得一個哆嗦，像是見鬼了一般盯着杜阮。
杜阮皺眉，拍了拍自己白白嫩嫩的臉，有些疑惑：“你幹嘛這樣看着我，難道最近又變漂亮了，對女性的吸引力也加大了？”
說着，她還有點兒懊惱的擡手遮住自己的臉，只張開手指，從指縫去打量一言難盡的白露。
白露被氣得不輕。
杜阮笑了下，又開口：“你還不走啊，方既明馬上就要出來了，你要找他嗎？”
話音剛落，白露像是見鬼了一般，轉身小跑着走了。
杜阮還追了兩步，大聲吼道：“小心點兒，注意孩子啊。”
戲弄玩白露，杜阮心情有些愉悅，還沒來得及收起自己的笑意，腳後跟就又被人踢了下。
她轉身，笑吟吟的看着方既明：“這麽快就出來了，趕緊走，回家了。”
正是下班的點兒，有豐華的員工從大樓裏走出來，看到方既明和杜阮都低着頭趕緊跑過，但杜阮還是注意到他們總會悄悄打量他們倆。
“嗯，走吧。”
方既明說着，伸手拍了下杜阮的腰側，把她往前面推了一點兒。
走到家門口，杜阮拿出鑰匙開門。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都是去哪裏學的，還有，你什麽時候又是方家的人了。”
淡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杜阮手一抖，鑰匙掉在了地上。
她蹲下身子撿鑰匙，心裏微顫，但還是鴨子死了嘴殼子硬，強詞奪理般開口：“怼人的時候氣勢當然不能輸了，主要是杜家破産了，說方家比較有面兒，你懂吧。”
咔噠一聲，門開了。
杜阮連忙進屋。
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肯定比蘋果還紅，這可不能給方既明看到了，否則又要被他奚落。
周六早上，因為要去當答疑老師，杜阮七點鐘就出門了，自己去擠了地鐵。
她出門的時候方既明正好在樓上洗澡，她只給方既明發了個消息就跑了。
第一節 課下課的時間是十一點，但是答疑組組長非要他們八點半就到公司，杜阮不知道為什麽，但新人嘛，就要學會聽從安排。
八點一十，杜阮提着早餐到了公司。
辦公室裏只有兩個小夥伴，都趴在桌子上，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杜阮打了一個呵欠，把早餐放在一邊，也回到自己的工位睡了一覺。
八點半，答疑組組長準時到了，把一衆睡覺的小菜鳥們挨個叫了起來，然後趕到了大教室裏去。
路上，有人在小聲抱怨。
到了教室，杜阮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早就把他們叫了過來，原來是她九點鐘要上課，又由于他們是第一次當答疑老師，所以有很多細節要交代。
知道今後不必這麽早，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剛才小聲抱怨的人臉上的不耐也終于消失不見了。
大家把教室布置好，然後一個個的又趴在了桌子上睡覺。
杜阮被分配在初三組，所以等會兒這個教室裏的人都是初三的小朋友。
十一點，小朋友們提着書包陸陸續續的進了教室。
對于答疑教室，他們早就熟悉了，自己找到對應老師的位置，坐下來，埋頭寫作業。
也有竊竊私語聊天讨論的，杜阮按照答疑老師的囑咐，走過去小聲提醒。
他們四個老師在教室裏轉悠，有學生舉手的話就過去幫他們解決問題，做完了的學生就會主動過來找他們批改。
杜阮站在過道，突然感覺到有人扯了扯她的衣服，她低頭，見一個圓臉小姑娘瞪着水晶葡萄般的大眼睛望着她。
“老師，可以幫我講一下這個題目嗎？”
杜阮彎下腰去，看了眼，是這周最難的幾何題。
她借了小朋友的鉛筆，先是引導她思考了一番，然後給她加了一條輔助線。
小姑娘的成績應該挺好的，杜阮剛剛放筆，她就驚呼一聲，然後像是做錯事般捂着嘴，悄悄告訴杜阮：“我會了，謝謝老師。”
杜阮沒有走開，依舊站在那裏，她瞥了一眼兒，小姑娘确實很快就補足了輔助線，做了出來。
小姑娘把作業遞給杜阮，杜阮一邊看，一邊改。
“杜老師，你是新來的老師嗎？”
小姑娘又問。
杜阮點點頭。
“你的名字真好聽，你長得也好漂亮，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比電視裏的明星還漂亮。”
小姑娘的聲音不大，但吐詞清晰，聽起來倒像是真心實意。
不出所料，小姑娘的作業是全對的。
“杜老師，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
“當然可以了。”
杜阮拿了手機出來，給小姑娘掃了碼。
“老師，我叫餘末，我們下周見！”
小姑娘留了自己的名字，笑得格外開心，背着書包小跑着走了。
‘餘末’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杜阮沒做多想。
第一天答疑，到下午大家都有些吃不消了。
八點鐘，送走了最後一個小朋友，杜阮只覺得自己的腿酸軟難耐，肯定已經腫成了大豬蹄子。
想到等會兒還要去坐地鐵，杜阮心裏就有點兒難受。
分配到初一初二的小夥伴早就走了，杜阮他們四個直到八點半才要死不活的從公司大樓出來。
下了電梯，杜阮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見方既明五點過的時候發了消息來，問她大概什麽時候下班，他等她。
那一瞬間，杜阮像是看見救命稻草般，眼睛亮了起來。
只不過看到時間的時候，她眼裏的光刷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現在已經八點四十了，方既明肯定早就回去了，就算沒回家恐怕也出去應酬去了。
雖然杜阮有些洩氣，但還是抱着最後一絲希望給方既明打了個語音過去。
那端很快就接通了，傳來方既明依舊清明的聲音：“下班了？”
杜阮嗯了一聲，不知不覺帶了點兒委屈的意味。
“就在門口等着，我過來接你。”
“嗯，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
杜阮的話還沒說完，心裏突然蕩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剛才聽到的話。
方既明說要來接她，他還沒走嗎，難道是特意在等她下班？
見杜阮突然停了下來，幾個小夥伴回頭招呼她：“阮阮，怎麽不走了。”
杜阮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指了指身後的豐華大門：“我等方既明，你們先走吧。”
……
吃了一天的苦，這個點兒了還要給他們塞狗糧？
